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笑语言言的场景

“秋水，他要带未婚妻回来，我哥真是个大白痴，居然同意娶林氏的林如芳。那个女人我见过几次，刻薄又小心眼，跟谁都处不好，站到哪里都像只嚣张孔雀，大哥真是脑袋坏掉了。”批评未来大嫂，小芸不遗馀力。

        没太多讶异，他回北京相亲，有未婚妻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带回来更毋庸置疑，未来，说不定林小姐会住下，慢慢适应度假村环境，毕竟嫁鸡随鸡。

        我接受，我无异议，可怜的心，痛由它去吧！

        “我本来还很开心，你早一步走掉，让大哥看看，女人不是好欺侮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回来？再回来你有苦头吃了！”小芸滔滔不绝。

        “不会的！”

        “什么不会，我伯伯说，大哥本来计划后天才回来的，可是他在电话里一听见你失踪的消息，暴跳如雷，气得要马上回来，看到你，他肯定要骂你的，要不要……我先带你到朋友家避难，至少躲到林孔雀回北京再说。”

        “要来的躲不掉。”

        没关系，最辛苦的十二天，我都安然度过了，有什么事比死一回更严重？

        “你……我实在说不动你，固执，你和我哥一样。”瞪我一眼，小芸气呼呼地走掉。

        又把小芸气走了！我实在很糟糕，明明是关心我，我却不领受好意。

        像我这种人，真活该……咎由自取……想起他的评语，我的心倏地下坠。

        深吸气，我每一步都走得艰辛，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几十张我画的婴儿图片冲着我微笑，每张笑脸都可爱得让我落泪。

        孩子……我终是选择离弃孩子，留在他身边。

        将药搁在桌上，那是我成为凶手的证据，别过头，我不看不听，爱情不愿意成为过去，那么对于苦难，我只能甘之如饴。

        度假村里为欢迎未来的老板娘，特地办宴席请贵客，忍住一波bō晕眩，我在燥热的厨房里工作。

        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知觉是：我必须站着、必须撑下去。

        “秋风，顾先生回来了，大总管在向他报告这十几天度假村里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你失踪的事……”李妈说得焦心。

        身体靠在厨柜边，我投给李妈一个安心笑容。

        “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

        盛上最后一道菜，我为自己倒杯热开水。明明是热得吓人的七月天，我却全身冒冷汗，似乎身体里的骨头即将撑不起自己，我想找张椅子坐，眼睛四处搜寻，却找不到。

        大总管进厨房，对李妈说：“快上菜，先生小姐们都入座了。”

        大家应声端起菜肴，吴总管看看我，走到我身边。

        “秋水，你端盘菜到桌上，让顾先生看看你，也好交代一下。”

        “我……”我能说自己脚软头晕吗？

        “去一趟就好，顾先生对你失踪的事很生气，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才说出去，哪里晓得……唉！我……你就露个面吧！”

        “是。”端起清蒸鱼，我跟在大总管身后，走向主屋餐厅。

        还未进门，我便听见陌生的女音在高谈阔论。

        “我不晓得这里这么简陋，早知道，我就带一队工程师南下施工，保证不到一个星期，房子焕然一新。”

        后来我才知道，林小姐家里是做营造的，盖房子、装渥房子、卖房子，家业很有些根底。

        “多谢啦！我们有自己的工程师，你看我们的度假村的客房，不是我夸口，在整个省找不出几家有我们这种设备的。”小芸和林如芳杠上。

        “我刚刚走一圈，是五星级的配套设施，不过你们住的主屋旧了点，和员工宿舍差不多，哪有主人和下人住同等级的房屋。”

        下人二字刺人耳，却清楚提醒了我，自己和对方相别甚遥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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