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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少女怀春


沐云舒拉着沈南夕的手笑得眉眼弯弯。

        想不到今夜因祸得福,连着百花宴的参演机会都在圣上金口玉言中确定下来。

        嘶—回去一定要问一问郁景宁,皇上这次微服出游的消息能不能暗中透露出去。

        到时候就更新街头的宣传词,就说:皇上微服出访,于剧院视察演出工作。

        光是想一想就偷着乐了。

        沐云舒和承安侯一群人面露喜色,而另一边,安勤伯和玉姨等人面无血色。

        被皇上亲口否认的碧月楼以及被皇上亲口撤下的差事,真是得不偿失。

        沐云舒倒也无意再与她们纠缠那些小动作,临走之时,只在玉姨面前微微一礼:“前辈赐教,云舒受益匪浅,的确,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总是需要好好掂量一下的。”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路过那些个背信弃义的青楼管事时,沐云舒又一个顿足,拍了拍脑袋,“哦对了,各位,别忘了明日剧院会有人上门商讨赔偿事宜,如若各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们也可以官府衙门见。”

        女子微微侧头,明艳舒展的五官在眼前放大,却不由让听者脊背一寒。

        或许,是她们选择错了。

        --

        刚走出碧月楼的大门,上了马车,江锦玉和沐云舒便双手紧握,发出无声的尖叫。

        两个人十指紧扣,左右摇晃着,活像是一对姐妹花,看得一旁沈南夕着实有些失语。

        两个人好一顿激动,又开始互夸彩虹屁。

        “我们舒姐儿真是福星,我家平之都赋闲在家多久了,也没见皇上惦记他。这就跟着云舒跑了一次,居然就有差事到手了!”

        “还是得多亏了锦姨,刚刚锦姨的气场,那足足能有八尺,不,九尺高!要不是锦姨我可能连那碧月楼的门都进不去。”

        两个人亲亲热热抱在一处,江锦玉笑得合不拢嘴角,“现下真是,好事成双。舒姐儿,你后续表演有任何准备需要,只管和我讲,保管让你叔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说着从车窗探出头去,示意骑马护卫在侧的承安侯,“你说是不是,平之。”

        承安侯舒朗一笑,满目宠溺,“是,都听我家夫人的。”

        沐云舒见两人恰到好处的甜蜜氛围,不由得有些艳羡。

        其实,她原本对于感情好像并未有太多的期待。上一世,最开始是忙着生存,忙着挣钱打工养活自己,唯一的心愿大概就是不再寄人篱下,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小空间。后来,干了经纪人这一行,又忙着应酬忙着带艺人,满世界地到处飞,连休息空闲时间都是一种奢侈,更谈不上去考虑感情问题。

        况且,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不去依靠谁。

        一个人解决问题,一个人笑也一个人哭,那个时候的她,缺乏和别人共情与分享的能力,也本能地抗拒和他人交心。简而言之,那个态势下,她大概就是孤独终老的命。

        谁能想到,她能于异世收获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家人,朋友,还有……真心喜欢的人。

        沐云舒垂头抿嘴一笑,满目柔情却不自知。

        倒是江锦玉和沈南夕见她这副模样,对视一眼。江锦玉挪着屁股凑过来,轻声询问道:“小云舒这是……心里有人了?”

        沐云舒一顿,嘴角笑意快速收拢,抬起头来就看见两双炯炯的眼睛。

        “……”

        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什么心里有人了,我心里一直都有人啊,有几位娘亲,还有锦姨,还有剧院那一大家子……”沐云舒掰着手指头数,故作不知。

        “少来,我看你啊,就是少女怀春的样儿。”江锦玉一把拍下沐云舒的手,“你锦姨我可是过来人,有些东西啊,可逃不过我的法眼。”

        沐云舒有些心虚地耸了耸肩膀。

        沈南夕皱着眉头,“真的有?是哪家的?多大了今年?家中几口人?你们怎么认识的?发展到……”

        “诶诶,南夕,这就是你不对了,哪有你这样审问犯人似的一大串问题,就是真有,人也要被你吓跑了。”江锦玉连忙截住这位操心老母亲的话头。

        沐云舒侧头靠向江锦玉,“就是就是。”一副有人罩着的欠扁模样。

        沈南夕瞪了她一眼,“你合该感谢如今坐在车上的人是我,换成你二娘她们,车顶都给闹掀开了。”

        “五娘,我有分寸的,不会乱来。况且,八字还没一撇呢。”沐云舒翘着嘴巴,人家指不定还看不上你家闺女呢。

        江锦玉一副八卦样,“那你悄悄与我们说说,那位是什么样的呀?也让我们给你参考参考。”

        沐云舒记忆闪回那夜惊鸿,鬼面摘了面具,脸颊绯红立于她眼前,是与面具之上全然不同的样貌,清俊疏离却又风情旖旎的,只一眼,就让前世见惯了帅哥美女的沐云舒在一瞬间失去所有言语和思考的能力。

        那一双水光潋滟又深沉如海底的眸子,仿佛一个黑色漩涡,所见之人甘心沉沦。

        沐云舒没有说话,却有红晕自脖颈向上蔓延。

        江锦玉:……

        沈南夕:……

        我们,好像,没问什么奇怪的问题吧?

        “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会做吃的哄我开心,会在危险的时候保护我,看起来好像很多事情都不情愿,最终却又会向你妥协。也是一个不善言辞又不擅长伪装的人,他想说的话,永远言不由衷,口不对心。但其实通过他的眼睛和行动,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真实意图,是个有点傻乎乎的人。”沐云舒一面回忆着什么,一面笑得动人。

        江锦玉和沈南夕再次对视一眼,已经什么都不用问,沐云舒的状态说明了一切。

        某位姑娘啊,已经彻底陷进去了。

        沈南夕一时之间眉间难以舒展,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该替闺女开心,亦或是忧心对方是否真诚可靠。

        倒是江锦玉,拢上了沐云舒的肩膀,“小云舒啊,如若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你为之心动欢喜,自是很好的。可你也要知道,家中长辈唯一所念不过是担忧你是否会受伤,会有一日为此流泪。所以啊,一定一定要擦亮眼睛,走的每一步都要慎重,女娃总是容易吃亏一些,能明白吗?”

        沐云舒对上两人相同的视线,很认真地点头应下,一手一个拉过江锦玉和沈南夕,三人并排挤着。

        “我明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看清眼前之人真正的样子,他的好与坏我都知道。所以五娘,我是确认了,即便是他的坏,我也能够接受与包容,才会下定决心的。”沐云舒直视着沈南夕,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所有的风雨,我愿意和他一起面对。

        只要,他一直是他,他眼中有我。

        ……

        沐云舒在中途下车去剧院,留江锦玉送沈南夕回家。

        车上,沈南夕撩开帘子,看着女孩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未言。

        “还在担心么?”江锦玉在身后问她。

        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刚刚,看着她的眼神,我想到了你。”沈南夕回头看江锦玉。

        “我?”

        “当年吴水河畔,我劝你莫要听信男子一时甜言蜜语时,你也是那样看着我的。”沈南夕慨叹道,“我,大概是一辈子都不懂这种坚定如石的感觉了,但是,舒姐儿的人生能有此一遇,甚好。哪怕将来受伤,她的身后还有我们。”话语里不再是忧心忡忡,有的是释然和拳拳爱护之意。

        江锦玉闻言一愣,随即不由自主地侧头看向骑在马上的承安侯其人,他正弯腰嘱咐着随从什么。

        眉目温朗,一如当年。

        是了,她也曾义无反顾奔向一人。

        而直至今日,未曾后悔。

        江锦玉粲然一笑,“对,云舒她也会是如此的。”

        星辰万里,只愿她开心顺遂。

        --

        另一边,刚刚护送皇上回宫的某人,完成任务返回住处。

        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朵。

        真是奇怪。

        鬼面仰躺在床上,双腿曲起,一手垫于脖后,侧头看向悬挂中天的月亮。

        另一只手在怀中一阵摸索,掏出一个荷包。

        长得很是……很是一言难尽。

        针脚粗疏别扭,青蓝色水纹底,上头绣着的好像是鸭子,又不太像,更确切的说,是个四不像。

        很显然,绣工非常一般。

        鬼面却很是珍惜地摩挲着,在那四不像上久久停留,目光悠悠。

        画面闪回某日夜,鬼面跟着沐云舒回她的小院取给鬼面准备好的药包。

        沐云舒一脸严肃认真地跟他交代注意事项:“……每日一包,饭后喝,务必记牢了。为了防止你敷衍了事,请把药渣都收集起来,下回拿来了我看,不许忘记。”

        女孩一张小嘴上碰下地翻飞,不厌其烦地叮嘱他。

        面具下是被遮掩着的专注望着她的眼神。

        直到女孩重复好几遍,见眼前男子仍没有什么反应,气上心头就要发作的时候,他才幡然回神。

        “好,我记住了。”

        牢牢记住了,第一次,有人真切地关心他的安危,他的健康。

        他不再是孑然一身,随时可以无声无息地死在某处,无人知晓亦无人在意。

        若他出事,眼前这人大概会哭吧。

        他见过她哭,明明一点点事,伤心得却像是丢失了全世界,哭得直打嗝,也哭得他心头泛酸,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

        只要能让她止住哭声,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给她。

        鬼面那时候就在想,希望她永远不会哭泣,永远笑若暖阳。

        ……

        给完了药,他就不再有借口继续留下。

        正要离开之时,沐云舒又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等一下!怎么,这院子里是有你什么仇人吗?天天赶着要走。”沐云舒很是不满地说着,又左右晃动着身子,扭扭捏捏地从身后拿出了个什么东西,“喏,这个给你。”

        鬼面伸手接过,是一个荷包,“我不是拿了你一个钱袋子嘛,就,就送你一个新的咯。”沐云舒状似随意地说道,实际上两只手都绞在了一起,攥得发紧。

        鬼面仔细翻看了一下,这荷包,非常明显的生手痕迹。

        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你做的?”

        “咳咳,是本小姐做的怎么了?多,多好看呀!”

        看着这实在不能再用更多赞美词汇形容的荷包,沐云舒也只能违心地夸上一句“好看”。

        真不怪她,无论是原身,还是她自己,显然在这女红一道上,天生就没什么才能。

        三娘苏锦心身为苏绣大家,愣是多年都没教会她,可见一斑。

        如今这,已经是戳手又戳手之后,最得意之作了,连云渺都调侃她,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才会重新拾起绣花针,正儿八经做活。

        “瞧这鸳鸯,多生动呀。”沐云舒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显心虚,“反正,东西我已经送给你了,你要是不喜欢,就丢掉吧!”

        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盯着鬼面,一副你要是敢说不喜欢,现场就翻脸的模样。

        鸳鸯……

        他不该拿的,合该当场回绝。

        送荷包本就已是极为亲密的行为,更何况这上面绣着的是鸳鸯。

        鸳鸯啊,可是寓意爱情之物。

        即使根本没人看得出来。

        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拒绝的话哽在喉头,迟迟未能言语。

        这是她第一次送他礼物。

        鬼面注意到沐云舒绞着的双手指尖,有点点青红的印记。

        是因为绣这个荷包才受的伤吗?

        如果自己不收,将来,会有另外一个人,收到她费尽心思绣的荷包吗?

        鬼面垂下脑袋神色不明,只是轻轻收回了手,还有手上的荷包。

        ……

        画面转回,鬼面在月下,独自凝视这荷包,望着上头四不像的一对鸳鸯,久久。

        这情景,这动作,鬼面已经重复好些日子了。

        好似怎么都看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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