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入夏

入了夏，天气炎热了许多，阳光也刺眼起来。

        院中的一串红开的极好，一串红花朵成串，颜色鲜红，赵爷爷说这花的颜色开喜庆，便认真地搭理着。

        “小山？”落雁推开院门喊了一声，如今的院子与之前不同，一草一木都有了人气，“这是我煮的绿豆汤，专门在井水里放了放，解渴解热还健胃，你拿去跟你爷爷一起喝。”

        霍小山听到声音，便赶紧跑了出来，笑盈盈地接过，“谢谢落雁姐！”

        “这么客气干什么！”落雁笑着点了一下霍小山得额头，她看了看四周，小心地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团塞给霍小山手中，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叶欢给你信。”

        霍小山愣了一下，听到这个名字时，心尖似乎被烫了一下，他垂了眼，没有什么反应。

        落雁以为他还在固执觉得是自己害了叶欢，所以不敢面对，便强行把纸团塞到他手中，“行了，我也不多留你，你赶紧陪爷爷去吃饭吧！”说完安抚地拍了拍霍小山的肩膀。

        霍小山端着绿豆汤站在原地茫然了一会儿，听到爷爷在唤他，才回过神应了一声，便回了房。

        “落姑娘又送什么好吃的了？”赵爷爷问道。

        “爷爷你就知道吃。”霍小山佯做嗔怪。

        赵爷爷哈哈大笑，摸了摸胡子，“落姑娘每次来都会带些吃的，我不问这个，我还问什么，难不成问落姑娘可是相中了院中的花，想摘了去？”

        “反正孙子是说不过你。”霍小山笑着将白玉汤盆放在桌面，便进了内屋里，霍小山脸上的笑意却瞬间淡下，他掏出纸团，小心翼翼地打开，短短几个字，却让他差点落泪。

        ——事不怪你，不必自责。

        那次事情犹如梦魇，一直围绕着他的生活，霍小山常常在夜里惊醒，他总是梦到叶大哥浑身是血的模样，就算落雁一而再再而三跟他说，叶欢现在无事了，他都不相信，如今看到这几个字，如一颗定心丸一般。

        “小山？”赵爷爷见霍小山待在内屋半天也没动静，也不出来，觉得奇怪便问道。

        霍小山赶紧擦了擦眼泪，将纸塞到胸前，“就来。”

        赵爷爷见霍小山红着眼眶，还魂不守舍地摆着餐具，便问道，“山娃子，想什么呢？”

        霍小山摇摇头，他给爷爷盛了一碗绿豆汤，随口说道：“没什么，就是在想牧二爷什么时候回来。”

        这话说的霍小山自己都不可能相信，更何况别人。

        果不其然，赵爷爷笑了笑，打趣，“你之前不是巴不得他不回来，现在还会想他？”

        霍小山脸一红，只能硬着头皮圆谎，“毕竟咱们现在是靠牧二爷吃饭，他去打仗这么些日子，孙子自然就盼着他好。”

        赵爷爷轻叹，似有些无奈，“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

        霍小山给赵爷爷夹了菜，讨好道：“哎呀，孙子这么大了也是有自己的小秘密的，要是说出来，不好意思的可是爷爷了！”

        赵爷爷看了看盘中的菜，又看了看霍小山，失笑，“你这滑头！”

        凉风吹过，散了一些热气，小小的院子，简单地饭菜，祖孙二人却觉得安逸。

        自从上次牧秋白剿匪大获全胜不说，还不费吹灰之力把头目也抓了起来，官家高兴，觉得牧秋白有用之才，这次苗疆叛乱也交给了他去平定，随行的自然还有刘茂舒。

        想到这里，霍小山想起刘茂茂，这么久了，伤应该早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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