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蹴鞠

“这几天庆功宴上，牧兄可是大放光彩，那些个官员们瞧着牧兄的目光，如同看一个东床快婿。”赵君冶清闲自在地摇着扇子。

        牧秋白语气淡淡，“大茂不更应该是他们东床快婿，我可是见刘将军和刘老将军身边围的人可是里三圈外三圈的。”

        刘茂舒模样有些自得，却又有些无奈，“他们也想围你父亲啊，这不是你身后有皇后娘娘把持，谁也不敢上前凑。”

        湖水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水光粼粼，柳叶微微飘动。

        几人大老远就瞧着旁边坐了一个少年，高束马尾，身穿暗红色劲装，上面还有用金丝线修的花纹，又在阳光之下，将粉雕玉琢的小脸映衬地更加白皙好看。

        “哟，这不是你家兔叽吗。”赵君冶调笑道。

        牧秋白见他独自一人皱褶鼻子，还一脸不开心地抱着蹴鞠坐在石凳上，便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霍小山抬头看着牧秋白，撇撇嘴，“他们都不敢跟我踢，总是让着我没意思。”

        刘茂舒正闲的无趣，见他手中的蹴鞠，便拍着胸脯，“来，我跟你踢，先说好可别哭鼻子。”

        “我看哭鼻子的是你。”霍小山抱着蹴鞠站在牧秋白身侧，不服气。

        “哟呵！”刘茂舒惊的瞧了瞧霍小山又看看牧秋白，调笑，“燕云，你把之前的小兔子藏哪了？？”说着故意还左右来回看。

        霍小山何曾不知道刘茂舒是故意调笑他，“你还踢不踢了，要是踢就快点，不踢，也别耽误我踢。”

        “不得无理。”牧秋白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

        刘茂舒觉得有趣，双臂环胸，上下打量着，“怪不得上次燕云说你是张牙舞爪的小螃蟹。”

        知道是牧二爷说的，霍小山脸腾地一下红了，手指尴尬地扣着蹴鞠，“才，才没有……”

        “别听他胡说八道。”牧秋白警告地看了刘茂舒一眼，“去玩吧。”

        刘茂舒耸耸肩，“走吧，我可不会让着你。”

        霍小山也不多矫情，二人找了个空旷地地方，他把蹴鞠扔给刘茂舒，“你先开球。”

        “哟，这是看不起我的意思了？”刘茂舒紧了紧袖腕，“那你瞧好吧。”

        牧秋白跟赵君冶找了个树下看着。

        “被你宠的褪去之前泥巴，现在到像是个傲慢小公子了。”赵君冶抬眸看了一眼牧秋白，闪过一抹戏谑之色，“我说咱们牧二少爷别不是真的动心了吧。”

        “我不知道。”牧秋白不想多说这件事。

        赵君冶无语，他伸手指着正跟刘茂舒踢蹴鞠踢的热火朝天的霍小山，“就这还不知道？以前他哪有这胆子，不就是你给惯出来的。”

        “叔庆呢？”他换了话题。

        赵君冶叹了一口气，“今日是她的祭日，自然去了坟上。”

        牧秋白似是想起了什么，才缓缓开口，“这么久了，他还没忘。”

        “怎么说也是人家的未过门的妻子，又是青梅竹马。”赵君冶又轻叹了一口气，将扇子合拢，在掌心轻轻敲打，语气带了一分感慨，“若是表妹没死，或许叔庆还得叫我一声表哥。”

        牧秋白心知赵君冶心情沉重，语气便多了些打趣，“又不是亲的。”

        “表亲也是亲。”赵君冶轻笑一下，目光还是有些苦涩，“若是她还活着，现在也有了孩子吧。”

        当年，只因他伯父站错了队，新帝登基以后，一家人就被满门抄斩，帝王无情，就算沾亲带故，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往事总是沉重，这件事提起时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在说了去，也是大醉。

        何况在这耳目众多的礼乐阁里。

        赵君冶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奴才，“最近我见这礼乐阁又多了侍女跟奴才，皇后娘娘这是又给你送了一批？”

        “恩。”

        “这是怕你翅膀硬了。”

        闻言，牧秋白眼眸都不曾敛动一下。

        赵君冶又说道：“青阳公主为夫守灵三年也快结束了，你可要小心点了。”

        “我自有打算。”说这句话的时候，牧秋白低敛的眸子有些暗沉。

        “我担心的可不是你，之前青阳公主与驸马闹和离，驸马不多久就马惊落涯而死，还有皇后娘娘本来想把她外甥女许配给你，却莫名的哑巴了，还有前两年当街给你送绣花的姑娘，后来被人打断了手，”赵君冶狐眸泛着清幽的凉意，唇边的弧度有些耐人寻味，“牧兄，你就不怕青阳公主到时候不容他。”

        牧秋白沉默，他看着在现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霍小山，心里深处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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