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审批
走到这条意义非凡的走廊尽头，自动化的大门向着两边分开，姜禾快走几步站在门内。
转过身，敞开双臂，面向沈晨笑着说道：
“欢迎来到守夜人的江城分部。”
经过自动化的大门，沈晨忽然明白了“豁然开朗”是什么感受。
面前这片空间整体呈现弧形，充满设计感的建筑风格，依托着近十米的夸张挑高之下，处处都宽敞而又明亮，能让人忘却这里是在地下深处。
最中央的位置是四方形承重立柱，在面向出入走廊的这一侧，悬挂着一副精美大气的油画。
浩瀚星空的背景下，礼帽、黑色长裙，戴着一双白色真丝手套的优雅少女，抱着一只银色瞳孔的黑色猫咪。
深邃而神秘。
沈晨的目光如同被这副油画吸住，不由自主地凝视着，久久没有挪开。
“祂是使星空失去光辉的深邃，是众生梦境的源流，是最初的守夜人……”
姜禾注意到沈晨在望着油画，她流露出少见的严肃。
收敛笑意，语气恭敬。
“……黑夜女神。”
这是神明的画像？
沈晨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短路了，凝视这副画像后，涌现出强烈、莫名的直觉，并且没有克制住冲动，脱口而出：
“黑夜女神……是只猫？”
“……”
姜禾下意识张了张嘴，却发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她朝沈晨招了招手。
“你站过来点。”
“怎么了？”
沈晨不明所以，但还是靠近了姜禾。
沈晨屈起食指和拇指，抵在沈晨的脑门上面，然后松开了拇指，弹出食指。
“砰！”
沈晨吃了一个脑瓜崩。
又脆又响。
一听就知道是个好瓜。
姜禾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会觉得一只猫是黑夜女神？”
“难道不是吗？”沈晨揉着脑门，有点委屈。
他是发自内心这样认为，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当然不是，这只猫是女神的爱宠。”姜禾一只手捂脸，觉得有点儿丢人，另一只手指了指旁边。
“你都把人小苏吓到了!”
在姜禾指的方向，站着守夜人的文职人员苏涵。
之前沈晨在煮西红柿鸡蛋面的时候，姜禾就已经联系了守夜人，提前准备好沈晨的入职手续，以及借用超凡器物的申请表格。
苏涵负责过来对接这两件事情。
姜禾在电梯刷卡时，她就收到了消息，抱着需要用到的文件快步赶来。
结果就听到了沈晨指猫为女神的震撼发言，当场愣住。
迈出去的一只脚，悬在空中。
进也不是，退也不妥。
“也就现在是超凡同盟的时代了，要换成百年以前还是正神教会，你这会儿就要被抓去受审，说不定就扣你个亵渎神明的大帽子。”
姜禾给了沈晨一个大白眼，说完后主动走近被震撼到的苏涵，接过她手里的文件。
百年以前的守夜人还不叫守夜人，而是叫做黑夜教会。
连同其余几个教派，被统称为正神教会。
不过近百年以来，时代在变迁，正神教会基本都在自我重构和完善中，褪去了“教会”的性质。
如今的守夜人依旧尊敬黑夜女神，视为自身的引导者，内部也不缺乏黑夜信徒，蒙受其恩惠。
但早已不再像正神教会的时代那样，以虔诚为准绳，用信仰区别敌我。
沈晨沉默了片刻，突然又问道：“学姐，那你觉得这只猫……像不像小黑？”
“像你个头!除了毛色和瞳色一样，女神的爱宠和你家小黑哪里像了？”
姜禾说着，将手里的纸质文件换成筒状，没好气地敲了敲沈晨的脑袋。
“我和你都是黑发黑瞳，你难道就长得像我了？”
看着在姜禾手里被卷成筒状的文件，文职人员苏涵目光稍显呆滞，她小声提醒道：“姜专员，这文件等下要用的……”
“啊？一时手快，不好意思。”
“我、我去拿份新的吧。”
“没事，不用这么折腾，卷一下也不是不能用，反正只是走个程序……”
弱气的文职人员在强势的战斗专员面前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坚持已见。
与姜禾有关的文书工作，一直都是苏涵在负责，算是她的半个秘书。
她知道姜禾的权限等级很高，在这江城分部里仅次于部长。
这点细枝末节的小事，确实不用在意。
沈晨挠了挠被物理敲打过的脑袋，临走前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女神的油画。
把猫认为是黑夜女神，他承认是很莫名其妙的想法，连他自己也没想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认知。
但是女神怀里的这只猫，哪里只有毛色和瞳色像小小黑了？明明体型和脸都是一个模样。
“难道我对猫……脸盲？”
“没道理呀。”
“就算不看瞳色，我明明也能分辩出小黑和其他黑猫……”
先是办理守夜人的入职手续。
过程很简单，没有什么繁琐的步骤，沈晨填写了张登记表，之后就只需要等待批复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在推荐人一栏填写的是姜禾，相当于跳过了海选初审复审，直接快进到终审。
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存放超凡器物的仓库。
这次就不用沈晨填写资料了。
姜禾在苏涵预先填好的“超凡道具申请表”签上姓名，提交给仓库的文职人员，等待审批。
全程陪同的苏涵在询问沈晨喝什么后，端来了三杯咖啡和一小罐方糖。
姜禾率先端起咖啡，笑着问道：“等下就要知道你的神赐能力是什么了，紧不紧张？”
沈晨往咖啡里加了块方糖，坦率地点了点头：“是有点。”
“核实申请表的真实性和检查超凡器物的状态需要点时间，大概十来分钟吧。”
“不会审批不通过吗？”
“学弟，这就是你瞧不起学姐我了!保管在这座仓库里的超凡器物，我先使用后补交报告都行，走正常的申请流程只是懒得写报告。”
正常流程的申请书可以由苏涵代写，姜禾只要确认无误后签个名就行。
但先使用后补交的报告，就必须是她亲自写的了。
和姜禾预料的一样，没超过十分钟，审批结果就出来了。
只是结果出乎意料。
“审批未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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