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难得温柔
今日是牧老爷的生辰，牧府上上下下热闹非凡，听闻滦平王爷也会来，朝中大臣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纷纷上门，一时之间门庭若市，可是喜坏了牧老爷。
窗外，风拂过，淡淡的酒香也随之飘来。
赵君诒翘着二郎腿，笑道，“想不到你父亲生辰竟然把滦平王爷请来了。”
一旁的刘茂舒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对啊，我还以为上次你拒绝了王府管家，滦平王爷会绝了与牧府的来往。”他拿了颗花生扔到嘴里，“看来你父亲也是有点本事的！”
闻言，牧秋白轻笑一声，带着讽刺。
唐叔庆端起茶盏呡了一口，淡淡道，“就是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他有些担忧地看了牧秋白一眼。
可牧秋白只是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闲情逸致。
赵君诒见了扬了下眉头，“哟，看牧兄这么胸有成竹的模样，是有对策了。”
“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说着牧秋白把匕首插在桌子上，匕刃锋利，入木三分。
霍小山发现今日院中下人似乎都忙碌起来，就连落雁也不在房中，正疑惑时便看到冬眠匆匆朝他走了过来。
“公子，郡主来了，说是要见你。”
霍小山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毕竟郡主这么尊贵的人怎么可能见他，便重复地问了一句，“郡主？”
“恩！”冬眠点点头。
此言，霍小山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嗫嚅着问道：“郡主见我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冬眠走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还不是因为二少爷，郡主心仪二少爷已久，听说还让滦平王爷请二少爷去府上，可二少爷却直言拒绝了，这次郡主来见公子肯定不是好事，公子可要万般小心才行。”
霍小山一颗心直接悬了起来，呼吸都有些落难，“多谢冬眠姑娘。”
“都是奴婢分内之事。”
霍小山以为郡主定然是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现，气势压人，可没想到郡主是一个人过来的。
“郡主。”霍小山慌张的连人都不敢看，匆忙跪下行礼。
郡主走上前打量霍小山一瞬，语气不善，“牧二哥哥是因为你才拒绝我的吗？”
霍小山心思一抖，“奴才不知道……但是，奴才知道二爷他不喜欢奴才……”
也不知这句话是哪个字挑起了郡主的怒意，她含着怒意斥道“他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会那么宠你！不喜欢你，会忍受城中那么多流言蜚语！”越说越委屈，声音都有些不稳了，“你到底哪点好！你根本就配不上牧二哥哥！”
霍小山赶紧摇头解释，“奴才从来没有妄想过。”
郡主身子微微的一愣，俏媚的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后恼怒的看向霍小山，“那你为什么不从他身边离开！男子应该志在四方，为何愿意苟且与男子身下，你不觉得很丢人吗！”
那蝶翼似的睫毛动了几下，霍小山思索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奴才也想离开，可是郡主，若是奴才有选择怎么可能会选择这条路。”
“你这话什么意思？”郡主到底是年岁小，平时又是在府中娇养，并不理解霍小山的话，她的观念里只有喜欢和不喜欢。
霍小山有些羡慕郡主，自小就被保护这么好，不懂得生活险恶，“奴才的意思是，若不是被迫无奈，哪个男子会愿意胯下承欢。”
“你是说，牧二哥哥逼迫你？”郡主有些不相信，“你一定是在说谎！洛阳城谁不喜欢牧二哥哥！”
霍小山正要解释，突然听到郡主一声尖叫，他慌乱地抬起头看，发现郡主身体正往亭湖中落，千钧一发时刻，他顾不上尊卑之分了，直接冲上去想要把人拉住，可为时已晚，郡主还是落了下去，霍小山想也不想的跳下去救。
好在冬眠在不远处候着，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一看魂差点没了，吓得她赶紧大喊，“不好了！郡主落水了！！快来人！！”
虽说天色暖了许多，可水还是有些凉，霍小山非尽全力把郡主救上岸的时候，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他强忍着身体不适想要去查看，却被人一脚踹开。
“滚开！”
霍小山吃痛地倒在一边的草地上，冬眠想去扶，被刘氏一个冷眼过去，也只能站在一旁。
滦平王爷慌慌张张跑进来，看到自己女儿浑身湿透昏迷不醒的模样，气的眼都红了，将人抱在怀里，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这狗奴才！”刘氏立马指向霍小山。
霍小山浑身是水地跪在地上，头发贴在脸上，发丝上的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他脸色苍白，眼睛里带着惶恐，“不，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这里就你跟郡主！难不成还是郡主自己跳的不成！”
牧老爷立马怒道，“来人！把他压下去关到柴房！”
“真的不是奴才！不是…”霍小山惊慌失措地解释，可没有人相信他，侍卫直接将他按住，准备拖走。
慌乱至于，一道声音响起，只见牧秋白逆着光走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
不得不说，当霍小山看到牧秋白出现的那一瞬间，心中还是腾升出一丝希望，满眼恳求地看着他。
牧老爷看到牧秋白气不打一出来，“你看看你养的东西做的好事！”
“郡主都落水了！这么大的事情在你的院子发生，你怎么才过来！”刘氏是见缝插针地阴阳怪气。
牧秋白权当没听到她说话，只是扭头看了一眼霍小山，然后朝滦平王爷行礼，“王爷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让大夫来看看，其他的事情晚辈自然会给郡主一个交代，若真是他所做，晚辈也绝不姑息。”
滦平王爷早已心急如焚，怒道，“不管是不是他做的！若是茶儿出半分差池！本王绝不姑息！”说完抱着郡主匆匆离去。
“郡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收场！”牧老爷气愤地甩袖离去。
人群散去，只留二人，霍小山狼狈地跪在地上，刚刚的绝望让他差点扛不住。
牧秋白慢慢走到他身边，唇角噙着一抹淡笑，向他伸出了一只手：“起来。”
霍小山看着面前的手，怔了下，顿时觉得鼻子一酸将手伸过去。
牧秋白将人直接搂在怀里，也不在意他浑身湿透，用不曾展露的温柔，“你浑身湿透了，我们先回去换衣服，恩？”
他这时候的温柔差点让霍小山沦陷，顺从地点了点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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