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职场
上完夜班的钟智乐打算去钟智音那儿补觉。他尽量减少噪音溜进屋里，谁知听到里面传来声响。
早上8点，钟智音竟然洗漱完毕，正准备出门。
钟智乐清楚他的生物钟，况且钟智音习惯在深夜工作，他平日里自然睡醒基本已是过了正午。
“你这是一宿没睡？”
许是灵感如泉涌奋战了一整夜，或是有什么催得着急的活吧。钟智乐在衣柜里拿了他哥的一身换洗衣物，转身走进浴室，心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送女朋友上班。”
钟智音头也没抬地收拾着，说完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和冒着热气的外卖离开了。
宋栗子正在搭配首饰。她今天穿着一件oversize的素色t恤和一条宽松水洗牛仔裤，外套是一件廓形黑色西装。宋栗子薄薄的身材在松松垮垮的中性风衣服衬托下，更显匀称和干练。
她给自己戴上了一条做旧的金色chocker，上面没有多余的装饰，细细的链条将衣领处的肩颈线条完美勾勒。胸前略显单调，于是又添了一条银色吊坠项链。两条颜色和长短不同的项链凸显层次的同时相互之间看着也很和谐。
钟智音拎着早餐出现在613房门口。
宋栗子惊喜的上前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左脸狠狠地亲了一口，亲完又笑着帮他擦去脸上还没干的口红印。
钟智音不得已要把手臂在空中伸长将餐盒拎得远远的，好让它们安全地避开宋栗子的猴子似的在他身上的动作。
“可是我快要迟到了……”
宋栗子一脸抱歉地看着他手上种类丰富的早餐。她向来宁愿多睡半个小时，早餐一般是公司楼下买的一杯咖啡。
钟智音听后故作失落地垂下头。宋栗子更感抱歉了，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侧着脑袋用他熟悉的小兔子眼神看着他，下巴抵在他肩头。
哪里忍心再捉弄她，钟智音将口袋里的车钥匙掏出来，一脸骄傲地在宋栗子面前晃起来。
“骗你的，我开车送你。”
得知自己被骗得无缘无故向他撒娇，宋栗子又猛的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力气大得几乎是在啃，甚至惹得钟智音脚下一踉跄，亲完还故意没有帮他擦口红印。帅哥脸上留着自己淡淡的唇印，宋栗子窃喜，却还是装模作样皱着鼻子哼了一声。
节省了做公交车的时间，两人得以悠闲地享用起早餐。
钟智音将餐盒一个一个摆开，水晶虾饺、肠粉、艇仔粥、水煮青菜……丰盛的程度不亚于在她面前摆了一桌广式早茶。
9点前，宋栗子就到达了公司楼下。
驾驶座上的钟智音一脸不舍地扭过头跟她道别，原本上扬的眼尾耷拉下来，任谁看都是一只等待主人亲亲的温顺金毛。
宋栗子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个初见时拒人千里的禁欲系帅哥在女朋友面前变身纯情小狗的样子，脸上的口红印仍若隐若现，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她忍俊不禁。
她收敛住自己不怀好意的笑容，脸上瞬时变换成冷艳魅惑冰山美人的表情，悠悠地抬起握成拳状的手，松开食指朝他勾了勾。
小狗又惊又喜地将脸蛋凑过来。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之时，宋栗子把头一歪，拇指将他脸上的口红蹭去，然后迅速收起向前的身体，靠回座椅上，看着钟智音呆滞的目光呵呵地笑着。
小狗脸上也浮现一抹宠溺的笑。可下一秒，眼中的温顺瞬间消失，带有压迫感的冰冷目光一下子朝宋栗子脸上袭来。
冰山美人变回小白兔，下意识地闭上双眼。鼻息在面前短暂地停顿后，只在脸上留下了轻轻的一触，伴随着钟智音得逞的浅笑声。
总裁办的同事在布置公司的展览馆，今天有外部单位要来参观。
宋栗子打开电脑，屏幕上熟悉的界面正在启动。
“听说是个娱乐公司诶。”产品部门的工位离得不远，女生们的交流声稀稀落落地传来。
“那也是后台员工来啊，你不会在期待有什么帅哥美女明星吧。”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大家的交头接耳也就此停下，各自投入工作。
宋栗子此时正在攻克一个debug了两天的报错。一个总裁办的年轻男人走进办公室，他四周张望了一下后，朝宋栗子走来，打断了她。
“你是实习生吧？来展馆帮忙布置一下，我们这边需要女生。”
没等宋栗子回答他的问题，他进一步的要求就向她一起提出。宋栗子的逻辑思路正处于关键时刻，她没舍得停下键盘上的双手，抱歉地拒绝道：“抱歉，我是开发部的实习生，总裁办的实习生在那边。”说着空出左手，指向一个方向，视线仍然集中在屏幕上密集的英文符号上。
他的目光在宋栗子身上打量。眼前的女孩自然是一如平常的妆容精致，头发被利落的束在后脑勺，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它光泽柔顺的发质。
“那些都是男生，布置展馆他们不擅长。你让其他实习生帮你做一下手上的工作，过来帮忙吧。”
宋栗子的思路彻底被打断了。她是开发部门唯一一个女实习生，甚至是唯一一个女员工，因此经常会有人因为不清楚她的所属部门，让她帮忙做些后勤。所幸那些活都很轻，耽误的时间也不多。
但这次她正在为自己耽误了两天的本职工作赶进度。自己的拒绝没有得到理解，她心里不太舒坦，停下敲键盘的手，抬头看向他，准备进一步明确地拒绝。
“她现在没空。让小陈帮你吧。”
刚进办公室放下背包的实习生小陈闻声看来，电脑都还没来得及开。
宋栗子的导师发话了，她终于没有再被要求暂停工作。两个男生离开办公室，走向展馆。宋栗子朝导师投去感谢的目光，对方头也没回，继续着手上的敲击。
展馆里一群参观嘉宾走过，引起此起彼伏的骚动。
还是那张即便戴着口罩也遮不住帅气的脸。作为话题的中心人物，钟智音的目光始终那么冰冷，仿佛周遭的议论都与他无关。
他跟同行的人说了几句话后，转身向公司里的员工询问起来。看着钟智音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上前热心解答的人逐渐由一两个一路增加到一群女生。
钟智音在女生们的带领下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嘈杂声吸引了里面的目光。
在办公室里坐着的清一色男性当中，钟智音毫不费力地找到了目标，径直朝那走去。
宋栗子正眉头紧锁，过于沉浸地攻克bug使她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异动。
一张纸条伸到自己键盘上，宋栗子没有多想，回复道：“请稍等。”面前的手耐心地等待宋栗子完整地敲完。以为是同事递过来的，她伸手接过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你好，请问可以邀请你一起吃午饭吗？
她诧异地回头，钟智音的笑眼出现在面前。
不远处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那么冷酷的眼睛居然能笑得如此宠溺！
顾及到此时是在公司，宋栗子欲言又止。她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朝这个捉弄了他一天却笑得满脸幸福的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钟智音居然载着宋栗子回到了公寓楼。
从家到公司只有十分钟车程，宋栗子低着头在部门群里回复着信息，直到车停下了，才发现已经在家楼下。
“现在是饭点，公司附近的餐厅肯定全是你同事”，又委屈地补充道：“刚刚被你翻了白眼，不敢乱来了。”
宋栗子哭笑不得，不过她也确实不想在公司里跟同事有过多的解释，钟智音确实很贴心地替她避免了尴尬。她心里暖暖的，抱着钟智音的胳膊一边晃一边走。
“我还以为你喝醉了才会这么撒娇，看来你的高冷是假的。”
借酒壮胆的场面一下子涌入脑海，宋栗子心虚地松开双臂，避开钟智音的目光，缓下脚步跟在他身后。钟智音一把揽过她的肩膀，搂着她朝前走。
“没关系，我喜欢。”
吃钟智音点的外卖有种开盲盒的乐趣，几乎都是宋栗子爱吃的。这一顿午饭是日式炒饭和几份小吃。
宋栗子靠在钟智音肩膀小憩，钟智音温暖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覆在她的腰上，让她顿时睡意充足。
“你是星加传媒的？”
被问起自己的职场信息，钟智音有点紧张。虽然宋栗子知道他的职业，但还没找到机会告诉她详细的情况。
“嗯。”
宋栗子心里一一细数着这家业内顶尖的娱乐公司旗下的当红明星。钟智音能签在那么厉害的公司，想必也是行业内的佼佼者了。
“那你好厉害。你一定见过很多很出名的歌手吧？”
“嗯，见过。”
“那你有跟他们合作过什么作品吗？”
钟智音犹豫了一下，如果说出歌名，宋栗子恐怕马上就能明白，但如此会不会太唐突，她会不会误会自己这段时间有所隐瞒。
“其实……”
钟智音调整了一下身体，决定趁此机会向宋栗子坦白。
他看向身侧的女孩，只见宋栗子像那晚喝醉时一样，像只小兔子一样在他肩头磨磨蹭蹭，直到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她安静地倚着自己，像是全然信任所依靠之人，毫无顾忌地睡着。
钟智音只觉无奈又好笑，目光始终不离平静的宋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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