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语
梦境结束，孟染缓缓地睁开双眼，窗外刺眼阳光映入眼帘。她皱眉翻了身背向阳光，伸手朝床头柜的方向摸索手机。
点开屏幕，显示九点半。
孟染爬下床，伸个懒腰起身洗漱后，下楼给自己倒杯果汁，烤两片吐司。
此时，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抬眸一看是商淮发来的消息。
她拿起手机，将消息点开。
商淮：起床没？
商淮：起了给我打电话
商淮：我人在警局，晚点过去找你。有一个自称是晚宴那天的目击者跑到警察局。
孟染读完最后一则消息，手机“啪”的一声直接从手中滑落到地上，孟染颤抖的手，俯身慢慢地捡起地上的手机。
她拨通商淮的电话，嘟一声，接通。
孟染不敢相信的问：“是······真的吗？”
商淮：“还不确定，详细我确认完再告诉你。”
孟染激动道：“不用，我直接过去找你！”，说完便挂了电话，跑上楼换身外出服，手机拿了就奔出门。
她在小区门口拦一辆出租车，路途中孟染不停看向窗外，就怕好不容易出现的希望又准备落空。
孟染有些急迫道：“师傅，不好意思，能麻烦您能稍微开快些吗？谢谢。”
师傅瞧了一眼后视镜，安慰她：“行，小姑娘别着急啊！”
不到十分钟，出租车抵达警局门口，孟染礼貌地向师傅道谢，付了钱便匆忙地跑进警局。
进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站在一旁聆听一名警官和一位陌生人的女人谈话。
孟染着急地跑到商淮旁边戳戳他的背，小声问：“这是什么情况？”
商淮拉着她的手臂往后退了几步，避免影响警官的谈话。
商淮：“那位小姐是晚宴上的一名服务生。根据她的说法，她当时正要去储藏室拿东西，恰巧撞见林凌把你推进储藏室，然后看见林凌掏出不知从哪里来的钥匙锁上门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她立马拿手机录频，可不慎开到解除禁音，直接被林凌发现。而视频当场就被林凌删除，手机也被摔。不过还好，现在都成功修复了。”
孟染两颗眼珠瞪的大大的转向商淮问：“这样是不是就能拿出证据？我不是在梦吧？”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商淮低头看着女孩脸上禁不住滚了下的泪珠，眼神透着细碎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抹去泪水，敲一下女孩的额头说：“小哭包，是真的，不是梦。”
警官结束与那位小姐的谈话，走向他们。
警官礼貌询问：“您好，您是孟小姐，对吧？”
孟染点点头：“是的。”
警官颔首，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我们收到了这位小姐提供的证据，详细想必商先生也大致上告诉您了，我就不多复述。那我们现在需要先处理一些手续，请跟我来。”
很快地手续办理完成。
在离开前警局前孟染感激地不停向那位小姐道谢，并愧疚道：“对不起，害你手机被摔坏，要不我赔你手机的钱吧？”
小姐摇摇头：“我只是看不惯那种恶心的行为，抱歉修复时间有点长。赔偿就不用了，手机用很久，而且是二手货，很便宜。”
孟染慌忙道：“你别道歉昂，你愿意提供证据我就很感激了。”，依然有些放不下心，问：“要不我请你吃饭吧？正好现在快到饭点了。”
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还有事，再见。”说完便挥手离开。
和那位小姐告别后，孟染跟商淮两人也随后走出了警局。
孟染抬头望向天空，阳光照在身上十分暖伙，好久没有那么开心······
商淮凝视着女孩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唇边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他悬在空中的心也逐渐放下。
孟染忽然想起刚刚看见商淮的证件，好奇问：“你怎么已经满十九岁了？”
她原本以为商淮同龄，没想到对方还比她大一岁。
孟染实际上现在应该是大一，由于她是早产儿，小的时候身子贼差，隔三差五就能跑一趟医院，忙的孟玖晕头转向，所以延迟一年后才去上小学，结果中途又休学一年。
商淮眉梢稍扬，懒散道：“我延后一年读。”
孟染诧异：“咦？这么巧？我也是延后。不过······你高二为什么要休学？由于
商淮沉默片刻，开口：“当时，是为了处理我父亲的事情”，说到这他停顿，“改天再跟你细说吧。好不容易有件喜事，别听完坏了兴致。”
孟染嘀咕道：“抱歉······怪我多嘴了。”
虽然她认识商淮不久，可即便他没有说，她也可以隐约感觉到商淮并不喜欢提起他父亲。
商淮弯下腰让自己和女孩平视，眉眼带笑，声音又轻又缓：“没事，况且没有休学，我就没办法在一中遇到你，不是吗？”
孟染耳根热都快烧起来了，
扑通扑通扑通
她感觉自己心脏都快冲出胸膛了，努力让语气显得自然问：“遇见我······你很开心？”
男孩笑起来很好看，阳光下乌黑的细发像是染上栗子色，眉眼敛起，有些勾人。
她第一次看见商淮穿便服，一件浅蓝的细格衬衫，褪去了平时的少年感多了几分成熟。
商淮：“嗯”
孟染紧追不舍：“为什么？”
商淮站直了身子，嘴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长地说：“秘密。”
孟染垂着眉眼，失落的“哦”一声，开口想转移话题：“要不我们现在去探望我妈妈吧！我想赶紧告诉她这个消息。”
商淮揉揉她的发丝，淡淡一笑：“好，阿姨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孟染提议：“那先去买束花吧，我记得这附近有一间，刚好给妈妈带过去。她最喜欢蔷薇了。”
商淮：“那你呢？喜欢什么花？”
孟染陷入沉思：“满天星吧。”
商淮在心中记下，一手握着手机悄悄点开了搜索引擎。
五分钟后他们到了花店。
孟染：“您好，请问有卖蔷薇吗？”
老板娘热情招待：“有的，姑娘你运气真好这批都刚进货的”，边指向旁边的花篮。
孟染点点头，马上跑去蹲在花蓝前挑选。
商淮扫了一圈所有的花篮，瞥见女孩还在为买什么颜色的蔷薇纠结，低声询问：“老板娘，你们这有粉色满天星吗？“
老板娘目光看向女孩，会意，同样压低音量：“小伙子，不错啊。有的！阿姨这就去帮你包起来。”
商淮：“麻烦您了，我等等一并结账。”
老板娘比了个ok的手势。
商淮便走回女孩身边问：“选好了吗？”
女孩一脸苦恼的摇头：“还没。”
商淮：“不如黄色吧。永恒的微笑，永远守护着你。“
孟染抬眸，感到挺稀奇的：“你还知道花语？”
商淮耸肩：“不算，只知道满天星跟蔷薇。”
孟染：“刚查的？”
商淮也不打算掩饰，懒洋洋道：“嗯，毕竟重要。”
听见“重要”两个字······孟染心脏直接漏一拍。
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还好老板娘的声音打破了氛围，不然都该怎么收场。
老板娘：“姑娘，选好了吗？”
孟染吞吞吐吐道：“啊啊······选好了，要黄色的蔷薇。”
老板娘：“行，我这就给你包好，等等啊。”
孟染立马起身要跟过去，可蹲太久，眼前一片黑，整个人都站不稳。
商淮站在她身后扶住她，让她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你在这等。我去付钱。”
孟染乖乖地点点头。
一会儿，商淮提着纸袋走出来，老板娘跟在他身后，笑盈盈地对孟染说：“姑娘，你男朋友真不错。好好珍惜昂。”
孟染慌张地摆手：“不是的，不是的。”
商淮却十分礼貌的回：“称不上男朋友，人家姑娘尚未同意。”
老板娘立马明白：“姑娘，你怎么不同意呢？不过这样也好，让这小伙子好好追，免得到太容易不懂珍惜。我当年就是这样对付我老公。”
此时，孟染白皙的脸蛋已经红得像颗番茄。
商淮笑了笑，伸手拉着女孩的手腕离开花店：“明白，老板娘，小姑娘脸皮薄，先走了。”
离开花店后，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谁也没开口说话。
孟染目光一会盯着商淮拉她的手一会又朝他脸看，来来回回也不嫌累。
商淮气笑了，无奈地摇头，松开手低头看向她：“孟染，你还是开口说话吧。别憋坏了。”
孟染脸颊发烫，气鼓鼓道：“你刚刚瞎说什么呢！我都不知道你话能那么多，竟然可以跟老板娘一搭一唱。”
商淮挑眉，凑到孟染面前：“生气了？”
孟染撇开头，理直气壮道：“没有！”
商淮往前走一步，挪动到女孩面前，从纸袋里拿出那束粉色满天星捧在手里，盯着女孩那双透彻的眼睛，语气温柔：“别生气了，我没有瞎说。都是事实，喜欢你是事实”，他又将语速放地更慢，一字一句顿道，“孟染，我喜欢你。”
他停顿，垂眸：“而你没答应也是事实。”
孟染飞速地眨眼睛，刚刚发生什么事情？
商淮也不催只是双眼静静地看着她，可见她整个人像当机般两眼出神盯着他看，抬手想敲她的额头，但最后还是收回手，肩膀垂下：“我有这么差吗？染染，好歹给点回应吧。”
孟染的脸又更红了，支支吾吾：“不是你之前又没问······太突然了”，她撇撇嘴，深吸一口气，干脆一次讲完，“再说你是神仙吗？没问就可以预测结果？”，语气提高，像是在发痨骚的猫咪。
虽然说表面嫌弃，可实际上孟染内心已经激动的现在叫她跑五圈操场，可能也还没缓过来。
商淮跟她告白了啊啊啊！告白啊，天啊！
商淮失笑：“行，我的错，这不是怕吓到你吗？那请问我们孟染小朋友愿意成为我女朋友吗？”
孟染低头，指向商淮手中的满天星道：“先回答这是什么花语？”
都能查郁金香，满天星怎么能不知道呢？
商淮将花递到孟染手里：“粉色满天星，代表不可或缺。”
孟染凝视着手中的花，正要开口，霎时不远处传来“砰”一声巨响。
两人同时看往声源方向，是一台轿车失控撞进街边的店铺。
商淮立马拿手机叫救护车，转身找街牌报地址。
当回到原地时，发现一个娇小的身影已经跑到轿车旁。
孟染朝他招手，着急地：“商淮，你快过来里面的妇人昏迷了！”
商淮赶紧跟去，对着孟染严肃吼道：“孟染你别靠近，那里危险！”
孟染又接着说了一句，可商淮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平时面色冷静的他现在也变的惊慌失挫。
因为就在这一秒，店铺天花板上的装饰坠落，而孟染就在它正下方。
孟染看着商淮的异样，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感到一阵剧烈疼痛。
商淮歇斯底里吼：“孟染！”
孟染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好睏双眼承受不住微微眯起。
从手里落到地面的满天星，上头的花瓣已沾上鲜红的血迹。
到了医院，急诊室医疗人员不停在给孟染急救。
“医生，病人依然大量出血”“医生，病人现在血压急速下降”
商淮在外头等候，焦急地不停来回走动，时不时往急诊室方向望去，脸色苍白，岑薄的唇甚至有着被咬破的伤口。
一名护士匆匆跑来询问，护士：“先生，请问您是孟小姐的家属吗？”
商淮着急地询问：“护士，她怎么样了？”
护士：“这位病人是凝血症患者。由于她现在失血量过多，状况十分危机。”
商淮瞳孔一震······凝血症······失血過多
商淮欲言又止，声音有些沙哑道：“她······会平安对吧？”
护士：“我们医院现在血库缺血，而孟小姐血液又是rh阴性，恐怕······”
逼───，心率仪停止的声音打断了对话，
“准备心脏电击！”
商淮惊愕，双手下意识攥紧，心中闪过一个令人害怕的念头。
他此刻已经没心情听护士说话，直接冲进急诊室。
最不想目睹的一幕还是发生了······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心脏像被人狠狠砸了好几块石头，疼得不已，眼里原先的光芒在那瞬间彻底消失。
医生抬腕看着手表道：“患者孟染，宣告死亡，死亡时间为12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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