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待了一会顾芸就起身离开了。

        季斯年坐下之后,许久都沉不下心来重温笔记得担心她有没有在生气,琢磨着怎么哄人。

        哄人?

        心里下意识的反应极有可能是自己忘掉了的生活常态,季斯年耳根发烫,感觉羞耻不已,却还是忍不住合上笔记本离开书房回到屋里。

        此时,顾芸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他面向着墙。

        这么短的时间她自然没有睡着,只是用后脑勺表示不想理人莫挨老娘的样子。

        犹豫了一下,季斯年缓缓脱了身上的外衣和裤子,吹灭了灯后掀开被子上了床。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狂跳的心脏渐渐恢复平稳。

        他缓缓才侧过身,慢吞吞地伸出手像哄小孩子似的轻轻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

        顾芸耸了耸肩,将搭在肩膀上的爪子甩掉。

        季斯年手指微蜷,攥紧成拳,复又张开手,厚脸皮地再次搭上去,“别生气了。”

        顾芸哼了声。

        就生气,咋地,她还不能生气了!

        接着又听到他说:“我没有觉得你做得不对的意思,只是你明明有理说出那种话会让人觉得小肚鸡肠疑心病重,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正因为她是有理的,所以他才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补救转圜一下,让那位不懂得避嫌的陈知青别在自己家里出了什么事连累他们一家人。

        顾芸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这几天要防备陈娇下黑手心里憋屈极了,再加上两人因为谈心关系开始好转,他就被设计失去记忆了,陈娇还想趁虚而入,让她更加不高兴,这才说话含枪带棒像个疯婆子一样。

        其实季斯的处理方法还算不错,失去了记忆也能扛得住陈娇身上的正能量光环没有让她进书房,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

        只是顾芸想到了童年时的那个被烧坏的洋娃娃,那时她记住了哥哥的话,再也没有人能从手里夺走洋娃娃,但也从此不再喜欢洋娃娃。

        骨子里的霸道和占有欲让她喜欢纯粹的唯一的东西,最好能烙印上自己的标签的,不会再有别人能得到她所拥有的东西。

        昂贵的珠宝,漂亮的衣服,大牌包包等等她都喜欢私人定制,这些东西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拥有,但是季斯年是活生生的人。

        以婚姻之名将他占有,却无法杜绝别的女人的窥伺,以及他以后会不会变得跟渣爸那样毫无责任心地背叛他们一家。

        虽然自己和季斯年还没有谈情说爱的地步,但是只要是伴侣关系,除了一些绿帽癖谁不希望伴侣对自己有着绝对的忠诚,不给其他人介入的机会。

        她暗暗叹了口气,突然猛地转过身。

        季斯年身体微僵,感觉身侧的人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准备捕捉猎物的豹子。

        下一刻,他的预感得到验证。

        顾芸凑过去,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她下口不轻,季斯年冷抽了一口气。

        自己的脸上肯定破皮留了牙印子,明天怎么出去见人呀!

        他正要发牢骚,柔软的唇瓣轻轻贴在脸上,让他瞬间生不起气来,脑海里的阵痛感也好像被抚平了。

        唇瓣一触即离,温热的呼吸如羽毛般轻飘飘地拂过脸部的肌肤,季斯年的心跳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犹如临近爆炸的定时炸弹。

        被子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失忆之前他们应该没少像现在这样亲昵,或许更加激烈的缠绵悱恻,你侬我侬,所以才会条件反射般产生躁动。

        反正他们是夫妻,用不着克制,他伸手将人抱住,近乎急迫地吻着女孩柔嫩香软的面颊。

        虽然失去了记忆,对鼓掌一事倒是热情不减,衣冠禽兽一个,顾芸暗暗腹诽着。

        尽管夫妻之间耳边厮磨的记忆全都没了,可是心脏和身体都牢牢记着,引导着季斯年十分有技巧地辗磨着酸软饱满的唇瓣,轻轻啃噬着诱人的唇珠。

        他的舌尖挑开牙关探入如同一个威武的领军扫荡敌军的阵地,死死纠缠着躲藏在口腔里的小逃兵不放。

        这样的一吻宛如天荒地老,等到分开时顾芸脸颊绯红,身体发软,要不是会换气肯定会被溺毙。

        到底失去了记忆,接个吻就跟毛头小子一样激狂,要不是她锤了两下还不肯松口。

        季斯年呼吸还没平复,但是忍不住粘着她,轻轻啄吻着她的唇……

        陈娇回到屋里后气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自己还没来得及跟季斯年搞顾芸的黑状,反而被她逮了个正着,说了一通阴阳怪气的话。

        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睡意,隐约听到一阵怪异的声音。

        前世她谈过恋爱经历过人事自然能听出在干什么,顿时气得血压飙升。

        季斯年反抗遗忘之光受到了一些反噬昏迷了一个下午,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下那个狐狸精竟然还勾引他,要不要脸了!

        其实顾芸挺冤枉的,她起初只是像小狗撒尿圈地盘一样咬了季斯年一口,原以为这货失忆后会像刚结婚那会正经一阵子,却没想到他就像一只脱笼而出的猛兽,亢奋极了。

        等到第一次结束时,她才想起因为失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戴上小雨衣。

        这是要闹出人命的节奏呀!

        她气喘吁吁地命令:“你,你快去倒水,我要洗澡。”

        虽然洗澡不能达到避孕的作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抱着只有一次应该不会怀孕的侥幸比较好。

        季斯年搂着她,贴着耳根声音低哑性感,“还没完呢!待会再洗。”

        顾芸自然不肯答应,抬腿踹他的大腿,嘴里不停地催促:“不要!你快去倒水,立马就去,不然以后别想再碰我了!”

        最后一句话威胁意味不要太浓,还有她的语气有些恼怒,季斯年只能压制着体内的躁动,下床穿衣服给她倒水。

        顾芸清洗完了后从梳妆台柜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铁塞到季斯年手里,“你以后要记着用这个,我现在还不想怀孕生孩子。”

        季斯年打开铁盒看到里面放在几个卷起来的黄褐色乳胶套子,眉头微拢。

        他有些好奇地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生?”

        顾芸撇撇嘴,“我哪知道,我现在还没满二十岁,身体还在发育,等以后再考虑。”

        还在发育,季斯年回想起几乎握不住的绵软莹润,差点手抖握不住木盒子。

        “其实,你发育得挺好的,我,我觉得够了。”他难得有些支支吾吾地说,耳根又红又烫,就像是被火燎过般。

        顾芸虽然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但一看神情就知道他脑子里肯定是在想带颜色的东西,忍不住抬脚摆了他的脚一下。

        季斯年看着布鞋上明显的干泥巴鞋印子,有些哭笑不得。

        他再次吹灭灯回到床上,将人揽在怀里,闭上双眼试图睡觉。

        好一会儿,他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下女孩的脸,“我戴好了,咱们再来一回好不好?”

        顾芸正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间,敷衍地嗯了一声,然后就被某只禽兽折腾到天蒙蒙亮。

        季斯年吃饱餍足,一点也不觉得累。

        大概是因为昨天昏睡了一下午,经过一番激烈运动后越发精神抖擞,为她穿好衣服后出门去洗漱。

        等他跑完步挑了满满一缸水回来,除了顾芸以外的其他人都起床了。

        唐景天和许仁杰眼底有些发青,都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尤其看到脸上有些暗红的牙印,迅速挪开目光低垂着头说了句早上好。

        季斯年面上没表现什么情绪,心里却有些不大乐意这些知青住在自己家里了,可又不能把人赶走。

        要是有自己的房子就好了,带个独立的院子,和媳妇进行人生大事时怎么闹腾都不用担心被人听了墙角。

        父母在不分家,待在村子里不可能有独立的院子,还是得等到时机合适了,师兄那边安排好了,自己就能带着顾芸待在城里了。

        田翠花早就习惯了,见老二精气神儿好,彻底放心了。

        这才发现他白净的脸上多了个牙印,眉头微皱,这小两口懂情趣也不兴跟狗似的咬人呀!

        但又不好说什么,谁知道是不是老二惹了他媳妇,她暗叹了口气,撸起袖子去灶房做早饭。

        陈娇也起床了,缓缓来到季斯年跟前,看着脸上的牙印觉得扎眼得很。

        “季斯年同志,我有几句话想跟你单独聊聊。”

        想到昨天晚上顾芸对他们在书房门口单独说话都有些生气,季斯年抿了下唇,“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之间应该没有要单独聊的事情。”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怎么告顾芸的黑状呀!

        陈娇暗暗咬牙,红着眼眶,做出一副泫然欲泣地样子,“昨天晚上我找你借书时机的确有些不对,但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要介入你们夫妻之间,我读书明理,什么事不该做还是清楚的,请你帮忙转告一下顾芸同志,让她收回那些有辱我名誉的那些话跟我道歉!”

        季斯年一时为色所迷不跟顾芸计较,那就把这些事摊到明面上来,让自己处于清清白白却受害的一方,她就不信他还能不当一回事,继续喜欢这么一个懒惰跋扈又阴阳怪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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