【百.21】回来了吗
刘茂茂背着霍小山一路狂奔，嘴里一直念叨着，“小山在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初春的的天气还是冷的，更何况湖水，他冻的浑身发抖，却咬牙忍着，
侍卫看到自家少爷出来后一身狼狈不说还背着一个人疑惑不已，“少爷这是？”
“别废话！去找冯大夫！”刘茂茂着急忙慌地将霍小山小心翼翼地放进马车里，瞧着没有没有声息的模样，他着急坏了，眼睛都是红的，又瞧着脸上还有身上的伤，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你说你傻不傻！我当时就说了要你跟我走！你不听！现在落了个这般田地！值吗！”他嘴上痛骂着，手忙着把霍小山湿透的衣服脱掉。
马车在官道上飞速的行驶，刘茂茂却觉得还是太慢了，“都tm的给我再快点！”
终于到了地方，“冯叔！”刘茂茂下马车的时候差点跌倒，他抓着走进的冯大夫，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手指向马车，声儿颤都不止，“快去救他！快去救他！”
他整个人有些失控，身上还有头发上水滴不停地低落，脸色苍白，像个疯子一般。
冯大夫瞧着刘茂茂这模样着实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他看向马车，立刻明了，慌忙上车查探，见人熟悉，心里大惊，伸手探脉，脸色凝重，“快把人抬进屋里！”
刘茂茂想要跟着进去，被冯大夫制止了。
“我可以再一旁不说话的。”刘茂茂红着眼眶说道，瞧着可怜极了。
冯大夫并不理他，依然拒绝，“你进去只会让我分心，你还是去洗漱一番再换身衣服，别他没救好，我还要分心救你。”说着便关上了门。
刘茂茂站在门外许久，冷风吹过，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一旁侍卫劝道，“少爷，还是听冯大夫的话，这天气太冷了，你若是再生病了，冯大夫还要费两分心思。”
“我的身体我知道，”他目光盯着房内，眼圈染了红，沙哑的嗓子带了几分凄厉，“都怪我，我当时，我，我要是去的再快点…”
初春的风虽说不比冬天的刺骨，到也是冷的，属下瞧着他就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便拿来大氅给他披上。
阳光慢慢没了温度，风也慢慢听了下来，一切静悄悄的，黄昏的光照进这小小的院落。
终于门被打开了，冯大夫看到刘茂茂还在门口站着，温怒，“你这是在胡闹！”
刘茂茂顾不得这些急切地问道，“冯叔？小山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冯大夫瞧他这模样，叹了一口气，“毒已经进入五脏六腑，虽说是救醒了，可也时日不多了。”
刘茂茂沉默半晌，显然还是难以接受这个噩耗，动了动嘴唇，“要不你在给好好看看？”
若换成别人冯大夫是要恼的，可他也是了解茂茂的，看着他脸上的小心翼翼，那满是希冀的眼睛，心里又泛起了酸，叹了一口气，“小少爷，他可是喝了剧毒的，除非是神仙就他，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了。”说着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茂茂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瞧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低头压下鼻子上酸酸的感觉，他坐在旁边，眼眸红得像要溢出血来，“小山……”
“我听说你喜欢吃点心，前段时间有人给我送了云片糕，很是好吃，你肯定会喜欢…”说着他便哽咽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连带着气息都乱了，将霍小山得手攥了又攥，咬紧了唇，“你醒醒阿…你不是，你不是还要等秋白哥吗！”
话音落下，刘茂茂感觉手心动了一下，他怔住，直勾勾地瞧着霍小山，“小山？”
没有反应。
刘茂茂擦了擦眼泪又试探了说了许多花，可都没有了反应，他颓废极了，整愁容时，猛然想起，便在霍小山耳边试探地叫了一声，“牧秋白。”
果不其然又有了反应，刘茂茂开心之余心里酸楚的厉害，“你个傻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他！”
夜色降临，月色明亮，低绮户，照无眠，等一个不归人。
正如冯大夫所说那样，虽说是救回来了，可情况很不好，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清醒时总是瞪着眼睛，空洞无华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问他也没有回应，只会在听到牧秋白三个字时有所反应。
刘茂舒总会在阳光很好的时候，抱着霍小山出来，跟他耳边说关于牧秋白的事情，说完了，就一遍一遍重复的说。
有时候霍小山会忽然唤一句，二爷，刘茂茂便忍着心疼，把人往怀里抱紧，低着头，嗓子浓浓的，“我在…”
阳光很暖，桃树发了新芽，再等等就会含苞，想必到了三月会开的极好。
刘茂舒向往日一般抱着霍小山出来晒暖，阳光洒在身上很是舒适，耳边也有鸟叫声。
他讲了些牧秋白在战场的事情，又说了些谁家办了满月酒，谁家又娶了亲。
“二爷他回来了吗？”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
刘茂茂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低头一看，不知何时怀中人睁开了眼睛 ，那眼睛透着亮光，不似从前空洞，刘茂茂大气都不敢出，小心地低唤了一声，“小山？”
霍小山也不应声，那双清亮的眼睛盯着他看，似乎是在等着回答，刘茂茂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紧，一阵阵发酸，低低地应了一声，“回来了…你在等等…他已经…”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霍小山似乎笑了一下，看起来苍白温柔，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像是累极了一般。
“小山？小山？”刘茂茂颤着声音喊了他几声，也没听到回应，他颤着手指放在鼻翼处，片刻后，双眼霎时就流下两行泪来，他将人往怀里搂了搂，嘴唇颤抖的继续说着，慢慢地他无法平稳呼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终于崩溃，哭得撕心裂肺，“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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