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跨年的后续
陆过的手指下意识地一抽，却被许清如牢牢攥在手心里，微微湿润的掌心摩挲着陆过有些发凉的手指，垂下的眼睫轻颤着，沾了深夜厚重的霜雾，掩住了眼底深沉浓郁的欲望。
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陆过的心跳却早已被拨乱，晦暗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恐慌，哑着嗓子低声唤道：“许清如……”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陆过的脸颊，许清如像是得偿所愿般勾起了唇角，声音里氤氲着暧昧和调戏，“怎么不喊我许老师了？”
湿冷的夜晚被两人蒸得火热，昏黄的灯光忽明忽灭，低哑的嗓音像是漆黑一片中蛊惑人心的鬼神，叫陆过的脑子全然空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又在许清如的百般折腾之下，终于从嘴里挤出几个细如蚊蝇的字来：“在这种场合下叫许老师……会有一种悖德的负罪感。”
许清如笑了，也不再逗他。
两人回去的时候，街上已经是空无一人，朦胧的黑暗里飘下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两人乌黑的发丝上。
他们并肩走在一起，头顶上是漫天白雪，身后是鳞次栉比的街道，他们在这场隐秘的欢诞中，相与共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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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许清和与陆景明的融洽相处里，许清如才知道一月五号就是陆过的生日了，自己却还什么都没准备，连忙向许清和请教要送什么比较好，还问许清和能不能直接把自己送过去。
许清和看许清如的表情大概就像是女儿看爹，一脸你要送你就试试看的表情，许清如只好另寻他法。
问堂妹不成，那就问一问博学的网友们呗。
许清如非常自然地点开了知乎，熟练地输入了自己的问题：送长辈什么生日礼物比较好？
“三只松鼠坚果，老少皆宜人人喜欢吃。”
“金利来男士皮带，送给爸爸仪式感满满的节日礼物。”
“折叠智能足浴盆，坚持每天按摩泡脚，对家里老人健康有好处。”
许清如面无表情地翻了好几个回答，最后决定，给陆过送一个颈椎按摩仪，实用又不失仪式感～
正好这天是周日，许清如稍稍打扮了一番，其实就是梳了个头发，就提着礼盒去陆过家敲门了。
许清如顺便还捎上了平安夜中奖的红酒，毕竟自己一个人在家也不会喝酒，倒不如和陆过一起喝，也算是助兴。
正巧陆景明要出门去上晚自习了，低着头跟许清如打了个招呼就逃之夭夭了。
“来了？”陆过穿着那件红格子的围裙，里面是一件高领的纯色毛衣，从厨房里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和许清如打招呼。
扑面而来的暖气烘得许清如的心也暖暖的，他把礼盒摆在了柜子边上，有些拘束地站在原地，就好像是第一次来陆过家里一样。
陆过擦了擦手解下围裙走出来，看到许清如带来的东西，连忙客气道：“来就来了，还带礼物干什么，多破费。”
许清如一见着陆过，脑子里好像就只剩下新年那天的吻，以至于陆过说了什么，许清如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木讷地站着点头。
没有烛火，也没有鲜红的玫瑰。
几盘家常菜摆在两人之间，香甜的酒液在醒酒器里摇晃着，两只高脚杯摆在桌上显得格格不入，不过他们并不在意。
玻璃杯清脆地碰撞了一声，酒水滑入许清如的口中，沾得嘴唇泛着水光，格外诱人。
“祝陆老板生日快乐！越活越年轻！”
陆过高兴地一口干了杯中的红酒，不受控制地盯着许清如一开一合的嘴唇，有些出神。
许清如没注意陆过越发暗沉的目光，止不住道：“陆老板生日愿望许了没有？”
陆过摇摇头，仔细想来，他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庆祝过生日，除了陆景明会给自己买点礼物之外，也就没有人把这一天当一回事。
更别提什么生日愿望，他哪里还敢许愿，无非都是一场空欢喜罢了。
像是在深渊里装上了几盏高功率大灯，照的亮堂堂的一样，许清如托着自己的脸，激动地像是自己过生日似的开口催促道：“快点陆老板，许愿要闭上眼睛。”
看着许清如泛着水光的眼睛，陆过宠溺地笑了一声，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那就希望，新的一岁里，能一直陪在许老师的身边吧。
漆黑的夜空中月明星稀，屋里的暖光灯温暖照人。外面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远处是墨色的青山，高楼大厦的灯光点缀其间，一束名为许清如的光，照在了陆过的心上。
一顿晚饭吃的时间并不长，只是两人交谈甚欢，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从餐厅喝到了客厅，从餐桌喝到了沙发上。
电视里播放着黄金档的都市偶像剧，许清如晃着高脚杯，往陆过的肩上一靠，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里满是呼之欲出的感情。
他哑着嗓子开口道：“陆老板，你知道我有多容易喝醉吗？”
陆过不受控制地盯着他，喉结一沉，顺着他的指引说出：“不……知道。”
许清如轻声笑了出来，磁性的嗓音不轻不重地在陆过的心口挠了一下，混着酒气的呼吸萦绕在陆过的面前。
“其实只要一杯白酒，几杯红酒，或者……”
接着，陆过的唇上突然碰到了一个湿热柔软的东西，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咬紧了自己的座齿，下颌绷出一条清晰的曲线，连呼吸都屏住了。
“或者你的一个吻，陆老板。”
许清如平静地看着陆过眼中的不可思议，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陆过的下巴，柔软的指腹在无声中缓缓摩挲，勾引着人想要更进一步的接触。
开锁的声音打破了这股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暧昧，许清如恰到好处地拉开距离，转头去和陆景明打招呼，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倒是向来千杯不醉的陆过，头晕沉沉的，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在身体里乱撞，更像是喝醉的那位，还醉的不轻。
陆景明关切地问道：“我爸醉了？”
许清如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说道：“你爸今天生日比较高兴，多喝了点，红酒的后劲大，怕是不那么好受了。”
陆过怀疑许清如是卡着点故意整自己的，撩了人就跑，也不负责，典型的渣男行为。
既然陆景明已经回家了，许清如也不好再多留，随便说了几句就找个借口走了。
电视里正好播着女主失恋被甩，哭成了个泪人骂男主是个忘恩负义，尝到甜头就跑的负心汉。
陆过躺在沙发上缓了缓，神不知鬼不觉地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像还沾着许清如留下的气息。下巴还有些湿润，大概是许清如手上的薄汗吧。
明明什么关系都不是，差那么几秒钟就有可能被自己的儿子发现，自己居然和他的班主任……
想到这里，陆过非常不争气地把脸埋进了抱枕里，整个人红得像煮熟的龙虾。
许清如也不好受，强撑着清醒走回了自己家，实际上早就已经醉的不轻，若不是陆景明回来的早，真不知道自己会对陆过做些什么。
明明连表白都没有说出口过，其他的倒是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一定会让人觉得自己轻浮吧。
被勾起来的一身火没处发泄，许清如非常不爽地把猫拎出来狂亲好几口，然后脸上挨了一记旋风猫猫拳，直接挂彩。
许清如洗完澡出来，正好接到了许建军打来的电话。
大半夜的，这个点打电话能有什么事？
许清如接起电话，往沙发上一靠，打开电视继续放之前没看完的甄嬛传。
许建军的咳嗽声从听筒里传出来，许清如醉醺醺的脑子瞬间给咳清醒了。
“爸，怎么咳嗽了？”
许建军咳了半晌，才缓过气来，声音还有些哑：“打电话来就是和你说这事呢，最近天气又降温了，你多穿点。”
许建军又咳了几声，估计是有些喘不过气，连忙把手机递给了许母，让她接着讲。
“小如啊，学校哪天放假啊，准备什么时候回来过年？你那对象相处的怎么样了，今年要不要一起回家啊？”
“妈——”许清如有些害羞，想到今天和陆过经历的种种，嘴角止不住扬起，“我明天问问他，再和您说。”
这下头疼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和陆过说，白也没表，什么也没说，就先把人给亲了一通，说出去得给许建军打个半死。
正有些心虚的许清如，就听见电话那边许建军一边咳嗽一边碎碎念，什么是男是女都带回家来看一看，我儿子就算喜欢的是一头猪，也要把它从猪圈里扛回家来给老子瞧一瞧。
许清如呵呵冷笑着，这话可不能让陆老板听着了。
许母又叮嘱了几句，让许清如千万要注意保暖，别感冒了，这才放心挂了电话。
许清如点开陆过的微信，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厚着脸皮装作无事发生，问陆老板过年有何打算，然后就把手机一关，往茶几上一搁，不再去管。
红酒的后劲十足，许清如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下，落地灯的暖光柔和地洒在许清如的身上，猫咪跳上沙发在许清如的臂弯里躺下。
电视机的灯光忽明忽暗，小允子急急忙忙跨过宫门，弯腰说道：“小主，小主，不好了！”
“咸福宫传来消息，说眉庄小主染上时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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