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贵人多忘事
凌玄羽亲自带人去调查此事，然而收获甚微，既没有找到可疑的痕迹，也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今天来的人除了月儿之外就是公冶馨了。”
皇帝和凌玄羽都沉默下来。
床边沈纤月正在给皇后把脉，感觉到她手好像动了一下，有些惊喜地叫了一声“母后”。
这一声立刻吸引来了皇帝和凌玄羽的视线。
皇帝立刻快步过来握住了皇后的手。
“淳儿。”
皇后有些难受，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挣扎，眼睫在动，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床边三人都有些紧张地看着。
手猛地一抓，皇后才终于喘着粗气睁开了眼睛。
皇帝前倾一些，担心地看着她。
“淳儿。”
皇后看起来还很虚弱，眼睛不由自主的又闭上了，过了一会儿才又慢慢挣开，看了皇帝一眼，又转头看了看神情关切的沈纤月和凌玄羽，再次将视线转回皇帝身上。
“什么时辰了？”
喉咙干涩，嗓音有些沙哑，皇帝有些心疼，正要去倒水，旁边就递来一个杯子。
“母后，您先喝点水。”
就着沈纤月的手，皇后将水都抿了喉咙才好受了些。
“扶我坐起来。”
皇帝小心地扶她坐起来，沈纤月在她身后放了一个枕头，好让她靠的舒服一些。
皇后靠着又休息了一下，想起了什么，环顾了房间一圈，又看向沈纤月，有些担心。
“月儿，缃英怎么样了？”
沈纤月替她掖好被子。
“缃英姑姑……现在还在昏迷，不过您放心，已经基本上脱离生命危险了。”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
“那就好。”
她像是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闭了闭眼，三人也不忍心吵她，静静地等在一边。
“皇上。”
皇后突然开口，皇帝立刻就握紧了她的手，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轻声道：“我在呢，别怕。”
皇后睁开眼睛，虽然虚弱，但是坚韧的眼神直直地看进皇帝眼里。
“刺伤我和缃英的人是公冶馨。”
沈纤月有些意外，下意识和凌玄羽对视一眼，看见他眼里的惊诧和若有所思。
皇帝也看了凌玄羽一眼。
方才他们才刚讨论了进过皇后寝宫的人确实只有沈纤月和公冶馨，但是就皇帝本人而言，还是不认为行刺者会是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然而现在是皇后亲口说的，皇帝当即就道：“派人去把她叫过来。”
公冶馨过来时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见靠在床头一脸冷漠看着自己的皇后还露出了一副诧异的神情。
“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看着她的眼神无波无澜，冷的像是一片蔓延的冰川，闻言冷笑一声。
“太子妃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公冶馨再傻也能感受到这扑面而来的恶意，皱着眉头的样子像是真的不知情一般。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当着父皇的面也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皇后被气得不清，嘴唇都开始发抖。
“你还敢装作不知道吗，你敢说下午捅伤本宫和缃英的人不是你？”
公冶馨一副冤枉的样子，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
“你说我，捅了你？这怎么可能，我没有！”
“你，嘶——”
皇后一激动扯到了伤口，手捂上小腹，没能说出话来。
皇帝连忙将她抱到怀里，轻轻拍着她。
这件事其实很不好办，皇后指认公冶馨，但是她却不承认，也没有别的证据佐证，而且缃英也还没醒，更关键的是，皇帝想不到如果真的是公冶馨做的，那她的动机是什么？
正当房间里的气氛沉默下来，让待在这里的人觉得有些窒息之时，曲引从门外进来了。
‘’皇上，西域的太子殿下在门外求见。
皇帝抬眼，眼神意味不明。
“他不是借口有事没来吗，怎么现在反倒可以在门外求见了？”
曲引知道这话不是问自己的，自然不会自作主张回答，只是低头等着。
皇帝只是沉吟了一会儿，就吩咐道：“让他进来。”
听到路秦川来，唯一一个觉得高兴的就是公冶馨了，她顿时觉得自己底气更足了，她在心里一向是把路秦川跟他们划分开的，大概她只认为路秦川是她的家人。
路秦川缓步走进来，向皇帝和皇后行了一礼。
“陛下，娘娘。”
皇帝看着他，语气平常地问：“馨儿呈上来的帖子可是说太子最近有些忙碌，未曾到访红叶的，怎么如今又会出现在这里，让朕不能不多想啊。”
路秦川神色淡定。
“陛下多虑了，在下的确是有事要忙，但实在是放心不下馨儿，所以便打算偷偷看着她到达红叶就离开，正好看见宫里有人唤了她过来，担心出什么事，就忍不住跟过来了。”
这番话不知道有多少人信，反正公冶馨下一秒就扑到了他怀里。
“殿下，你真好。”
路秦川勉强抬起手抱住她，露出一抹温柔的淡笑。
沈纤月和凌玄羽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怀疑。
路秦川隐瞒踪迹到红叶国一定是别有目的，可能就连现在的露面都是刻意的。
皇帝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看着他观察了一会儿，才点头。
“既然这样，那还真是朕多虑了。”
路秦川没有故作谦虚和他推脱，只是问道:“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不知道在下能否帮上忙？”
其他人还没开口，公冶馨先抓着他的袖子，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开始哭诉道：“殿下，事情是这样的，就是皇后娘娘被人刺伤了，但她说是我做的，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皇后已经从刚才的疼里缓过来一些了，额头都是冷汗，抬眼瞪着公冶馨。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冤枉你？”
公冶馨只是看着路秦川，没有转头，只是回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是我，但我确实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这件事难就难在没有其他的人证在场，谁说的话都不能尽信，所以很难定夺。
皇后不想要多次重申是她，因为这样没有意义。
气氛再次凝滞下来，路秦川倒是思索着开口了。
“不是在下偏袒，只是在下也觉得这件事不像是馨儿做的，何况她本就是贵国的公主，如果是真想杀害皇后娘娘，为何要等到现在动手，而且还做得这么明显呢？”
他顿了下，又轻笑出声，“这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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