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班
周一一早，左凡接上羽玄，来到了羽氏集团总公司。
开启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公司宽敞的三层悬空大厅，大厅上空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豪华的巨大吊灯，虽然是白天，水晶灯上吊着的多面型水晶上，依然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彩光，显得极为气派。
若是到了晚上，灯光亮起，想必更是璀璨夺目！
不愧是全市首屈一指的羽氏集团公司，左凡暗自感慨。
他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公司，好奇地东张西望。
身上穿着廉价的西服，束缚感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羽玄穿着白色衬衣，打着领带，一身深色西装，高档定制面料上一个褶子也没有，俨然一副精英范儿。
这是一座30多层的写字楼，羽氏集团总部设在16层往上，16层以下被三个分公司分别占用。
左凡跟着羽玄径直来到了次顶楼。
这里是公司几个老总的办公室，羽玄的大伯，羽氏集团总部目前的负责人羽天高，就在这里办公。
等了十多分钟，秘书接到电话，通知羽玄可以进去了。
羽玄看了左凡一眼，示意他在门外等候，独自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左凡转身回到大厅里等着，百无聊赖地围着大厅转了一圈，走到窗边，俯瞰城市的风景。
“大公司就是不一样！站在这么高的楼上远眺，似乎眼界也高了许多呢！”左凡戏谑说。
大厅里的保安看起来不过20出头的年纪，个子挺高，模样还算周正。
他瞪了左凡一眼，不知是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还是懒得搭理他，一句话也不说。
作为司机，左凡理所当然地混进了司机班。
为了方便工作，司机班安排在公司一楼，办公室面积不大，被十几张办公桌塞得满满当当。
司机班里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人，左凡认识，是羽天升的司机张□□，他前几天在羽氏庄园里见过。
左凡跟张□□闲聊后得知，这个司机班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名司机。
他们很少来这里，大都是各部门需要出差或外出办事时，申请用车，再由郭经理根据需要，分配司机。
司机的工作都是在车上，在司机班坐班的时候，一般没什么事情做，通常都是坐下来玩玩手机，聊聊天，或是喝茶看报。
左凡对司机班的工作提不起兴趣。
他不喜欢坐办公室，但为了喜欢的人，心甘情愿地被困在这逼仄的空间里。
想到以后可以时刻跟在羽玄身边，不自知地翘起了嘴角。
中午的时候，羽玄接到了左凡的电话：“有事吗？”
“大少爷，该吃午饭了。”电话里传来左凡慵懒的声音。
羽玄被安排到了综合部，从普通职员做起。
此刻正忙得焦头烂额：“我正忙着呢，你先去吃。”
“忙什么大事呢？这么废寝忘食。”左凡闲的浑身不自在，不知道羽玄在忙些什么。
“一堆公司的资料，我还没看完。”
“吃了饭再看吧。人是铁，饭是钢。你这身体刚好一点，你不心疼，我可心疼啊！”
左凡以前也不怎么注意吃饭的时间，可自从照顾羽玄以来，渐渐养成了卡点的习惯，就差上个闹钟了。
羽玄没想到左凡会这么说，愣了一秒钟，说：“你帮我打一份带上来吧。”
“你想吃什么？对了，你们公司食堂里都有什么我还不知道呢，能不能劳烦你一家跟我一起去吃啊！”
司机班里的两个司机已经去吃饭了，虽然向他们问过了食堂的位置，他还是想跟羽玄一起去，兴许羽玄也还不知道怎么打饭呢。
“哪儿这么多话，不是跟你说了，我正忙着吗？”羽玄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后，羽玄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抬头看见是左凡，羽玄不满地说：“怎么不敲门？”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左凡急忙后退两步，敲了下办公室的门。
羽玄继续翻阅手里的资料，头也没抬，说：“不是让你先去吃吗？怎么还找来了？”
“哪儿有主子不吃饭？下人先吃的道理。”
左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跟羽玄现在的关系，于是借鉴刚看过的一段小视频里的说法，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哪儿有老婆不吃饭，老公自己吃独食的。
羽玄对左凡戏谑的话不以为意：“哪儿有下人进主人的房间，门都不带敲的！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当然是靠鼻子下面的部位。”
“什么意思？”
“嗨，用嘴问的呗！”左凡说完，拿起羽玄桌边的一份文件，皱起了眉头：“这么认真，都看出点什么了？”
“公司这几年的发展情况，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嗯，我不懂得太多啦！比如现在。该去哪吃饭？怎么吃饭？刷卡还是现金？自助餐还是点餐？我是应该拉着你去呢，还是给你带点过来，该带米饭呢，还是面食？你喜欢吃肉菜，还是素菜，肉菜，你是喜欢吃鸡肉，猪肉还是……”
“啪”的一声，羽玄把手里的文件拍在了桌子上，瞪着左凡说：“你还有完没完？”
左凡笑得一脸无害，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无赖模样。
羽玄无语：“真是服了你了，走吧，吃饭去！”
初来乍到，工作其实并不多，但他想尽快熟悉，为公司出力，整个人就像遇到水的海绵一样，汲取着能获得的所有信息。
周日下午发生的事，羽天峰很快就知道了。
羽玄去羽天峰位于次顶楼的办公室。
羽玄敲了敲门，等到应允后，推开门走了进去，见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问：“爸，您找我有事？”
羽天峰看着羽玄，表情里有些陌生：“我不问你的话，你打算一直瞒着我？”
“我瞒您什么了？”羽玄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才反应过来。
“我昨晚没见到您。”
他只是觉得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也并没有受到伤害，才没有给羽天峰打电话。
“昨天下午在长松县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羽天峰板着一副面孔，对羽玄的隐瞒很是不满。
羽玄对羽天峰的话并不怀疑，以他们集团在向阳市的势力，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有人通风报信，甚至还有一些小媒体的记者，盯着羽氏家族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他只是没想到羽天峰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这不没事吗？”
羽玄不明白，平时羽天峰对他的事并不关心，不知道为何现在又问起。
“你身边的那个司机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是我住院时的护工，我跟你说过的。”
左凡糊弄羽玄那套，骗不了羽天峰：“一个护工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
“他以前学过功夫。”羽玄说，“他救了我两次了。”
羽玄出院时是羽天峰的助理关青去办的手续，也不过就是三天前发生的事，羽天峰心里清楚，只是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又动手了。
“你以后别随便出门了，我给你派几个保镖，万一……”
“不用，有左凡呢，我没事。”
羽天峰想了想，还是妥协了：“那你自己小心点。”
他了解羽玄的倔脾气，不想因此影响父子关系。
“你查到什么没有？”羽玄问。
羽天峰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应该对事情的始末也调查过。
羽天峰说：“派他们动手的人叫林平，不过，这个林平只是个中间人，但具体是受何人指使，目前还没有查到。”
“我知道了。您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去工作了。”看来，羽天峰在这件事情上，知道的并不多。
“等等，这儿有一些资料，你拿去看看。”羽天峰说完，递给羽玄一叠跟公司有关的资料。
羽玄接过后，转身离开了羽天峰的办公室。
他们终究是父子。
拿着羽天峰给他的这些资料，仿若久旱逢甘霖，虽然辛苦，却也乐在其中。
左凡托人很快也打听到了林平这个人。
林平在向阳市□□圈子里小有名气，主要做的是替人牵线搭桥的买卖。
幕后的人能找到林平不足为奇。
下班后送羽玄回家的车上，左凡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
“跟我父亲掌握的信息一致，看来得会一会这个叫林平的人。”
“哦？你父亲找你了？”左凡并不觉得这件事能瞒过羽天峰的眼睛。
他感觉羽天峰这个人并不坏，却打心底里不喜欢。
“是，他下午把我叫过去，还责怪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他。”
左凡思索片刻后，说：“林平这件事交给我。不过我觉得现在还不是问这件事儿的时候，现在问的话，可能也问不出什么。我先找个机会跟他接触一下。”
“你把握好分寸，注意安全！”
“嗯。”左凡看向羽玄鼓鼓囊囊的公文包说：“你今天在公司里都看了一天了，还没看够呢？”
“目前对公司了解就只能靠这些资料，我怕有什么遗漏，想拿回去，晚上再看看。”
“都看出点什么了，跟我说说呗！”
“只是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经营范围、发展目标这些操作性不强的内容。”
“只有这些？看来你大伯并不是很信任你呀！”
“不好说，虽然大伯现在是具体执行者，但做出这些决定的，主要还是爷爷。”
“你有什么想法？”
“还不成熟，不确定是否适合。”
看出羽玄不愿细说，左凡说：“我今天听到了很多说法，但普遍认为你大伯是接替董事长职位的不二人选。”
“哦，还听到了什么？”
“你们集团摊子铺得太大，并不是每个行业都挣钱的。而且，你们家里的很多人在公司里的口碑并不好，尤其是年轻人。很多员工对你们有成见，所以你在公司跟别人接触起来，肯定会遇到不少阻力。”
“看来你了解了不少情况。”
“我拿你工资，虽然目前只负责开车，可总不能其他事情什么都不干，但能帮到你多少，就不好说了。”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能保障他的安全，让他觉得安心，对于一个司机来说，羽玄觉得左凡已经做了很多。
“我清楚自己身上有很多毛病，照顾不周的地方，或者有失敬的地方，还劳烦你多担待。”人无完人，即使左凡已经很注意掩饰，接触时间久了，身上的痞性还是会暴露的。
羽玄没有介意左凡的话：“也就你了，在公司里别人都不敢这么跟我贫嘴。”
“所以你们家人在公司里，你很难听到别样的声音。”
做事讲究兼听则明，用人讲究用人唯贤。
“是啊，公司现在连这些最起码的都做不到。”
所以只是表面看起来光鲜，实则已经千疮百孔。
羽氏集团怎么样左凡不懂，也管不着，不过有人想要对羽玄不利，他就不会坐以待毙。
最近在羽玄身边发生的这些事，倒是激起了左凡的兴趣。
也许，在帮助羽玄的同时，他心中的疑团也会逐次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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