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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康乾出院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王堤,他好像从意识到说错话后就消了声,等到不孝子媳被拉出病房时,他也悄摸摸的出了门,什么招呼也没打。

        等到康乾被姚建舟背着从医院大楼里出来,就见他乳燕投林般的,在大门口对着周石岩又搂又抱,活像两百年没见了似的,脸上洋溢着烂了眼的笑。

        姚建舟以为康乾会想和周石岩打招呼,脚步不由的停了下来,却叫康乾敲了下脑门,“走边门,去吃点东西,之后还得赶路回山。”真有诚心想要找他,通过他留在医院里的档案就能摸到他家,否则恭维再多讨巧话,也不定能获得想要的信任。

        没有信任的合作,在康乾这里一律是被pass掉的过路客,没有费心维持的必要。

        且看周石岩轻松的脚步,和放纵王堤对他动手动脚的姿态,叫康乾非常能肯定出,他此趟出院要办的事,非常圆满的达到了目的,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找他说经过和结果,那只能证明,康乾这个所谓的大师,只是他口头上的尊重,还没到他内心真正要结交的地步,说要过河拆桥也不无可能。

        另外就是王堤,这人给他的感觉有种极端的个人主义,太自我了,有点喜怒不能自控感,叫人拿不定他真正的脾气,看着也不是能深交的。

        再有,康乾是不会主动上前舔着脸求合作的,他的传承不允许他为了两斗米折腰,一如他爷爷穷死也不向有钱的三叔求资助,这是身为古技传承人流在血脉里的自尊和骄傲。

        向钱看的生意人或许会觉得他们假清高,但真正懂瓷的人,却能通过瓷品看人品,心性不够的,连烧出窑的瓷胎里都透着急攻近利,这一点,他三叔康守松算是功利瓷届的翘楚。

        谁能想到呢?堂堂正康老龙窑家的传人,竟带头干起了以气充柴的勾当,并且还信誓旦旦的向外推销气烧瓷的工艺有超过龙窑柴窑,将引领瓷界新篇章的辉煌气势。

        直把祖宗的心血,当成了他推广气窑青瓷的垫脚石。

        爷爷康大成就是这样被他气的落下了病根,让一向硬朗的身体出现了半身麻痹的中风状,否则,就他常年烧窑搬砖的体格,根本不可能说走就走。

        康守松的存在,就是一根警蝇,时时提溜着康乾的神经,告诉他要警醒自己不能有辱正康龙窑传承人的名望。

        而康乾更不是康守松,没办法在自己还没烧出代表作的时候,就硬吹自己有能烧出窑宝级青瓷的本领,他很务实,懂的知识不吝啬传播,没有烧出合格品时,也不会对外吹嘘自己的天赋。

        用他爷爷康大成的话说,一切靠作品说话,吹再多的唾沫,也敌不过摆在桌上的窑宝来的有说服力,所以,在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时,要学会低调。

        之前不是为了要给他三叔挖坑,他是根本不会在王堤面前,透出自己敢对外包窑的自信,那是属于高阶老师傅们的专属门槛,康乾当时义气上头,大意了。

        当然,也有一时因看出简良和胡卫金,有能力替自己去砸场的样子,兴奋之下,过于冲动的显摆出了自己在烧瓷上的自信,事后反省时,康乾内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觉得自己丢了他爷爷的人,把夜郎自大当有趣,沾沾自喜的炫耀技艺,小丑一般把指点当崇拜。

        真就失了日日警醒吾身,不堕不吹的祖宗遗训,康乾深表忏悔,一时无法接受听到他吹牛的人,到面前再次恭维自己的举动,那会叫他更加的无地自容。

        所以,还是不照面的好,等他回去将龙窑整理出个模样后,有机会再遇。

        姚建舟并不懂他内心的自省,觉得老爷子现在很多了个爱敲人的毛病,以前可不这样,“爷爷,敲肩膀,别敲脑门,本来就不聪明。”他可不想像几个叔叔那样,笨的不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他康爷爷可是天底下最和蔼的老头了,那几个人迟早有后悔的时候。

        康乾趴他背上,身旁跟着长女和两个小孩,全都一脸面黄饥瘦样,看着就穷的兜里没有两毛钱的那种,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陡然就重了。

        真凭空白长了几十岁,也不是都有便宜可占的,起码得担负起长辈的职责啊!

        养家,必须赚钱养家。

        “走,吃饱了回家,爷爷有东西落山上了,得回去找找,建舟,你以后上午去车行学手艺,下午就来帮爷爷做事,爷爷不亏待你,教你烧个碗啊碟的拿去卖,把开小店的本钱攒出来,至于以后,看长远发展哪个更叫你喜欢吧!”

        康乾也是年轻人,也有不受长辈安排的叛逆期,他没敢直接说叫姚建舟跟他学烧窑的话,而是只叫他先来打下手,看看他对这行有没有兴趣,等叫他两相比较过后,再视情况决定,反正他又不会跑。

        只要他肯学,他总是会教的,正康龙窑需要传承,他这身体的年纪不允许他慢慢寻摸,眼下逮着个身强体壮,看着还容易安排的,就先打个戳,保不齐人家就也喜欢玩泥巴呢!

        姚建舟可没有康乾的思虑重重,只听见康爷爷有活要他忙,是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行,爷爷以后有事只管叫我,别提啥亏不亏待的话,都是我应该的。”养他到成年,安排他学手艺,用他奶奶的话说,亲爹都没这么肯用心的,所以,现在的孝敬也是必须的。

        康招弟跟旁边拉着两个孩子,肩膀上背着一个小布包,里面统共没几样东西,轻飘飘的背身上,闻言也接道:“爹,叫果子跟你住吧?她也大了,很多活都会干,你忙不动的只管叫她,她很勤快的。”

        康乾指指小面馆旁边的石台子,示意姚建舟放他下来,一行人在这家面店只点了两碗面,然后叫老板送了三碗汤,之后拿出早晨剩下的烧饼,连汤带面泡一碗,算是解决了迟到的中晚饭。

        油花子都看不到两滴,拮据的康乾脸都皱巴巴的,他可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还过回了爹死妈改嫁后没人管的那段艰苦岁月,吃的竟不比那时候好,起码那时候他还能往山里打两雀子烤烤。

        再一次的,康乾坚定了赚钱养孩子的决心。

        牛果边喝汤泡饼,边忙跟着连连点头,“外公,我大了,能干活,以后我就跟您住了,我胃口小,不会吃很多东西的。”

        康乾见她碗里果真只有一个汤底和几根面,烧饼也只凹了一小半,伸手往她后背肩胛骨上摸,瘦骨伶仃的没有肉,叹息一声道:“你不是胃口小,是饿伤后胃里容不下多东西了,果子,你今年有十五了吧?咋没上学呢?”说完嘬了口面汤。

        牛果脸色有点黯然,眼睛往康招弟方向瞟了眼,低下头闷声道:“我念不好书,就不费那个钱了,再说,爹妈上工去后,小石头也没人看,我怕他出事,就干脆不念了,反正,我觉得念书也没啥用,呃……你看建舟哥哥念了好多年书,现在不也当个修车的小学徒么?他那活我也能干。”

        姚建舟没料吃个饭还能兜头一口锅砸下来,一时脸都红了,赤着脸憋出一句,“我,我那是特殊情况,可没想早早辍学不念的,我当年念书的成绩其实还……还算可以吧!”他越说头越低,把牛果都给逗笑了,小姑娘的眼睛泛出活跃的光彩,在夕阳下一头黄发衬的眼瞳乌黑灵动,小美人底子还是不错的。

        就是太瘦了,没养好。

        康乾也轻轻的摸了她一把头发,没敢像敲姚建舟那样用力,有点责怪的问康招弟,“义务教育本来也花不了多少钱,你怎么这样耽误孩子?小石头没人看,你那时候叫我……”后面的话卡了壳,之后就是许久的沉默。

        老头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康乾有点无力。

        康招弟看出了康乾沉默下的懊恼,低头抹了下眼睛道:“爹,天快黑了,咱们走吧!”是主动跳出了这个话题。

        康乾愣了愣,抬头看看天光,点头道:“走,上山。”

        ……

        山还是那个山,只是人已非那个人。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天将黑之前进了镇,康乾非要往上山的墓地去,康招弟扭不过他,只能叫姚建舟背了他去,好在老头本身也瘦,姚建舟背着不比一只货卡轮胎重,倒也没觉得太吃力,颠着脚的在脖子上挂了只壶,就又将康乾背上了山。

        最近天气没下雨,山道被踩的夯实,康乾一直记挂着那座老龙窑,是特意指着姚建舟还往那条道上走,等越走越近时,发现茂盛的蒿草已将露出砖体的窑口给遮的看不见了。

        姚建舟老实,明明平地背人与上山背人不能比,他还硬咬着牙死撑,不是康乾叫停,他能傻冒到一口气冲上去,回头腿脚指定得有一段时间的酸肿涨痛,康乾拍了拍他,笑骂一声“傻小子。”

        两人停在这没人来的半山腰,康乾杵着一只拐仗,用另一只拐仗去扒拉覆盖在龙窑口的蒿草,扒着扒着就有点受不住,看着一处相对平稳的坡道,就斜签着腿往下滑,一点点的往阴暗的窑口里移。

        他想下去拍拍窑砖,看看酥碎到什么地步,需要多少修补的后期石砖,如果缺口巨大,他可能一时还用不了这口龙窑,大约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但好在,埋在草皮底下的窑砖没像露天光的那样风化的厉害,虽然长了苔藓,潮湿的泥土却成了保护砖体没碎裂的屏障,随手扒拉出一两块,敲击出的声音沉闷闷的结实。

        结果比他想像的还要好。

        收拾收拾烧两天,把砖墙烘干,这口龙窑,能用。

        这可把康乾高兴坏了,“建舟,回头你帮我把草棚里的东西搬这里来,爷爷以后就住这了。”

        姚建舟:……啊哈?这地方,不能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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