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偷亲
许清如就这样每天去陆过家吃一顿丰富的早餐，然后再顺带把陆景明捎上学，夜宵又去陆过家美味一餐。
许清如感觉最近都被陆过养胖了不少，脸都圆润起来了。陆景明的语文素养在许清如的帮助下也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提高，至少不再那么离谱了。
按理来说，今晚许清如也是要去陆过家开饭的，不过晚自习下课前几分钟，许清如收到陆过的微信，说是临时有事，下次再补偿许清如一顿，今晚得鸽了。
许清如自然理解，成年人，临时有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这么晚了临时有事，许清如还是有些担心。
谁会晚上十点之后再出来办事呢，一种是大排档开一箱啤酒一边撸串一边谈事，另一种，许清如不愿意去揣度，他觉得陆过不是那种为了事业奉献肉～体的人。
今晚的天气闷的慌，云压得很低，叫人走在路上都透不过气来。雨也要下不下的，短短两步路就能捂得一身臭汗，黏腻又叫人烦躁。
许清如是被娇生惯养得成性了，这一天不见陆过，心里就不大高兴的，见什么都心烦。
楼道边摆放的杂物看得碍眼的很，还有不知道是谁丢在门口吃剩下的半个西瓜，都发酸发臭了，也不拿去扔掉，惹的苍蝇蚂蚁都赶着来。
许清如蹙紧了眉，屏了一口气快步绕过，终于走到自家门口。门口贴着这个月的电费小票，许清如扯下塞进了口袋里，终于回到了自己温馨干净的小屋。
许清如赶紧脱掉了被汗浸湿又吹干然后又被汗湿透的衣服，随手就丢进洗衣机，然后洗衣机吐出了一只猫出来。
许清如：“……”
随着中央空调启动的声音，猫咪非常自觉找了个凉快的位置躺平了，许清如这才去浴室洗澡，门就敞开着，这样更凉快。
某只肥猫早就对许清如的身材见怪不怪了，每天晚上还能趴上去踩一踩，自然不会为这等美色所诱惑，躺在地上连眼睛都懒的抬一下。
许清如一身清爽走出来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刚暗下去。
这么迟了，会是谁的信息？陆过的吗？
许清如挥了挥手赶开在茶几上想要拨弄手机的猫咪，点亮屏幕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令人作呕的电话号码──那个被许清如拉进黑名单又无奈拉出来的，刘培的电话。
许清如内心的不安终于开始快速发酵起来，他控制着发抖的手指戳弄着屏幕，发丝上落下的水滴打在屏幕上，叫许清如反反复复输错开屏密码。
许清如越是着急，做起事来越是不如意。
手机拨号的提示音回荡在客厅里，过了大概半分钟，对面接通了。
嘈杂的歌舞dj声源源不断传来，烟酒味好像直击许清如的脑门，叫许清如立马想起一些不好的往事。
“
亲爱的，你可终于回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管你的男人了呢。”
许清如忍着反胃的感觉，等着刘培继续说下去。
刘培倒是没再理会许清如，好像再那边劝酒，许清如听的不够真切，却分明辨析出“陆老板”三个字。
陆老板，难道是陆过……？许清如不敢想，可如若不是陆过，刘培又何必给自己打这么多通电话呢？
“陆老板，您尝一口这个～”
刘培妩媚做作的话似乎就是刻意说给听筒这边的许清如听的。
许清如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在哪里？要是陆过有丝毫损伤，我要你好看。”
刘培也不在意许清如的态度，从袖口里抖出一些药粉入酒，晃了晃高脚杯，然后又推给了陆过。
“金色天堂会所506，来迟了，你的男人会在谁的床上颠鸾倒凤，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刘培捏着自己的手机晃一晃，也不去听那一头许清如的回应，自顾自把手机浸入了鸡尾酒中。
手机和玻璃杯碰撞出悦耳的声音，酒液中冒出几颗彩色的气泡，在粉红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暧昧不清。
许清如对市区还不熟悉，点开打车软件叫了个车，然后换了一身衣服，踩个运动鞋出门了。
许清如上了车之后就开始给陆过打电话，只是对面一直都没有接。
“师傅，麻烦再开快一点。”
这个师傅也爽快，一脚油门就蹬了出去。夜晚的马路没什么车，路灯安安静静亮着，许清如急得直冒冷汗。
车子停在了灯红酒绿的会所门口，许清如急急忙忙走上前，却被门口的门童拦了下来。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许清如连忙报上房间号，“506，刘先生，帮我查一下，谢谢。”
门童微微颔首，说了句稍等，然后领着许清如走进了专用电梯，为他刷了五楼的卡，然后祝他尽兴。
许清如顺着门牌号找到了506号门，红棕色的实木门虚掩着，所有的声音都被封在里面，许清如此刻只能听见自己要蹦出来的心跳。
厚重的地毯把所有的脚步声都隐藏了，许清如走进去的时候只看见陆过扇了刘培一个耳光，哑着嗓子叫他滚。
刘培被推搡得有些狼狈，跌跌撞撞出来时，一抬头便看见怒气冲天的许清如。
刘培挑了个眉，欲要往许清如身上靠，却被许清如嫌弃地避开了。
刘培倒也不恼，就跛着脚往门口走，云淡风轻地留下一句：
“我给你的男人喂了些助兴的糖果，祝你玩的尽兴，亲爱的。”
许清如是在卫生间里发现陆过的。
陆过的脸上还挂着水珠，应当是刚洗过还没有擦干的，面颊都已经红透了，像软熟的蜜桃，眼睛也是红的，还恶狠狠瞪着，叫人觉着可爱。平日里冰凉的薄唇，此刻一开一合，粉艳欲滴。
两双眼睛一对上，屋内的气温骤然升高，许清如咽了一口莫须有的口水，说话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得不行。
“陆老板……”
陆过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分不清是汗还是水，双臂撑着洗手台，撇开脸不去看人。
水龙头里面的水无情地流着，把偌大的空间里所有的声音都掩盖了，以至于陆过没有丝毫的防备，就落入了许清如的怀里。
许清如感觉到臂弯里的人在发抖，他把人调了个边，让陆过后腰抵上梳妆台，面朝向自己。
陆过的眼睛里泛着湿意，刘海被许清如的手指拨开，别在耳后，陆过被下过药之后的身体泛着滚烫的温度，口中吐出的酒气似乎也灌醉了许清如。
许清如把人紧紧搂进怀里，在陆过的耳边一声一声道着“对不起”，许清如的声音里渐渐染上了哭腔，颤抖的也逐渐由陆过，变成了他。
许清如被陆过局促不断的呼吸喘得头晕，伸手去抚摸他挂满了汗珠的额头，按摩他紧绷的太阳穴。陆过连忙用手去牵许清如的，拍拍他的手，咬着下嘴唇摇头。
许清如根本受不住这样大的诱惑，更没法拒绝眼前的陆过，尤其是陆过还在他的耳畔若有若无地呼着热气。
许清如把陆过的手拉过来牵着，引导着他照顾自己。两具滚烫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陆过后仰着抬高了脖颈，许清如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星星。
许清如把陆过的手牵到唇边，张口含上了他的手指，舌尖卷过陆过的味道，抬着眼皮深情地望向他。
陆过的手被许清如捏出了红印，却抽不动也退不出，只能死咬着座牙盯着许清如看。
许清如把陆过的手指吐出来，还缠着丝缕银线，牵连不断，带出来的时候发出“啵”的一声，叫陆过羞红了脸。
许清如勾上陆过的脖子，像轻抚小动物一样爱抚着陆过的后颈。许清如感觉此刻被药性迷惑的不是陆过，而是他自己。
许清如缓慢而坚定地靠近陆过，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不敢去看，像是前去赴死一般。
许清如听见自己又问出了那个问题，声音带着颤抖与不安，
“陆过，你真的……不喜欢男人吗……”
声音就像是一滴水落入大海里，没能得到任何的回应。
一股熟悉又恐惧的感觉漫上了陆过的心头，陆过用尽全身力气把面前的许清如推开，然后伏在水池边反胃。
陆过把水龙头拧到最大，用手心去接水拍在自己的脸上，舀进自己的嘴里，像是要反反复复清洗掉身上的痕迹，连灵魂都要洗涤得彻彻底底，才敢停下来重新呼吸。
陆过干呕着，什么也没吐出来，却好像什么都已经显而易见地摊在眼前了。
陆过无力地拧上水龙头，只剩下零星的滴水声。
他茫然地喘着气，止不住地干呕着，指尖紧抓着水池的边缘，用力后泛白泛青，让半步之外的许清如望而却步，连上前去拍拍背也不敢。
“对不起……对不起……”
许清如垂着头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个词，他从未想到陆过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原来自己这样叫他恶心。
许清如感觉陆过在向自己靠近，陆过的手抬起来落在自己的脸侧。许清如害怕自己也会遭到刘培那样的待遇，下意识地躲开了，陆过也就没再强求，也垂下了手，就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雨送黄昏花易落。陆过就像黄昏时刻的那雨，而许清如则是摇摇欲坠的花。
陆过一直都深爱着这一朵花，哪怕摧残凋零，花落入泥。可是陆过实在是想把他捧在手里，护在心里，连碰了都怕会碎，哪忍心再叫其受雨水的欺凌。
陆过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
“许清如，不是你的错，别再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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