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带上他
“你看看你养的东西做的好事！还好滦平王爷不追究，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关我何事。”牧秋白用勺子在白粥里搅拌着，态度懒散，“郡主不都说了，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那是郡主心善！”牧老爷气结，“郡主金枝玉叶何等高贵，也是，”
“父亲你也知道郡主金枝玉叶，那你怎么就觉得我养的人就不知死活敢推郡主呢。”牧秋白嘴角弯起一点弧度，意味不明的一笑，“那些做奴才的不比你懂吗。”
牧老爷一噎，铁青着脸指着牧秋白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刘氏从进门看到牧秋白，就开始哭着嗓子喊，“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你好狠的心啊！你可知道这次若是王爷怒了，那牧府上下的性命，包括你！都没了！”
牧秋白头也不抬地嘲讽道：“你们自己没得逞，又惹了滦平王爷不快，何必又把这么大的罪名按到我头上。”
“二弟怎么能这么想，父亲和母亲害谁也不能害自己的孩子，对吧。”跟在刘氏身后走进来的男子，身材消瘦，除了眉眼与牧老爷有些相似，其他地方像极了刘氏。
牧秋白嗤笑一声，端着桌案上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吹吹浮叶，轻呷一口，这才说道，“害谁自然不会害你，毕竟那是你母亲，不是我的。”
“放肆！”牧老爷好容易平息了些许，眼底又腾升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牧秋白掐死，“你心思怎么变得如此歹毒？”
“歹毒？”牧秋白抬了抬眼皮，眸色沉沉地盯看了他片刻，忽然冷笑一声道，“这不是都跟父亲学的吗。”
牧老爷气的拍桌子站起来，“混账东西！看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父亲使不得！过几天皇后娘娘就要回宫了，到时候皇后娘娘要是看到必然会怪罪父亲。”牧承恩装模作样地拦住，表面上是劝着牧老爷，可实际却在火上浇油，果不其然，牧老爷更气恼了。
“皇后娘娘怎么了，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就算是皇上也管不了！”
牧秋白并无所动，只是微挑着唇角，满是嘲讽地看着他们。
“父亲消消气，二弟快跟父亲道歉！”
“大哥又何必这么假惺惺，你的人往我碗里投毒的事情，这事还没完呢。”牧秋白说道。
刘氏气怒的冲到前面，“说了那根本就是诬陷！我儿他就不是那种人！要是他心狠，你父亲拦着他怎么会拦着！”
牧秋白扯唇冷淡一笑，整个人不耐烦极了，“戏总是要做全的，不然就太假了，太假就不好看了。”
“你这是何意！”牧承恩怒道。
刘氏拉住他，她深吸口气，从嘴里挤出声音，“我知道你恨我，厌我，可你大哥是无辜的，每次你做错事惹你父亲生气，都是你大哥替你说好话，你有什么恨尽管朝我来！你不能就这么害了你大哥！”
“当啷――”
白瓷汤匙与碗碰撞。
牧秋白语调听起来不起不伏，只是莫名地染上一种危险的味道。“大家都彼此心知肚明，又何必在这儿句句煽情。”
“看看！看看！现在这个家都成什么样了！”刘氏故作头疼地抚额，满脸皆是痛苦之色，“我真是命苦啊！我对不住傅妹妹的托付！”
牧秋白听到她提起自己的母亲，深眉眼里浮掠起一点薄戾，冷声道，“你根本就不配提我母亲半字！”
“老爷你听听！你说这日子可让我怎么活啊！”刘氏哭哭啼啼起来。
牧老爷气的喘着粗气骂道：“你这逆子！别以为有皇后娘娘撑腰就觉得无法无天！今日郡主的事情我不再追究，若有下次你给我滚出牧府！”
“郡主的事，父亲自己心里不应该最清楚吗？”牧秋白眼眸中尽是凉薄的笑意，言语中带着一股浓重的嘲讽，“我只不过是把你们想要算计我的事情，反过来还给你们而已，你们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
牧老爷脸色铁青一片，气的他直接拿起桌上的瓷碗朝牧秋白砸去，“你跟我滚！”
瓷碗在牧秋白脚下碎裂，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淡淡道，“孩儿告辞。”
已是夜深，院中起了盏盏灯火，牧秋白站在亭湖旁，月光而朦胧，一身白衣锦绣衣袍，青丝玉带，仿佛天地之间的独白。
“二爷。”霍小山从爷爷的住处回来，必须经过亭湖，当他了看到牧秋白时，愣了一说，心中在不愿，还是上前行礼。
牧秋白看到霍小山时，也没有很惊讶，只是淡淡地凝视着他，“嗯”了一声。
霍小山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经历了之前的事，他对牧秋白没有以往的恐惧，恐惧又何用，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微凉的晚风拂过，霍小山打了个冷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闻声，牧秋白才想起来人还在身后，他扭头看向霍小山，尾音微扬，有点慢悠悠的，“怎么不回去，恩？”
“二爷不开口，奴才不敢。”霍小山声音不大，却清晰干脆。
牧秋白唇角不着痕迹的弯了弯，这小猫子开始有脾气了。
“过来。”
霍小山抿了一下嘴唇，朝前走了几步，却在牧秋白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牧秋白猛地伸手将他拉到了怀里，“长脾气了？”
“奴才不敢。”霍小山有些抵触牧秋白的怀抱，嘴上说着不敢，身子确实排斥着。
他越是这样，反而越让牧秋白觉得有趣，一扫刚刚的不快，好心情地逗弄着努力亮爪子的喵咪。
“主子，军营那边来信，白沙镇山匪猖狂，让你带兵剿匪。”
“恩。”牧秋白应了一声，放开霍小山，“何时出发。”
“说是明日即可出发。”
霍小山怔了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双眼睛睁的滚圆，直愣愣地看向牧秋白，他一直以为的牧二爷是个文臣，却不曾想却是武将。
“主子，可还有要带的东西，属下好去准备。”侍卫问道。
牧秋白侧头看了一眼霍小山，幽幽道，“带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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