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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喜事


萧泓顶着自家娘亲震惊的目光,赶在闺女飞扑过来之前说明了情况,汗都快下来了,生怕娘亲斥自己荒唐,却不想当棠儿抱着他的腿藏起半边身子,怯生生地问“爹爹,这是谁呀~”的时候,冷四娘直接俯身将她抱起,亲了一口:“乖乖,我是你的祖母呀!”

        萧棠略带惊喜地看了看萧泓,见自家爹爹点头了,便羞涩乖巧地搂着冷四娘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开口:“祖母~棠儿给您请安了!”说着就要挣扎出她怀抱,冷四娘有些意外,萧泓却是笑道:“她是想下地给您行大礼。”

        冷四娘一听抱得更近了:“哎哟祖母的乖乖,不必了!让祖母抱会儿就行啦~”她这么说着就真一路没松手,萧棠也不认生,抱着自家祖母的脖子给她指路,让她看水池子里的锦鲤,祖孙二人一路嘀嘀咕咕的,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说说笑笑到了主院,冷四娘回手将萧棠交给儿子,上前几步一把搀起要向自己行礼的侯夫人,拉着她的手红了眼眶:“咱们是好姐妹,将来还是好亲家,以后切不可如此生分。”

        侯夫人比她更易动感情,听了这几句已经垂下泪来,又赶快笑着擦去:“娘娘说的对,以后咱们就都越来越好了……”

        “不准叫娘娘,叫姐姐。”冷四娘嗔了一句,二人手拉手进屋去了,萧泓正打算跟进去,院门口又走进来一个绯色身影。

        梅郁城一早去了营里,忙完要回家的时候才听说誉王夫妇已经进了京城,想着到城门迎接是来不及了,就赶快回到家里慌慌张张地打扮收拾,恰好赶上来主院请安。

        她一改往日简素,输了个俏丽端庄的桃心髻,除了花钿小蝶儿的簪子,还在髻侧加了个金凤衔珠的步摇,淡扫蛾眉,点了些胭脂在唇上,上身穿了浅绯色暗云纹的袄,配上大红妆花虫草纹的马面裙,一路款款而来,一抬头就看到萧泓抱着闺女,痴痴地看着自己,心中一阵好笑,上前迎上他目光:“傻站着什么,随我进去给娘娘请安啊。”

        萧棠则拍手笑着:“娘亲今天真好看!”

        堂屋内,两位夫人看着外面无比温馨的一家三口,相视一笑,侯夫人低声道:“是泓儿先认下的棠儿,可后来棠儿一看到我们阿薰就抱着叫娘亲,您说这不是天作之合嘛。”

        誉王妃也笑眯了眼睛:“就是这个话,哎呀,这个孩子太可人疼了……”

        说笑间,萧泓带着梅郁城和萧棠已经进了屋,三人端端正正给两位娘亲行了大礼请安,冷四娘看着梅郁城,爱得什么一样,上去就给她扶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脱下自己手上一个金银丝相间的绞花镯子,戴到了梅郁城手上:

        “虽然殿下此番也从王府里带了小定之礼过来,但那些不过是礼数,这个东西不值钱,却是我一直随身带着的,从清河杀出来都没离过身,是我的一点心意,阿薰不要嫌弃。”

        梅郁城赶快谢过王妃好意,十分珍视地轻抚那个镯子,冷四娘看着一阵欣慰,上前拉着她的手,轻轻拨动镯子扣上的一个机关,只听微微一声“喀”,镯子竟然慢慢弹开,成了一根细长的绞丝长鞭,鞭子尖端恰恰藏在镯子扣里,此时弹出来便可见锋利异常。

        梅郁城顿时惊叹不已,冷四娘又教她怎么把镯子盘上,末了笑道:“这算个奇形兵刃,练好了可破金钟罩气劲,也能让一般使短兵刃的无从防范,最巧的是随身带着不起眼,关键时便能防身,有一套搭配的鞭法,这几日闲下来,我慢慢教你。”

        梅郁城明白这份见面礼可是太珍贵了,赶快郑重再谢了她,萧泓在一旁探头探脑地笑:“好家伙,我磨了您十几年,您都不吐口,这么轻巧地就传给了阿薰。”

        冷四娘闻言斜睨他一眼:“你一个大小伙子,天天带个镯子成何体统,不是一眼就让人看出关窍了!”

        一时满室皆笑,冷四娘也笑了:“这门功夫啊,传女不传男,将来让阿薰教给我们棠儿~”

        撼北侯府内欢声笑语,十王府内也是和乐融融,裴氏兄弟不顾冷雁飞夫妇推拒,执意请他们上座,以晚辈礼请了安,冷雁飞一向欣赏英雄豪杰,忠义之辈,对这俩未来的女婿自然是一万个满意,裴暄问过冷家要在京师多待一阵,便约定在上巳节后请二老登门共商往清河下定的事情,冷家姊妹花听到这里,到底是脸上挂不住,手牵着手躲到后面去了,引得长辈们一阵笑。

        然而不远处定安坊内又是另一番气氛。

        永王看到越王居然带着自家大哥来了,仿佛突然有了精神,强撑起病体要下地给誉王请安,却被幼弟一把按在了床上:“哎呦你就别折腾了,大哥还在乎你这些虚礼,你还是好好想想将来,想开点儿,咱们兄弟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这么一说,永王便是一叹:“你不该将我的事告诉大哥。”他这么说着,抬头看看誉王:“我一直想告诉你,之前的确是我下令彻查麟台宫变,然而……”

        “然而,既不是你,也不是我。”誉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是谁吗?”

        永王闻言亦是脊背生寒,略一思忖又颓然苦笑道:“这已经不用我去操心了,陛下自有圣断,如今朝野一心,内厂和内卫也很得力,陛下一定能揪出幕后主使,到时候你们别忘了烧张纸告诉我就是了……”

        “三哥!”越王闻言大为不忍,誉王面上却无半分波澜:“背后之人上通朝野,又有自己的势力,里通北梁塔靼,甚至可能还有婆罗国,陛下也定甚为棘手,你今年未及天命之年,何必自暴自弃,陛下若是真想杀你,还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他既然给你赐药让你‘生病’就是还有缓和的余地,你服个软,他定叫你随时可以‘病愈’否则他还能不派人盯着你服药?”

        永王笑着摇了摇头:“大哥的话我明白,陛下他很好,这药是我自己讨来的,陛下还想着全我一个死后声名。”

        誉王闻言一惊,转头看了看越王,越王苦笑着点了点头:“是这个老糊涂自己将请罪的折子递到了内阁,陛下本打算和稀泥翻过去算了,结果他不依不饶非得让陛下赐死罪,陛下才想了这么个办法,他倒是忍心,逼着皇上杀亲。”

        誉王看着永王苍白的脸,沉思一瞬突然开口:“我问你,高士谦谋逆你事先真不知情吗?”

        越王一听这话就急了,刚要插嘴却被自家大哥抬手止了,病榻上的永王愣了愣,似乎颇为犹豫,到底是点了点头:“我不知情,但……”

        “但只要你还活着,他就不会放弃,他串通了那些乱党,你怕他会行极端之事,釜底抽薪对吗?”

        永王闻言一惊,继而笑着摇了摇头:“大哥,若你是母后所出,还有二哥的什么事,怪不得老臣们常说,誉王才是真的……”

        “住口。”一直温言柔色的誉王突然严厉起来,永王反而舒心一笑:“我跟二哥是亲生兄弟,就一心保着他登大位,之前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我自己都觉得混蛋,你就真不记恨吗?”

        他这么一说,誉王一时默然不语,越王却是愣住了:“什么事?咱们四人不是一直都合起来对付老四吗?你俩有啥事瞒着我!”

        永王看着自家“傻弟弟”忍不住笑了却觉得一时无从说起:“多谢五弟带大哥来看我,这么多年,我只想亲口对大哥说一声……”他看着誉王,清清楚楚地说了句:“大哥,我对不起你。”

        誉王听他说了一心求死的缘故,就知道已经不是自己二人能劝得住的了,无奈一声长叹,便转而说起了几对小儿女的婚事来,永王听着眉端才舒展了些。

        不多时,他服了药沉沉睡去,誉王带着越王离开了永王府邸,兄弟二人并辔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巷上,越王一直看着自家大哥欲言又止,誉王收敛心思,转头对他道:“他现在的决断已经不是咱们能劝回来的了,或许等不到泓儿和阿薰成亲,咱们就得给他准备后事。”

        “大哥,刚刚你们说的那些事……”越王还是对他们二人话中的机锋十分在意,誉王却摇摇头:“把你今天听到的都忘了,当年他那些小孩子伎俩小孩子话算什么,亏得一直记到如今,你说的没错,咱们四个人,一直都是好兄弟。”

        越王陪着自家大哥回到十王府,进了堂屋就看到冷四娘正抱着个小丫头喂她果子吃,看到越王便笑着跳下来朝他伸出手:“祖王,祖王,你来啦~”

        越王看自家王嫂已经把萧棠抱了来,就知道她是被认下了,俯身笑着将她抱起,指指誉王:“这个才是棠儿的祖王,我是你的叔祖。”

        萧棠叫他叫惯了,一时有些发懵,更懵的自然是誉王,冷四娘笑着上前接过萧棠:“无妨,我慢慢给棠儿说,我们棠儿最孝顺了,知道这里都是你的亲人就行啦。”冷四娘这么念叨着,将萧棠抱到屋里哄着说了个她听得懂的解释,越王则在堂屋把萧泓收养宁王府孤女的事情跟自家大哥讲明白了,誉王闻言亦是唏嘘赞许。

        不多时冷氏王妃出来让人上了茶,三人坐定方才笑到:“亲家夫人想着将来棠儿要随泓儿他们留在京城,便让泓儿抱孩子来跟咱们亲近几日,我可是太喜欢这丫头了。”

        誉王闻言也是眉端舒展:“那泓儿呢?”

        “刚到这儿就让人叫走了,说是陛下让他进宫商议上巳节饮至宴的事情。”冷四娘似乎想起什么:“来叫他的人没进屋,看着年岁不大,身量不高可是内功极佳,这孩子挺有意思啊,是朝臣还是武将?”

        越王一听就明白了,微笑颔首道:“果然大嫂是行家,您说的八成是江忱。”

        越王猜的没错,元德帝正是招了江忱和萧泓往御书房,说的也是饮至宴的安排,但说公务并不是他主要的目的。因为二人刚坐定,皇帝就让内侍传了午膳。

        萧泓看了看江忱,却见他也是一脸不解,元德帝笑着指了指中间一个大海碗道:“扬州府随请安折子送来的白鱼,朕已经跟他们说了,不要再搞这种劳民伤财的东西,走运河正常运到京师各大集市也就得了。”元德帝笑了笑:“所以这点儿除了奉给太后,赏赐诸王功臣,也就够咱仨尝尝鲜的了……”

        他这么一说,俩人更纳闷了,但自然明白皇帝是好意,便坦然陪他用膳,倒是商议了些上巳节饮至宴的安排,京师各处加固修缮之类的正事,但大多数时间皇帝都在让内侍给他们二人添菜。

        未时末二人才辞别君王,出了崇明门萧泓摸了摸自己的腰,长长地舒了口气,转头看看江忱,却见他也是一脸若有所思道:

        “晚上不用吃了。”

        萧泓被他逗笑了,心中却明白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肯定比自己更清楚元德帝这样反常的举动是因为什么,便开口道:“江督公,最近是有什么好事,还是……”

        江忱转头看看他:“已经这么熟了,殿下又救过我的命,就不用这么客套了吧?”

        萧泓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被他知道或者说猜到了,当下微笑道:“那就敢问孚信兄,陛下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敢妄揣圣意,咱们就私底下说说……可能是因为今日二王见驾,让陛下有所触动,他总说心中一大遗憾是没有亲生兄弟,偏偏又重兄弟之情,或许是今日看到两位老王爷兄友弟恭,就不想一个人用膳了。”

        萧泓闻言豁然明朗,才想起江忱正是皇帝的表兄,难免一时触动:“这么想想,陛下是有点孤单。”

        江忱点了点头,突然微笑了:“我记得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说孩子话,跟太上曦宗皇帝吵着说自己不要当孤家寡人,那会儿曦宗陛下对他说,圣人讲仁者爱人,民间也有话叫人心换人心,只要陛下对臣子真诚以待,就不会变成孤家寡人。”

        萧泓闻言轻叹:“陛下将曦宗皇帝的教诲真正放在心里了。”

        “嗯,所以咱们在朝堂上自然要谨守臣子本分,私底下也别太客套,更不要因为他是陛下,就生出疏远之意,不然他真的会伤心的……”

        萧泓闻言称是,二人便并肩往延政门走去,此时起了一阵穿堂凉风,萧泓突然咳嗽了起来,江忱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萧泓却摆摆手笑了:“无妨,老毛病了。”

        江忱问候叮嘱了几句,二人便一礼别过,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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