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未析出的超凡物质
第六位阶，不管是什么序列途径，在守夜人都能够划分为高层人士了。
各地分部的部长大多就是这个位阶。
甚至有的分部规模比较小，部长都只是第五位阶。
不过江城分部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兼顾着封印某位超凡存在的职责，之前的秦部长据说是能被称之为半神的第七位阶的超凡者。
姜专员是有渠道能弄来这种狩魔猎人“注入魔力”加工出来的特殊子弹，还是说……
她自己就是第六位阶？
姜禾的个人档案，在江城分部公开的部分很少，就算是魏诚也仅仅知道这位经常一人一剑斩杀掉超凡生物的守夜人是卫士序列的而已，并不清楚具体的位阶。
还有这把看着老掉牙的左轮枪。
应该是……超凡器物？
但是江城分部存放在守夜人们轮值的大仓库里的超凡器物，魏诚多少都有点印象，绝对没有这么一把他估计比他年纪还大的左轮枪。
在现代枪械的领域里，出厂日越新往往意味着功能越强大。
姜禾的这把枪就算是没有枪械知识的人也能一眼看出来，不是什么凝聚最新工业技术的前沿产品，而是彻头彻尾的“淘汰品”，属于摆在博物馆里都能有一席之地的老古董了。
但如果用涉及超凡的认知来判断，但凡是和“古老”与“神秘”沾上边的物品。
往往都需要小心对待。
因为在真相大白之前，你根本不知道岁月沉淀出的究竟是腐朽还是危险。
魏诚思绪翻涌，但所有的念头也都止步在内心猜测的阶段，没有产生半点向姜专员直接问个明白的想法。
交浅言深是为人处世的大忌，何况分部既然不公开姜禾的位阶自有其原因，所以有些不知道的事情最好还是停留在不知道的状态，不要贸然探究谜底。
“听姜专员的描述，那名梦境行者像是精神受到了重创，难怪先前我觉得她残留的气息十分涣散，果然是状态出了问题。”
魏诚捡了点能讨论的话题，提出自己的疑惑：
“只是在精神上重创一名梦境行者，这会是谁的手笔？他只是和这名梦境行者有仇，还是在帮助我们守夜人？”
姜禾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不过心里隐约有个猜测。
黑夜女神掌控着梦境，学弟是黑夜眷者，而且得到的眷顾远超出神眷者的一般水准。
如果那名梦境行者之前是闯入了学弟的梦境，这既能解释她为什么捕捉到了一缕气息，也的确有可能导致梦境行者遭受重创。
黑夜眷者的梦境里可能会残留着黑夜女神的气息。
而哪怕只是一缕残留下来的神明气息，梦境行者撞上后没有当场暴毙都算是生命力顽强了。
魏诚不知道沈晨是黑夜眷者的这个前提，自然不会做出和姜禾一样的揣测。
包括昨晚的沈晨和陈柠萌能从小巷里活下来，他也倾向于是意外惊喜。
没有，也不敢顺着月之尘的作用去大胆猜测。
魏诚说道：“姜专员，差不多也到交班的时候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带着这丫头回去了？”
姜禾微微颔首：“嗯，辛苦魏专员跑这一趟了。”
魏诚唤醒睡眠中的陈柠萌，后者在迷迷糊糊的状态向沈晨和姜禾道别，跟着可靠的中年守夜人，先行一步离开酒店。
不久之后，姜禾与负责这片区域下一轮巡逻的守夜人队伍碰了头，做了个简单的交接后，银色跑车再度停在了沈晨家的楼下。
明月浮在星河之上，已经是万籁俱静的深夜时分。
“小黑，你睡了吗？姐姐给你带了奶茶哦!”
踹着手手趴在猫窝里的小黑，在姜禾轻声细语说出奶茶的瞬间睁开了眼，望向门口。
铲屎官回来了。
那个会揉铲屎官脑袋，头发长见识短蠢蠢的女人又双跟着回来了。
几个小时前不是刚走吗？
不过这次，她提了杯奶茶。
还算顺眼。
“还醒着呀？”
姜禾看到猫窝里的小黑望过来，把吸管戳进奶茶，放在了小猫咪的面前。
小黑看着高高的奶茶杯，默默支起手脚站了起来，猫嘴喊住吸管，噗噗噗地喝着。
怎么不甜？
小黑开了眼贴在塑料杯上的商品标签。
幽兰拿铁……无糖!
小猫咪的瞳孔震了一下。
铲屎官好不容易领会到盐是不能少的，怎么奶茶却不放糖了？
不搁糖，是指望奶茶还能养身吗？
小黑前爪拍了两下地板以示不满，不过沈晨似乎在琢磨什么事情没有注意到，而姜禾没领会到前爪拍地的意思。
算了。
没有糖的奶茶，总比没有奶茶要好点。
小黑看了眼姜禾黑色风衣遮住的右手手臂，默默喝着奶茶。
“学姐，如果一个人迟迟无法克服与超凡有关的心理阴影，是不是不适合当守夜人？”
沈晨忽然问道。
这说的当然是陈柠萌。
只不过比起要克服心理创伤，成为正式的守夜人，他觉得趁着还没服用序列秘药，回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里，或许会是更好的选择。
“你说的是陈柠萌？”姜禾虽然不知内情，但沈晨显然不是突发奇想才这么问的。
刚才接触的人里，只有一个陈柠萌不是超凡者。
沈晨点了点头，将陈柠萌经历过的悲剧说了一下。
姜禾沉默了许久，轻声说道：
“虽然我从来不认为成为超凡是什么好事，但既然她是在她的父亲出事后主动加入的守夜人，我觉得更需要尊重的是她自己的选择。”
“不过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克服心理障碍，如果她最终自己改变了主意，我觉得也是好事。”
“但我们不能，也没有权利替一个勇敢的人做选择……”
引擎的轰鸣声里，银色跑车离开了沈晨家的楼下，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但姜禾没有借故留在学弟家里过夜。
毕竟深更半夜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这种烂俗的理由，在她身上找不到立足点。
“心心？这么晚了，怎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好，我这就来。”
接了个电话之后，姜禾改变了行驶路线，导航目的地从家变成了星河物流。
不久之后。
守夜人地下基地，姜禾一路风风火火赶到了存放超凡存在尸体的隔离区域，见到了揉着眉心，难掩惆怅和疲惫的许蕊。
见到姜禾，许蕊沉声说明了情况：
“昨晚带回来的那些超凡生物尸体。”
“除了那头瘤兽异变成的三阶超凡生物，所有三阶及其以上位阶的超凡生物，包括你杀死的那只卢恩红狼。”
“都没有析出超凡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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