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揭发
陆瀚石觉得他姐陆含妍说的很对。
暗自下定决心，以比对方更早转正为目标。
脑海里甚至已经在畅想出将来转正后，凭着实力狠狠打对方的脸，报这抢走捕梦网的仇！
所以。
当沈晨和姜禾提着打包回去给小黑的食物，走出食堂正好遇到陆含妍和陆瀚石这对姐弟时，陆含妍只是脸色稍变，装作没有看到这两人，继续往前走，但陆瀚石直接站了出来，拦在沈晨的面前，指着他鼻子撂话。
“你等着看吧，等我比你更早转正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后悔了！”
这人谁啊？
什么后悔？
专业人士在做什么不笑场训练吗？
沈晨满肚子疑惑，想从姜禾学姐这儿寻找到答案，却发现学姐也和自己是同款反应。
很显然，两人不可能预知到这是陆含妍的弟弟。
不过虽然对方身份不明，但这不影响沈晨要接下来要说的话：“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我已经是正式守夜人了啊。”
什么？
他已经转正了？！
这在刚刚才认同谁先转正就能压对方一头的陆瀚石心里，无异于晴天霹雳。
“你才入职，怎么可能就转……”
陆瀚石想要问个明白，但沈晨和姜禾都没再搭理他们眼里莫名其妙跳出来放狠话的这个怪人，只不过在从陆瀚石的身边走过后，姜禾回过头不动神色地看了眼旁边的陆含妍，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脑子不太好使的人，不会就是陆含妍那个要加入守夜人的弟弟吧？
姜禾琢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算了，是不是都不碍事。
“姐，你听到他刚刚说什么了？”
“我听到了。”
“他是骗人的吧？他不是和我一样才加入的守夜人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转正了……”
成为见习守夜人的第一天，陆瀚石有点被打击到了。
刚刚才暗自下决心，要比对方更快转正。
结果他这边都还没起跑，对方就冲过终点线了？
这是不是犯规了啊！
陆含妍的第一反应，也觉得这是个一戳就破的谎言。
昨天才成为的见习守夜人，今天就转正了？
这怎么可能！
自从见习守夜人的制度设立以来，没有出现过一天转正的记录吧。
陆含妍当初为了摘掉见习守夜人的“见习”两个字，足足花费了大半个月，就这比起同时期的其他见习守夜人来说，都已经是遥遥领先了，被认为是天赋卓越，算是成为了同期守夜人中的重点培养对象。
结果你这告诉我，有人一天就转正了？
陆含妍看着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的陆瀚石，想要拿出直接的证据证明这只是个可笑的谎言。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手机登上守夜人的内网，用权限调出档案。
以陆含妍的权限，详细的档案当然不是想看就能看到，但如果仅仅是要查看姓名、年龄，以及职位信息的简易档案，还是不成问题。
她很快就找到了沈晨的档案。
然后，陆含妍抓着手机的右手，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差点把手机屏幕握碎。
陆瀚石也看到了陆含妍手机上显示出的信息，他愕然道：
“竟然……是真的？”
档案都这么记载了，不可能有假。
但是……怎么可能昨天才入职，今天就转正？
陆含妍觉得这里面不可能没有问题，她随即想到了姜禾的权限等级是7级。
这在江城分部已经是很高的权限了。
难道是徇私舞弊？
想到这里，陆含妍心思活络了起来，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姜禾的把柄。
“代理部长来江城也两三个星期，我也还没有见过她，只是听说是个女人，不如趁这次机会见一见，正好和代理部长认识一下……”
给陆瀚石找了个休息的地方，陆含妍自己则走向守夜人地下基地的深处。
敲响部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
门外传来的声既不算冰冷，也称不上热情，更多的是使人下意识严肃起来的沉稳感。
陆含妍深吸一口气，推门走进这间部长办公室，见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代理部长许蕊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缕惊讶。
虽然知道这次派来的代理部长似乎年纪不大，但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年轻。
这比她的年纪，还要小吧？
只不过这位代理部长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黑眼圈有点重，脸上也写着疲惫。
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操劳过度了？
好事。
这证明这位代理部长不是不管事的人。
况且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代理部长还没立过威呢，姜禾你这下可是撞在枪口上咯！
陆含妍默默想着，然后恭敬道：“许部长您好，我是战斗专员陆含……”
“行了，自我介绍就免了吧，我知道你是谁，哈欠——”
许蕊打断了陆含妍的自我介绍，然后抬手打了个哈欠，虽然脸上没浮现出什么不耐，但心里多少有点烦躁。
好不容易忙完了针对“宴会”的布置，打算睡一会儿，补充下根本不够用的精神。
结果却有计划之外的来了办公室，耽误了睡觉。
许蕊沉声问道：“自我搜介绍就免了吧，陆含妍专员你直接说找我有什么事吧，不要啰嗦。”
代理部长竟然知道我？
陆含妍没觉得这疏远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反倒是为见都没见过一面的代理部长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而感到了意料之外的信息。
这意味着什么？
重视！
以及，这证明她陆含妍在江城分部的地位。
要不然，才来了一两个星期，代理部长为什么会知道她的谁呢？
陆含妍的想法不能算错。
在正常情况下，被调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当领导，无人可用也没有心腹，肯定得先做功课，了解下这里面有哪些重要人物，试探试探这些重要人物的态度，才能让之后的工作好开展嘛。
不过事实是，许蕊之所以知道陆含妍，不是因为她觉得这人在江城分部担任了什么重要的角色，需要提前了解以方便之后接触，仅仅是因为她听说了这位陆专员和小禾的嫌隙，想知道是什么人胆这么肥。
都敢找小禾的麻烦？
这在许蕊眼里，和老寿星上吊没什么区别了。
话说回来，陆含妍要是知道这真是的原因，知晓姜禾和许蕊不一般的交情，她也不会跑这一趟，来告状了。
陆含妍收敛着发散开来的思绪，识趣的没有啰嗦，直奔主题：
“许部长，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我们分部里有个见习守夜人，第一天入职第二天就转正了？”
这说的是沈晨吧？
许蕊带着疲惫的面容看不出神情变化，只是微微颔首，什么也没说。
这点头，是表示知道还是示意继续说下去？
陆含妍不知道许蕊点完头为什么不说话，但她选择继续说下去：“守夜人的见习制度，关乎到我们守夜人队伍的整体素养，如果这一块儿都烂掉了，我们守夜人也将良莠不齐，给未来埋下隐患。”
许蕊这次“嗯”了一声，然后微微眯起眼睛。
她好像猜到陆含妍要说什么了。
“所以，我想提议许部长应该严查这位仅用了一天就转正的见习守夜人，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陆含妍估计没有说出姜禾，这是为了避免这位应该是了解过她的代理部长，怀疑她这次登门的动机不纯，与私人恩怨有关。
虽然这是事实，但陆含妍要的是营造出无私为公的形象。
她不是在针对谁，只是发现了分部里的猫腻，来找代理部长揭发。
许蕊微微笑着，说道：“我懂了，你是怀疑沈晨的转正，是与小……咳，是与姜禾有关，走了后门什么的吧？”
咦！
我还没说出来，部长怎么知道了？
难道……
陆含妍心底一喜，想到的可能性是不仅她注意到了姜禾不正常的转正速度，这位代理部长其实也察觉到了，只是还在暗中调查，没有直接挑明。
这样一来。
我这是不是无意间投其所好了，说不定借此发展下交情，以后能成为代理部长的心腹？
陆含妍的欣喜浮现在脸上，但她还是尽量克制着，沉声说道：“我没有证据，不敢在部长面前乱说，但我相信部长会给个……”
许蕊挥了挥手，打断了陆含妍的话。
陆含妍疑惑地看着这位年轻的代理部长，发现对方的笑容有点若有似无的。
——戏谑？
“你不敢说，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如果硬要说姜禾她是走了什么后门帮沈晨在一天内转正了，那这个后门……”
许蕊故意顿了一下，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
故意等到陆含妍脸上的愕然逐渐扩大。
她才继续说道：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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