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现在明白了吗？

“你在这儿做什么？”

        李兰儿被吓的差点蹦起来，看到霍小山时，脸上的表情万分复杂，慌慌张张将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嗓音稍稍拔高了几分似乎是壮胆，“我做什么管你什么事，你又不是嬷子，你凭什么管我！”

        霍小山看了她片刻，“你手里拿的什么？”

        “没，没什么。”李兰儿支支吾吾半晌，鼓着腮帮子又瞪了霍小山一眼，“在哪都能碰上你真是晦气！”说着愤愤离去。

        她这模样让霍小山想起了以往的秋水，轻蹙了一下眉眼，叫住她，“李兰儿。”

        “干嘛！”李兰儿没好气地回道。

        “作为同乡，好心提醒你一句，在阁中还是老实本分点好，别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做了错事。”

        李兰儿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用得着让你提醒！管好你自己吧！”

        霍小山觉得自己已经仁义尽至了，听不听是她的事情了，至于她之后会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跟他没关系。

        去书房的路，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以往他总是希望慢点，再慢点，可现在他却有些期待，他鄙夷自己的心态，却又控制不住的去期许。

        “会写字吗？”牧秋白问道。

        霍小山“恩”了一声，“跟落雁姐学过，无事时私下也会临摹字帖。”

        牧秋白用眼神示意他一眼，“写个我瞧瞧。”

        “哦……”霍小山有些紧张，就像被突然检查课业一般，而且………

        牧秋白瞧着霍小山的字，清泉无澜的眸眼，略略幽深了一分，“临摹我的？”

        这字迹还有些稚嫩，撇捺之间明显是刻意的模仿。

        霍小山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红着耳尖，“恩……”

        当时落雁姐拿了几张字，让他选，他当时觉得其中一张字写的很好看，字迹之间带着几分孤傲恣意，唾玉钩银。

        谁知竟是牧二爷的字迹，他实在是中意，就没有更换。

        牧秋白弯起唇角，“来，我教你。”说着他握着霍小山执笔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着，“笔墨性情，皆以其人之性情为本，你不用刻意的模仿别人，不如随心而定。”

        “主子。”乘风走进书房，看着画面讶然了一瞬，便恢复往常，“春雨楼来人了说是今晚邀主子前去。”

        牧秋白眉目一敛，松开手，淡淡地掷出了一个字。“恩。”

        霍小山心里没由来的不舒服，他放下毛笔，扭头喊着，“二爷……”

        “何事？”

        霍小山觉得自己喊的有些唐突了，懊恼地开口，“没什么…”

        牧秋白心知他在想什么，“只是逢场作戏，不必担忧。”

        “二爷与我也是逢场作戏吗？”说着便垂了一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

        牧秋白看着霍小山，雅然的眉眼浮现了一抹意外，这小奴才似乎越发胆大了些，眸眼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是奴才逾越了。”语气闷闷的。

        “以前是各取所取。”牧秋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霍小山的神情。

        霍小山闻言，眼睛一亮，急忙问道，“那现在呢？”

        “你觉得呢？”牧秋白看着他，不急不缓地问，甚至还有一丝玩味。

        霍小山身形微微一僵，垂了一下眼眸，语气有些黯然，“奴才明白了。”

        “明白什么？”他的唇微微扬了扬。

        “二爷还是不要问了。”说着轻咬了下唇瓣，似乎在懊恼自己的愚蠢。

        牧秋白瞧着那唇瓣瞳色陡然暗下来，目光像是有无数种情绪翻涌如波，绯薄的唇似乎微不可见地扬了扬，舌尖抵在齿根，一把将人按在案桌上，看着惊慌失措的人目光沉沉。

        霍小山怔然之时，听见牧二爷忽然唤他。

        “朝云。”

        他还没来得及应声，就感觉到柔软微凉的唇印在他唇瓣之上，辗转厮磨，差点灼了他的心。

        他与牧二爷这么长时间，除去那次唐突，从未亲吻过，今日这一吻，让他彻底失了心。

        屋内静悄悄地，似乎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偶尔传来窗外的树影摇曳的簌簌声。

        许久，牧秋白放开霍小山，眼尾晕染开一片桃花色，他的嗓音稍哑，像是轻轻的叹息。

        “现在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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