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交车坠河案Ⅶ
啪，电视屏幕一黑，梁婧抱住自己的膝盖，皱着眉头努力回忆昨晚的发生的一切。这种回忆让她的额头渐渐地浮出冷汗，微微发抖。
中年男人，中等体格，穿着黑色的雨衣，力气很大。他下手很利落，说话条理清晰，排除精神病作案。
应该有很多的细节才对。
梁婧死死地咬住唇，仿佛要将嘴唇咬出血来。他一直在跟踪自己，但却没有被袁粒发现，要么是他的反侦查意识很强，要么就是他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偷窥自己。
她更相信后者，至少没有第二人有像她的经历，能够锻炼出近乎可怕的条件反射。
从学校到实习口腔医院，隔了一条街，那条街人很多，卖衣服的，卖吃的，还有经常租给学生的住户区，能够看见她的地方太多了。以此来推论他是凉江大学的老师，或者周围的商贩，似乎有点太薄弱了。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梁婧捂住自己曾经被重重击打的位置，似乎那里还在隐隐作痛——等！
在今夜12点之前，他一定会出现。只是以何种身份出现，什么时候出现，又或者出现的并不是他，她不知道。
他此刻一定在哪里注视着自己，发现自己活着，应该会很愤怒吧？有两个训练有素的警察在守着自己，他也不敢贸然过来。医院的监控很多，不像北滨道那里监控都是坏掉的。
“你好，这是我们局长给你点的外卖，趁热吃了吧。”一个叫申嘉荣的警察带来一口袋吃的，将床上桌子拉起来，一个个放在上面。
蔬菜粥，一盒鸭黄豆角，一盒土豆牛肉。梁婧看见饭菜，才发现自己肚子已经开始叫唤了起来。她并不客气，拿起来筷子就闷头吃了起来。
此刻，在凉江市公安局，所有的刑侦分部的人都在会议室中，程隽看着手中已有的调查证据，陷入深思中。
凶手，男，鞋码41，通过鞋印估测体重约摸70kg。在工地毛坯房楼梯上发现擦痕，鞋印是在那里发现的，鞋底花纹也已经记录在案，可以通过排查各大鞋店找出鞋子的具体商品。本来是一件特别有难度的事情，可是恰巧警察局里有人穿这种鞋子，鞋底的防滑花纹一模一样，且价格昂贵。
这个人，正是程隽。
一双价值3000块钱的名牌运动鞋，显然一般人是不会买的，凶手家境应该在中等偏上。而且这人能够在凉江之中带着黑匣子离开，他的运动能力应该也比较好，有游泳方面的训练经历，或者家庭从前的生活环境涉及到游泳。
那么这个凶手为什么要残忍的将一车人都弄到凉江之中？一个家境富裕，运动能力强的男人，在社会上应该也属于比较成功的人士吧？
“现在你们去排查受害者的家庭情况，以及是否与什么人有矛盾，或最近与人产生矛盾，那人应该是一个有钱且身材比较好的男人。”
“是局长。”几个领了命的刑警已经先走了。车上的受害者足足有28人，这个排查的难度不小，想要从繁杂的信息中提取出关键的信息，需要花费的时间还挺多的，然而他们现在缺的恰恰就是时间。
“而你们去各个拉迪专卖店询问他们的顾客中是否有这么一个男人。”程隽顿了一下，“他们应该有vip名单，可以查查近一年的购买者。”
这又是极为繁重的排查工作。
新闻媒体的关注让领导催促他们尽快破案，而且这次重大级别的刑事案件，也堪称近几年恶性度最高的案件了。
“局长，那个女孩儿我们必须要对她进行审问，这样才能够尽快破案。”三副张超文等不及道。
程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件事我来处理，她现在对我的信任度比较高，也愿意谈话。不过如果她出现任何精神上的异常状况，询问都会立即停止。”
在警察的严密排查下，随着证据的逐渐增多，这条凶恶的鱼儿终究会落网，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在这段时间里，他还会做什么？会不会再去引发惨案？这个毫无人性的罪犯能做出来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下达一级通缉令，在各大汽车站、火车站、机场，严格审查人员身份，遇到有相似的人立即通知警署核对。”
在医院休息了短短几个小时压根不够，程隽眼里都有些红血丝，事实上这些天刑侦大队，消防队，甚至于交通大队都在熬夜。“封子建意图抢劫，杀人未遂，记录在案后把人交给法院审判，我会询问受害人是否想要出庭。”
“局长，你先休息一会儿吧。你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铁人也熬不住。把事情交给我们，明天给你好消息。”邵齐鲁担忧地看着程隽，不过其他人也没好多少。
“没事，我喝杯咖啡就再去一趟医院。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一点，抓住那该死的变态就好了。”
相比较警察局的繁忙，医院这边，梁婧倒是很轻松地在医院下的长椅坐着。好友潇潇正宽慰她，“你放心，警察已经会惩罚那该死的抢劫犯的。”
学校里都传开了，金融系的学生封子建抢劫，杀人未遂，受害者正是梁婧。
梁婧正在翻看微博，“嗯。”
微博上正在讨论凉江公交坠河案，各种灵异，阴谋论全都出来了。尤其是警方到现在也没有公布黑匣子里的视频，叫网络上猜疑不断。
一只手过来夺过手机，潇潇兴奋道:“快别看那什么702了，看那边！大帅哥！哇，好有型。”
梁婧茫然地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180以上的身高，穿着深蓝色的连帽棒球服外套，又时尚又年轻。宽肩窄腰大长腿，一张可以到娱乐圈去吃饭的帅气脸庞，看到她时，微微一笑。
“哇，他朝我笑了！”潇潇死命拉着梁婧，“好帅，好帅，好帅！”
梁婧却叹了一口气，那人脱下警服，倒是显得一点也不像警察。想到自己当时浑身□□的裹着他的衣服，梁婧耳尖微红，看他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道:“你找我什么事？”
潇潇一愣，“你们认识？”
程隽从一侧坐下，搭在梁婧肩膀上，冲潇潇挑眉道:“我借一下人，可不可以？”
“好好好……”潇潇连忙答应，虽然诧异梁婧什么时候跟这么一个大帅哥有交集了，不过她还是冲着梁婧使了个颜色，好姐妹！加油！
“……”梁婧等潇潇走开够，才把肩膀上的手拿下来，“警官，有什么事直接问吧。”
程隽看梁婧跟朋友在一起后放松了很多，也没有早上时那么绷着了，双手肘向后往后一靠，轻松随意的模样，“不要那么紧张，我今天是便衣，不用把我当成警察。”
梁婧突然看见程隽穿着的白色运动鞋，眼神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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