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王痛心葬父学刚民意补课

作者有话要说：</br>患难时刻见真情！老王人缘不错！

        志华中学的几位领导在老赵的带领下来到急救中心的二楼第五病室。看到王校长趴在床帮上睡着了，王校长的姐姐在用心地看着吊瓶，王莹向窗外望着。老王的父亲王祥和挂着氧气，测着心电图，打着点滴。王莹见各位领导到来，又多看了刘森林和徐彬一眼，赶紧叫醒了她爸爸。老王见是志华的同事，让王莹赶紧地找凳子请大家坐。

        老赵说：“别找了，没多大地方，我们站一会就走！昨天晚上他们几个就想过来，因为值班，我就没让他们过来，学校再出了事就更麻烦了。今天看看留下两个，轮流值下班。”

        “不用，今天恐怕还是不太稳定，我也不敢离开，还是让他们先回去，等稳定了再说，学校的事全靠大家了，有什么事都请示赵校长就行。”

        “老爷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赵学刚很是担心地问。

        “目前，还没清醒过来，看来血栓肯定不轻，醒过来恐怕也下不了床了。唉……真是祸不单行啊……”

        “不过你也别太发愁了，人啊！年龄大了，哪有不生病的？病好了，多注意休息。”

        “翠花走了后，老人的情绪一直不太好，又加上我和王莹工作都忙，不如翠花在世时侍奉得及时，所以这次的病倒都怨我……”说着老王的眼圈湿润了。

        “唉……你也不用自责，你以前被伺候惯了，你哪会伺候人啊？再加上我们的工作没头没尾地忙！”

        “想想，真是犯愁……唉……”

        “不过，愁归愁，可是你得坚持吃饭，你不能再垮了，大爷大娘都指着你呢！”

        “我啊！没事，就是在医院休息不好，身体还行。学校的工作你就多费心，该拿主意就拿，不用给我商量。”

        “学校的工作你不用担心，我们都会尽力的，你照顾好老人和你自己就行。”

        “一会王莹跟车回去吧！你奶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

        “徐彬，那你留一下，帮王校长跑跑腿。”

        “好了，没问题。”徐彬很是爽快。

        “老师们都还想来，你看……”

        “别让大家来了，耽误课。等回家再说，你给大家说，谁来我批评谁。”

        老王让王莹送大家回去了，病床由徐彬守着，老王去向主治大夫问问具体的情况，到底如何？

        王莹回到家，她奶奶正盼着有个人回来，问王莹道：“你爷爷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奶奶……我爷爷没事，都醒过来了，早餐还喝了碗稀饭呢，您就放心吧！”

        “真的，那感情好，他可不能走到我前面去。”然后步履蹒跚地去给王莹弄饭，王莹阻止了奶奶，说：“奶奶，我已经吃过了，就想睡一会。您吃了吗？”

        “我呀，你不用管，你去睡会吧！看把我大孙女累的！”然后又颤巍巍地去想给孙女铺床，王莹则随便拉了下被子，倒头就睡。奶奶给孙女用拐杖拾掇了鞋子，摆放整齐，带上门出来了。走到阳台，望着窗外：“老头子，你可要好好地回来啊，我在家等着你！”

        刘森林疲惫地回到家，董雪询问了王祥和老人的情况后，感叹说：“王校长，这二年是够难的。”

        “人到中年都是如此，捱捱就会过去的，要不明晚我去帮忙值值夜班去？”刘森林问道。

        “也该去，毕竟家里还有个老人。兴旺有我和妈呢，你就去吧！”

        第二天刘森林吃过晚饭，骑着车赶到了急救中心，替王天赋值了一夜的班，王天赋也没敢回家休息，只是到病房外的走廊里摆放的连椅上，蜷缩着身子睡了一晚，也是感觉轻松了许多，心里充满了对刘森林的感激。第二天一早，出去买了早点，想让刘森林吃了再走，可刘森林也没吃，说是到街上吃点，就到学校上课去了。

        路上，刘森林遇到了徐彬，二人交流一下，知道徐彬又去医院照顾王莹的爷爷，会心地一笑，骑车走了。快近中午的时候，王祥和老人醒了，还稍微地进了点流食，下午看着精神就好多了，可就是不会说话了，急得用右手只比划，大致的意思是不治了，还直用手薅左手上吊针管线，幸亏徐彬抓得及时，没有大碍。

        当天晚上是老王和刘森林值的班，老王觉得没多大事了，就让徐彬回去了，也让刘森林去找个地休息一下，刘森林让老王去，老王说我值上半夜，下半夜你来替我，刘森林这才到走廊的连椅上躺一会。

        老王看着吊瓶的药水很多，就想在床边上趴一会，不想一趴就睡着了，王祥和半夜醒来，看还给他打着吊瓶，挂着氧气，就悄悄地拔了，等刘森林来换班的时候才发现，可是已经晚了，王祥和带着对儿子的理解、体恤走了，老王那个悔，照着自己的脸打了两把掌：“我怎么就睡着了呢？”然后是嚎啕大哭。

        医院的救护车把王祥和送到家时，天还没亮。老王准备三天后，给自己的父亲下葬……

        自古有言，厚养薄葬。要在亲人生前懂得对其付出原谅与珍爱，如此到了末路，才能阙如了当，于心无悔。无论多么盛大隆重的葬礼，都无法弥补生之遗憾。葬礼只是为活着的人准备的,他们需要一个宣泄伤感的场所。所以王天赋为父亲准备的葬礼是简约的，这也是父亲生前的一个愿望，他不想麻烦太多的人。可举行仪式时，王天赋感到一种恐慌，一种对将来的预感，有些站不住了，好在王新就站在他的身后，及时地扶住了他。从孝子抱鸡点穴选墓，再就是迎来送往地接待吊唁的宾客，最后到骨灰盒装入纸扎的楼房里，放在了用老式椅子扎起的抬手架，然后助葬的人把椅子抬起来，就出发了。送葬的队伍跟着走完了一条街。走上一段，都要停下来，对着骨灰盒叩头、嚎哭，以示对死者的留恋之情。王天赋的姐姐王燕因平时照顾父母的时间少之又少，如今父亲没了，所以哭得格外起劲，嘴里还不住地念叨自己的不孝，而且是忽断忽续的。

        忽然，天上聚集了大片大片的黑云，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下来，送葬的队伍就有些慌乱，好在两个抬椅子的中年人很是厚道，稳稳地在雨中前行，怕是惊扰了老人的灵魂。王天赋自然是雷打不动，所有送葬的人也就任凭风雨的肆虐。后来王天赋的孝帽子掉了，可怜的天赋并不停下来拾，虽然雨打在他头上，又刮起风来，雨不住地刺痛，击打他的脸，更痛在他的心里。这时一把雨伞遮住了击打他的风雨，他抬头看了看，是他朝思暮想的唐颖，那个应该远在苏州的唐颖，在这风雨交加的的时刻，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泪水混合着雨水如山洪暴发，哭声响彻云霄。唐颖用手轻轻拍了拍王天赋的后背，王天赋的哭声立马小了不少。有些看发丧的人站住，惊愕的凝视着给王天赋打伞的气质不凡的女人，大家都在猜测这个女人和王天赋是什么关系，她怎么就自己任凭风雨吹打，却舍身为王天赋遮挡风雨？跟随在队伍后面的董雪也是看到了的，她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先前志华中学招聘老师时那个带队的女校长，王天赋的大学同学兼前女友。

        王天赋的父亲去世，远在苏州的唐颖听说了，对王天赋近两年的遭遇很是同情，让司机开车送她来到乡泉，赶上了王祥和老人的葬礼。送葬结束，唐颖安慰了几句王天赋，说是有急事必须马上就走。临走时，看着王天赋憔悴的脸，握着老王冰凉的手，眼含热泪说：“你要好好地……等我退下来，来这陪你养老……”

        老王深深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我等着你的退休……”

        转眼又到了期末考试，一个学年即将结束。刘森林又打算到明湖去做家教。可外边传言，一中的新高三今年暑假要补习一个月，志华的暑假怎么办，学校还没拿主意。赵学刚让高三各班班主任征求学生和家长的意见，本着学生和家长自愿的原则，不行也得办补习班，不然明年的志华中学的第一届高考绝对会有不小的损失。

        统计结果显示，很多的家长支持补课，说高考关乎孩子一辈子的命运，花两个钱算得了什么？也有少数学生不大情愿，可看到别人在补，也不得不补。于是一场暑期补课大战拉开了序幕。

        鉴于这种情况，老赵向王校长做了汇报。并且还说：“昨天雨馨书店和育才书店的老板都找我了，大体的意思是说，现在从教体局到教育厅都严禁公办学校利用暑期办什么有偿的补习班，可对私人没什么限制。两家都想和我们联合，他们出地方，我们出生源和师资，每生按100元的回扣补给我们学校，学生的一切管理由他们负责。”

        “那他们收学生多少钱？”

        “上一个月，每天上半天，不少于800元。”

        “能保证学生的安全吗？”

        “这个，也很难说。”

        “那出了事，我们学校能脱得了干系吗？如果真出了事，我们又怎么能不管不问，家长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就要对他们负责三年，甚至是一生。”

        “你说，那怎么办？我们自己办，有人告了我们又怎么办？到时候挨处分的可是你一把手，恐怕我也脱不了干系。”老赵也有些激动。

        “可我们不办，学生肯定有去参加补课的，学生花费高不说，也不如在学校安全啊！再说那些补课的都是以盈利为目的，学生又能真正学到多少东西？最近，你也看到了，学生假期发生溺水事件的、交通车祸的、网吧猝死的又有多少？”

        “所以很多家长也是担心这一块，补课倒在其次，关键是还能帮助他们看孩子。”

        “要不这样，我们给学生印上一份《暑期给学生家长的一封信》把其中的利害讲清楚，留上一定的空白，让家长把他们的心声告知我们，我们再做决定，你看怎么样？”

        “这样最好，如果愿意补的，最好也让家长签上字，我们的责任也就小点。”

        “事出了，逃避责任肯定没用，肯定我们也逃避不了，我看还是让学生自愿报名，实在不愿意的也不要强迫。”王天赋还是有些担心。

        “这样也行！”老赵让教务处拟了份《暑期给学生家长的一封信》让学生周末带回去了。

        正如两人所预期的那样，百分之八十的家长愿意学生补课。

        并且有的家长建议学校多收点钱，一是天热，老师辛苦；二是，钱多点老师们也会更认真些。

        当然也有的家长说，老师不是蜡烛吗？照亮别人，燃烧自己，怎么还收费呢？

        总之，家长的意见五花八门，学校也只能综合大多数家长的意见，根据学校的实际情况，商量着决定办了。

        老赵让教务处拟了个《暑期招生简章》：高三暑期补课，本着学生和家长自愿的原则报名，报名费400元；时间四个周，每两个周休息两天，每天上六节课，住校生加两节自习课，安排老师值班，不讲课；走读生可在家自行学习。

        学生和家长一看，学校收费是校外的二分之一，并且师资又好，所以报名的如过江之鲫。

        “群众的呼声就是我们办学的原则，看来上面的决策也应看看群众的呼声才是啊！”老王对老赵说。

        “现在很多的政策也不能说不好，但很难贯彻下去，再说你只要高考的制度不变，这种竞争的机制就不会变。你像外国把学生的社会实践纳入学生档案，并作为高校录取必须参考的的项目，那么假期补课一说自然会销声匿迹。”

        “精辟！可谓一针见血。可关键的是我们左右不了啊！”

        还真是锯响就有沫，暑期补课效果显著，这个学期期中考试的成绩，志华中学是稳步上升，高初中全部是全市第一。这在社会上引起不小的反响。都说王天赋校长和赵学刚副校长那是绝配，他们温文尔雅，却敢于跟社会上和学校里的不良风气作斗争，发现问题能够及时解决，才使得学生有如此好的成绩，学校有如此好的发展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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