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朦胧
上了车，他们谁也没有说话，许璟言把车开到药店，买了一包口罩，递给秦晚。
“谢谢。”她也没有客气，只当加班奖励。突然许璟言的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秦晚下意识往后躲，直接靠在了车座上。
“你好点了吗？”许璟言问。
“好点了。”秦晚脑子都转不过来弯了。
车子停在一家很有情调的餐厅门口，“我不吃饭。”秦晚拒绝。
“下午茶。”许璟言打开她的车门。
进了餐厅，下午没什么人，桌子很干净，原木的餐桌上每张桌都摆放了一个透明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红色的玫瑰。
秦晚看了眼鲜艳欲滴的玫瑰，脸有些热。
“您好，喝点什么？”服务员走过来。
“一杯热牛奶，一杯咖啡。”许璟言连菜单都没看。
“咖啡要卡布奇诺还是美式…？”
“拿铁。”许璟言直接对服务员说道，“你想吃点什么吗？”他问秦晚。
秦晚摇摇头。
“其他的不要了，谢谢。”
等服务员走后，秦晚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不太习惯和异性在安静的环境里，以前和曾越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在吃饭，不说话也不尴尬，而且曾越话题挺多的，没有冷场的时候。
就在秦晚要找点什么话题聊的时候，许璟言说话了：“你生病了，这也没什么适合你喝的，给你点的牛奶。”
“挺好的，有营养！这家餐厅的特色是什么？”秦晚试图找话题。
“牛排吧。”其实吃什么对许璟言来说都差不多，只要食材新鲜过关，“晚上在这儿吃？”
“不，我就是问问，之前没来过这里。”秦晚摆手拒绝。
没一会，牛奶和咖啡都端上来了，许璟言喝的很慢，秦晚怕牛奶凉了腥，趁热赶紧喝了，喝完又是一阵沉默，她用勺子轻轻的在杯子里转圈，尽量不发出声音。
“走吧。”许璟言说。
秦晚跟着他出了门，“你去忙吧，我从这里打车回去。”她露出一副职业微笑对许璟言说，她可不想再这么一直尴尬。
“一起吃晚饭。”许璟言不像跟她商量的语气。
“我回家吃。”
“好，那我就去蹭个饭，不介意吧？”许璟言说的轻松。
我才不惯你呢！“我做的太难吃，你肯定吃不下去。”秦晚换了种和内心吐槽不一样却意思一样的说法。
“那去外面吃。”
我不想和您一起呀，“没事儿，我感冒了怕传染你，我自己吃就行。”
“你想吃什么？”许璟言不接她的话。
“要不然吃拉面吧？”秦晚再拒绝就过了，索性认清事实。
“你上次吃拉面也是感冒了吗？”许璟言突然提到他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是呀，我想着吃中餐怕传染给你，吃西餐太油腻，正好吃面一人一碗。”秦晚解释。
“知道了，这次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担心传染给我。”许璟言第一次说的字这么多。
“我觉得吃面挺好的，清淡，我请你吧！”正好请客户吃饭，还不用花这么多钱，秦晚赶紧抓住这么好的机会。
“好，还是那家？”
“随便哪一家都可以。”秦晚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段子，“你知道吗？往往是那些街边不起眼的店铺，才能做出来真正的美味。”
许璟言看了看她，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因为那些贵的大饭店，我没去过！”
“正好我也没去过，不然拼个团去吧，你可以喝养生粥。”
秦晚瞪大眼睛，您还知道拼团呢？她赶紧摆摆手，“下次，下次…”
他们选了一家最近的兰州拉面馆，许璟言还是跟第一次一样要了一碗牛肉拉面，秦晚要了一份鸡蛋面。吃晚饭，许璟言把秦晚送回了家。
路上她想为什么许璟言说话总是让人难以拒绝，而且不会让人反感。秦晚脑补如果吴设计师像许璟言一样这么和她说话会是什么样，然后她一个冷战，还是算了吧，只有许璟言这么说话才让人不想打他，难道是因为长得帅，身材好？
秦晚偷偷的看了眼许璟言，他此时正在开车，侧脸的曲线很完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又细又长又直。想到这里，秦晚赶紧把嘴闭上，以免像昨天一样口水再流出来。
“怎么了？”许璟言虽然没看她，但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和动作。
“我在想lily会不会联系你。”秦晚赶紧转移话题。
“lily是谁？”
这个话题似乎转移的不太好，“就是昨晚你身边的美女。”
“……”果然，许璟言不理她了。
到了楼下，许璟言问：“还有药吗？”
“有。”秦晚想他还挺细心的，自己都没往这方面想，她下了车关上门对车里的人说：“那我上去了，拜拜～”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叶聪叫她：“秦晚，晚上我想请你和黎斌一起吃饭。”
“怎么突然请我吃饭？”
“上次你不是介绍黎斌帮我的忙了嘛，我应该谢谢你俩！”
“我只是动动嘴皮子，给你个电话，剩下的可是你自己约的哈，我可没什么功劳。”秦晚笑的贼兮兮，肯定有事！
“去你的，”叶聪推她一把，“你还帮我改图了呢，再说我们之间是朋友，朋友请你吃饭怎么了？”
“我是看有好事要发生了。”秦晚看着叶聪不太自然的样子笑道。
“你上大学的时候和黎斌不是一个学院的，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叶聪转移话题。
“我们在社团里认识的，是个辩论性质的社团，有时候会有比赛什么，我们一起参加过几场。”
“那黎斌在大学的时候有没有女朋友呀？”叶聪终于问出心中所想。
“我没见他带过女朋友，不过我们不在一个学院，我也不清楚。”秦晚用胳膊碰了碰叶聪的胳膊，“今天晚上我问问他！”
“不用了，你不知道就算了。”叶聪低下头。
叶聪跟黎斌见过三次面，黎斌身上那股律师特有的严肃、正直、负责任的态度让她很是欣赏，这是令她向往的男性身上的特质。而且黎斌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让她觉得很踏实。
晚上，叶聪挑的是一家中餐厅，他们设计师吃饭的地方选的很有情调，不仅环境好，菜品摆放更是讲究。
进门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类似于曲水流觞的摆台，上面摆放了店里各式各样的菜品，不过都是模型，做的惟妙惟肖。摆台上方有一束带烟雾的喷泉，水从上面一层一层地流到最下面，旁边放置一棵造型别致的松树，整体空间有一种中式的韵味感。
叶聪和秦晚先到的，她们围着摆台欣赏菜品，过一会黎斌也到了，他一看两位女士在等他一个人连忙说：“抱歉，事务所有点事，耽误了！”
“没事，我们才来没多久，你看吃点什么？”叶聪问他。
“我吃什么都可以，你们看着点。”黎斌客气的说。叶聪让秦晚点，秦晚说没来过这里不知道特色是什么，最后还是叶聪点的菜。
这个餐厅共有三层，服务员请三个人来到二楼，这里的餐桌椅都是原木的，古香古色。秦晚坐在黎斌的对面，叶聪坐她旁边，黎斌就坐在叶聪的旁边。
“年底了是装修淡季，我们没有平时那么忙，你们呢？”叶聪问黎斌。
“我们这个行业没有什么淡季旺季，一年四季什么时候有资产纠纷的案件，我们什么时候忙。”黎斌回答。
“黎斌上大学那会儿就特别勤奋，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要么就是参加各种比赛，考证之类的。”秦晚对着叶聪夸他。
叶聪用手拢了拢头发，看了一眼黎斌，“工作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他跟我说的专业名词我连听都听不懂。”
“你们两个别轮流给我戴高帽了，我都不好意思坐这了！”
“你脸皮儿还是这么薄，你这样怎么追求女朋友？”秦晚开他玩笑。
“所以目前还没有嘛。”黎斌直接选择躺平。
秦晚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看看叶聪，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叶聪不好意思接话，还好这时候服务员上菜了。
“这儿的特色是野菜包子，别看样貌不怎么好看，每天是有限量的，卖完就不卖了，而且一个人最多只能点一个，你们尝尝！”叶聪先给秦晚夹了一个包子，又给黎斌夹了一个。
“嗯！确实不错，味道很香还不油腻，这是什么野菜？”秦晚问。
“荠菜馅的包子，冬天的荠菜被霜打过，像这样干巴巴的泛着淡淡的紫色，虽然样子不好看，但是这个时候的荠菜特别香！小时候我妈给我做过，后来长大了野菜就很少见，也很少吃了。”叶聪介绍道。
“确实很美味！”黎斌也赞叹。
“尝尝其他菜！”叶聪又用公筷给秦晚夹了些其他菜，又给黎斌也夹了一些，他连忙道谢。
等他们吃完已经快九点了，叶聪是坐秦晚的车来的。下了楼秦晚对黎斌说：“叶聪就拜托给你送回家了，护花使者。”
“好的，没问题。”黎斌很绅士的回答。
叶聪坐上副驾驶，看他车里很是干净，还有淡淡的熏香味，“你这个香水在哪里买的？味道真好闻！”
“就在事务所附近的商店，你要喜欢下次给你带一个，当时我看样式好看就买了。”
“我没有车，用不着…”叶聪想想自己这几年的积蓄一下子被骗光的经历忍不住情绪低落了起来。
“没有车还方便些，每天堵车堵的心烦，还经常限号，麻烦！”黎斌说的话让叶聪心里一暖，没有丝毫的看不起和高傲。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虚荣，其他的女孩都不会被骗！”叶聪索性把话直白地说出来，如果黎斌觉得和她三观不合，大家都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不如快刀斩乱麻。
“被骗的不是还有很多嘛，这些人都研究过心理学的，一招不成还有后招，总有一招让你上当。”黎斌安慰她。
“可是若不是我虚荣心太强，抱着侥幸心理，又怎么会轻易上钩。我无数次后悔，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叶聪有些激动。
“人都有虚荣心，想要更好的生活，不然是什么驱使人进步呢？只不过大部分人都知道脚踏实地，你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嗯，真的谢谢你，你和秦晚都真心帮助过我，不会跟有些人一样，表面同情我，背地笑话我！”叶聪心里感动。
“到了，回去早点休息，别想这么多。”黎斌帮她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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