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无巧不成书
保安也赶紧站好给马局回敬。
收回手，他才招呼着我：“8栋1703，咱们直接过去就行了。”
我点头，跟在马局的身后往8栋去。
进了电梯按下1703，没多会儿就到了楼层。
当电梯叮的一声还没开的时候，我最先注意到的不是其他的，而是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着的血腥味。
血腥味不是很重，却掺杂着淡淡的阴气，在鼻尖挥之不去。
我下意识抬头捂住了鼻子。
方芳死在家里，这气味怎么会传的这么远？
“1703。”马局说了一句，除了电梯，开始往前走。
我跟在他身后，走了一分钟都没有看到写着1703的房子。
1703就是17层3号房。
这个小区的格局是一镜到底，有点类似于那种长廊的酒店模式。
我顺着看过去，一排大约十几家住户，每家住户的门牌都很大，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
“还没到吗？”
眼瞅着马上到头了，我开口问道。
马局也打了个哈欠：“在最后两间的位置。”
他指着最前面的走廊尽头，我顺着看过去，果然靠近外面窗户的位置，1702和1703的门牌格外的显眼。
“02和03都是冯先生的家。02是案发现场，03现在是冯先生在住的。”
快到门前，我鼻尖的血腥气息越来越重。
等到02的房间门口，我才看见房门前拉了警戒线，连门上都贴了禁入的标贴。
马局抬手指着门对我道：“我们先去跟冯先生聊聊，聊完再进去看看。”
说着他抬头按下了门铃。
门铃一响，也就过了十秒左右，里面传来了门把扭动的声音。
我站在马局的身后，露出了半个脑袋看过去。
门被打开，一张憔悴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张脸和刚才视频里看到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视频里的冯先生意气风发，而现在的冯先生憔悴不堪。
“冯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马局看到冯先生才过了一夜就变成这样，有些惊讶又不好意思道。
冯先生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挪开了身子，将门打开了：“没有，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妻子的事情而来，我应该觉得不好意思麻烦你们才对。”
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谢。”马局朝着冯先生道谢，抬脚进了屋子。
我迈脚往里走，冯先生有些不解又意外的看着我。
“马局，这位是？”
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马局。
马局抬手挠着头，五指并拢指向了我：“这位是辰土辰小姐，是我们警局的编外人员。”
“辰小姐？”他推了推厚重的眼镜框，对我伸出手：“您好，辰小姐看上去年纪很小，没想到居然是警局的外聘人员，敢问您现在在哪里高就？”
我也伸出手，半握一下松开了。
“我还在上学。”
“还在上学？”他眼镜框底下的双眼一下子就亮了：“巾帼不让须眉，辰小姐年轻有为啊。”
冯先生很会讲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您过奖了，就是眼睛有点毒。”
“辰小姐太谦虚了，我在您这个年纪的时候只知道吃喝玩乐。辰小姐现在上什么学校？学的什么专业？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可以来我的公司面试，我们公司福利待遇都不错。”
还没开始聊天，他就想挖人了。
马局脸色微变，提高了声音提醒道：“小土家在观海市，以后会考到京都的学校，以后不会在启南市工作。”
他一开口直接替我拒绝了冯先生。
冯先生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多嘴了，不好意思笑笑：“真不好意思，我以为辰小姐是咱们启南市本地的。”
“我在这里上学。”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客厅。
整个客厅的风格和我在视频里看到的欧式风格非常的相似，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师傅的装修。
冯先生伸手招呼我们：“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倒茶，你们先慢慢聊。”
“好的，谢谢冯先生。”
马局拍了拍我的后背，示意我往沙发的方向去。
我没动，而是对他递了一个眼色。
马局有些没懂，露出了一个懵逼的眼神。
我翻了个白眼，开始在客厅里面走动。
这一走，他才意识到我是想观察房子，朝我比了个ok，他往厨房的找冯先生去了。
厨房是敞开式正对着客厅的，所以冯先生倒水烧水都看得一清二楚。
“冯先生很喜欢泡茶啊？我看您厨房这里有很多的茶叶。”
冯先生正煮水，看到马局，又听他问这个问题，笑道：“对啊，我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泡茶，有时候朋友来聚会，也会聚在一起聊聊茶。”
“冯先生平时都住这里吗？”
“不是，偶尔和方芳吵架的时候会过来，方芳不喜欢喝茶，家里的厨房又只有一个，所以我的茶大部分都放在这里。”
我走到了窗户前，用余光看向了马局和冯先生那边。
两个人很聊得来，你一言我一句一直在说话。
我就装作无聊的样子在客厅里面走动了两圈，随后对着冯先生道：“冯先生，不好意思，我想问请问一下，卫生间在哪里？”
冯先生正和马局说笑，听到我问卫生间，指着正南方拐角的位置说：“就在里面。”
“不好意思，我去上个洗手间。”
朝着他羞涩一笑。
冯先生倒是大方的挥手：“没事，请便。”
没说话，收敛了笑意往卫生间的方向去。
在去的路上，我眼珠子一直在转，整个客厅包括我走的每一段路我都看的特别的仔细。
没有任何的问题，就跟普通的家一样。
到卫生间需要路过卧室，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我从身上掏出了朱砂，手一拍直接将朱砂拍在了门框上面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等拍完，我还多看了两眼卧室，卧室没有其他的气息传出来，很正常。
往里走了两步，到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呆了两三分钟我才按下抽水马桶随后出了洗手间。
上洗手间是假，想看房子才是真的。
冯先生这个房子没什么风水可讲，就是正常的坐北朝南三室一厅一厨一卫。
家里没有摆放任何的风水物，就连一颗绿植都没有。
市面上其实有很多的风水植物，比如发财树，铜钱草，富贵竹，平安树等等，这些其实都可以摆放在家里相应的风水位。
不仅美化环境还能促使家庭关系身体健康以及钱财流动。
当然，这些风水花草最好不要用死物，比如说什么假花假草，然后往桌子上窗户上一摆啥的，不仅没用，反而放久了会影响人的时运。
因为假花假草没有生气，只有死气。
只要沾到死字儿，就没有什么好的事情。
出了洗手间，我往客厅去。
马局看到我从洗手间出来，挑了一下眉毛，我微微点头，马局这才切入正题道：“冯先生，其实我们来就是想要再了解一下您夫人的事情。”
冯先生手里端着水壶，听到方芳的名字，脸色黯淡了许多：“凶手不是已经确定是徐慧了吗？”
他放下了水壶，眼里写满了愧疚：“我内心很自责，如果不是因为我，我夫人也不会和徐慧打架，徐慧也不会因为怨恨不过，杀了我妻子。我对不起方芳，也对不起徐慧。”
他坐了下来，脸上悲痛不已。
我仔细的打量着冯先生，那表情的确不像是说谎，反而是真的很愧疚。
走到了厨房，我也坐到了他们的对面。
冯先生属于婚内出轨，但是构不成犯罪，也不属于漂。
最重要的是，方芳并没有要求离婚或是赔偿，所以对于冯先生来说，他只是犯了一个错误。
但是这个错误，导致了方芳被杀，还摊上了一个徐慧。
说他没错，可事情根源是他，说他有错，不知者无罪。
想想就头大。
马局也没说安慰他的话，而是开口问道：“冯先生，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您真的没有见过徐慧吗？”
“没有，我和徐慧总共就见过一次面，那天晚上我喝醉了，然后路过了她的酒店，因为实在是醉的太厉害，没办法再往前走，我就在那个酒店住了一晚。当时就是徐慧把我送到了房间里，但我没想到，酒精作用下我和她...”
说到这里，冯先生脸上出现了为难和懊悔。
听着他的话，我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呢？
看着他提着茶壶的手，我一下子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我带褚怀御去找徐慧，徐慧当时从电梯上下来，嘴巴里面还叫着穷鬼装大款，一口喊她一个老妹。
当时我以为徐慧接了一个北方的汉子，没想到她接的那个人居然是冯先生？
我双手撑着下巴，真觉的无巧不成书。
我这刚刚才对冯先生建立起来的信任马上就消失了。
“冯先生，您上次喝醉在国平酒店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我试探性的问道，想要确定一下那晚的人是不是他。
冯先生听到我问话，愣了一下，立刻反应道：“就上个月中旬临晚上的时候喝醉了。”
我点着头，明白了。
那晚是他还真没错，一切都是那么凑巧。
马局给我递了一个眼神，我朝他转了一下眼珠子，他立刻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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