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拯救阿尔伯特

莉莉探查了周围，最终把怀疑定在了屋子上。一进到屋子里就会感应到一种极为微弱的魔法波动，一旦进入屋子一段时间，魔法就会像病毒一样寄生在人身上，慢慢改造人的身体。“阿尔伯特，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这种魔法我从未见过，也许会出现不可逆现象。”

        “不可逆现象，是指我可能再也变不回来了吗？”他感到些许震惊，没想到才碰到第一个敌人，自己就中招了，有点没用呢。

        “呐，莉莉如果我们打败了施加魔法的人，让他帮我解除魔法，我应该就能变回去了吧？”他想像平时一样做出挠头的动作，却没有抓到头发，只得尴尬地摸摸耳朵。

        “应该可以只要施加魔法的人能够控制魔法脱离你的身体，身体上的异变理论上是可以得到解决的。”莉莉心里想要是找不到那个妇人，阿尔伯特很可能永远是个兔子了，自己只能带着兔子到处跑，不禁有点气馁。

        “那个妇人一直生活在这里却没有出现异样，说明她要么跟魔法师是一伙的，要么她就是魔法师本人。魔法道具一直在这里，魔法师也会很快回来的，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守株待兔吧。”

        “莉莉不要说兔子了，我感到受到了伤害。”阿尔伯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和他此时的一身兔子装很是匹配。

        “魔法已经开始影响灵魂了吗,连性格都变了，真的好神奇啊。这样的阿尔伯特好想调戏看看。”莉莉在心里默默打着小算盘。

        接近傍晚了，萧瑟的秋风打在树叶上，让叶子抖了抖身子，坚强地没从树枝上落下来。莉莉露出一副很冷的模样，她的脸蛋红扑扑的，鼻子一抽一抽，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肩膀。阿尔伯特连忙解下自己的外套想给她披上，莉莉拒绝了他的好意。出其不意地一把抱住了阿尔伯特毛茸茸的身体，“阿尔伯特的身体毛茸茸的，好温暖，说起来兔子的体温好像本来就略高于人类。”

        “莉莉这样好吗……”阿尔伯特弱弱地尝试表达自己的反对，他心里觉得这样不符合世俗礼教，可是内心深处却觉得有点温暖，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好像也不赖。

        高大的枞树下，一位少女抱着一个巨大的兔子人偶。“阿尔伯特，你害怕吗？这种魔法我从未见过，变不回来的话，你可是要当一辈子兔子的。”

        “是我太贪睡了，主动跑进了敌人的陷阱，变成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除了我应该还有其他人遭遇到魔法，我们现在不是在等魔法师吗，只要打倒她，魔法应该就能解除了吧。”兔子少年的表情渐渐模糊了，他的样子越来越接近现实世界中兔子的样子，三瓣嘴，红眼睛，银白的皮毛也覆盖住了原本的皮肤。

        “贪睡可不是个好习惯呀。”莉莉把小兔子抱在怀里，她一边轻轻抚摸兔子的皮毛，一边静静等待。

        “出来吧，等你好久了。”少女低垂着眉眼，手中的黑镰慢慢显现。树阴下的黑影扭曲着蠕动成人形，妇人脸上温良的假面摘去了，露出恶意的笑容，“魔法失效了吗？罢了，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成为我的笼中兽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莉莉放下兔子，小心地选择了一个不容易被危及的地方，“要乖乖呆着，等我回来。”兔子没有意识地嗅了嗅周围的空气，然后把自己缩成一团，身体团成一团，尾巴也是小小一团，这简直是日式糕点的白玉团子的翻版。

        巨大的黑镰在空中划过数道弧线，只取那妇人的周身要害。只是短短几个间隙妇人就倒在地上不得反抗。浑身浴血的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一般的武器是无法对魔法使造成致命伤害的，这也是她有恃无恐的原因。

        死亡的瞬间，听得见耳边簌簌的风声，也许是血流出来的声音。她的外表像是慈祥的母亲，这不光是为了害人所行的伪装也是她切身经历的体现。而她的确有一个孩子，也有丈夫。就如她的外表呈现的那样，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家庭妇人。直至临死她依旧颤抖着，用怨毒的眼神盯着莉莉。蜘蛛在临死时会吐尽丝线，她也一样，想用仅能动弹的眼珠子，织就成怨毒的丝，围困她。

        “我想要要消灭你们，我看见你们就像看见了自己的衰老。你们明白衰老的感受吗，皮肤拉耸下来，像风琴一样，但它甚至不能弹奏一首像样的歌曲。身体像一座破朽的屋子，疾病可以轻而易举入侵，下雨天，对你们不过是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而我只能希望关节不要疼痛……你们还拥有青春，鲜活的□□，明亮的眼眸，崭新的思想，连犯下的错误很多都是第一次……”

        莉莉默立在一边，静静听她的控诉。

        妇人的身体失去了生命的支持，化成粉末消散在这个世界。一颗绿色的宝石，碧莹莹的在发黄枯败的草叶间闪着诱惑的光。莉莉几乎生出一种冲动想把它纳入自己的身体。白兔像是感受到什么，它歪了歪头，两只耳朵竖起来。

        手中的黄金手链发出震动，以此为点发出波动，像是在做警示。身处波动中心的莉莉很快清醒过来。她谨慎地伸出手，用魔力覆盖接触宝石的皮肤，将宝石装进手链镂空的位置。“唔，严丝合缝很是漂亮，老师真是有先见之明。”

        “阿尔伯特我消灭魔法使了，你可以恢复人身了。”莉莉兴奋地表功。

        白兔靠近她，轻轻蹭着她的裙摆，两只红宝石一样的眼瞳透露出哀伤的情绪。

        没有变回来，拯救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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