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步步为营深似海
荆州……
荆州八宝镇热闹，虽比不得京城那般的华贵辉煌，但砖瓦城墙，里里外外都透出一种庄严。
住宿客栈，泠泷向伙计打听了些近日以来的趣事。小到街坊之前那些妇女之前的唇舌之战。大到县令衙门种种不可告人的贪污受贿。泠泷向来都是随遇而安的性格，走到哪里，听到的消息能带一路。
萧徊对她真真是哑口无言，长着嘴巴，却不知说什么。只能把以前对她的误解吞回肚子里。
“哼，这下知道本大爷的厉害了吧？”
“女孩子家家，出口竟然这样粗俗。白锦钰，你就是这样教你丫鬟的？”
“你有意见？”
萧徊点点头。
“憋着。”白锦钰递给桑淮一个红糖包子，语不惊人死不休。两个字，将萧徊彻底失了声。泠泷冲着白锦钰比了个大拇指。
“环顾四周，光顾着说笑。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啊？”众人被白锦钰的突然抽查，都愣住了。
桑淮咬了一口包子，“客栈位于八宝镇最为繁华的街道，每天接待的客人不计其数。来的客人五湖四海。楼下的大厅，早中晚都会有客人来这里喝茶聊天。姐姐选择这里，是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
“我们选择的房间都被分开。姐姐的房间靠着大厅，因为吵闹，没有个人空间所以价格便宜低廉。但对于我们而言，这个房间的价值却是最高的。因为，今天晚上要来的客人正是孙家二公子孙何。”
“同样，你们住的房间也个有用途。无论是靠街的还是靠着楼梯的，我想，姐姐都自有打算吧。”
白锦钰笑了笑，“说的不错。”
“但阿淮，你说错了一点。”
桑淮扬了扬眉，思考片刻。“不对，今晚来的客人虽然以孙二公子的名义订下，来的却不是孙何。因为孙何的身体不好，不能远行。而孙琰作为孙家家主，背后其实一直都是孙何在帮他打理，出谋划策。所以，这次孙何也不可能远行千里来荆州，来这里的只能是……他的爪牙。”
“阿向。”
“想必目的和我们一样，都是来找季烨的。但季烨若是落入他们的手中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们必须先一步找到他，才能保证这个人证的安全。”白锦钰补充说道。
萧徊再次张开嘴巴，欲言又止。他挠了挠头“你小子又没在京城混，这些东西怎么知道得比我还清楚？”
泠泷翻了个白眼，第一次替桑淮讲话“你一个执绔子弟，成日里只知道拿着父母的钱纸醉金迷，能知道什么呀？”泠泷回头看了一眼。就见白锦钰一直盯着桑淮看，也不知在想什么，有些疑惑。
……夜幕很快降临了这座城。
此所谓东风袅袅泛崇光，夜色空蒙月转廊。
高楼危寒，威严森森。荆州，此地不是故乡，故乡也不是梦中的归乡。好像她白锦钰到哪里都是漂泊的旅人，一直在赶路，从未歇息。
“夜凉，披件外裳吧。”
白锦钰一回头，萧徊正满眼笑意的看着她。
叫人就想笑呃……就不知道，长得这般翩翩公子，笑起来怎么像个二傻子。
“不合身的东西怎么都别扭。”
“你还嫌弃上了。”
夜风微凉，白锦钰不说话。空气是稀薄的，冷的。像她却不是她那般，看似无情，却处处有情。“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我却时时被父亲管教，小时候，总是憧憬外面的世界。贪玩一点偷跑出去。被管事发现就带回去领罚。长大一点，父亲要我接管整个宸湘。老头子一辈子把所有的经历都花在宸湘上面，从未休息片刻，做得好那是应该，做不好就要受皇上的责罚，众臣的耻笑，全天下人的谩骂。”
“人就像是风筝，虽然爱自由。但也离不开那根线。你要庆幸，这世间仍有许多爱你的亲人。而我却连故土都不敢回，更别提那些乱葬而今尸骨无存的挚爱至亲。”
话题沉重了，萧徊也意识到了赶紧住嘴。
恰恰另一座高台上。少年一身墨衣融与夜色。他的睫毛煽动，发丝被风撩起。眼中尽然是冷色，面色苍白，像一个垂死的人，浑身脱离那般的虚弱。
“桑淮？”
“桑淮……”
泠泷出来寻，四处皆是黑色。今晚的月亮堂，桑淮回头，“你怎么在这儿？”
桑淮不说话。
“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又发作了？”
泠泷瞬时有些慌张。“我去叫小姐。”
“别去，一会就好。有热茶吗？”桑淮拉住泠泷的手腕，力气却不小。
泠泷这才点点头“有的有的，你先进来。”
一杯热茶下肚，桑淮缓缓开口说道：“姐姐如果问起，你就说是我贪玩，去镇上逛夜市了。叫她不必担心。知道吗？”
“可，你……”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出去吧免得姐姐生疑。”
“不怕，刚刚我看见萧徊和小姐在聊天，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这是安神香，点一盏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泠泷未曾察觉，桑淮眼底的不快，点了一盏安神香后便离去。
暗夜，桑淮捂着胸口坐起来。刺骨的寒冷疼痛难忍。冷热交替着，在夜里折磨着他。安神香的香味时时刺入鼻腔，头痛难忍，晕眩一阵之后，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又开始作祟。桑淮强打着精神站起来，将安神香拿在鼻前闻。
安神香的成分丝毫不差，只是多了一味无法品出的味道。
思索许久……
桑淮一惊。
七晓根。
怎么会是七晓根。这种与自己体内阴寒之毒最是向克的东西怎么会放在安神香中。
泠泷断然是不会知晓这些的，可这安神香究竟从何而来，泠泷又是怎么得到的。什么人会在明知他会发现的情况下，还是要借着他身边人之手，只为逼出他毒性发作呢。
这一切，只有等到明天对泠泷旁侧敲击，一问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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