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个好友
夏日夜晚的风一如既往的喧嚣。
从东京情报处机房离开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上杉惠美独自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为了完成在五条悟面前夸下的海口，她不得不重新捡起了老本行。
自那天分别后，她重启了许久没有使用的“ai情报屋”东京据点。
这里的电子设备比公寓中的更加完善且安全性更高，便于她处理信息海中无数繁杂的情报。
除了“夏油杰”外，其他几人的情报她已经差不多尽数掌握。
那几名诅咒师像是被五条悟吓到，有3个小红点甚至跑到了国外躲了起来。剩余几人也安静如鸡，没有和其他人见面，不过电话通讯和网络倒是一直都在使用。
根据他们体内纳米追踪器提供的定位，上杉惠美很快锁定了这些人的网络ip和现实身份。
哦对了，顺便还有他们的人际关系网，以及关系网中所有人的情报。
上杉惠美由衷地希望，像：“a和b的老婆有一腿还瞒着b，结果b早就知道只是一直在假装，于是他泡了a的女儿。可b不知道的是a的女儿是故意接近他的，是对b的老婆破坏她家庭的蓄意报复。”
这种情报还是少出现一些比较好。
特别是搭配上一些照片，看多了容易眼睛疼。
虽然成功利用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让a和b狗咬狗攀咬出一堆坏事做尽的家伙，这也无法抚平她心中的恶心感。
热心市民惠美酱把这群人的资料整理完毕后全部交给了五条悟。
其中有两人需要特别注意。
首先是那位斗篷人，不出所料他正是咒术师协会高层派来的接头人，可惜对方回去的当晚就死在了自己的住所。
其次便是那名佝偻老者。
他曾是“御三家”中加茂家的族人，现一级诅咒师。人老心不老，不仅与时俱进还特别爱看美女直播……
其他人都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最麻烦的是“夏油杰”。
她失去了“夏油杰”的追踪信号。
上杉惠美在信号中断的当天，就带着扫描仪去那个地方探查了一圈，纳米追踪器就跟消失了一样，一点信号也没有。
这种由齐木空助研发出来的道具，几乎不可能存在失灵的情况。
她将这个问题编辑成邮件发送给齐木空助，得到了两种可能性的回复。
一种可能是追踪器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瞬间磨灭，这代表追踪行为的暴露。
还有一个可能，是追踪器已经不在他们所在的空间，或许在异次元空间，或许是去往了平行世界。
另外齐木空助告知她，委托制造的定制款“咒具”已经完成并寄出，他对咒灵这种东西有些感兴趣，如果得到样本记得给他传送一份。
重点：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联系他（虽然不一定会搭理），但不要再因为这点小事就去麻烦他可爱的弟弟。
惠美真诚的感谢了这位弟控一番，顺着他的话提出了自己新的“需求”：希望他能研发出适合大批量生产、低成本的“麻瓜眼镜”和无视咒灵等级的咒具子弹。
然后她就被拉黑了。
现在回想起这件事，她仍有些无奈。
齐木空助的科技点高得离谱，被他拉黑，恐怕要至少3个“ai”叠加才能破解屏蔽给他发消息吧。
正好今天收到了齐木空助寄来的东西，到时候抓了咒灵再联系他试试。
深夜的东京街头，不见几个人影，只有惠美一人走在这条街上，默默规划着接下来的计划。
平日还有些歇业较晚的店铺、醉酒的男女和深夜匆匆晚归的社畜，今夜却异常的安静。
她快步走着，总觉得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叮咚～”
特殊消息的提示音突然响起，驱散了死一般的寂静。
上杉惠美低头从包包里翻出响个不停的手机，点开一瞧，果然是来自自家男友的消息。
[悟]：惠美酱，看！是行走的火山哟！
[悟]：（图片）（图片）（图片）
她点开大图查看，分别是叼烟嚣张叉腰的火山头，脑袋喷岩浆的火山头，被揍飞的火山头。
当然，每一张照片中都少不了那戴着眼罩做出搞怪表情的悟悟子。在五条悟极其深厚的抢镜能力之下，火山头反而成了陪衬的背景板。
“噗～看起来好傻。”
惠美手指连点，下载保存收藏，又可以多做几张表情包了。
这几天他们的关系几乎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见面就亲亲抱抱，见不了面的时候就高频率聊天互动。
相处下来，五条悟那奇奇怪怪的性格反倒让她觉得有些可爱，感觉像养了只骄傲的捣蛋猫猫一样。
只要顺毛摸加投喂甜点，就会变成一只乖巧黏人的可爱猫猫！
[惠美]：悟好帅！（猫猫撒花）
[惠美]：一下子就把对方揍飞了呢～
[悟]：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猫猫得意）
[悟]：这只咒灵biu地飞出老远，真的好弱哦，我都有些担心他是不是死掉了。
[悟]：我过去看一眼
[惠美]：（猫猫贴贴）
[惠美]：玩得开心！
情报处和住所的距离不是很远，见五条悟没有再回复，惠美收起手机，很快便达公寓楼下。
她习惯性地环视了一圈，确认周边环境安全，便迈步往楼内走。
这时，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脊背。
一只苍白的，被缝合线连接起来的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
这一瞬间，上杉惠美熬了几天的疲惫和困倦瞬间烟消云散，她敛下眼皮，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往前走。
恐怖电影和恐怖游戏的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回头！
如果回头说不定等着她的就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或者是披着长发的贞子，妥妥的回头杀flag！
“噫？你看不见我吗？”
明明是夏季，那只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却冰凉彻骨。
“哈哈哈，真的假的？喂，你要是看不见我的话，就杀了你哦。”
说着好似真的要杀了她一样，尖锐的指甲弯曲成钩，缓缓逼近少女白皙的脖颈。
她仍一无所觉的朝前走，心跳、呼吸的频率没有丝毫变动。
那只手在即将刺破血管的下一瞬收了回去。
“看来是个普通人，真无趣。”
说完，那道声音便渐渐消散，萦绕的浓重寒意消失，仿佛是离开了。
上杉惠美暗自在心中舒了口气。
手中攥着的手机又“叮咚”响了起来，她松了松有些僵硬的手指，缓缓将手机举起。
结果刚一抬眼，就和垂吊在天花板上的蓝色长发脑袋对了个正着。
“你看的见我。”
蓝发“贞子”的五官从长发中冒了出来，咧开嘴冲她露出一个扭曲得意的笑。
那张清秀精致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缝合线，乍一看惊悚得能吓哭小孩。
“哎呀，你竟然不会恐惧，真是太好了。”
他从上方跃下，蜘蛛般的节肢融成一团，重新化为人腿，轻巧地落在正前方的地面上。
“在送你上路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你觉得是先有灵魂，还是先有□□？是□□中寄宿了灵魂，还是灵魂外包裹着躯壳呢？”
“……”
这是什么意识流人生哲理问题……
上杉惠美扶了一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认真端详着眼前这明显不是人的危险家伙。改良后的咒灵可视化眼镜增加了许多新功能，外观也好看了不少。
鬼怪？还是咒灵？
看起来是可以交流的智慧种。
不管是哪种存在，以她多年阅览恐怖片的经验来看，这种时候绝对不能顺着对方的问题回答。
就像裂口女问你：“我美吗？”一个回答错误就会丢掉小命。
“□□？灵魂？”
上杉惠美歪了歪脑袋，脸上写满了真切的疑惑。
“身为高纬生命物的你，为什么要在虚拟的世界中探寻这种代码构成的东西，它们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
这种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让年轻的咒灵一时间有些茫然。
还没等他搞清楚她在说什么，对方又抛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是新生不久的高维生命？”
眼前的少女皱了皱眉，又将他仔细打量了一遍，仿佛对他一无所知的样子感到困惑。
表情看起来不似作伪。
他作为咒灵确实是新生不久，连自己的术式都还在探索阶段。
这个普通的人类女性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咒灵的存在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特殊性？
真人这下子真有些好奇了。
没想到随便出门找点实验品，却碰上一个对他术式免疫的奇怪人类。随便搭搭话，又得到意外的神秘收获。
身为从人对人的恶念中产生的咒灵，他隐约有种预感，这个消息将会给他带来巨大的改变。
“这个世界是虚拟的，人类只是一串代码而已。”
真人看着这人一脸平静地说出了完全颠覆常理的话，突然有点想笑。
“你不信么？也对，那我就简单和你举例说明一下吧。”
看出他的不信任，少女表情仍没有变化，依然是淡淡的。
“拿人类来举个简单的例子好了：
如果把人的大脑泡在充满营养的营养液中，再将这个大脑的神经连上电脑，通过这种方式就可以给人类虚拟出一个假想世界。
但是在这个虚拟世界中，人类的□□也好，灵魂也好，都只是一串代码。”（注：缸中大脑）
少女伸出手，灯光在地板上落下手掌的投影。
“生物辨别景象靠的是视觉。
眼睛看到的东西通过神经传输给大脑，然后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个东西是长这样的。
可……他们又怎么能保证，看到的东西是真实的呢？
这个世界究竟是模拟出的假象世界，还是真实存在的呢？”
真人被她一大串的话绕得有些晕，不禁下意识地跟着思考起来，如果用人类的脑子做实验，是不是真的会是这样的情况？
诶？这个人她已经做过类似的实验了吗？
但是那个脑子在想什么，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虚假的世界和真实的世界他分不清，她又凭什么说这是个虚拟的世界呢？
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那个人类女人又接着说到。
“听说过这个世界的‘波粒二象性’理论么？”
“那是什么？”没读过书的年轻学渣咒灵更加茫然，这涉及到了他的知识误区。
“唔……算是这个世界某些聪明的家伙察觉到的破绽之一吧，聪明人太多真的很让我苦恼呢。”
“他们发现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的属性被设定为取决于外界的观测者。
不观测它的时候，它表现出粒子的特征。观测它的时候，它又表现出波的特征。
就好比这道灯光，人的眼睛捕捉到它的时候才是光的形象，实际上它是由无数的粒子组成，就和排列好的数据一样。”
少女的手翻转，在灯光下比出了一个兔子的形状。
“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为了减缓系统运行的压力，任何东西包括光，在不使用、不观察的情况下都以降低系统压力的形态存在。
人类不触及他们的时候就是代码，只有在被触及的时候才会加载出来。
对此，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这位……咒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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