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有点酸
周寻又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身子恢复差不多以后出院，不过也不能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不能出大人物，他倒是得空，清闲了起来。
杜月凝倒是忙碌了起来，跟他约好的采访也推后，跟同事去外市出差。
没想到同行的人是段宏飞。
面对他之前的表态，杜月凝多少有些尴尬，也不知这次出差是不是他特意安排的，但又不好直接开口问，毕竟他也没说没做什么不该的事情。
这次采访的任务很重，每天回到酒店就已经很晚了，她也没太多机会给周寻发消息。
杜月凝后知后觉发现，她跟周寻之间，主动的基本都是她。
如果她不主动联系，周寻几乎不会主动找她。
她出差这三天里，周寻竟然只发了一条消息，让她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是发现原来他对自己没什么兴趣吗？那之前在医院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杜月凝以前没喜欢过谁,，也没主动追过谁，不知道恋爱到底是什么样。但是身边有金莹莹这个恋爱王者，她多多少少也明白些。
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是很愿意跟对方分享生活的，哪怕只是在路上看到一只小狗，哪怕只是一些可有可无，甚至浪费时间的废话，都愿意告诉对方，想让对方了解自己的生活。
但是这样的分享，似乎在他们之间不存在。
应该是她自己有这样的分享欲。
握着手机叹了口气，杜月凝想给周寻发个消息，想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想这样不上不下的，胡思乱想，心里酸酸涩涩的，很不舒服。
忽然，手机弹出一条新消息提醒。
杜月凝嘴角抿起笑意，呼吸都紧张了起来。
接着她有失落地垂下嘴角。
不是周寻发来的。
是10086。
杜月凝觉得她也真是可怜，追了人家这么久，她跟周寻的聊天记录，还没有10086给她发的短信多。
活生生的人不如机器人。
真是让人难过。
最后杜月凝也没有给周寻发消息，也没有给他打电话，感情的事情她想还是当面问清楚，说清楚比较好。
隔着手机，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很容易造成误会。
终于忙完了事情，杜月凝订了最早一班飞机会北江，拖着行李箱往外走，正好碰到了回来的段宏飞。
他有些错愕，“小杜你这是？”
“段老师我家里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刚刚在微信上跟你说了一声，可能您没看到。”
“小杜你……你是急着回去找那位警察？”
杜月凝愣了下，但也没否认，点了下头。
她不确定段宏飞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次出差他也没有说任何逾矩的话，但她还是想表明清楚自己的态度，不愿意造成误会。
不管她跟周寻之间怎么样，她跟段宏飞之间都没有可能。
有些人，第一眼你就知道，你会喜欢他。
有些心，第无数眼，你也没法喜欢他。
对杜月凝来说，周寻属于前者，而段宏飞明显属于后者。
段宏飞脸上的失落难以遮掩，看着自己面前的姑娘，苦笑几分，“我以为你不会跟他在一起。”
“嗯？”杜月凝脸上表情不解。
“他不是走了近一年？我以为你们……不会有机会了。”
杜月凝没想到他观察的这么细致，更何况在周寻出任务这段时间，她也没看出段宏飞有什么进一步的表现，她以为他多少放下了。
“他是去出任务，不是平白失踪。”
段宏飞叹口气，“我明白了，小杜你真是一个挺好的姑娘，从你进公司到现在我都挺在意你，你身上有股吸引人的劲儿，做事也很努力，事事分得清楚。我愿意为慢慢跟你相处，你会对我有好感，现在看来感情这件事，不分先来后到，也不分时间长短。”
他笑笑，语气里有放下一切的轻松，“那就祝你跟周警官幸福，真心的。”
有些事强求不来，倒不如潇洒点放手，还能留点好印象。
杜月凝道了谢，心里多少松了口气，她一向不会处理这种感情问题，看到段宏飞自己想明白放弃了，她轻松多了。
飞机到达北江的时候不过三点，到家放好行李也才四点多，她知道这段时间周寻没什么事，大家处处照顾，活似队里的大宝贝，这倒是让他像得了个清差，每天/朝九晚五地上下班。
十一月的气候已经逐渐凉快起来，褪去了暑夏的酷热，温温凉凉，恰是正舒服的月份。
杜月凝简单冲了个澡，穿了件长裙久出门了，她早就在警局混了个眼熟，看她过来就知道找谁。
门口的警员也没多阻拦，象征地问了问，就让她进去了。
谁不知道这可能是未来的嫂子啊！
杜月凝往里走，刚拐过转角，就看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
她抬眼一看，是周寻跟一个女警察。
周寻平时话不算多，脾气也不算多好，很少出现跟人相谈甚欢的场面，而眼前他对着人笑的这一幕，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脏。
他勾引人的笑，杜住了她的心脏，近乎窒息，难受得要命。
这就是他这么久不联系她的原因吗？
杜月凝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甚至有种/捉/奸/在床的错觉，恍惚之间，可悲地发现她一点立场都没有。
是啊，她凭什么去/捉/奸？
凭她一个失败两次追求者的身份吗？
她不是一个多大胆，多有勇气的人，直到遇见了周寻，在他面前她总是不一眼，总是对他特殊。
她怕了，不敢问，不敢面对最终的答案。
她想逃跑，但没成功。
周寻已经看到她了，眼里一闪而过惊喜，“杜月凝？你怎么在这？”
这话落在杜月凝耳朵里变了个味儿，她觉得周寻这是不开心了，嫌弃她打扰他跟女警察的静好时光。
她垂着睫毛，指尖掐着掌心，努力忍着鼻酸，飞快说了句“对不起打扰了”，便转身往疾步外走，近乎小跑。
周寻愣住，还是旁边的女警察提醒他，“周队，你还不去追？这是他们嘴里的嫂子吧？别让人误会了。”
跑出警局，杜月凝紧抿着嘴唇控制不住地轻颤，睫毛液湿润了起来，眨了下眼睛，泪珠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她抬手有些粗鲁地抹掉脸颊上的眼泪，小声嘟囔了句。
“算了，不就是个男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还是好难过。
她一边哭，一边往家里走，脸颊湿地厉害，风一吹，冰凉一片。
周寻追出来看到闷头往前走的姑娘，打不跑过去，抬手拉住她的胳膊。
“你去哪？”
杜月凝带着几分赌气，酸涩哽咽，“不要你管！”
周寻沉默几秒，手指勾住她的下巴，网上一抬，她泪湿的软白脸颊映入视线，他心口一惊，刚刚听到她浓重的鼻音就猜到她哭了。
这会儿看到她真哭了，才觉得心里竟然可以心疼到如此。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他叹了口气，语气温柔了很多，“哭什么？”
她偏过头，固执不看他，接着抬手擦了一下眼泪，“跟你没关系！”
“我跟她没关系，你误会了。”
杜月凝没想到他会突然解释，心里一下就软了几分，但还是难受得要命，好过累计的委屈和怒气，都在刚刚那一刻被牵动，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几乎要把她淹没。
杜月凝羡慕刚刚那个女警官意气风发的样子，更羡慕她能自信自如地跟周寻说话，而他……还笑得那么好看，甚至是灿烂。
在认识周寻这段时间，她努力在改变了，但是再怎么改变也有牵强的痕迹，怎么样也学不会别人游刃有余的自信风发。
周寻抬手擦掉她再次滚下来的眼泪，蹭了下她的脸颊，“怎么还在哭？不信我的话？”
杜月凝终于赏脸摇头。
“那为什么还这么委屈？”
杜月凝红着兔子眼看他，清澈水润的瞳仁里全是埋怨委屈和控诉，看得周寻心里猛地一紧，甚至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周寻，你怎么可以老是这样？”
她认命地再次低头，“上次我要说的话你不让我说，说走就走，这次呢，你还是老样子，说些让我不明白的话，总是让我去猜！”
她泪水婆娑，嗓子酸涩干哑，小声喊，“周寻，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跑。
周寻动作迅速地拉住她的胳膊，把人猛地扣进怀里抱着，贴着她的耳侧，说：“是我不对。”
“不要不喜欢我。”
杜月凝被抱得一懵，身子忽地僵住，手指紧张地蜷缩在他胸膛。
“这次，换我追你好不好？”
杜月凝泪湿，“那你为什么不能主动一点！你这是追人的样子吗，微信不发，电话不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就是因为我对你好，我死乞白咧，我厚脸皮，我……呜……”
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听不下去了。
这么久不见，这姑娘变化是真的不小。
脾气大，嘴巴毒。
但是他很满意她这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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