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秦献月虚空砍了一下，这身体，或者说元神，对剑总有天然的亲近感，仿佛她天生就该舞剑一般。只是如何舞，她没有记忆了。
但剑有。她和剑该是一体的，她能带领剑，剑也就能带动她。
当两个人歇息片刻，准备迎接嘲风，却看到四个鳄鱼态的妖骑在像狮子一样的妖上朝她们赶来。
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吐槽它们这一上一下还多了一个单的阵容还是该吐槽这秘境不按顺序了。
“这是老四和老五吧。”升霞确信。
紧接着四周的场景就从云端降落到海边，两个人似要坠落，升霞稳住了秦献月，在海面上站稳。
“一个怕鲸一个喜烟火···”在进攻的间隙，秦献月思考起了它们可能的弱点。
升霞只管把那在上的蒲牢往水里按，还真让她按死了一头。
好吧。秦献月没想到会这么简单粗暴。她还以为要用点什么化形术，比如把自己变成鲸的形状呢。
不对，她怎么知道化形术？
她刚想完，升霞就见她忽地成了一头鲸，腾空一跃，直接吓死了剩下的蒲牢。
升霞：······厉害了我的月儿姐姐。
严格来说，她们妖族化人形的秘术最开始也跟化形术有些类似，只是升霞刚刚根本没忘这方面想。
突然爆死的同伴让狻猊陷入了狂暴状态。它们吞云吐雾，顷刻间就干扰了二人的视线，相当于锁死了元神的视察范围。
嘶吼，脚下的海汹涌起来。升霞急速挥枪，划开一片清明。
只见那狻猊伏在一群数量多到数不清的龙头龟身上，正朝她俩冲来。
已经变回人形的秦献月下意识举剑相迎，那一招一式多让人觉得熟悉。
秦献月在慢慢找回以前的功法。
升霞没有打扰她，只是帮她解决可能的突袭。
“越杀越多了。月儿，停一下！”升霞眼见一霸下被劈开后化作两个个体，这才阻止了秦献月。
秦献月手感找的差不多了，最后给了面前的妖一剑，剑气寒而可怖，震碎了那群想要扑上来的妖兽。
她跟着升霞往后撤，这是境中境，宽广无垠，退不到边界。
两个人商议了一下对策后，升霞依旧是原型的状态，驼起秦献月，向空中腾去。
腾到她认为合适的高度后，秦献月纵身一跃，冲击力度之大，直接踏开了汪洋，露出海底。
这重霸下受不住，呜咽一声。而升霞赶在狻猊再次发狂前御海水像它们发起攻击，这才浇灭了它们的烟，彻底灭了这一轮。
“我希望这算三轮。”升霞换回人型，跟秦献月拥抱了一下。
秦献月忆起了些许过去，太碎太杂，但至少她很高兴自己不再是单纯拖后腿的那一个了。
场景依旧变换着，这会儿成了炎天，温度升高至四周看起来发着红光。
升霞和秦献月都是喜寒之人，这热度让她们有些难受。
这一轮依旧是两种妖兽混杂出现。
看着形似自己血脉近亲之妖的狴犴，升霞久违的感觉到了那种血脉被压制的不快。
她成魔后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过这种来自血脉，深入骨髓的尊卑秩序了。
这不快压得她有些狂躁。她舒了口气，任心绪疯长。
魔修便是如此，先生心魔，再铲除它们，以次入道，问道，试道。
“狴犴留给我，其余的你先稳住，能杀则杀，不行等我处理完我们一起。”升霞跟秦献月说了句，提枪就朝那狴犴冲去。
秦献月也注意到了她状态的不同，应下。
狴犴是战斗方式十分小众。它们靠笔墨而战，写字抒意，依靠自己的道压着升霞。
它们的道就是秩序、公正，所以才强行引发了升霞割去联系的血脉，以此压制她。
升霞也用自己的枪告诉它们，她们魔修并非不讲秩序与公平，相反，魔最守道义，人予一尺，定当十丈相还。
而它们眼里的秩序并不能代表苍生天下的秩序，不能把它们自以为正确的道强加旁人身上。
狴犴当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听信。升霞也就使枪，顺便还用从它们姊妹那顺来的乐器进攻一番。
直到狴犴认为自己撑不住了，招来了负屃，拖着它们拉开距离。
升霞哪儿能让它们得逞，追击过去。她和枪也是息息相连的，枪收到她的指令，不顾一切的往前冲，颇有那种无人能阻拦的驾驶。
而那狴犴也确实没能阻拦。
打到这里，升霞已经能很熟练的用元神操控原本肉身才能使用的招数了。
狴犴被升霞“说服”，退场。负屃也跟着离开。升霞稍歇了口气，赶去帮秦献月。
秦献月那方陷入了苦战。她的剑气和螭吻均是消亡与毁灭的化身，双方互相压制，打了个毁天灭地，而后拉开距离，僵持起来。
秦献月在没找回记忆前，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升霞的加入基本让优势回到了她们这边。
只是毁灭这一道太过霸道蛮横，稍有不慎就会出问题。涉及到两个人的神魂根本，升霞也不敢乱来。
挡下一次攻击，升霞跟秦献月讨论起办法来。
“除了毁灭，你还能用些什么招式？”
秦献月摇头。“得问它。只是它目前也没能告诉我更多。”她抚过剑，剑嗡鸣一声，听起来还有些愉悦。
“啧，你这剑挺皮。都打出天崩地裂的架势了，这要是在别处，方圆百里的生灵都得被殃及，它怎么还跟没事儿小孩一样乐呵，跟你性格看起来不像。”
若早先告诉升霞，秦献月是修杀戮毁灭这一类道义的修士，升霞肯定是不信的。
那一类修士大多冷酷无情，不似秦献月有着太阳的温暖，又如月辰一样温婉。
“···有道理。或许这确实不是我的道。”秦献月也不认为自己该是热衷毁灭的人，她有善心，会对新生事物感到由衷的高兴。
就比如说升霞这小奶猫吧，秦献月要是那般无情，怎会把她带回家收留养着？
“毁灭···而后或许，应该是创生。”秦献月说罢，剑颤抖得更厉害了，顷刻间她便明白，这是共鸣。剑和她同心，她们的道义相碰，发出了共鸣。
生的欲望和死的恐怖比起来，谁更强大？
秦献月只一剑，便了结了那缠着灾病的螭吻。她感到有些畅快，这就是试道的感觉吗？
“恭喜。”升霞执起她的手，微微笑起来，吻过她的耳朵。
“谢谢···要不是你，我不会这么快找到道。”秦献月稍稍阖眼，捏了把升霞的脸。
两个人腻歪的时间里，嘲风姗姗来迟，看那样子还真不太像龙，倒似凤一般，羽艳形丽。
“别别别，别打别打。我是考核官！”它赶忙阻止了两个提着武器就想冲过来的修士。
“考核官？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说来诈我们的。”升霞根本不信，跟秦献月一左一右朝它进攻去。
那妖有苦难言，这下误会可大了啊。
它只好一边退一边收回幻景，两个人的元神回到体内，这才信了它的话。
“顺便，我也不是嘲风那种叛徒，我可是只纯血凤凰。”它也跟着来到书柜前，敲了下升霞的头。
“亏得你还是个小猫妖，怎么同类前辈都认不出来？”
这凤凰还挺······老顽童。
升霞捂着头，撇嘴。“我已经脱离妖修多年了。我修魔。”
“噢这样啊，是我疏忽了。没事没事，你们二位已经完全通过考核啦。”它也没对升霞转了魔修表达什么感想。
其实像升霞这种血统底下的小妖转魔转佛什么的都很常见。大家都是为了讨个活路，有胸襟的前辈不会说什么的。
“那奖励呢？”看它一副挺不要脸的模样，升霞也就耍起无赖来。
凤凰前辈脸上的笑略微有些维持不住。“你这小辈咋这么不谦虚。算了，不跟你们魔修计较。”
“您大人有大量，但我们费尽心思闯了关，给点奖励似乎也是应该的吧？”秦献月跟升霞沆瀣一气，只是语气更为委婉，说的那凤凰是一句话也不好多讲。
“奖励就是这本功法。撒豆成兵听说过吧，就是它。不过是召唤妖兽版。至于你们想招点什么别的，那自己琢磨去吧！”凤凰摇身便不见了，只留下书桌上一本功法。
升霞把它收进空间戒指，跟秦献月约好回去以后一起研究。
撒豆成兵她是听说过，但整个混沌大陆就连那群老牌大乘期都没几个修士会。
据说这种功法在许久以前就失传了，只留下些奇闻轶事。
但这会儿她们是在另一个世界的秘境得到了这种功法，升霞觉得这事儿也算符合逻辑。
她还是认为末法大陆曾经有过元气，滋养了一批修士，后来没落了而已。出本混沌大陆没有的功法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老凤凰走了又来，“害，瞧我这记性。小朋友，你能不能帮我跟小凤凰们带句话？就说，‘梧桐将死，莫等。’”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托孤。
“···报酬呢？我回一趟妖界可不容易。”若真是托孤，那麻烦大了。
升霞不敲点老凤凰东西浑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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