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第章 顾言
许子墨乐了，这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周翊走到夏泉面前，一把抓住夏泉的领子把夏泉拽了起来，夏泉正在看文件，被周翊突然拽起来，手一松，文件纸张如雪花般撒了一地。
“你故意的。”周翊的目光很冷。
“我也有难处。”夏泉还气定神闲的推了推眼镜。
“你未免有些过分。”说话的人声音浑厚，正是顾言。
与周翊的冷白皮不同，顾言的皮肤偏小麦色，人也长得狂野，近两米的个子，虽然老老实实的穿着校服，但跟顾言一起上过体育课的人都知道，校服白衬衫下的那具身躯多么有爆发力，又多么的壮实。
但就是这样一个剃着板寸，眉目凶狠带着种野性的肌肉男，考试成绩跟林雾深那种绝对是好学生中的好学生的人争第一。
“我过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周翊扭过头来看向顾言，同时松开夏泉的衣领。
“我只相信我看见的。”顾言将手里的书放到一边，站了起来。他昂了昂下巴，高出周翊大半头的身高以及壮实的身躯极有压迫感。
周翊抬眸看着顾言。
一时无话。
“哎呀，怎么要吵架？”许子墨笑眯眯的插了句嘴，打破这一室静默。
“如果真吵起来，最高兴的人就是你。”顾言朝许子墨的方向侧了侧头，但眼睛一直看着周翊。
周翊冷冷的接受了顾言的注视，他确实能打，但是不一定能打的过顾言。
顾言出身军政世家，小时候就接受军事化的高强度身体素质训练，与吃蛋白粉练起来的肌肉不同，顾言身上的每一块肌肉，背后都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血汗。
周翊退了一步，如果办公室里只有夏泉一个人，他可能会忍不住打夏泉，或者有其他举动。但是顾言在，他不想起太多冲突。
“怎么了？气氛这么严肃？”林雾深在这时推门而入，看见一地的文件，皱了皱眉。
“你别管。”顾言看向林雾深，后者却低下头仔细辨认着脚边的一张文件。
“哎呀，这是份好重要的文件呢，是安排体能训练的企划书，你们也不知道捡。”说着林雾深弯下腰来开始捡。
“这么重要啊？”许子墨有意卖林雾深一个面子，听了也跟着捡。
“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到位，我向你道歉。”夏泉看着周翊，向后退了一步，朝周翊鞠了一躬。
“你倒是摆脱的轻巧。”周翊咬着牙说。
“周公子真是咄咄逼人，我竟不知周家的内定继承人猖狂成这个样子。”顾言冷哼一声。
“莽夫的后代，看了书，依旧是莽夫。”周翊看向顾言，气势丝毫不减。
“你再说一句？”顾言生了气，眼睛死死瞪着周翊。
“哎，你抬下脚，让我先捡了文件。”林雾深不知道什么时候捡到了顾言脚下，语气很轻，却缓解了顾言的怒气。
顾言顾虑到林雾深在，说什么也不能让林雾深看了笑话，抬了抬脚，又退了一步。
周翊说的确实对，顾言祖上发家于草莽，虽然后代渐渐念了书，成了文化人，甚至还有顾言这个在青木学院里都能稳定在前三的孩子，但有时候顾家依旧会因为祖上的草莽出身而被其他世家的人拿出来指点。
而与草莽发家的顾家不同，林雾深背后的林家世代都是进研究所的高级人才。林雾深本人也极有涵养，顾言与林雾深斗了这么多年，林雾深一直一种云淡风轻的样子。即使考试没考过他，拿了第二，林雾深依旧能笑着恭喜顾言。
但假若两者位置颠倒，顾言可做不到笑着恭喜林雾深。
顾言收敛了一下情绪，垂眸看着低头弯腰捡文件的林雾深。
“看我做什么？我打扰到你们了？”林雾深察觉到视线，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顾言。
“抱歉，我没有想影响你们。”林雾深直起身子来笑了笑，眸光一如既往的温柔。
“前些日子学生会依着你做了‘清洗’，还替你处理了不少学生，怎么，人手不够纳个新都不可以吗？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青木的风气就是你这种……”顾言刚想说周翊是纨绔子弟，突然想起来周翊也是他们年级的综测第一名，立刻抬手指向了正在递给林雾深文件的许子墨。
“就是你这种纨绔子弟带坏的。”顾言指着许子墨说。
本来是想看热闹却不幸被带进来的许子墨本人……头上缓缓冒出问号。
“这件事跟子墨没有关系。”周翊侧过身来朝许子墨的方向迈了一步，将许子墨挡在自己身后。
“我明白了，是跟石年同学的事情有关吧？”林雾深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才听懂的样子，他将已经整理好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才转而走向周翊。
“石年同学的能力非常不错，学生会需要这样的学生，所以我向夏泉举荐了他。如果他之前曾经冒犯过你，那我向你道歉，周翊同学，对不起。”林雾深垂眸朝周翊略鞠一躬。
“呵，冒犯，他可是打了我的脸。”周翊眯了眯眼。
“打脸？打的好，我早看不惯你小子了。实话说了吧，石年这人，我看行。我罩了，你别想欺负他。”顾言歪了歪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林雾深给周翊鞠躬道歉，心里既爽也不爽。
一方面觉得林雾深也有给人道歉的时候，一方面又觉得林雾深很委屈，当即出来补了两句。
“你是在跟我作对。”周翊冷冷的看向顾言，强忍着自己不去上手揍对方。
“我就……”
“好了好了，非要真打起来吗？你一个毕业年级的欺负比自己小一届的？我觉得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非要闹起来谁都不好看，你说对不对，夏泉？”林雾深打断顾言的话及时拉夏泉出来。
即便是傀儡会长，夏泉也出来当了和事佬。
“让这件事情过去可以，但顾言和林雾深两位学长必须都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周翊开了口。
“好啊，我没意见，你应该也没有吧？”林雾深笑起来，看了眼顾言。后者皱着眉点了点头。
“那我就问了，”周翊看了看两人，“你们的信息素都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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