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味压四海八千楼
至和元年，六月十六
长安城的李家酒楼停业装修后正式重新开业，并更名为万鲜楼。
开张是李应贤亲自来的，只见酒楼管事点燃鞭炮，霹雳哗啦好不热闹，引来了许多人。
只见李应贤撤下盖住酒楼的牌匾的红布。
哗~万鲜楼，三个大字镶金大字依次从酒楼最上方往下展现出来。
围观的人瞬间炸了，纷纷议论了起来。
“我大宋物宝天华，万千美食，从来没有哪家酒楼敢取这么招风的名字。”
“可不是，正常酒家都是挂匾，这万鲜楼倒好，这么别出心裁的挂字方法却是嚣张了。”
“今天某非得试试他们家的菜，看看如何个万鲜法。”
大宋的人都爱热闹，所以当有喜事时都会聚集许多人来围观，而李应贤在于陈知昱商量后，并购了酒店周围的两家店铺，进行大改，三层的酒楼以及大气的整改之前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而这么大手笔的操作明显是炒菜赋予了无限的信心。
见气氛哄到差不多了，李应贤施施然的走了出来，摆摆手道：
“各位父老，诸位乡亲，今日万鲜楼开张，接下来三日不设堂食，但凡想吃食的，排好队，免费领取三道菜，每日限三百人，每人限领取一次，不准插队，不准闹事，有插队及闹事者，送官处理，并且本酒楼以及各地万鲜楼以后不接待此人。三日后，酒楼恢复正常。但本酒楼有规定，想进酒楼吃食，需提前一天预订。若无提前预定，亦可花费三倍价格前来就餐。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支持与厚爱。”
李应贤讲完就走了，这时候酒楼出来三个人高声齐声重复着李应贤的话。并且有人在门外搬来一个大板子贴了大大的告示，告示贴最上面，下面及旁边有菜单。酒店负责记菜的人员则搬来桌椅及文房四宝准备登记。此时已经有人听懂了，不花钱就能吃到东西，于是赶紧在记菜的小二这里开始登记，重复完李应贤话得到三人也赶紧开始维持秩序。
“免费是啥意思？”
“领取三道钱，就是不用花钱的意思吧？”
“大概是这个意思。”
“那还不赶紧排队。”
这些骚操作自然是陈知昱想出来的，不过没造成任何骚乱，毕竟拥有上帝之眼的他预判了所有会出现的情况加以避免了。而陈李二家皆为长安城的权贵，自然没有泼皮前来闹事。
“这个三杯鸡是什么？真么贵？一道菜就要一百九十九文”排在中间看到菜单的一人问着旁边的人！
“某也不知道啊，某又没吃过。而且你管他贵不贵，毕竟咱们排队就不用花钱。”
“说的在理！不过怕是三天后没人来吃。”刚刚问话的人继续道。
“某要韭黄炒鸡蛋，葱香羊排，还有那个金玉满堂。”前面排到的人赶紧说到。
“姓名，家住哪里？”
“延福坊，张铁牛”
“来，拿着这个凭证在取餐窗口继续排队等候就是了。”登记好了之后，负责记菜的小二拿了一张凭证给他，并且有工作人员进行引导。
而这时第一个排队的人的饭菜已经做好了，他拿到的是一个陶瓷盒子，盒子可以拉开，共有四层，最上层最小，放了两双筷子，其他三层各盛放了一道菜。
由于是排在最前面，并且是第一个拿到餐的，所以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这是陶瓷餐盒倒是精致，这是每个人都送一个这样的餐盒？”有不解的人突然问小二。
“某东家说了，不但菜是送给各位乡亲父老的，这食盒也一样。”小二站出来解释了一句。
“这万鲜楼倒是大手笔。”
“那盒子如此精致，怕是造价不菲吧？”
“不过相比他们家的菜价，倒是可以理解。”
这人也是属貔貅，打开一闻，道：“这也太香了吧。”
“是啊，某这些年也算是走南闯北，这菜肴一闻就让人有胃口。”站在旁边的一个小商人闻着味道也服气的说了公道话。
“这菜为什么是这样子的？”有人看到了盒子里的菜，不解的问道。
“此乃炒菜？”
“这位郎君却是有见识，此就是炒菜。哪怕在汴梁城也没几个权贵吃过。”店铺的掌柜刚好走出来，闻言解释道。
“春哥，试试菜味道怎样啊。”有人认识领到菜的人，于是起哄道。
那个领到菜的人本来就好食，被人一怂恿就拿起筷子试了起来。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顿时一脸满足：“这这这，这也太好吃了，不行某得赶紧给家里的婆娘和孩子送去。”说完就提着菜盒子跑了，边跑边喊道：“某发誓，这是某这辈子吃过最好的东西了。”
众人：‘.........？？？’
“这怕不是店家找来的托吧？”
“不会，今天这么多人吃到呢，没必要。”
“有道理，快轮到我们了，等会就知道。”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排列队伍，每个领到菜的人都夸赞有加，而且其中不乏一些本来准备看乐子的权贵人家，此时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申时，所有菜就都做完，万鲜楼就闭门谢客了。
随着九百道菜的送出，整个长安城都沸腾了。
“郎君，听说过炒菜吗？”
“炒菜是何物啊？”
“今天.......”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长安城无数人的家里，当然也有知道炒菜的人。
“炒菜？南北朝时期就有了，炒出来的菜也就一般，现如今汴梁城里都是有一些菜肴还不错，但是味道也没有煮出来的好啊。”
“不不不，季达，这你可说错了，现在吃过的人都在说是无边的美味啊。”
“哦？明天弄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如此某明天一早去弄来。”
......
“小郎君神机妙算，目前整个长安都在谈论咱们家酒楼。”走在路上的罗晋小声的对陈知昱说。
“还没到时候，三天后，我估计整个长安城，上到九十老人，下到三岁小儿，将无人不知万鲜楼。”陈知昱心情不错对着罗晋笑道。
........
“家主，您就那么信任陈小郎君？”孙管家问着李应贤。
“管家，你别小看君泽，若咱们想走出长安这一亩三分地，他陈知昱就是咱们最好的船，这人将来定非池中物。”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李应贤越发的感觉陈知昱深不可测：“对了，交代下去，所有酒楼，按照万鲜楼的模式进行改动。”
“好，这就下去安排。”孙管家拱手告退。
次日一早，万鲜楼门口还没开门就排满了人。
“这么早就没位置了？”一个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老兄不好气的说到。
“早？某卯时过来就没位置了。”
看着排满三百人的队伍，需要想来领菜的人都无奈摇头，经过昨天领到菜并吃过的人的宣传，现在万鲜楼的名气是彻底起来了。而为了排队情况可在李应贤的预料之内，一早就安排好人来维持秩序了。
何家的管家看着很无奈，自家郎君想吃，但是队伍已经排满了，怎么办。想着没领到，自家郎君怕是要发货，何友才是长安的豪绅之一，更是一个美食爱好者，当听说有这么一回事的时候，昨晚就交代管家今天一定要尝试这个菜。
何家的管家想想自己买不到，回去估计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此时他看见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找到一个排在前面的人道：“这是一百文，把你的位置让给某。”
“嗯？？？还能这么搞？”于是这位管家也连忙用一百文钱寻到了一个看起来并不富裕，但是排在前面的人，买到了位置。
当有人开了头，接下来就热闹了。
很多没排上队的人纷纷找人买位置，位置的价格慢慢从一百文涨到了二百文，而且只能寻到后面的人去换。
.......
“什么，排队都排满了？买不到？买不到就想办法买！”
“主家，现在都有人出二百文钱去和那些有位置的人换，没那个必要，待到他正式开业再去吃食即可啊。”
“某不管，某今天就要吃到。”
于是，这个仆役只能寻到一个买好饭菜的人花了一贯钱换到了一份饭菜。
而这时很多吃到饭菜的人家以及权贵都不淡定了。
何友才家：“去，定开业的那天的堂食，某要去他们家吃。”
赵员外家：“管家，这个饭菜哪里来的？”
“主家，小人昨天听说有一家刚开张名唤万鲜的酒楼有炒菜，并且做得特别好吃，不过他们现在不设堂食，要后天才有堂食，而且需要预约才能去，某想着主家爱美食，今日一早花了一百蚊钱排了一个时辰的队才给您寻来的。”
“好好好，管家，给这小子赏一贯钱，有心了，有心了。另外预约后天的堂食，某要去他们家吃。”
“谢过主家。”
同样的事情在无数长安人的家中发生，有很人开始预订吃食。到了下午第二天三百份免费菜发完的时候，万鲜楼的预约已经约满了两天的席座。
这时候无论是吃到菜的或者是赚到钱的，都变成了万鲜楼的无脑吹。
第三天，整个长安城最大的话题就是万鲜楼，就如陈知昱所料此时的万鲜楼在长安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虽然每天只是九百道菜，但是不可能一个人吃完，要么和家人一起吃，要么和好友一起吃。
今天万鲜楼的三百个位置不再是想第一天都是一些百姓了，很多百姓虽然一早就来排队，但是抵不过人家有钱将位置买了过去。
“王老二，你位置为什么不卖？”
“李老三？？你不也没卖吗？”
“听说昨天有人领到菜后被人出一贯钱买走了，所以我估计今天的位置可不止三百文钱。”李老三轻松在王老二二便说道。接着两人相视一笑。
果然，当天的位置就出现了大涨，最后升到了五百文的高价。
那些二三百文卖位置的人都后悔不已。
不过超过五百文就没人买了，毕竟预约到了座位，进去吃一顿也不过千八百文钱，有钱人自然不是傻子。于是当天的预约就满了前五天的堂食以及包厢位置。
免费的东西，在当世可是最大的宣传，加上提前预定的饥饿营销，两大绝招，打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最大的收获肯定不是百姓，而是万鲜楼本身，通过三天的沉淀，万鲜楼已经变成潮流的代名词，仿佛你不知道万鲜楼就是土包子。
......
万鲜楼的爆火让长安城所有酒家不安了，各方的东家都焦急不已。
归林居钱家家中，钱家主正冲着自家酒楼的掌柜发火。
“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东家，主要是他们防范的太严了，我们的人都进不去他们的店，酒楼四周都有人把守。”
“那就挖人，挖人都不会吗？”
“挖不到啊东家，他们的人都是统一出入的，一旦打烊，李家就安排了马车将他们统一接走，而酒肆的所有人都是由李家安排好的住的地方。我们的人也不认识谁是厨师，怎么挖。住的地方和酒楼都是十二个时辰有人轮番把守的。”
“这...”钱家主也明白了，要是自己有这么好的配方和菜肴，也会这么做。于是又道：“如此，你去预约，明天他们不是开设堂食吗，咱们带着自家的厨师去吃，让他们研究怎么做。”
“家主，现在他们的预约已经到了五天后了！！！而且他们只接受五天内的预约。”见家主要爆发，归林居的掌柜赶紧继续说到：“不过小人已经好第三天的包厢了。”
“算你有点眼力劲，去吧！”
丰乐楼王家家中，一大帮厨师正盯着眼前的三个盒子九道菜。
“周炊人，李厨娘可能做出来？”王家家主看着两位大厨说到，王家主以及丰乐楼的掌柜都是很有眼光的人，并且他们也不愿意做偷师的事，而是认为只要是菜肴，多次模仿研究必然能做出来。
“家主，掌柜，材料倒是一眼了然，但做法缺有待尝试。就眼前的菜肴来说，做出来应该是不难，目前要弄清楚这炒菜是如何炒，虽然早有记载是铁锅所炒，但铁锅造型，以及何物烹饪等都是需要考量的。”姓周的厨师分析道。
“周炊人所言甚是，不过多尝试几次却是能知道的。”李厨娘是很有厨艺天赋的人，尝了几口以及思索了一阵后，他得出了结果。
“那就这么办了，酒楼那边你们暂且不管了，你们只管摸索出炒菜的方子即可。某每天都会让人送来三道相同的菜让你们斟酌。”从万鲜楼第一天出现炒菜，王家家主就关注了，在试过菜之后他就知道，炒菜一定是未来的主流，所以他让人预约了连续好几天的位置，就是为了让家里的厨师能做出来。
关注万鲜楼的远远不止钱王两家，此时的长安城酒楼行业都在想对策和办法。
第三日已时初，万鲜楼前。
祝掌柜正站在大门口看着满是人的大街，心道东家就是厉害。
“承蒙父老乡亲们厚爱，今日，万鲜楼正式营业。揭联！”前三天并不能算营业，因为都是免费的，只能是开张，并未营业，所以才有了这一说法。
祝掌柜刚说完，就见有小二扯掉槛联上的红布：哗~
“咦~香飘九州三万里，味压四海八千楼。这...”念出来的人被这对联镇住了。
“哇，这万鲜楼倒是一点都不谦虚啊！”
“可是他们家的菜的确美味啊。”
“你吃过了？”
“某还没，这不是来吃了么！”刚才说话的人有点不好意思，越说越小声，毕竟他也是听说特别美味，但是没吃过。
“今天某倒是预约了一个座位，某进去尝尝，看看他们家能不能配上这幅对联，若是不能，某就给他糊上。”这人说完，把预约的牌子交给酒楼前负责接待的小厮，然后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万鲜楼的营业时间是己时到亥时，每次预约有效时间是两个时辰，不过此时只是己时初，万鲜楼已经坐满了客人。
改建后的万鲜楼很宽敞，进门是红木屏风，屏风后是八张方桌，左右两边则是微高于中间的十六张方桌。前，左右是类似于后世阁楼的围台，约高于地面四尺围台上共二十四张台子，都有窗户能看到外面街景及屋内的舞台，这个设计就让人很舒服了。
中间八张方桌后还有一个很大的舞台，是作为表演用的，按照李应贤的意思是从营业到打烊是歌舞不断，不过被陈知昱拒绝了，己时到申时末是演奏歌乐，末时到亥时是歌舞，知道陈知昱本事的他就照做了。古人都爱附庸风雅，而为了提升万鲜楼的格局，李应贤和陈知昱还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舞台后方则是上二楼的楼梯，二楼临街一方是八张桌子，能看到街景。另有十个包厢，分别是春夏秋冬，梅兰竹菊供客户使用，剩下两个包厢则是自己使用。
“小二，这是看菜？”刚坐下，就有小二送上了冷碟。
“客官，这不是看菜，这是冷碟，不收钱的，就是饭前小菜的意思，你可以试试看！某东家说了，万鲜楼不设看菜。您可试试味道。”无论客人问不问，上菜的小二都会和客人解释一遍。
就在大家动筷品尝冷菜的时候，舞台上也开始弹奏小曲了。
“咦~这青豆为何如此鲜美！”有品尝冷菜的人突然惊道。
而本来对冷菜有些不屑的人也纷纷动筷品尝起来，分别尝过各式小菜，此时的万鲜楼热闹起来了。
“这小鱼干也是一绝啊。”有人惊呼道。
“你们试试卤鸭脖，某做了一辈子的卤菜，却远不及此菜的万一啊。”众人望向说话之人，居然是长安有名的卤店老板周黑子。
“确实惊艳”众多食客纷纷也都夸赞起来：“相较以前的吃食，以前的吃食如同嚼蜡。”
“仅仅只是几味冷碟，却是如此美味，着味压四海八千楼名副其实啊。”
“冷菜都如此，热菜呢，我很期待。”
这时候一道道热菜也开始上来了，上菜的小二高喊道。刚好第一桌点了一道鸿运当头，上菜的小二在给其上菜的时候高呼道：“这第道菜名曰鸿运当头，祝郎君鸿运当头，好运常伴。”
这一幕把大家逗乐了。万鲜楼的厨房火力全开，上菜速度很快。基本上很多桌都开始动筷了。由于前几天的菜大部分都不是堂食，味道肯定是差了一些的。待到今天现场吃的时候众人才发现这万鲜楼的鲜是名副其实啊。
“万鲜楼，实至名归啊！”吃到热菜的一个人，赞不绝口。
“香飘九州，味压四海，某本来以为只是店家自夸，却不曾想到此乃实话啊。”
“某乃汴梁商人陆琦，自小好美食，生意做到那吃到那，今日却是爱上了这万鲜楼，某敢说大江南北，没有酒食比得上万鲜楼。”一个魁梧的大汉突然大声道。
“陆琦？可是米铺满天下的陆大员外？”
“只是行内人夸奖，当不得米铺满天下。”陆琦向哪个问话的人拱拱手道。
“真是陆员外啊，厉害厉害”见真是陆琦，酒楼内又嘈杂起来了！
“也不知这万鲜楼谁人所有，今日某是否有幸认识贵人。”陆琦并没有停下话，而是看着掌柜处问道。
“这里本是李家酒楼，却不知如何变成了万鲜楼，不过开张时是由李郎君亲自到来主持，怕东家依然是李家。”掌柜还没有说话，话就被人接了过去。
“李家主可在？”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于是有人高呼道。
此时祝掌柜就有点难做了，于是小跑到陆琦面前正准备说什么，李应贤和陈知昱就从楼上的厢房走了出来。
“祝掌柜不必为难，某在这呢。”李应贤和陈知昱从楼梯走了下来，往陆琦的桌子走去，然后向陆琦拱拱手：“陆员外安好。”接着又向在场的人拱手道：“诸君安好，李应贤有礼了。”
大部分的人还是向李应贤拱拱手以示回礼。
“李兄，这万鲜楼果然是名副其实啊！”陆琦是个商人，能看出未来万鲜楼定然不凡。
“不敢当不敢当，还得陆兄与诸位朋友多多照顾才是。”
“某看李家在各地可是都有酒楼，难不成万鲜楼会开到各地去？”
两人的对话并不小声，所以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望向了李应贤，他们也想知道万鲜楼能否开到各地去，若是能就说明炒菜的技巧并不难，而作为陆琦来说，只是想知道能不能在别的地方吃得上这样的美食，这才有了这么一问。见李应贤没开口，陆琦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于是开口道：“倒是某冒昧了，李兄见谅，某只是觉得如此鲜美的菜肴，若是再别的地方吃不到岂不可惜。”
“无妨，倒是某想多了，其实万鲜楼已经在筹备各地的分店了，所以陆兄放心。”李应贤也是直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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