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这就是爱
“我想静静，因此别费心送我回家。”尼克拉警官说。
关山不以为意，快速发动切诺基，然后疾速驶离米勒的住处。
“所以，我应该把你送到哪儿去？”关山猛打方向盘，拐过一个黑暗的街角。
“你只管开车，就当我是个搭便车的。”
“你以为这对我会有所帮助？”
“也许我能让你省掉许多麻烦，”尼克拉警官说，“你的朋友们哪去了？”
“朋友？”一想到道尔和鲍帝，关山的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没有多少朋友。”
“我有很多熟人。”
“我是指下午到你家去过的那两个人。”
“我知道你说的谁。他们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
说完一阵疼痛伴随着烟熏味涌上来…这种疼痛来自他的胸膛和眼睛。
“这么快？”尼克拉警官继续追问，“他们不辞劳苦火速赶来又急急离开？是不是有点来也匆匆，去也…”
“我的前老板认为，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与他们的工作无关。”
黑漆漆的马路上几乎空无一人。
关山打开前大灯，脚踩在油门上缓缓用力。
“你是不是以为车上坐着警察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超速行驶？”
“我想，有你坐在车上，超速行驶是最保险的。如果有公路巡逻车拦住我们，你可以亮出你的徽章…告诉警察说我们有急事要赶路。”
“我对你说了假话，”尼克拉警官说，“其实我已经通报州警局和圣弗朗西斯科警方，他们已经在缉拿你。”
关山觉得脊梁一阵发凉。
“我也告诉了他们你朋友那辆凯迪拉克车牌号码以及车的外观。
今晚大约11点左右，在圣弗郎西斯科的一个犯罪现场附近发现了那辆车。
邻居们抱怨说，他们听到了密集枪声和爆炸声之类的声响。
调查证明，这些邻居们的说法属实。
警察发现，一个身份卡表明叫鲍帝的人被打死了，他就躺在邻居们所抱怨的那幢房子的厨房地板上。我想知道道尔在哪里。”
此时，关山再也按捺不住他的悲伤。
鲍帝中弹时的表情，那鲜血喷涌而出的额头，统统浮现在关山的脑海里。
突然间，他好像从未来过卡梅尔，从未摆脱掉以往的生活。
他回想起道尔被人射中胸部后，仍拼尽全力把那个要朝他开枪的人踢倒在地。
这根本就不是他们应该参与的战斗！
关山后悔自己应该坚持让他们回去。
可是，是他请求他们帮忙，他们是因为他才死的，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们离开这里后，大概又接受了其他任务。”关山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缓。
“你似乎对鲍帝的死无动于衷。”
“我有我表达情感的方式。”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尼克拉警官说，“你难道就不打听一下他去哪和干什么了吗？”
“那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关山生气地说，“你为什么等这么久才告诉我，你已经通知警方缉拿我了？”
“我想找个恰当的时机。我还想证明你需要我。”尼克拉警官说，“圣弗郎西斯科机场安检处已经有你的名字，安检人员正在密切注意一个像你这样长相的人，你一露面买票，马上就会被扣住。
如果你想搭乘飞机，就得由我出面撤销缉拿通报。
如果你想要我这样做，就得接受一个条件，你必须让我和你一同前往。”
“飞往波士顿？你怎么会想到这…”
“关山，就这一回，别和我玩智力游戏了，好吗？”
“你为什么想去波士顿？”
“我就照实说吧，明天是我的休息日，我妻子和我可以利用这一天拉开一小段距离。”尼克拉警官心灰意冷地做了个手势。
“或者就说和你在一起我能学到不少东西，我不准备现在就结束课程。或许我可以这么说…这确实有些异乎寻常…
我是个警察，我喜欢帮助别人，已经到了着迷的程度。这主意很笨，是吗？
此时此刻，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够比萨拉更需要帮助。我想帮你去救她。我有一种感觉，你是唯一真正知道如何行动的人。”
飞往东部的a320客机发出隆隆的轰鸣，机身抖动着。阳光透过舷窗照射进来，关山疲乏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
当空姐沿着通道走过来，递上咖啡和面包时，关山的胃正疼痛难忍。
这让他想起他当特工时经常犯的胃痛的毛病。他对自己说，所有的这一切又都回来了。
尼克拉警官坐在他的旁边，他是这一排座位上唯一的另一位乘客。“我从来没见过萨拉，真是遗憾。她一定很特别。”
关山盯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海天景色，大西洋、别墅群、星河岭上的层峦叠嶂。
他不禁回忆起自己初来此地时的那种矛盾心情，那时他担心自己也许正在做一件错事。
现在，一年多以后的今天，他正在飞离此地，他重新又感受到那种矛盾心情，再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又在做另一件错事。
“是的，”关山说，“她非常特别。”
“那你肯定非常爱她。”
“这得看怎么说。也许…”关山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说。“…我也恨她。”
“恨？”
“她应该把她的背景告诉我。”关山说。
“一开始，她也许认为这不关你的事。”
“可后来呢，她和我发展到那种关系之后她总该说了吧？”关山坚持道。
“也许她害怕告诉你，害怕你会有所反应，就像你现在做出的反应一样。”
“如果她爱我，她就该信任我。”
“有点意思，”尼克拉警官说，“你开始不自信了，因为你担心或许她从一开始就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我总是让工作支配我的个人生活。”关山说，“我从没有爱过，我的意思是真正地爱过一个人，在我遇见萨拉·贝卡以前。
我从来没有允许自己去体验…”关山迟疑了一下，“激情。”
尼克拉警官眉头紧锁。
“当我真正全身心投入的时候，当我献出我的一切的时候，我毫无保留。
萨拉已经成为我生活中的绝对中心。她若只是把我当成工具的话…”关山的声音低了下来，陷入了绝望。
“要是你发现她对你没有感情，你只不过是在无意之中为她充当保镖而已，你会怎么做？”
关山没有回答。
尼克拉警官追问着，“你还愿意救她吗？”
“奋不顾身？”
“对！”
“不管我有多少疑虑，不管我如何担心她背叛了我，也不管我因为这种担心而满腔怒火？”
“没错！”
“哪怕是下到地狱，我也要找到她。因为我仍然爱她。”
【作者题外话】：哈哈哈…没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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