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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往生无极


卷四,三魂七魄化神器,剐妖台下别世情

        眼见小鱼儿跌入剐妖台,玉面王使出移念法术纵身跃去,却只抓住小鱼儿脱落的被血染红的梨花发带。只是一瞬,他的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小鱼儿已经消失在了这片血红的戾气中。

        狱练司君紧随其后,生怕他们的冥界之王一时痛心疾首再跳下剐妖台下,跟随那小鱼儿去了。忙忙使出链条紧紧束缚住玉面王,将他拽离剐妖台边缘。

        可那戾气还是灼伤了玉面王的手臂,红通通的如炙烤过一般,印在玉面王晶莹剔透的肌肤上宛如滴血的玉石,不会因为这点儿瑕疵而影响它的美观与价值,反而将它升级成了另一方不可多得的无价美玉。可那红,能滴出血来。他本人却半点都觉不到疼痛,仍是紧紧攥住小鱼儿的梨花发带。不可置信的说着:“团子怎么会死,不可能的。团子不会死的。”突然恍然大悟般,急急掏出往生石,小鱼儿那条万年不变的一条线已消失不见,他将眼睛瞪的像铜锣那么大,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是自己看花了眼,团子不可能死,团子的命线不可能消失。

        他好像发疯了一般,将那往生石掷于虚空,口中默念咒语,一时间虚空中金光大闪,金光所投射出来的光景让九重天的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原来这就是记载他们在座各位生死轮回的往生石啊。一棵错综复杂、枝叶繁茂的大树呈现在众人面前,树有两棵,一边是绿叶繁茂的似天上的星星那般众多繁复令人眼花缭乱,而另一棵就像是这棵茂盛树木的倒影,同样的枝节,同样的纹路,不差分毫的排列着,唯有一点儿,枯枝叶黄尽是衰败之意。

        玉面王飞身上前,在那棵虚幻的树影里来回穿梭,喊叫着小团子的名字,没有一片枝叶颤抖,也没有在衰败之面出现小鱼儿的名字。他焦急的乱窜着,仔细的查询着每一片可能出现小鱼儿记录的枝叶。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仍是寻不得半点小鱼儿的踪迹。气急败坏的玉面王使劲的拨弄着那些烦人的枝叶,越是没有回应他的心里就越害怕,往生石登记世间万物,不管是生还是死,都需要它的记录,那找不到,找不到是怎么回事,他一点儿也不愿多想,一点儿也不愿想起妖王夜熙,那个掉下剐妖台的人

        内心极度的恐慌与害怕令玉面王完全丧失了理智。“你是不是坏掉了。”说着随手抓来身边最近的一名天兵,冷冰冰的问道:“名字。”那名天兵显然有点儿手足无措,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本王问你名字是何。”说着,攥住那名天兵脖子的手力道加重。

        “南南柯”那名天兵脸已变的紫红。

        玉面王松手,对着往生石喊道:“南柯。”错综复杂的树杈中有一方应声而亮闪现到近前,同时衰败之面的所有前世也一一在册。

        “没有坏”玉面王嘟哝着,举起玄冥杖朝那些繁枝茂叶胡乱的打去。

        “不可,不可”炼狱司君的话语还没落,就听见这九重天上的人群里,有不少人发出啊的一声便化作齑粉,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皆惊讶万分,铭玉道长手执浮尘,合拢手掌,口念:“无量天尊。玉面王,逝者已矣。莫在枉顾生命,徒增罪孽。”一时间众人皆议论纷纷,莫非这就是不在轮回中了

        “哈哈哈哈,”玉面王颓败的坐在树干上,失口笑出声来,逝者已矣逝者谁是逝者。

        天帝不予理会这个疯子,更不会允许他肆意毁坏往生石,随一声令下:“夺得往生石。”众人得令,纷纷围攻上来,毕竟刚才那一幕幕实在是太吓人了,任凭他这样胡乱的破坏往生树,大家都会没命且永无轮回的。四大司君见众人纷纷将他们围住,四人对视点头示意,掏出各自的法器,镇守四方位守住玉面王与往生石。

        “小团子真的死了。”玉面王不予理会,依旧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小团子真的死了,她竟然又丢下了本王。”说着,眼睛里的泪珠一颗颗的低落在他脸上、身上、剐妖台上。

        玉面王抬着那模糊的视线,失心疯的扯着嘴笑,看着那茫茫的火焰之莽燃起百丈高,那狂妄的莽是如何在那火焰里尽情畅游,像举行仪式样引吭高歌,肆意□□他那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小团子。

        他跳下往生树,跪在剐妖台上,双手捧住梨花发带凑在面上,轻轻的生怕弄疼了它。由无声的流泪到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仿佛他这辈子就从来没有哭过一样,像个刚出生的婴孩因被迫呼吸而不停歇的哭喊着,笨拙的、执拗的、痛苦的挣扎着。玉作的面容哭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泪人,晶莹剔透的面庞是那么的虚幻,仿佛再多放一颗泪珠他就会破碎会消失一样。众人皆盯着他那美丽玲珑的面庞,世间琳琅满目的美玉竟比不上此刻眼前人的一分一毫。满满的都是悲伤之意,整个九重天皆鸦雀无声的听着玉面王的悲恸,纷纷盯着这个在众人面前有失颜面的一界之主。

        戾气之莽因有结界束缚所以它是越不过剐妖台那条线,许久不进食的它因为品尝了小鱼儿异常美味的身躯与灵魂,竟贪得无厌的趴在结界线上,拼命的往外撞击,虎视眈眈的盯着整个九重天上的众人。

        天帝微皱眉头,大喊道:“太白金星、太上老君何在”

        稍有间隙,才听到乌压压的人群里有回应声,两位白发苍苍的上仙,急急跪拜在天帝面前,应承道:“在。”

        “速去加固结界,以免这戾气蔓延天界,快去。”两位上仙对视一下纷纷飞身前去。施法念咒将这结界加了一层又一层。戾气之莽瞬间像只温顺的小猫,吐出圈圈黑烟沉了下去。

        玉面王两眼空洞的盯着梨花发带,仿佛正在安抚沉睡在他掌上的小团子,轻轻的,生怕惊扰到说:“还疼么傻丫头,让你老老实实呆在本王身边你非不可,是觉得本王保护不了你么”说着,自己自嘲的咧了一下唇,继续道:“本王还真是没有好好的保你平安护你安好,你不怪我吧团子那里是不是很疼很难受啊委屈你再坚持一下下,本王这就去陪你。我保证,这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再也不会让你觉得哪怕一丝的疼,再也不会让你觉得孤单,我的小团子,等等我,求求你了。”说完将那梨花发带凑在嘴边,深深的亲吻一下后将它宝贝似的放在怀里。

        回转过头,朝那万人保护在中间的天帝大喊道:“天帝老儿,你给本王听着,小团子生前所承受的每一分疼痛,本王让你天界千倍万倍的偿还。小团子因你而受到的伤害,本王赔上整个六界也要让你永消轮回。”

        玉面王一字一句的对着天帝说完,将往生石收在胸前虚空中,狂念咒语。

        “往生生往”,

        随着咒语,往生石由淡淡的白光慢慢化作玄气萦绕。同时千年万年不变的晴空九重天上阴云密布、滚滚的黑烟不停的翻腾着。启动往生咒需要极大的能量与自我破坏力。玉面王晶莹纤细的手指变得粗糙黢黑,大块大块的皮肉像是兽爪那样坚硬难看,长长干黄的指甲满是泥垢

        “冥界阎罗”,

        每念一句咒语,九重天就越恐怖阴森,此刻每个人都笼罩在浓密的黑烟里。玉面王一头灰湖绿的美发变成了被炸药炸过的散发着弄弄烧焦味的赤红狂毛,向四面八方狰狞着

        “大开鬼门”,

        咒语越盛,反噬越大。此刻任谁都无法阻止了玉面王,往生咒所产生的巨大恶气已令众人自顾无暇。玉面王晶莹挺翘的鼻子塌了,猩红满布疙瘩的鼻子近一个中年丈夫的拳头那么大,倒长的鼻毛直冲天际,一呼一吸间那腐烂的恶臭让人恶心的想吐

        “天界众卿”,

        玉面王灵动闪耀的眼睛没有了,两只怒目圆睁如碗口大的干涩凸眼不停的从眼角流淌出鲜红鲜红的血。倒竖的黑短粗眉毛,添了几分威严

        “为鬼所食”,

        恐怖的气息已悄然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身后,众人都无法遏制那股自空气中传递出来的油然而生的恐惧,仿佛它就在你的身后,你的耳边甚至在你面前正与你四目相对,在你还没有来得及防范的时候一口把你吃掉。玉面王的大厚嘴唇往外侧翻着,露出两排丹丸大的血红牙齿,牙缝中黏着烧焦骨头的渣渍,自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却是黑色粘稠的腐液

        “堕入阎罗”,

        伴随浓烟翻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尸臭的味道,而且随着越来越黑的天空,这股来自地狱深处的尸臭味令人愈加作呕,头晕目眩。玉面王的整个脸庞赤红狰狞,佝偻的身躯,丑陋粗鄙的皮肉外翻着,不停的往外流淌着尸体腐烂的腐水

        “永世不得轮回”。

        在众人所看不见的领域里慢慢的渗出死亡的气味,玉面王已化作世间第一万恶大鬼——鬼面阎罗王。

        这是我冥界阎罗王对天界下的诅咒。

        “不要闻。”铭玉道长自施法术封了嗅觉。众人也纷纷效仿。

        “比你的狐臭还差点。”老头提了鼻子嗅了嗅空气。

        “找死啊。臭老头。”东篱面露担忧的看着现在乱成一锅粥的众人,说道:“老头,不上前管管么”毕竟他们真打起来,恐是整个六界都将会生灵涂炭。

        “老头我擅长钓鱼。”说着,拉起东篱找了一个大柱子后面躲了起来。

        东篱白他一眼,不再言语,就知道这老头,死赖在这里就是想六界混战而他整好坐收渔翁之利。

        鬼面阎罗王的面目比平日千倍万倍狰狞的呈现在众人面前,恐怖之极让人不寒而栗,道行浅的小天兵直接就被吓死了,道行略微高那么一丁点儿的也是被吓得非痴即傻,呆呆的来回痴笑或丧失自理能力,更有甚者举起三尖两刃戟自裁而死。众人见状皆自封目识、耳识。风子墨一介凡人更是避无可避被无风施法术护在一个藤球里。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有心中有歪念才会被自己的心魔所控制,所吓倒。这是来自冥界十八层地狱里的诅咒,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阎罗鬼王。

        “阎罗王,本帝看在昔日女娲娘娘的面子上,才不跟你一般见识,识相的赶紧将往生石交出来,不然下一个判下剐妖台的可是你阎罗王。”

        “吓吓吓吓,”阎罗王轻蔑的高笑几声,粗重沙哑的声线让人觉得恐惧刺耳,像成千上万的鬼厉在地狱苟延残喘般的呼求。

        “判下刮妖台天帝,你好生让我觉得可笑。请不要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再打着为六界苍生的幌子来宣判。十六年前,我就不应该任由你们这帮衣冠禽兽将小鱼儿残害成六识尽失的无辜傻儿。如今,又想借着宣判小鱼儿的幌子将女娲娘娘神器收复。天帝,你休想得逞。本王就是毁了这往生石也不会让他落在你的手里。”说着右手一翻将往生石幻出,托在虚空中。

        天帝眼见往生石,急急喊道:“阎罗王,别再执迷不悟,乖乖交出往生石,你与你们冥界都将平安无事,我保证。”

        阎罗王不屑的冷哼一声,像来自地府的嘲弄:“你保证天帝,你不是想要往生石么,今天本王就让你见识见识昔日妖王盗走你这天界的宝贝到底是何等的能耐。”

        四大司君听闻互相对视了一番,莫非玉面王是想用那个皆面色浓重的纷纷上前阻拦道:“阎罗王,此举万万不可,使不得。整个天界乃至六界都会生灵涂炭的。”

        铭玉道长听闻四大司君所阻挠之举,亦觉此事非同小可,便上前劝说阎罗王:“阎罗王,小鱼儿已去已成事实,万万不可悲愤用情做出有违六界安定的事来。小鱼儿生性善良,她若知道诸多祸事是因她而起,她也定不会安息,难道你想要让她生前不得快活,死后亦不得安生么”

        阎罗王听闻铭玉道长所言,痛苦的他因突兀的圆目根本无法闭上双目,只能硬生生的将赤红色的眼睛睁的再大再大,撕裂了眼角,痛苦的眼泪掺着不停从眼角流淌出的新鲜血液,顺着他恐怖狰狞的鬼面像一条小河一样流淌在面上、身上、剐妖台上。他是肯定知道的,若小团子知他启动往生石调用阴魂恶鬼肆意侵蚀六界,小团子一定会不高兴的,会责备他的,但是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团子被他们迫害致死永轮回而无动于衷。

        “师父,”归珀抽抽噎噎的说着,“师父,可是小鱼儿已经死了。她是掉下了剐妖台啊。再无六界轮回,连尸骨都没有了。师父。”

        “归珀。”铭玉道长厉声呵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命。”

        “师父,”归珀拿衣袖胡乱的一抹眼泪,说道:“师父,幻影镜呢”

        “归珀,不许胡闹。”

        “师父,幻影镜呢是不是还在太清山师父,你是不是就没有打算拿幻影镜换小鱼儿一命。师父,那面破镜子就那么尊贵,竟抵不过你的徒弟,小鱼儿的一条命么”

        “归珀,休得无礼。”说着一记浮尘扫过去,隔空一个巨响,狠狠的砸在了归珀的右脸上。那一记耳光太厉害,打的归珀连连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下去,幸得绮珠飞身上前扶住,归珀还是吐了一口鲜血。

        浮尘一出手,铭玉道长就已心疼起来,可却又不得不教训这个痴徒儿。

        “归珀,归珀,你怎么样”见归珀口吐鲜血,绮珠依然乱了分寸,意欲拔了最后一片三生鲛鳞替归珀疗伤。忙被鲛王和归珀制止。

        归珀攥住绮珠的手,说道:“你若再动最后一片三生鲛鳞,我就随小鱼儿去,一头跳下剐妖台,永世不得轮回。”

        吓得绮珠连连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动一片鲛鳞,不管是普通的还是能治愈万物的三生鲛鳞。归珀扯动着带血的嘴角,伸手去抚摸绮珠的那幽蓝蜷曲的头顶,说道:“小鱼儿已去,我不想你也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答应过小鱼儿倾我余生定要护你周全无虞。”

        明明归珀说出这样动情的话来,听在绮珠耳朵里还是心里难受的要死,这个傻小鱼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自己身陷囹圄还替别人着想。这让她更加难受了。相比于这些她还是希望小鱼儿能活着出现在她面前,好好的喊她一声姐姐,那可是她除了归珀外的第一个能和她一起说笑的朋友姐妹啊。

        “归珀”此时正值磨青、越灵、落尘、长风四大天师赶到。原来铭玉道长见今日这番局面料想天界必有一番恶战所以暗自发了符咒叫四大天师赶来帮忙。

        “这又是作何”越灵天师向来就偏心归珀,眼见归珀被铭玉师弟打成这样,心中不免心疼,急急走向归珀,自袖中拿出一个小青瓷瓶倒出一粒丹丸给归珀服下。

        “越灵天师,”归珀泣不成声,紧紧的攒住越灵天师的手,哭道:“小鱼儿,小鱼儿死了,她掉下了剐妖台。天师,永生永世都不会再有小鱼儿了。”听闻,越灵天师手一抖,小小的青瓷瓶掉落在剐妖台上摔的粉碎,悠悠梨花香味的丹丸滚了一地。

        香味飘于鼻间,越灵天师一闭目仿佛看到了那个小丫头。穿着白灰色的道袍,头上戴着梨花编织的小花环,手里拿着大簇大簇的梨花花枝,跑到他和药冥教灵的跟前,用那好听的嗓音笑说着:“天师、教灵,可不可以把丹丸变的香香的啊丹丸不苦可是不香不甜不好吃呢。”那时候的小鱼儿一脸撒娇模样的说着,他当时还笑说,这小丫头把续命益寿的丹丸当成糖豆吃了。可最后还是做的甜甜、香香的。

        越灵天师叹息一声,将哭成泪人的归珀拦在肩头。他虽常年闭关,但还是熟知门中事物,又喜好炼丹制药,常去药冥教灵处走动,随碰上小鱼儿几次。那小丫头可爱精灵又善良的模样着实让人喜爱。如今天地间就无了这么一个人,他都内心悲悯的难受,何况这个是看着她长大亲手养育她的归珀呢

        “铭玉师弟。”越灵天师喊了铭玉道长为师弟,便不再言语,轻轻俯拍归珀的后背安慰。

        磨青天师铁青着一张脸,瞪着被万人护在中央的天帝,亦不言语,回头与落尘、长风天师说话时,看似无意的抬高衣袖掩挡嘴角却悄悄的伸手将眼角渗出的几滴泪拭了去。

        阎罗王盯着毫无痕迹的往生石,她的小团子已经在往生石上除名,生生世世不得轮回,穷极六界整个苍生都不会再有小团子了。小团子没了,那还要这些有何意义。

        阎罗王心灰意冷将玄冥杖抛上天界,由玄冥杖在虚空中画出的结界张开的金色符结,默念咒语将往生石推动到金色符结中间,霎时金光大闪。

        铭玉道长知是不好,意欲上前阻挠,被九天天女拦住,她的希望破灭了,再苟且偷生下去又有何意义,倒不如一死百了。五千年了,她活的足够累了。只是,她心中的愧就算是她死后亦会化作厉鬼吧。

        这边九天天女抱着必死的决心和铭玉道长打斗起来。本来她度小鱼儿成人形就几乎耗损了全部的仙力仙神,刚才又在大战中受伤,不过几招就已经有些支撑不下。

        王母娘娘坐镇昆仑山通过放任此处玄鸟的另一只眼睛将一切尽收在眼前,就算九天天女犯了天大的错她还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她岂能忍心看见自己的女儿受到别人的欺凌随率领昆仑山中的一拨心腹急急赶来与铭玉道长对峙起来,四大天师又岂能容忍这般,随也跟着打斗起来。铭玉道长本意并无打斗,如今大家陷入了混战中,更是不该,随调转势头不与九天天女纠缠急急的与大家劝架。谁承想慌乱中铭玉道长一记清流涉水扫过去,意欲分开混战的众人,却不料被九天天女接过去,但其又躲闪不得被重重击中,跌落下虚空中。

        “女儿!”王母喊道,一把推了身边的玄鸟去接九天天女,但还是迟了一步。

        无风飞身上前,将她紧紧的接住,“天儿”

        “风,你是风,是么只有风才会这样喊我天儿。”说着呕出一口血来,“风,我知道是你。”

        “好好好,是我是我。你不要再说话了。我这就替你运功疗伤。”从没见无风这么紧张一个人,他紧紧的箍住这个在他怀中喊他风的天儿。

        九天天女伸手将他放在自己身上打算运功疗伤的手攥在手里,说:“风,你还恨我么对不起。”说完,松开了握住的手,直直掉了下去。

        玄鸟一直低飞于下,说时迟那时快,九天天女这次被玄鸟接了去。载着她回到了王母身边。

        王母急急查看九天天女的伤势,她心爱的女儿已没有了气息,这可惊煞了王母,气急败坏的王母掌出铭玉道长,正逢铭玉道长出手阻拦阎罗王无暇顾及,王母的昆仑神掌正不偏不离的印在铭玉道长的后背上,薄如蝉翼的深灰色道袍上印着暗红色的血迹,这一掌可以说是王母娘娘用尽了全力而去。

        对峙阎罗王的浮尘同铭玉道长一起应声掉落在剐妖台上,鲜红色的血液从铭玉道长的嘴里不停的喷涌而出,仿佛天河里的水不停的往外流着,此刻的铭玉道长已浑然失去了知觉,跌落在剐妖台上一动不动。

        这可吓傻了四大天师与归珀。

        “师弟”

        “师兄”

        “师父”

        四大天师上前连忙封住铭玉道长的穴位,席地而坐给铭玉道长过度真气疗伤。磨青天师一边替铭玉疗伤,一边大声喊叫已经吓傻的归珀,“归珀,赶快将你药冥教灵寻来,赶快。”

        归珀已经完全吓傻了,他的师父明明已经被封住了穴位,可那鲜红色的血液仍然不停的往外流淌,顷刻间师父胸前的深灰色薄纱道袍变成了深红色,那被血液濡湿的薄纱衣衫紧紧贴在师父的胸前,他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师父胸前那五道血手指印子,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疯狂的流着鲜血

        “赶快,归珀。”磨青天师带着盛怒,命令道。

        那些话仿佛转了好几圈才掉进归珀的耳朵里,他急急忙忙从胸前掏出符咒却一时不知该用哪一个去求救。师父从小将他养大,在他的心目中,师父就是他的父亲一样的存在,更何况他的父亲还是万人敬仰的太清山云霄门的掌门人铭玉道长,他是个大英雄,武功了得,刚才还一记浮尘轻轻松松打的他吐血,此刻,他的师父怎么会昏迷不醒流血不止呢怎么会师父很厉害的。归珀不停的翻找那些符咒,一点儿也不愿相信此刻已呕成一个血人的师父。

        风子墨从藤球的束缚中出来,解下腰间别的一枚荷包,从里面取出一支俊秀的紫竹毛笔,打开手里的那把什么画面都没有的折扇,挡在嘴边,用紫竹毛笔蘸取了唾液遂在空白的扇面上画符咒。不愧是有名的君子之风,危急关头不仅能保持住冷静沉着而且还相当的儒雅、临危不乱。

        雪白的扇面不一会便被他画好了符咒,抛向半空炸成了无数的破竹符。想必此刻望星阁上的值班弟子已经看到了吧。

        磨青天师看了风子墨一眼,便专心替铭玉道长疗起伤来。

        风子墨走上前去,将符咒一张张的收起放在归珀手里,叫到:“师兄。打起精神来。师兄。”

        归珀像被风子墨叫醒了一般,看看漫天的破竹符,随紧随其后从那沓符咒中抽出一张,咬破手指疾书了几笔铭文,夹在破竹符中,一起引爆于天际。大大的药冥教灵几字在万千破竹符中格外注目格外十万火急。

        药冥教灵几字刚刚陨落,真正的药冥教灵已背着药箱急急的显身而来,还跟着海天教灵与石岩教灵。

        药冥教灵上前查看,凝重的表情只吃惊道:“昆仑神掌”

        “王母还是救天儿要紧。”无风一旁催促道。

        当时是王母一时气急,根本无料想铭玉道长竟然不躲,如今见他血流不止的模样更是于心不忍。可她的女儿此时是真的没有了气息。随撇下众人乘着玄鸟与九天天女、无风离去。

        打伤了他师父,见药冥教灵都棘手凝重的模样,他岂能放过王母。随大喊道:“王母休走,还我师父。”说着提了宝剑就冲了去。

        王母、九天天女与无风已乘玄鸟远去,更有昆仑九丘替他们断后,归珀若不打倒他们昆仑九丘根本就见不到王母娘娘的面。绮珠也紧随归珀身后跟着厮杀起来。鲛王哪里能让他的宝贝女儿受伤,也一并加入混战中,一旁护住绮珠与归珀生命安危,毕竟如若不护,绮珠定会拼了命去护归珀的。

        天帝见阎罗王仍然操控往生石,便大喊的发布命令道:“诛杀阎罗王,夺取往生石。”众仙家与百万天兵、百万天将听令,一齐朝阎罗王的往生石扑杀过去。

        恰逢此时阎罗王的法阵已布好,随高声喊道:“我以冥界鬼面阎罗王之名义,调用十八狱之鬼舌、鬼剪、鬼铁、鬼镜、鬼笼、鬼柱、鬼刀、鬼冰、鬼锅、鬼牛、鬼石、鬼臼、鬼池、鬼死、鬼火、鬼磨、鬼锯听我差遣。以天界众家之身躯,堕入阎罗地狱,为阎罗王之新灵,慰众灵之怨气。玄启冥界往生。”

        一时间整个天界犹如冥界的十八层地狱,哀声四起,十八狱的众鬼皆随着腐烂的尸气,翻滚的浓烟悄然显现在九重天上,乌压压、血淋淋的挤满了整个天界,比天上的繁星都要密密麻麻的塞满整个九重天。它们丑陋着、恶心着、残忍着、凶恶着、贪婪着盯着九重天上的众人,那种眼神像是饿鬼在盯美味的食物。

        “吃!”随着阎罗王的一声令下。众鬼阴险的笑着,伸着鲜红的舌头,抖动着残缺的身躯,一步步的朝猎物逼近

        天界众人奋起反抗,手拿兵器刺过去,傻傻的见兵器刺穿躯体、破碎成一个个的黑烟又聚拢起来,他们已是死去之人,鬼也,无魂亦无魄,哪里能杀的死,打的散。

        众鬼狂狞的笑,一个个的朝天兵天将众仙家扑了去。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是一个人吞下肚去,不消一会儿又将战甲银袍兵刃从口里吐出,活生生的吃了一个又一个的仙兵天将

        众鬼可谓所向披靡,加之数量可谓泛滥,不消片刻,百万天兵百万天将已被吃的消去近一半之多。天帝看在眼里,盛怒道:“取无极琴来。”无极琴乃女娲娘娘神器之一,至今无人能抚,传说,无极善恶,无极是非,只有大善大恶之人才能抚动,一抚便引世间无限和平,一抚便纵世间无限纷乱。

        仙家拿来无极琴摆在案上,天帝攥了攥手指,吁出一口气,伸手轻触琴弦,琴弦无动于衷,又使劲的拨弄起来,琴弦依旧纹丝不动。天帝气急败坏,喊道:“音律仙君何在”

        自仙家中冒出一个白胡子老头,上前去抚琴,结果无动于衷。

        眼看他这天界百万天兵、百万天将就被毁于一旦,随发话道:“谁若拨动这琴弦,本帝封他做钦天界。”

        众仙家一时间交头接耳你看看他,我瞅瞅你的,无人敢应。

        “统领天兵天将。”

        话说这天兵天将都快被十八狱鬼吃完了

        “掌管众仙家。”

        天帝话音刚落,众仙家中炸开了锅,这这是要改换天庭亦无人敢应。

        “谁若抚动琴弦,本帝便将这无极琴双手奉上。”

        天呐,这可是女娲娘娘神器啊!这都敢送看来天界这次真是遭了灭顶之灾,不得已而为之啊

        “老头,你怎么不去试试”东篱手举着一块大盾牌护住老头和自己,依旧躲在大石柱下面看热闹。

        “哎呀,早试过了。”女娲的东西他也是动不得啊。

        东篱没在言语,老头若是能抚动琴弦,估计天帝的位置早就由他做了吧。她继续看九重天上混乱的众人,不知为何,她想笑,想要大声的笑

        “启禀天帝,老儿不才,愿意一试。”说此话者并不是别人,而是那太白金星。

        天帝面露喜色,急急应承道:“快快来试。”

        太白金星慢悠悠的上台,挑出一个兰花指,意欲抚弄琴弦,无料,琴弦纹丝不动。仙家一个接一个的上前抚弄琴弦,皆无用。

        眼见天界大势已去,众人垂头丧气之时,互听有人说话:“我略通音律,可否上前一试”

        众人急忙循声望去,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风子墨。

        他一袭素白华服锦衣立于万鬼中央,可万鬼却不动他分毫。

        天帝脑中极力的搜寻关于这风子墨的记忆,他是凡人,人界风国之子。

        “你且上前来试。”天帝说道,心中却想,料你一介凡人还能抚动这神物

        风子墨迈着君子步,儒雅的提着华服的一角走上台阶,立于案前,伸出纤纤白皙修长的十指,一一抚摸琴弦。

        那无极琴的琴弦突的白光乍现,却只是一瞬,好多人都没有看到,即便是看到的人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而已。

        老头用力的揉了揉昏花的老眼,笑道:“这个小凡人,有意思哈。”

        “什么”东篱搭话,见老头不搭理她,又张望着那些恶鬼争抢吃仙玩。

        风子墨站在案前,轻轻俯身,翘起一个手指拨弄了一根琴弦,顿时,九重天上白光乍现,驱散了团团翻滚的浓烟

        九重天上的众人无不瞠目结舌,讶异于一介凡人竟然能抚动万人都不曾抚动的女娲娘娘神器。看来机缘这一说,真是天机啊。

        天帝心中虽有不甘,还是督促风子墨道:“既然能拨动琴弦,快速速退去这些恶鬼,收了往生石。”

        风子墨微微蹙眉,上前来抚无极琴并不是想退阎罗王的十八狱鬼,只是单纯的想碰一下,琴中天下第一的无极琴而已。说是一时技痒也不差。况且他平生最烦别人命令他,随也不退十八狱鬼,而是闭目养神随着自己的心情抚了一曲

        抱着纯粹纯洁的心情便没有了杀戮,所奏之物只是表达了对这琴的喜爱。有时不得不说,风子墨的异常冷静与沉着是不是冷漠过了头他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一时间,整个九重天如沐春风,一股股纯粹的琴音响彻整个天界。柔软的像天上的云朵,绵绵的又洁净,给了混战一天一夜满目疮痍的六界有了喘息的时间。

        十八狱鬼皆是穷凶极恶之徒,让他们倾听这样的世间能得几回闻的神迹便是莫大的殊荣,鬼道浅薄之徒皆闻声化作一团黑气,永消轮回之道。鬼道高者皆狂躁的不停啮咬同类,它们无法抵抗住无极琴纯粹声音所带来的宁和,这令它们比在十八狱中受刑罚还要难受上千倍万倍

        阎罗王上前,那同样纯粹的声音也让他发狂,他不停的摔打着天兵天将,无尽的杀戮根本无法消磨他心中痛苦的一分一毫。狂烈的扭动不经意间带出了小鱼儿的梨花发带。上面的血迹还是鲜红的,印在白白的梨花发带上真是好看。

        阎罗王停止了杀戮的动作,蹲下身来,伸手想去捡拾那条梨花发带,不料映入眼帘的竟是自己脏兮兮沾满鲜血的兽爪,他停止了动作,静静的一动不动,这么脏的手怎么能去碰那洁白的小团子的发带

        天帝见阎罗王像石化了一般不再杀戮,随隔空取走了那条小鱼儿的梨花发带。

        “你还给我。”眼见小团子的梨花发带从他面前飞走,阎罗王厉声喊道。

        破锣嗓子的高吭令沉浸在抚琴中的风子墨一震,他打乱了他的琴音,扰乱了他的手指,他忽的睁开眼,眼见阎罗王那模样,不知为何心中想起了一句话:“我明天就去告诉玉面王,我要跟他回幽冥殿,我们游山玩水看尽天下风景。”这句话是小鱼儿说的,那时她还不知自己是七日皮,在最初的那个七日,她下的决定,他不巧听到的

        玉面王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会不会跳下剐妖台去陪她呢风子墨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即使他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小鱼儿那日所下的决定,他还是会陪着她一起跳下剐妖台吧

        心里的怨念不知何时变凝重了,抚在琴上的手指力道也变了,万鬼不知不觉中已不再那么难受,有点儿风吹东墙倒的舒服意味

        可阎罗王却愈加难受起来,他不停的用那粗鄙的兽爪抓挠自己那难看的躯体,明明小团子不喜欢他这个样子的,她不喜欢的

        风子墨不停的拨弄着琴弦朝阎罗王投去,每加重一下力道,阎罗王就愈加痛苦的用他的脸撞击剐妖台,却仍然不忘被天帝拿去的小团子的发带,口口声声的喊着:“还我,还我”

        风子墨也不知为何生气,更不知气从何来如果是小鱼儿的话,风子墨没敢多想,毕竟他的玩偶没有了

        风子墨拨动琴弦的力道近乎痴狂,他不停的折磨着阎罗王,天帝率领众仙家还在一旁一口一个弹的好,弹的妙。

        无极琴弦所幻化出来的利刃已将阎罗王割的面目全非,远远看去就是一个血人在不停的找着他的梨花发带

        阎罗王越是找那条发带,风子墨就越是弹的疯狂近乎走火入魔。

        阎罗王一步步的向前挨着那刀刀的琴音利刃以及震碎的五脏六腑,“还我,还我”

        阎罗王已经近前,一只血手搭在案上,口口声声道:“还我,还我”

        天帝及众仙家纷纷躲在风子墨身后,一时间可笑至极,天界众仙竟然靠一个人界不会半点法术武功的凡人去守护。

        “杀了他。”天帝在风子墨身后命令道,同时悄悄的合聚了一掌的力气打向风子墨的手指

        风子墨走火入魔般,点了一下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抚下最后一个音符,只听砰的一声夹杂了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纷纷戛然而止

        原来最后那一记琴弦太过用力,琴音所化的利刃直直劈中了阎罗王的额头,估计他的脑浆都震的稀碎。呼啦啦的滚下了凌霄宝殿的台阶,十八狱鬼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再看阎罗王已变回了玉面王,但是全身的伤痕却是有增无减的滋滋流着鲜血,仍有气无力嘟哝着:“还我”

        再看那无极琴竟是硬生生的拨断了一根琴弦,原来那刺耳的尖锐声是它发出来的。风子墨不知发生何事的手扶住案边,自胸腔中腾起的一口淤血喷在了无极琴上

        四大司君纷纷上前将玉面王搀扶起来,受了伤的玉面王就是一只困兽,天帝大摇大摆的从风子墨身后站出来,说道:“众仙家听令,诛杀玉面王,夺取往生石。”

        众仙家纷纷来了气焰,从大雄宝殿上下来,将玉面王与四大司君团团围住,玉面王才不在乎这些,略微恢复点儿神智说道:“天帝,将发带还我。”

        天帝近前,笑了笑,说:“还你”说着举起那条沾血的梨花发带,略嫌弃的继续道:“也行,拿往生石来换。”

        天帝话音刚落,玉面王便从怀里掏出往生石举在头顶,说道:“给你。”

        天帝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如此威力的女娲娘娘神器——往生石,就这样换了一条带血的普通发带,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不会是有什么炸吧天帝谨慎的盯着玉面王手里的往生石,半响才道:“司水仙君,把往生石拿过来。”

        司水仙君小心翼翼的上前,四大司君极力的劝阻玉面王莫要交出往生石,可谁都无法阻止玉面王的决定。司水仙君将玉面王手里的往生石拿走送到天帝面前。天帝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块宝贝石头,生怕不小心摔了似得,呵护备至的捧在手心里。随手将那条带血的梨花发带扔给了司水仙君,司水仙君将那条发带捏在手里,扔给了玉面王。玉面王赶紧向衣服上蹭了蹭他那脏兮兮的手,双手捧过梨花发带,面露喜色的放在面上亲吻,宝贝的如同小团子就在他的面前。

        “二郎神何在”天帝命令道。

        “仙臣在。”人群中冒出一个风采奕奕、威风凛凛的俊将军。

        “诛杀了玉面王。”天帝冷酷无情的命令道。

        “得令。”二郎神一拱拳,提了三尖两刃戟就朝玉面王等人打去

        “天帝老儿,你说话不算数。”狱练司君大喊道。

        “说话不算数本帝才没有。”

        “你已得到了往生石。”

        “是,我是得到了往生石,可那是我用发带换的。再者,本帝又没答应饶你们的性命。”

        “你”四大司君不与他争斗,一边护住玉面王一边同那二郎神打将起来。

        “放他们走,我的命你随便拿去。”玉面王冲着天帝喊道。

        “好。司水仙君。”

        司水仙君上前,趁四大司君不备之时,幻出长剑直刺玉面王心口处。玉面王手攥梨花发带,微笑着倒了下去,他活了五千年了,这一刻他能随小团子去他觉得很幸福

        “玉面王,玉面王,玉面王”四大司君急喊着上前

        “二郎神,谁让你停的手”此时二郎神已不再战,立于一旁。听闻天帝出此一言,诧异的瞅着天帝。

        天帝咧了咧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往生石饶有意味的说道:“玉面王都死了,他们还这般尽忠护主,你说将来能为我所用么杀。”

        二郎神得令,刚要动手,忽的天界刮起一阵狂风,顿时让人睁不开眼睛,狂风中,玉面王与四大司君皆被几条藤蔓缚了去。待到风停时,已全然不见了玉面王、四大司君包括风子墨还有断掉琴弦的无极琴

        “老头,往生石被天帝拿了去,你说我们两个以后可怎么活”平日里他们就不怎么把天帝放在眼里,如今生死大权都捏在他的手里,这可吓坏了东篱。

        “怕什么”老头不屑一顾的将头顶的盾牌扔掉。

        “怎么”

        “女娲娘娘神器已不再是当日的神器,如今往生石只有冥界之主才能操控。”

        “什么臭老头,你说什么”东篱高兴的手舞足蹈,痴痴的笑出声来,原来天帝费尽心机想要收复的女娲娘娘神器如今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头不再言语,径直往前走去。

        “那个凡人好生厉害,竟然能抚动无极琴。”东篱羡慕的眼做桃花状

        老头白她一眼,咕哝了一声表示回答。

        “话说,刚才救他们的是谁”东篱绞尽脑汁做冥思苦想状

        老头舔了舔嘴唇,说道:“看着吧,以后尽是些好戏。”

        “老头子,你知道是谁”

        老头点头。

        “是谁”

        “你我都认识的那么一个人。”

        “什么”她和老头认识的人多了去了,“是谁”

        “好了,别问了。不久就见着了。话说,赶紧驮着我,我累了。”

        “死老头,”东篱抱怨着化作一只九尾天狐,驮着老头疾走两步后,老头喊道:“错了,不是回家,去昆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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