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工藤优作
淋了一场雨，藤原梦晴果然生病了。
虽然最开始只是有一些低烧和喉咙肿痛，但知道她家里没有其他人能够照顾她之后，工藤有希子手一挥，不容置疑地做下了让她留下来多住几日的决定。
工藤新一自然还是要去帝丹高中上课，出门之前，看到藤原梦晴在父母身边笑着和他道别，他莫名产生了一种新婚的错觉，接着思绪就开始延伸，怎么都控制不住。
“新酱还是这么害羞呢。”有希子在一旁笑着调侃。
工藤优作将桌上的咖啡杯拿起喝了一口，随意地接话道：“还没长大啊。”
“在我看来你和他可没什么差别。”
“咳咳。”似乎是有些呛到了，工藤优作将杯子放下清咳了两声：“少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哼。”有希子背过身不再管他，转而向藤原梦晴交代道：“梦酱，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等会我有些事情需要出门，你有什么需要的就找优作爸爸好啦。”
藤原梦晴因为体温略高有些懵懵懂懂：“有希子姐姐要出门吗？”
“嗯，我会很快回来的。”工藤有希子俯身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
“好。”藤原梦晴乖巧地点点头：“我会等你的。”
”好可爱~“工藤有希子忍不住抱住她蹭了蹭：“我也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藤原梦晴放松身体靠在有希子的怀里，温暖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直到工藤优作在一旁无奈地提醒道：“你先让她先去休息一会儿。”有希子这才将她放开。
因为清晨起得有些早，再加上药物的作用，藤原梦晴昏昏沉沉地在房间里睡了过去，醒来时工藤有希子已经离开，她又在床上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但始终无法再次进入睡眠状态，只能起身离开房间。
先是到厨房里去接了一杯清水，吞咽的触感会让她的喉咙很不好受，藤原梦晴只轻轻地抿了一口湿润了一下有些干的嘴唇，并且因为持续的低烧，身体上的不适更是让她比常人敏感上数倍的感官被疼痛塞满。
她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做点什么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但大脑还没决定好，回过神来时就已经站到了藏书室的门口。
藤原梦晴在大门前站了半晌，最终还是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后，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工藤优作正坐在书桌前翻阅着一卷长条形的文件，看样子像是什么案件的卷宗。
见她进来，工藤优作抬起头问道：“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藤原梦晴点头礼貌地回答：“好些了，谢谢您的关心。”
工藤优作笑了笑：“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问我。”
被有些混沌的思绪干扰，藤原梦晴一时不想费力去回忆那些原本有些兴趣的书的名字，于是她向工藤优作询问道：“您有什么喜欢的推理小说家可以推荐给我吗？”
“柯南·道尔，阿加莎·克里斯蒂……”工藤优作摸了摸下巴：“他们的作品你大概都看过了。”
他又短暂地思索了一会儿才出声道：“近些年的话，我比较欣赏的人就只有天野夏寻了。”
“嗯？”藤原梦晴微怔了一下：“您……”
她本想说些什么，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见她有些疑惑，工藤优作笑着解释：“天野君确实不能算作推理小说家，不过只论《夜行记》的话，里面的推理元素其实比很多专研此道的人都要出色很多。”
想到这个男人曾评价自己正在创作的科尔系列为“平静”，藤原梦晴似乎终于清醒了一点：“不是因为这个。“
她沉默了一阵，还是出声道：“我觉得您是有些傲气的。”
即使外表不显，但经过昨晚的简单交流，藤原梦晴绝不会认为眼前的男性会如他表现出的那样温和。
本来以为除去那些已经去世的作家或许没有什么人能够入得了他的眼，但对方却意外地给她推荐了一位活跃时间并不算久远，且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只产出过一部和推理有关作品的人。
“哈哈哈。”听到她的话，工藤优作倒也没有生气，反而默认了下来。
将手中的钢笔合上，在卷宗的表面敲了敲，他看向藤原梦晴：“有傲气对于做我们这一行的人来说可不是坏事。”
工藤优作起身打开一旁的一个小型书柜，从中抽出一本黑色外壳的书，向藤原梦晴走来。
他微微倾身，将手中的书递给她：“但是天野君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藤原梦晴接过他手中的书，眼神有些懵懂：“为什么这么说呢？”
“嗯……”仿佛在思考是否该告诉她，工藤优作没有立刻回答。
但他只纠结了一瞬还是说道：“几年前，有一次我的《暗夜男爵》和天野君的作品在同一时期发表。”
“在那期间，我和他有过一次简短的交流。”大概是回忆起了什么，工藤优作将右手放到口袋里，他的这个动作和工藤新一很像，每次对方想要掩饰什么时都会下意识地做出这个动作。
想到那之后发生的事，工藤优作止住了话头：“总之，那次交流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这件事他连有希子都未曾提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莫名和藤原梦晴说起。
为了避免藤原梦晴继续追问，他笑了笑补充道：“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或许天野君都已经忘记了。”
藤原梦晴沉默地朝他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些什么，打开手中的书，发现里面不少段落旁都留有一些批注，她又抬眼，看向已经回到书桌前重新开始工作的工藤优作。
[新一以后就是这个样子吗？]
她晃了晃脑袋，将注意力放回手中那本精装版的《夜行记》试图转移一下疼痛，却始终无法阻止思维逐渐融成一坨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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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工藤优作忙完自己的事情，再次关注到藤原梦晴身上时，对方已经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其实最开始他还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她的状态，但是无奈对方的动静实在太轻，看书的时候乖巧的样子和他家的臭小子完全不一样。到后来他就不知不觉沉迷进案件里，直到结束才想起她的存在。
“醒醒，醒醒。”工藤优作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体，轻轻摇晃起她的身体。
藤原梦晴在晃动下艰难地睁开眼睛，此刻她的视野里一片模糊，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新一……”她迷迷糊糊地握住了肩膀上的手。
对方因为她的举动瞬间想要抽回，却又顾及着动作太大或许会同时把她带倒，只能暂时用另一只手安抚她，再将其慢慢收回。
藤原梦晴蓦然觉得特别委屈，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拒绝自己的亲近，她双手拽住他的手用力地咬了下去，一边咬一边止不住地掉眼泪。
少女滚烫的体温从指尖传来，她看似凶狠地咬下，但实则动作到一半就已经没了力气，最后只是象征性地含着，像幼兽磨牙一样只给工藤优作带来稍许疼痛。
看着她的眼泪快将自己的袖口浸湿，工藤优作有些焦急地说：“我们去医院。”说着就想将面前的女孩拉起身。
“不要。”藤原梦晴突然挣扎起来，侧身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全部靠在对方的身上，以防他一用力就能将她整个人带起来：“我不去医院。”
“呜呜，新一，我……”藤原梦晴从一开始就只靠直觉行动着，此刻骤然窝到了一个温度稍低的怀抱里，她本能般地越靠越近。
工藤优作不是没有在某些场合被其他的女人如此接近过，但他不可能像对待她们一样推开藤原梦晴，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发着高烧，明显意识不太清醒，他觉着这个情形其实更像是生病的女儿在向父亲撒娇，哪怕对方嘴里叫着他“新一”。
没有任何养女儿经验的工藤优作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把握这个尺度，太过用力了怕伤害到她，然而对方在他犹豫期间已经抱住了他的脖子蹭了蹭，略高的温度让工藤优作抖了一下。
这样下去不行，工藤优作微微发力将她拉开后，拍了拍她通红的脸颊说：“你先清醒一下，我不是新一。”少女如此抗拒去医院，他也无法强行将她带过去，但是放任她的症状发展的话肯定会出问题。
“我打个电话。”工藤优作让少女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说：“让医生到家里来。”
藤原梦晴眼神迷蒙地看着他，在他的动作下好像回了些神，但依旧没能反应过来，只是觉得新一的手似乎确实没有这么粗糙，也没有胡子，那眼前的人会是谁呢？
通知完医生，工藤优作将少女扶起，看见对方顺从而乖巧地跟着他站起来，他暗暗松了口气，把她带到房间里让她躺下。
对比起之前强烈的情绪，此刻的少女仿佛人偶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昭示着她此刻身体的状态并不对劲。
工藤优作想去为她接一杯清水，然而却在起身时被人拉住了衣角。
“爸爸……”
少女的声音异常疲惫：“我会好好画画的，别走。”
工藤优作的内心蓦然一跳，他坐回原处，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我不会逼你的。“
“我明天可以不用画画了吗？”
“可以。”
沉默了一阵后，才又听到少女的声音，却比之前的音量更微弱。
“那我以后还可以继续画画吗？”
“可以，随你喜欢。”
小小的呜咽声从被子里传来，工藤优作忍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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