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来日方长
两人站在孟染家门前。
孟染凝视着手里捧着的满天星，满心欢喜地和商淮挥手道别，
商淮笑着站在一旁目送孟染进屋。
“商淮，你是不是有偶包？”孟染握着门把好奇地回头看向商淮。
商淮扬眉，一副觉得不可思义的模样，胳膊搭在胸前：“我要那东西做什么？”
孟染：“可我怎么感觉有人在旁人面前跟我讲话时，语气都少了原先的温柔。难不成你有双重人格？“她歪着脑袋她眨眨眼睛望着商淮
商淮两手放进裤兜里：“想多了，那是你错觉。”
孟染噗嗤一笑，也没打算要揭穿商淮，敷衍地“哦”一声，便跑进屋。
看来，商校草还想保持他高冷人设。
孟染心中美滋滋地想着：没关系，反正也只她有这种福利
商淮看着女孩的背影，眼神有些失落。
他家姑娘大概还没有自觉，自己已经有对象了吧？
来日方长，慢慢培养。
孟染进屋后，打开客厅的电灯，扫过一遍鞋柜，叹气：果然还没回家。
孟玖总是在晚上有大量灵感涌入脑中，对于一名设计师而言，有灵感出现时是绝对不可能会离开工作岗位的。所以往往孟染回家时，家中时常没人在。
孟染走进厨房洗了手，并把锅子加满水煮沸，接着打开冰箱拿出些蔬菜跟一颗鸡蛋，然后从橱柜里挑一包方便面，丢下锅煮。
一般正常的小孩理论上会因父母亲长期不在家，而练成了绝佳的好厨艺。
但孟染属实像个例外，凡事需要开火的料理除了炒青菜、西红柿炒蛋，还有水煮料理，其他孟染通通不会做。
反正也就她一人吃，也就没那么讲究了，学好几道菜别毒杀自己就够。
她印象中有一次她尝试西红柿切丁配上烤红薯，两样食材跟米饭伴在一块
足足让她在厕所待上一整天。
重点是这种跟厕所作伴的事情，还不是第一次发生，简直是黑暗料理届的女王。
过了一会，孟染吃完面，收拾一下锅碗和桌面便上楼洗澡。
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孟染身上带着沐浴乳香甜的味道，穿上一件毛绒的睡袍在家里晃来晃去，终于找出一个空的玻璃瓶。
她装了些水至瓶中，走回到房间后拆开花束把满天星插入瓶中，并简单修剪侧枝的部分，放置在窗边，好让它吸收阳光。
她盯着上头的满天星好半晌，坐到书桌前，撕下一张便签纸写下今天的日期，并在右下角写上一个“商淮”。
她左思右想总感觉有点心虚，又重新写了一张单纯只有日期。
虽然孟玖也没有明确地告诉她不准早恋。
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毕竟说到底早恋还是不大好。
她把便签贴在瓶身，这才心满意足地去写作业。
“叮”孟染的手机响了一声，她点开屏幕。
商淮：别熬夜，早点睡
孟染笑出声，看眼时间。
明明才十点·······
商淮那么养生的吗？十点就准备就寝，连她外婆都没那么早睡。
以前外婆身体好的时候，十点都还在电视机前嗑瓜子追剧呢！
另一头的商淮刚洗完澡，正一手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另一手拿着手机等消息。
小哭包：遵命，男朋友，晚安
附上一只猛点头的柴犬表情包。
商淮勾了勾唇，对这条消息挺满意的，截张图保存。
他放下手中的毛巾，在屏幕上敲了敲，发送出去。
商淮：晚安。
孟染看到消息，便熄屏，关掉电灯，钻进窝里进入梦乡。
进入夜晚的a市，外头的街上还热闹的人声跟车辆行进的声音，混在一块有些吵杂。
商淮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双臂自然得垂在椅子的扶手上，修长的双腿搁在床边的木板，他凝视着窗外无法入睡。
失眠从他父亲开始酗酒并且到处招惹混混就缠上他，时常在半夜时他需要处理酗酒回来的父亲惹得祸事。但孟染的离开又恶化他的失眠症状。
每当入睡时，脑中都会浮现女孩离他而去的画面。
商淮揉了揉眉心，静静地盯着外头的街景，疲惫地闭上双眼。
～
隔日孟染从后门走进教室就注意到她的抽屉里有一个塑料袋，她把塑料袋拿出来，发现里头装着一瓶温牛奶跟一份三明治。
这时，一张纸条掉落在地上。
孟染捡起，读着上头的句子：猜你今天根本没来不及吃早饭，贪睡虫。
商淮的字迹很好认，看似猖狂但却不失工整。
江妍希刚到坐下就见孟染藏着掖着什么东西，好奇地伸长脖子：“看什么啊，小美女。”
孟染迅速地把纸条收进口袋，慌张否认：“嗯？啊？没有！”
江妍希看着孟染的反应，注意到她桌面上的早餐，凑近她耳边说：“商校草给的吧？”
孟染白皙的小脸蛋染上一层红晕，瞪大眼楮盯着江妍希看。
江妍希拍拍孟染的肩膀，贼嘻嘻地笑着说：“放轻松，只有我这个昨天见过世面的人会猜到。”
但孟染听完，依旧机械式的紧盯着她看，江妍希气笑了，她把拆开三明治的包装递到孟染嘴边：“快点吃吧！”
孟染下意识接过三明治，漫不经心地咬着，两侧的脸颊鼓鼓的像是一只嘴里塞满食物的小仓鼠，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妍希坐在一旁看着内心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一种把自己的同桌当成闺女在养的错觉。
今天第一堂是美术课，一名身材浮肿的女老师抱着一叠画纸走进教室，点了前排几名同学把纸张发下去。
顾兰弹指，吸引全班的注意力：“这节课我们画素描，主题不限同学们可以自行观察周遭。决定好就可以开始行动了“表情一如既往板着那张严肃的脸。
全班开始一阵骚动，纷纷讨论着该画些什么。
顾兰严肃道：“当这里菜市场啊！要讨论也小声点！”
孟染左思右想目光停留在正在研究手里橡皮擦的江妍希身上，灵光一闪，她戳戳江妍希的手臂：“妍希，你可以当我素描的对象吗？”
江妍希感到有些新奇，爽快地答应：“行啊，你想怎么画？“说着，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调整一下姿势。
孟染轻笑出声音，连忙罢手：“不用那么隆重，你继续保持你用你舒服的姿势就可以。我想画你自然的模样。”
江妍希点头，叮嘱道：“好勒！不过记得画漂亮些。”
“遵命！放心，保证不让你失望。“孟染笑着充满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绘画大概是孟染最有底气的一件事。
江妍希给她一个“我姑且相信你”的眼神，便转过身继续研究手里的橡皮擦。
孟染提起笔坐直身子，深吸一口气，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只要跟绘画有关的事务，孟染总是无时无刻地充满干劲，抱着极大的热忱。
可能因为孟玖是设计师的缘故，她身上也遗传到很多对艺术热爱的细胞。
她仔细观察江妍希的动作、神韵，便让笔尖开始在画纸上飞扬，笔触流畅，偶尔拿起橡皮擦在图纸上修改，勾勒轮廓。
顾兰双手摆在身后巡视着班级，当走到孟染座位时停下脚步。
孟染注意到阳光照射下图纸上多了一道阴影，她缓缓地抬起脑袋看着顾兰，但
顾兰没说话只是示意她赶紧画图。孟染只好闷不吭声地埋头继续画。
没多久后下课时间到了，顾兰让所有人把作品放到讲桌上。
孟染正要走去讲桌时，江妍希偏头惊叹道：“天啊！孟染你也太画了吧！”
被江妍希这么一说，班上的目光纷纷投向孟染手上那张图纸。
一群人齐声赞叹，后方的郑俊齐轻咳一声，故意开玩笑说：“孟染你说江妍希是不是偷偷贿络你？不然，为什么画图中的人怎么比本人好看那么多？”
一名男同学拍了拍郑俊齐的肩膀，好心提醒：“郑俊齐，看前面。”
郑俊齐抬头就见前方的江妍希已经卷起袖子“十分和善地”对着他微笑。
郑俊齐咽了下口水，赶紧地抓起莫衍的手臂：“兄弟！保护我啊！”，
没想到莫衍压根没打算救火，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拨开郑俊齐的手，挠挠头说：“我今天有点累。”
“你他妈！欸不是我开玩笑而已！“郑俊齐急得跳脚飞速逃离现场。
江妍希立马紧随其后，不出几秒，两人的人影皆消失在教室外的走廊。
下堂课时，郑俊齐整个人狼狈地摊在桌上，而斜前方的江妍希刚报仇完心情愉悦地正在翻开课本。
上午的课堂很快就结束，迎来午餐时间，孟染跟着江妍希、莫衍、还有郑俊齐一起去食堂。
他们今天到的时间早排队人潮还不是很多，一行人站在排队区等待。
孟染站在最后一个小脑袋左探右探的东张西望，江妍希瞥见孟染这副模样，慢悠悠道：“找谁呢？以前商校草本来就不会天天来食堂。”
她停顿，盯着孟染意味深长地看：“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今天会出现。”
“今天谁会出现？“孟染身后传来一道清冷带着磁性的嗓音打断两人的对话。
孟染猛然回头，就见商淮站在自己身后。
少年一手插兜，眉眼轻挑看着她，等待她回应。
江妍希最先反应过来，她连忙开口解释：“是这样的，有人一进食堂就在东张西望，我就跟她说今天商学长应该会出现。你们慢聊昂！掰！”
孟染眼睁睁地看着江妍希窜到前方莫衍跟郑俊齐身边，愣了几秒，这么快就把她卖掉吗？
“早饭味道还行吗？“商淮问。
孟染点点头，小声地说：“其实你之后可以不用买，我会自己准备。”
商淮倾着身子配合她压低音量道：“你确定你这只贪睡虫能即时离开被窝吗？”
他叹口气接着说：“我可不是会让女朋友饿肚子的人。”
孟染：“·······”
她发现自己顿时无力反驳，她这个人的确有贪睡的毛病。
“那两个男生是你同学？”商淮站直身子，目光往孟染身后看去。
意识到自己被点名的郑俊齐正准备自我介绍，没想到被莫衍抢先一步。
以往每次遇上陌生人都是郑俊齐上前搭话。
郑俊齐怔住，一头雾水看着莫衍。
这哥今天吃错药？
莫衍礼貌地伸出手：“商学长你好，我叫莫衍，旁边这位是郑俊齐。我们都是孟染的同班同学。”
麦色肌肤的脸蛋、配上灿烂的笑容、标准的阳光少年
但只有商淮的视角能注意到对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敌意，商淮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嘴角勾起，握住对方的手：“嗯，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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