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兄弟们准备好了！我要发红包了！”
“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夜晚，吵闹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二零一九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歌舞纷繁复杂，各种节目都是精彩无比。
两人穿着李婆婆织的毛衣，一个是红色的一个是浅蓝色，很是保暖。
可惜美好的日子总是很短，初七，他们就要去上学了！
“哎！今天就初六了！你俩明天就要去上学去了！又是一个月回来一次！你俩去收拾上学的东西，我去给你俩包饺子去！”
“怎么这一天比一天过的快呢！今个就初六了！今个就初六了！”
初七早，许泽起来起夜的时候，看见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那间房子的灯已经亮了。
“哎！”
白色的雾气变成冷气随即混在了雾气腾腾的早上。
早上吃的是包子。
要去学校的时候，还带了一兜走。
“我到底跟你说了多少遍！这是我的东西你别碰！”
“滚滚滚！滚出这个家！”
街道口，许泽和江牧正背着书包，拉着行李箱，赶往学校。
“你弟弟动一下你的东西怎么了！瞧你这个小心眼！”
“好！我走！”
“你要走了就再别回来！”
“一心，一心！”
“这死丫头，要说就高中毕业就别让她读了又浪费钱，让她出去打工赚钱！女孩子家家的，上这么多学，有什么用！”
“一心同学！”
“给！”
“谢——谢你们！”
正月，前几天正下过雪，今天虽然是晴天，但化雪时分最是冻人。
“给！”
“谢谢你！”
“一心同学，你的手！”
许泽，江牧从未看到过那样一只手，十几岁的年纪，手居然被冻的皲裂，整个手都是冻的紫红，关节处最是厉害，伤疤都裂了开来。
“戴上！”
许泽脱下了自己的手套，给了伍一心。
“弟弟把我的卷子上面洒满了颜料，我好不容易写的题！我我跟爸妈说，但我还没说，弟弟就哭了！然后他们就骂我！我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好了江同学，许同学，你们快点走吧！我得赶紧回去了！要不然我爸妈该着急了！”
说完就拿手擦了一把眼泪，冷冷寒冬，那女孩子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保暖衣，看样式，应该不是她的衣服。
“哎！”
“走了！”
一中门口，各种热闹的小摊，在夜幕中摆了开来，香辣的面筋摊，串串摊，烤红薯的，炸火腿的，炒面炒饼，都在夜晚中活动开来。
“嘿嘿嘿！我的伙伴们！”
“是你啊！”
“对哎！”
“你俩吃啥呢！”
“我也要吃！”
江牧和许泽不约而同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在一个学校，但还是感觉好久没见。
连戏穿着黑色的棉袄，黑色运动裤，板寸头发利索清爽。
“说吧！有什么事啊？”
“你看还是我许哥，牛！”
“我啊！最近手头有点紧，借我五十块钱可不可以啊？”
“那我得考虑考虑！你要钱干嘛！”
“嘿嘿嘿！”
“我看你这笑容，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是不是搞对象了？”
“咳咳！”原本安静的江牧在一旁突然咳了起来。
“你看，许哥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过几天哥们还你！先走了许哥！”说完还顺了他俩一串面筋走了。
许泽面带笑容，嘴里吃着串，看着连戏走的方向。
“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啊？”
“知道他谈恋爱了！”
“江同学我跟你普及一下，第一，他老是莫名傻笑，就是谈恋爱了，要不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那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江牧问！
“没有！哎！我没喜欢的人诶！”许泽眼神闪躲飘忽，迅速给摊子的老板付了钱！
“哇！烤番薯的味道好香啊！我们去买一个吧！”
“好！”
两位少年身影忻长，月光浅浅照下，像极了大地的婚纱。
“快快快！我听说年纪主任抓迟到的了！”
“是吗？”
“快赶紧走！江牧！”
“啊！”
江牧还未反应过来，许泽就拉着江牧的手，迅速奔跑，心脏扑通扑通，格外让人心动。
“后面几个给我站住！”
“还好还好！我俩过来了！”
心动或许起于此。
冷白色灯光，照在砖红色教学楼，高三因为是重点的重点，所以搬到了西南角的教学楼，文理分科，分别在不同的一栋楼。
理科重点班的就在最为安静和偏僻的地方，但好在后面有一个广阔天台，夏天的时候可以在上面吹晚风。
可现在是冬天哎！
“同学们，大家好，今天是正月初七，或许其他的人还在过着年，但我们离高考倒计时只有115天了！大家辛苦一段时间，考上满意大学，以后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大学可是很精彩的哦！”
“真的嘛？老师！”
“大学可是不管你们玩玩手机的！”
“我有点向往大学了！”
“我也是！”江牧曰。
教室里温暖无比，教室外寒风呼啸，格外寒冷，教室里，温暖的暖气片散发着暖气，格外的温暖。
“哇！下雪了！大家！”
“真的嘛？让我去看看！”
“真的真的！下雪了！好大的雪！”
“让一让让我拍个照！”
“哎！你带手机了！”
“嘘小声一点！别被老严听见了！”
“哎！最近大家坐公交车可是要看好自己的东西啊！”
“怎么了！小邱！说来听听！”
“公交又免费了！那外面的空气质量肯定不咋样！”
“严重污染哎！空气质量！”
“我跟你说啊！最近不是公交免费嘛！然后上面就有小偷，有人趁着公交免费，大家都坐公交，人挤人的时候就把你手机偷了！”
“哎！谁会这么倒霉被偷呢！”
然而，在过几周后！
某人的手机就被偷了。
“你别哭了！一心同学！你手机丢了又不是你的错！”
“我就把手机放口袋里了，我为了拿箱子，就没注意口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手机就没了！”
“肯定是车上有小偷！”
“是的吧！”
窗外寒风瑟瑟，那风冷的刺骨，小偷偷走了那手机之后，也偷走了她唯一的一线希望。
“一意同学！谢谢你啊！”
“没事的！！！来喝点热水！”
一意递了一张纸巾给了一心，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一心看着一意微卷的头发，坐在靠墙最后一排的安静沉稳的少年。
“害！”
“没关系的！到时候高考结束了！他们会给我买手机的吧！”
最近天气在缓缓转晴，温度一点一点的升了起来，好像没有那么冷了，但温度不是很高。
风吹来还夹杂一丝寒意。
“同学们！最新消息！最新消息！重磅来袭！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来想知道的欢呼起来！”
“”
“什么事啊！赵扬，你赶紧说呗！”
“我们学校这次的一模考试是有名额的，年级前五可以保送到京北大学！”
“哇哇哇！这太不错了了吧！”
“但附加条件是要全国数理化，任何一科的竞赛的冠军！”
“啊！那这！也太难了！”
此时此刻，某人还在靠着暖气片在盖着外套，温暖惬意的睡着午觉。
“靠谁啊！”
“怎么了！江牧！”
许泽瞬间的暴怒蔫了下去，看着江牧正在看着他，“两个月之后有一个化雪竞赛，到时候要不要参加？”
“啊！你觉得我可以嘛！”许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队长是我！”
“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好！”
许泽一下就拍着桌子，瞬间很热情的给江牧接水。
“啦啦啦啦啦！”
“江牧别人我不信的，是你，我信！”许泽心声。
接热水的人排了很多，许泽看向枝头上萌发的绿芽，最近真的是太忙了，都没有看见枝头抽芽。
“春天已经来了，我的春天什么时候来啊！”
“哎！你快看！天上有一只乌鸦！”
“乌鸦！”
“我奶奶跟我说，一般哪儿有乌鸦，就是哪儿要倒霉了！”
许泽看着乌鸦飞向江牧的方向，赶紧将开关摁倒最大，接满了一杯的水。
赶紧冲到乌鸦鸟群的下面，那团团乌鸦，正缓缓飞向在天台上的江牧。
“江牧！江牧！”
江牧一脸淡定的看着挥手的许泽，：“怎么了啊！”
他愣了一下，他居然回复了他！
“赶紧下来！热水接好了！”
“好！”
“呼！”
“乌鸦乌鸦快走开！厄运不要到我喜欢的人身上！”
“走了！”
“啊！江牧！给热水！”
光照在两位并肩前行的少年身上，很是圣洁。
三栋实验楼，陈旧外墙，三层小楼，与这所学校新装修的截然不同。
外面的外墙上还挂满了爬山虎，枯黄枯黄。
那天天气也不是很好。
“我去！这里好暗啊！”
“灯还一直在闪！”
“怎么了！你怕啊？”
“我怎么会怕！我连戏不怕！”
“西祝！西祝！”
“你怎么待着这里啊！”
“我有点害怕！”
昏暗的楼道，加上外面的呼啸的寒风，加上阴暗的破旧的一直在闪着的昏黄的灯光，加上一直在滋滋啦啦的诡异的声音。
前面几个人已经成群结队的走了，剩下一个秀气的男生一个人躲在明亮的门口。
“我！我！”
“没事的！你在门口等一会啊！”
还没说完，连戏就瞬间的跑开，没过几分钟，就跑了回来，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
“走吧！”
“手电筒！”
“怎么样！是不是很炫酷！”
手电筒很亮，即使是弯弯曲曲走了几分钟的楼道，西祝也没觉得有很久，他手被连戏紧紧握住，他手很是温暖，而且将他冰凉的手暖了很久。
“哎我我跟你们说一个很搞笑的事情哦！你知道是啥吗？就是那个二班的西祝一个男生居然怕黑，哎！真是搞笑！”
“而且我跟你们说！你们走过来！”
“你们想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我靠！刚才那不是连戏嘛！听别人说他打架可狠了！”
“那快走！”
“一群废物！只会动嘴皮子！”
“他们说的话你别放心上，大家都有内心很恐惧的东西，不必太放心上的，如果有人再说你，你就叫我！”
“可！可！”
“没关系啦！我不怕麻烦的！”
最近这些日子，生活很是平静，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三楼化学实验室，江牧和许泽正在运算化学物质的剂量，以及如何物质如何反应。
“我跟你说！”
“钠的克数多了！”
“那会有什么后果！”
“会爆炸！”
“这么可怕！那我们可得仔细认真一点！”
“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最近有点安静了啊！”
“是啊！”
“啪嗒！”
“哎！”
空调很凉，为了保持这些试剂的温度，还有仪器的温度。两人穿着白色的衣服。
“我好像听见有人关门了！不会是大爷把门锁了吧！”
“等等等！”
许泽追下去的时候，刚好看见大爷骑着平衡车扬长远去，还带了墨镜，十分潇洒。
“我要能像你一样潇洒就好了！”
实验楼呈回字形，他们刚好位于回字的最里面的位置，也是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位置。
“怎么办啊！”许泽看向一旁在调试剂的江牧一脸的淡定！
“莫的事！”
“我之前路过实验楼旁边有两张床估计是值班的老师住的！今天刚好过节！估计没人来了！”
“你真的是好细致！”
“可是今天外面一直在下雨啊！这雨下的真大！”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要是爸爸妈妈在一起过就好了！”
“是吗？江牧？”
“江牧！”
江牧愣了许久，微微的看着眼前的许泽，灯光照在许泽头顶，微微闪着光。
“别做实验了！跟我走！”
在看着江牧放在手中的试剂的情况下，许泽毫不犹豫的拉起了江牧的手。
“什么！”
“跟我来！”
那天不止心动！
“好了可以看啦！”
“今天有流星！”
枯燥无味的校园生活里，就连是看到了微微闪过的流星也会是记很久的吧！
窗外风起云涌，月明星稀，远处树影摇曳，楼下花坛，池中四季青，随风忽闪，路边路灯摇曳，近处高楼亮起点点灯光。
“快看！流星！”
“好好看啊！”
许泽随即闭住眼睛，随后他感觉温和的呼吸在脸边，似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江牧！你闭住眼睛许个愿！”
“我不信这个！”
“真的你许愿吧！真的很灵的！”
“好！”
“你！”
某人感觉到了自己的脸颊被人轻轻的啄了一下。
“不是我！”
“江牧，我有一个秘密，是不能说的，说出来的话，那！”
“那就让他成为秘密吧！”
“今晚的月亮好亮！”
“确实！”
楼下，有人目睹了这一切，随即拿出专业相机拍下一切。
“江牧！许泽！你们凭什么这么优秀！”
“我到底有什么比不上你的！”
“咔嚓！”
天边闪起一道惊雷，电光火石之间，竟然下起了冰雹。
“走走走！回实验楼！”
江牧与许泽用力奔跑，样子被那相机悉数拍下。
少年果然是少年，慌慌张张，匆匆忙忙，热热烈烈，认真且怂。
校门口外，某人正在看着外面的月亮，呆呆的出神。
“好冷啊！”
“嗨！木徒渡同学，你想要回家吗嘛！”
“嗯！”
“可是今天没有校车了啊！”
“！”
眼前的女孩，穿着有些脏的校服，发量有些稀少，居然还绑着一个马尾辫扎在后面，戴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眼镜，眼睛无神，目光呆滞，有些微胖，只是那皮肤看起来很是白皙，路灯下冷白的皮肤，背有点驼。
但是散发着少女的光。
“谢谢你告诉我！赵畅同学！”
说完，那女孩就背着书包向黑暗处走去，外面风起，雷声响起，这雨是很快就要来了！
“哎呦！”
说时迟那时快，木徒渡已经很快的跑到了赵同学的身边，用着弱小的身体，扶起了假装摔倒的赵同学！
赵畅闻到了她身上的洗衣液的味道，很是清新。
“我脚崴了你能送我回家嘛？”
“回家？
“这不太方便！”
“那等一下我打个电话，我们去前面的那个面馆去，我去给我兄弟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我！”
“好！”
木徒渡一米五八的身板，硬是扶着在一米八五的赵同学走了两公里。
之后，她知道他是装的的时候，硬是差点没跟他狠狠的揍一顿！
“干妈！我想吃牛肉丸子面！”
“两碗！她的那碗加香菜！”
“哎呀！书包放下来啦！”
赵畅提着那看起来小小的书包，居然那么沉。
“坐我旁边啦！”
他细心的去热水器那边接了热水，随即去了后厨，跟老板说了起来。
“喏！喝！”
里面是浮着红枣的红糖水！
“面要好了！哎！老张，收一下外面的衣服，要下雨啊！搞起嘛！一天天的就知道弄那些花花草草！”
“准命啦！老杨！”
“谢谢你啊！”
“你！你！”
赵畅随即看着他目视着刚才自己微微撸起的袖口，：“嗷呜！我就是坏人啦！”
是一片露出来的纹身！
“不要怕啦！我又不是坏人！”
“你相信我嘛？”他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有点心虚！
她愣了一会，宛然笑了起来，，：“我，我我，信你！”
她啊！一紧张起来就是个小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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