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幌子
牧秋白此行大获全胜，虽然只是平定苗疆叛乱，但是神都城百姓也纷纷嚷嚷地夹道祝贺，女子更是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以求能被看上一眼。
霍小山听到这话时，不由得觉得好笑，“女子打扮本是为了美，怎么能说是为了二爷的一眼青睐。”
冬眠给霍小山斟了香茶，不赞同，“公子这话说的也对，但说的也不对。”
“女子虽爱美，可平时却要收规矩，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仅琴棋书画刺绣茶道都是要学就连，一举一动都得按规矩来，不然坏了一点规矩，就会被人说了去，可是今日那些姑娘冒着被碎嘴的风险，也要打扮的花枝招展，去见一见二少爷，怎么能说不是得二爷的一眼青睐呢。”说完还盯着霍小山看，似乎想要在讨论一番。
“这……”霍小山不是能言善辩的，自然也不知该怎么作答。
落雁进了房门，笑着说道：“行了，不管二少爷是多少女子春闺梦中人，可却不是你家公子的。”她端起冬眠备下茶抿了一口，“冬眠，二少爷今儿回府吗？”
冬眠点点头，“回，二少爷让人带话，让公子，”说着脸色有些羞红，似是难以启齿，不过也将就着说了出来，“让公子洗干净等他。”
霍小山耳朵一热，手也不稳，差点将茶盏扔下，他手忙脚乱地把茶盏放下。
比起这主仆二人的慌乱羞涩，落雁却笑得开怀，“二少爷再怎么皎皎如玉，可出入军营地方，到底还是些沾染了粗俗，不过你这丫头，二少爷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可怜我小朝云是个脸皮薄的，瞧瞧，又成晚霞了。”
冬眠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那今日我也不好多待，”落雁示意冬眠离开，才将袖中之物拿了出来，“二少爷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必然动作粗俗了些，这个药膏，你拿着。”递过去时，又低语了一番，“记住了吗？”
霍小山红着脸点头，“嗯…”
落雁还是怕霍小山脾气再倔起来，“今日二少爷回府，那群姑娘可是攒着劲儿呢，你还记得那个欣姑娘，你若是让她抢了宠，那姑娘可不会放过你的。”
“我明白。”霍小山点头，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仿佛是一个没有情绪的木偶。
入夜，牧府灯火通明，隐隐约约传来丝竹管弦之声，好不热闹。
比起热闹的牧府，文喆园这边却安静许多，牧秋白两战两胜，胜的皇帝青睐，再加上皇后在前美言，一时之间本就如玉生辉的牧二少爷更加宝光燿燿，人人都想拉拢一番。
只可惜牧秋白是油盐不进不说，整个人像是开了封的宝剑，又冷又狠，不理你都算好的了，可就算这样也不敢有怨言，只能忍着。
一来二去，也没人敢往牧秋白身旁凑了。
“牧兄这么好的日子，怎么冷着一张脸。”赵君诒看好戏地笑着。
“这还用问，自然是被烦的了。”唐叔庆笑着端起酒盏，“刚刚有想把自己女儿说给燕云兄的就有好几个，我还见内阁秦大人也想与燕云兄攀谈一二，不过可能碍于面子，只是看了看。”
“哎哟呵，那位秦大人难不成想把他家的姑娘给牧兄说一说。”刘茂舒惊呼。
“小声点。”赵君诒用扇子轻轻敲了下刘茂舒的脑袋，他看着一言不发的牧秋白，“那位秦大人今年才成的家，哪里来的姑娘，不过，我倒是听说，这位秦大人可是在成婚时，酒后失态给牧兄做了一首诗。”
“我去！”刘茂舒惊讶的骂了一句，又压低了声音，“那秦大人别不是个老兔儿吧，这是看上咱们小白白了。”
唐叔庆摇摇头，失笑，“你这不是胡闹，秦大人比牧兄大一轮呢。”
“那首诗是做给我母亲的。”一直沉默不语地牧秋白缓缓开口，“秦大人与我母亲青梅竹马，他一直不成婚，是因为觉得当初自己不够勇敢。”
牧秋白的母亲一直是个禁忌，她仿佛是牧秋白心中那根紧绷的弦。
三人自然也知道，赵君诒笑了笑，转了话题，“说起来，咱们是不是该走了，毕竟牧兄也是憋了个把月了，怎么说也得疏解一番，别憋坏了才是。”
“靠，我不也是！”刘茂舒才不想走，回到家就是各种催婚，他都不想回去了，“我也没觉得憋坏啊！”
“你？”赵君诒勾了勾嘴角，“小孩子不要在大人说话的时候乱插嘴。”
这话惹得轰然一笑，牧秋白也轻笑出声，刘茂舒红着脸不服输的说道，“我tm插你嘴！”
“你那么一点tm能硬吗？”赵君诒反击。
两个人跟斗鸡似的瞬间就斗了起来，唐叔庆无奈地笑了笑，他转头看着牧秋白说道，“我得了消息，皇后娘娘似乎想把她十岁的外甥女许给你。”
牧秋白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语气嘲讽，“皇后娘娘可真是抬爱。”
唐叔庆笑道，“这是皇后娘娘家最好的人选了，听说本来是这女子的姐姐，与你年纪相仿，谁知在选中的时候，不知被谁下毒，毒的不能说话了。”
“这么看来，那一家人也挺热闹。”牧秋白冷笑。
“对了，你可知这段时间青阳公主与驸马爷闹不合。”
牧秋白垂着眼皮，语气没起半点波澜，“哦？”
唐叔庆继续说道，“青阳公主毕竟是皇后娘娘的骨肉，我怕到时候公主与驸马和离后，皇后娘娘会把注意打到你头上。”
牧秋白眉梢微动，整个脸色冷了下来，“所以那个十岁的外甥女不过是个幌子。”
“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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