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羽氏庄园
第二天上午，左凡从荣耀光华小区里开出了一辆半旧的宝马，羽玄坐在车上。
“好车就是不一样！”左凡随口赞赏了一句，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波动，若是放在两年前，他什么好车没开过。
“这辆车开了八年，已经是家里最旧的车了。”羽玄对左凡的少见多怪有些不满。
“去哪里？”左凡透过车里的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身正装，满脸凝重地坐在后座上的羽玄。
“羽氏庄园。去见我爷爷。”
“那用得着穿这么正式吗？你也不早点说一声，我也好换套衣服。”
左凡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他还穿着昨晚的黑色棉外套和黑色裤子，不够正式。
“又不是你爷爷，你不用紧张。”羽玄看着窗外，没有注意到左凡的不自在。
“也是。”他现在不过是司机，又不是新女婿上门，没必要处处抢风头。
车子往城郊的方向一路驶去。
羽氏庄园是一大栋别墅，算上周围的树木和草地，占地面积足足有十几亩。
虽然车上的两个人都是生面孔，但这辆车保安认得，左凡顺利把车开了进去。
别墅门前停着五六辆豪车，左凡只扫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把车稳稳停在门前的停车位里。
这是栋崭新的小楼，一共有四层，楼顶还有一层阁楼。圆拱形的大门旁矗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楼里更是装修豪华，两层镂空的客厅正中，挂着一个巨大的吊灯，墙面是大理石装修，实木地板中央的真皮沙发周围，铺着羊毛地毯。
这里给左凡的整体感觉，几乎可以形容为五星级宾馆的家庭版。
一进门，管家就笑着迎了上来：“你是明玄？好几年不见了，都长这么大了！”
羽玄脸上堆起了笑容：“赵伯，好久不见！”
“听说你前段时间出了点事，现在怎么样？身体康复了吗？”赵管家关心地问，上下打量完羽玄，又看了一眼站在羽玄身后的左凡。
左凡毕恭毕敬地冲管家点点头。
“已经没事了。我来看看爷爷，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羽玄说着，走进了客厅。
“还好，不过董事长年纪大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你先坐，我去跟他说一声。”
赵管家刚说完，书房的门就打开了，一位老人和一个中年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是明玄来了！”老人笑得一脸慈祥，声音不大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羽玄迎着二人走了过去：“爷爷、三伯。”
走在前面的老人就是羽玄的爷爷，也就是羽氏集团的创始人羽得福，中年人是羽玄的三伯父羽天齐。
羽得福笑着拉过羽玄的手，被后者搀扶着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
羽天齐跟在羽得福身后，说：“你爷爷刚还在念叨你，你不知道，这段日子，你爷爷一直记挂着你。你还在监护室的时候，我就陪着一起去看过，后来，他还要去看你，可我们不是医生，去了也无济于事，再说你爷爷年纪大了，我们都不愿意他去医院。”
“不说这些。”羽得福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羽玄身上：“让爷爷好好看看，有好几年没见了，都长这么大了！”
“爷爷，你放心，我没事了，以后会经常过来看您！”羽玄一脸恭敬，微笑着对上羽得福审视的目光。
“没事就好！”羽得福叹了口气：“羽家的儿孙里，数你最有出息，知道身为羽氏子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像那些个纨绔。好在上天有眼，终是不忍心让我羽家落败，我也可以瞑目了！”
“爸，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羽天齐脸色刷得阴沉下来，数落道：“您身体好着呢，怎么能说这些个丧气话，再说，我们再不争气，不也都在为了集团的发展努力么！”
羽玄也附和着说：“是啊，爷爷，您身体硬朗，定能长命百岁！只要有您在，我们这个大家庭就有主心骨，公司也会蒸蒸日上的！”
“好，好！你们有这份心就好！”羽得福心情大好，话也多了：“跟我说说，你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有什么想法？”
“爷爷，我出国是去读书的，学的是经济贸易，这几年对公司的经营，有一些自己的看法。现在是科技社会、信息社会，公司要想发展，得把握住机遇，选择正确的方向，就算是传统产业，也要不断改革创新，这样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羽玄顿了顿，又说：“不过，我这些都是纸上谈兵，没有经历过实践的检验和现实的磨砺，跟伯伯还有哥哥们差远了，所以我想着，先回来工作两年，等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了，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读书。”
“你的想法不错！”羽天齐肯定：“送你们年轻人去读书，是希望你们学有所成后更好地发展公司，不能空有一肚子理论。”
“嗯。”羽得福也说：“有想法，不错。让我好好想想，以后，给你安排个什么职位。”
“爸，你可以问问天峰的意见，毕竟是他儿子。”羽天齐提醒说。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羽得福说：“今天先不说这个，明玄刚出院，要好好休息。今天既然来了，就在这儿一块儿吃饭，天齐，你去问问，看今天谁有空，让他们都过来，我也好久没有见小辈们了。”
“好的，我去安排。”羽天齐转身去了书房。
羽玄同羽得福坐在沙发上继续闲聊。
左凡站在一旁角落里，默默地把房间里的布局和出现过的人记在了心里。
别墅里面看起来面积挺大，一进门走过门廊就是客厅，有餐厅、保姆间、书房、卫生间等。这里除了管家，左凡还看见了五个保姆，其中两个年轻女人，三个中年妇女。
赵伯见他们还要聊一会儿，把左凡带去了偏房。
“你叫什么？”赵伯扭头看了左凡一眼，边走边问。
“左凡。”
虽说是偏房，只不过是别墅里大门另一侧的房子，离门口近，装修成了办公室的模样，供司机们临时落脚休息。房间里的窗户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能看到停着的一排车。
偏房里坐着一个人，见赵伯进来，赶忙站了起来。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你们。”赵伯说完关上了门。
房间里的人见没他什么事，又坐下继续玩手机。
这个人看起来比左凡要年轻些，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中等，相貌平平。
左凡递了一根烟过去，说：“我叫左凡，是新来的，你怎么称呼？”
点着了烟，他吸了一口，扫了左凡一眼，漫不经心地说：“王建超。”
说完，不再理他，继续玩手机上的游戏。
房间挺大，放了四张桌椅和两排沙发，左凡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随意翻看了下，还拉开桌子里的抽屉瞄了一眼，只看到打开了的烟、普通绿茶、废纸张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来只是一间普通的休息室。
王建超正在玩斗地主，左凡申请进了同一个房间，两个人便打牌，便闲聊。
打听了一些羽家的情况，左凡借口卫生间，他悄悄溜到了院子里。
说是院子，其实叫园子更合适些，左凡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里除了门前的草坪、停车位，种了许多名贵树木，因为冬天的缘故，看不出有多漂亮，但还是能看出错落有致的布局，他认出了木槿树和刺桐，这两种是南方树种，为了防止冻死，都用干草绳缠绕包裹着，只有四季常青的松柏给园子里增添了些许色彩和生机。
左凡在园子里快步转了两圈，今天是阴天，白天的温度也接近零度，他没有穿外套，不过注意力都集中在周围环境上，又不停地走动，倒也没觉得太冷。
别墅里来了几拨人，羽天齐和几个跟羽玄同辈分的年轻人都来了。餐厅里围坐了一桌人准备吃饭，有说有笑，气氛感觉很是温馨。
左凡、王建超、和羽天升的司机张□□聚在偏房里吃饭。
张□□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见左凡是个生面孔，问：“你是新来的？”
“嗯，我叫左凡，今天第一天上班。”左凡应声，态度恭谨。
张□□点点头：“跟谁来的？”
“羽玄。”
张□□想了想才说：“哦，是明广一辈的人啊！”
难怪张□□反应慢了些，年轻一辈的很少不是自己开车来的。
“嗯，他刚出院，身体不太好，我临时帮他做点事。”
张□□没再说什么，三个人凑在一起边吃饭边闲聊。
左凡从他们口中得知，羽天升和羽天齐大部分时间不在国内，最近因为快过年的原因，他们这才回来。羽天升已经得到了美国绿卡，羽天齐也取得了新加坡国籍，而他们的儿子也跟他们一样，成为了华人。
回去时已经是晚上，羽玄一脸倦意。
毕竟昏迷了半年，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一天下来，难免困乏。
左凡送羽玄上楼的时候，见他精神好了些，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爷爷，他们为什么叫你明玄？”
“我是明字辈的，全名叫羽明玄，后来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就把中间的明字去掉了。不过家里人都叫习惯了。”
羽玄家是复式洋房，装修奢华。
左凡在羽玄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房间里除却卫生间，也就不到二十个平方，装修豪华，不过除了衣柜里挂出来的两件衣服，以及丢在一旁的两个大行李箱，并没有多少羽玄生活过的痕迹。
左凡忍不住走过去，打开了那两只大箱子，里面只是些书籍、日用品、衣服之类的物品。左凡把书掏出来，摆在了房间空落落的书架上，又把衣服挂进了衣柜里。
刚挂好衣服，羽玄穿着睡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湿头发贴在一起，显得发色格外乌黑，修长的脖颈下，露出睡衣没能遮住的锁骨，格外诱人。
左凡不敢多想，急忙收回视线。
羽玄并没有注意左凡的表情，看到左凡正在忙活，不满地说：“你怎么乱动我东西啊？”
“我想着帮你摆放好，并没有其他意思。”左凡满脸尴尬，指着箱子里剩下的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说：“这些东西，你看看还要不要摆出来？”
“先放里面吧，回头再说。既然你把箱子打开了，帮我把我洗漱用的，对，就那包，摆到卫生间吧！剩下的，还放箱子里，再帮我把这俩箱子塞到那边的柜子下面。”羽玄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衣柜。
“好。”左凡按羽玄说的放好后，从卫生间拿了吹风机出来。
“干嘛呢？”羽玄问。
“帮你吹头发啊！”左凡有些不理解，在医院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这么照顾羽玄的，不曾想羽玄回到家里，对他反而生分了许多。
“哦！”羽玄愣了一下，这才坐到沙发上，让左凡帮他把头发吹干。
“好了，”左凡看了一眼表，已经快十点了，“躺床上去吧，我帮你按摩，要是你睡着了，我一会儿走的时候，就不叫醒你了。”
“好。”羽玄听话得上了床。
平躺着按完了头部，捏过肩颈后，左凡让羽玄趴在床上，头扭向一旁，背部刚没按几下，羽玄就忍不住哼哼起来。
“疼了？”左凡关心的问。
“还好，不太疼。”
“那能不能劳烦你忍一下？万一被人听到，会被误会的。”
“误会什么？我已经在忍了。”因为趴在枕头上的缘故，羽玄的声音显得瓮声瓮气。
听到羽玄带着点鼻音的声音，左凡的脑子轰的一下差点炸掉。好在羽玄说完这句就不出声了，不然……
按完背部，羽玄已经睡着了，左凡又揉按了他的四肢和手脚后，帮他翻了个身，换成了侧卧位，给他盖好被子，定定地站着看了羽玄半分钟，转身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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