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12】新年快乐
霍小山看着手中的沾了血匕首，空气里也都是一股深重的血腥味道，他浑浑噩噩地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只听到门被打开，一股子寒意迎面涌了进来，接着一声尖叫，整个牧府都惊慌了起来。
“杀…杀人了！”
“不好了！大夫人被人杀了！”
李强没想到霍小山竟然会把刘氏给杀了，震惊之中又有些惧意，缓过来后眼中透着笑意，“你，你竟然把夫人给杀了！你甭想活着出去！活该！这就是你欺负我女儿的下场！”
说着伸出手，啪的一声，就往霍小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那模样像极了趁机包袱的小人。
霍小山被扇到在地，又被人粗鲁地拽起来，当他以为有一个巴掌落下来时，便看到李强的身子被人重重地踢的远远的。
恍然时，他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身上的的味道，让他心涩，不由得落了泪。
“疼吗？”牧秋白看他脸上被刀划过的伤痕。
霍小山愣在了那里，他缓缓的抬头，那双空洞的双眸，慢慢的氤氲进去了太多的情绪，鼻子一酸，脑袋往牧秋白怀里凑了凑，哽咽，“二爷……”
“别怕。”他声音很温柔。
牧秋白这个人他从不温柔，他生得张足以令所有人侧目惊艳的面容，却仿佛是天山之雪，没有人能捂热他，就好像天生如此，也有不怕冷的凑上去想尽办法想把这雪捂化了，却总会被拒千里之外。
谁知这天山之雪却独独栽在了霍小山这个小奴才身上。
霍小山轻轻摇摇头，他不害怕了，他已经保护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且他已经做好抵命的准备，还好现在爷爷有叶大哥他们照顾，他也算无牵无挂了。
随着牧秋白的到来，不多时牧老爷和牧承恩先后回到府中，这时牧府上下早已经被牧秋白让人围成个铁通一般。
就连他们知道消息，也是牧秋白让人去告知的。
牧承恩看到母亲的尸体时候，便跪在身侧痛哭起来，可痛哭过后，眼中全是算计。
常言道，床前久病无孝子，更何况他现在染上了大麻不说还染了毒瘾，整个人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
“父亲！！你一定要为母亲做主阿！”牧承恩哭嚎着，那眼泪倒是真的，毕竟是亲生母亲，只是心思不单纯了。
牧老爷知道刘氏死的消息也是半信半疑，如今见到了尸体，才确信，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人，他出了一身汗，差点晕过去，毕竟也是生活大半辈子的夫人，眼中不由地泛着泪花。
“一定是这烂屁股的狗奴才趁着我母亲病重，跑到我母亲房中将她杀害！”牧承恩骂道。
他言语粗俗，让牧秋白皱了眉头，“他从未出过院子，对府中环境更不可能熟悉，他怎么可能会自己持刀跑到这里来。”末了又加了一句，“他胆子小，不可能伤人。”
牧承恩闻言，赤红双眸暴怒道：“那你得意思是我母亲是自杀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牧秋白语气淡淡，明显护着的意思。
“他是杀人凶手！你袒护杀人凶手什么意思！是不是你指使的！一定是你！”牧承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体，他还没从大麻中缓过劲儿，刚走两步就跌倒在地。
牧老爷看着他废物的样子，只觉得更加头疼欲裂，他气骂道：“都给我闭嘴！”
他捂着脑袋，心中悲愤，他年轻时也是都城有名的公子哥，处处比他同窗高出一等，怎么到了现在变成这般模样！
可现在家中唯一能指望的只有他这个二儿子了。
牧老爷深深吐出一口气，怒瞪牧秋白。“就算你平时在讨厌她，那她也是老侍郎刘家的嫡女，牧府的嫡母，是我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不是阿猫阿狗让你在这无说八道！”
越说他越来气，想到平时在他这个二儿子吃的亏，“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你想保他，有本事你现在把咱们牧府上上下下的嘴都给堵住！”
听了这话牧承恩明显感觉他父亲有袒护牧秋白的意思，更确切说是他父亲想拿这件事拿捏牧秋白。
“父亲！”牧承恩立马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祈求，“孩儿现在不想其他，只求给我母亲一个公道，他杀了我的母亲！孩儿就要他一命抵一命！为我母亲报仇！”
牧老爷眉头加深，却不言语，明显等牧秋白开口。
牧承恩知道他父亲的心思，心里痛恨，硬着口气，“我只求父亲还母亲一个公道！”
他现在也是有恃无恐，母亲死了，牧秋白脱不了关系，就算父亲保他，可母亲娘家也是他的靠山！
牧秋白自然知道他们现在心里打的算盘，他不做声，只是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霍小山脸上的血迹。
牧老爷见牧秋白没有反应，目光冷冽，“来人把这狗奴才拖出去立马给我乱棍打死！”
“父亲。”牧秋白沉声道。
“事已至此，你又想说什么！”牧老爷听到牧秋白开口，心中不免得意，冰冷而嘲弄地勾起唇角，“难道你还想为这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开脱？”
牧秋白站起身子，语气淡淡，“没有，孩儿只是想问父亲今日沐休，可是出府了。”
“那又如何。”牧老爷语气沉沉。
“我听下人说，父亲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家里嫡母被人杀了，就没有下人去禀告父亲吗？”
“你在质问我！”牧老爷气的脸红脖子粗。
“不是，孩儿只是一时好奇，听说父亲前些日子跟一个小门小户的姑娘走的挺近，想着父亲可能是去见那位姑娘了，毕竟有些偏僻。”牧秋白意有所指，说的轻风云淡。
牧承恩听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母亲重病，父亲在身边从未照顾一二，惹得母亲常常泪流，如今尸骨未寒，没有想着去发妻报仇，却想着怎么从中得利！
牧老爷脸色明显慌乱了，他没想到自己做的那么隐秘，竟然被牧秋白发现了，“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难道就分不清轻重吗！难不成你还想怀疑母亲是我杀的不成！”
牧秋白不慌不忙，他看了眼刘氏的尸体觉得可悲，淡淡道，“没有，孩儿只是想单独跟父亲谈谈。”
牧老爷沉思片刻，对着牧承恩说道：“你先下去。”
“父亲！”牧承恩面容狰狞，通红着眼眸，“难道父亲想弃母亲不顾！”
牧老爷语气平淡，“放心，为父不会袒护他，也袒护不了他，如今事情闹这么大，估计再晚点满都城都知道了，而且你母亲可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
他语气平淡，说的好听，可处处一个字也没有一个情字在里面。
牧承恩气怒也无法，只恨自己现在成了废物，红着眼眸瞧着自己的母亲，想着母亲生前为父亲夜夜流泪的模样，只觉得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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