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曾经我也幻想过长相厮守
纱幔轻扬，屋内似乎除了风声吹动的声音，便无其他。
青阳公主看了霍小山片刻，唇角轻扬，一笑百魅生，“我听说你胆子小爱哭，还以为刚刚能把你吓哭呢。”
霍小山眉头皱了一下，“你若是真的喜欢二爷，大可用其他手段，这般强势，只会让你们越走越远。”
她眸间淡薄如水，“你在跟我说教？”
霍小山摇摇头，或许在牧秋白面前呆久了，胆子练出来了，紧张片刻后，也不觉得什么，“没有，我只是想说，其实你不爱他。”
青阳公主身体微微停顿，她抿起的唇无声绽开一抹冷笑，“哦？那我应该是如何。”
霍小山想了想还是开口，“你只是不甘心罢了。”
“你倒是不怕死，”青阳公主慢慢走近霍小山，左右打量，“不哭不闹，也不求饶，到让我有点喜欢你了。”说着，她突然贴近霍小山，把他吓了一跳。
她比霍小山矮半头，垫起脚尖在他耳朵处轻嗅，浅笑微绽，扬着笑意的眸间起了冷韵，“佛手柑的味道，你昨天跟他睡了。”
霍小山没想到公主说话如此直白，耳朵尖红了起来，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能跟他耳鬓厮磨，巫山云雨，真是令人羡慕。”说着，青阳公主深深吸了一口烟，吐露出来的烟，朦胧了她双眼。
有那么一刹那，霍小山看到她眸间转瞬即逝的落寞，这烟味，他很不习惯，眉头皱起，闭气，忍住不让自己咳出声。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青阳公主一步一摇走到窗台前，“你的脸蛋儿长的很漂亮，尤其是这双眼睛，让人下不去狠手。”
这话有些熟悉，好似很久以前牧二爷也曾说过，说他的眉眼生的极好，及时做了错事，也让人发不出脾气来。
“这样吧，”青阳公主双眉弯弯，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看在你漂亮的小脸蛋的份儿上，你离开二哥哥，我留你一命。”
霍小山沉默片刻，抬眸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公主不应该比我更了解情深两个字。”
青阳公主愣了一下，唇角笑意不减，不以为意地冷嘲，“那你说命重要还是情重要。”
“这不能作比较。”
“你觉得二哥哥会娶你吗。”她抬眸，仿佛有一道寒光从眼中射了出来。
抿了抿唇，霍小山脸色微白地抬头看着青阳公主，许久之后，才声音极低地开口，“不会。”
他的回答让青阳公主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她显然已经做好嘲讽他痴心妄想的准备。
“那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不放。”问着话时，她心里一疼，总觉的是在问自己。
“人，总是贪心的，你说对吧，公主。”
青阳公主心往下一沉，陡然开始颤抖，垂着眼帘，“你应该学会撒谎，这样或许可以活的久些。”
“公主愿意开口留我一命，我自然不能说谎。”霍小山唇角露出了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其实他心里一直在问自己害怕吗？
怎么不害怕，可若是能在生前保存一点尊严，也是好的。
“你若是个女子，或许你跟二哥哥很般配。”青阳公主淡淡说了一句，唇角掠过一抹苦笑。
霍小山眼眸暗淡，这句话像一根刺，“就因为我是个男的，我与他不般配了吗？”
摇摇头，青阳公主微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烟斗放了下来，嗔笑，“不，你是男是女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把你当做我的对手。”
霍小山轻笑，“能被公主放在眼里，我很荣幸。”
闻言，青阳公主眉眼含笑，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几乎捕捉不到，“我真是越来越舍不得让你死了。
院子传来嘈杂之声，青阳公主挑开竹帘看着外面，便看到牧秋白清矜淡漠的身影出现在她视野里，瞬间眼眸中一片黯然之色，怅然，“曾经我也曾幻想过长相厮守……”
不多时，门被推开，霍小山转身看到牧秋白走进来的那一刻，一直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在这一刻松懈下来，“二…爷…”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牧秋白以为他被欺负，忙走上去将人拉到身边，紧张地问道，“受伤了没？”
很丢人，却是实在忍不住，他摇摇头，哽咽，“没有……就是，有点害怕…”说着抓紧了牧秋白的衣袖。
害怕死之前，还没有跟你好好道别。
“二哥哥确实厉害，”青阳公主轻轻一笑，语气妖娆清魅，“这么快就找到了地方。”
牧秋白看向青阳公主，微弯了一下唇角，只是，那一抹不算明显的弧度有些幽幽泛冷。“还是公主厉害，皇上让你宫里吃斋念佛，你却能跑出宫外。”
青阳公主一声媚笑，指尖轻轻撩起发丝，“二哥哥不来见我，我只能想办法了。”
“那你也不应该把注意打到他身上。”牧秋白的声音依旧是那种清清淡淡的，还有一分说不出来的入骨凉淡。
“看来你却是很喜欢他。”青阳公主笑意渐褪，绵里藏锋。
牧秋白目光平和，将霍小山的手抓紧几分，“他什么都不懂，公主何必追着不放。”
“我不过是告诉他，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我内宅的事，好像还轮不到公主指手画脚。”
两人之间仿佛插着一把无形的利剑，锋芒中藏着杀意。
尔后，青阳公主垂下眼眸，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我今天刚念完经，不会动手杀人，把你小男宠领走吧。”
“告辞。”牧秋白拉着霍小山的手转身离去，青阳公主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小男宠，你得小心点，等下次咱们见面，你可能就是具尸体了。”说着，她大笑起来，有些疯癫，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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