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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助你拔剑我,不就是助你拔剑的机缘么……


轰!

        从岳隐人驻扎浮空岛一角往外看去,  视线多只能望见数百里外景『色』,连双划分出缓冲带都无法看穿,但势场中,  便极远处动静也会化为灵炁颤动,这一日势场中,  极远处又传一声巨响,  岳隐当即从洞府中掠出,到浮空岛中大空地之上。这浮岛乃昙华宗原本一座小洞天残余,之所以得以保全,便因为这块土地上供奉了天星宝图,因此有神异。

        从天星宝图上一一览观去,原本富足平静洲陆已处处疮痍,  那代表空间风暴五彩光华洲陆上空肆意飘舞,其下则遮蔽了半壁江山各『色』瘴疠,盘踞洲□□处门派,  一一化为灰白。昙华宗山门一分为三,  各有一条细细运连到粗壮主根上。但其余门派之下则『露』出了可怖空洞,无数洲陆运不断往外喷发,南鄞洲本源以极快速度衰弱下去,倘若将昙华宗山门下这条主根斩断,那运将会以令人难以想象速度快速往外逃逸,  直到此时,洲陆破败才真无法挽回。中央洲陆征伐南鄞洲已有余年,  却仍未尽全功,灭洲之战,本就这样耗时日久,但一旦大势成就,  也不一两个英雄人物能够力挽狂澜。

        “两仪剑宗也倒了……”

        岳隐有此感应,其余修士然也有,遁光接二连三,赶星图上查看,不知谁细声说了一句,“除昙华宗以外,数百茂宗,已全军覆没。”

        “当真……当真!”

        天星宝图甚大,岳隐一时还未找到变化之处,听得这话,连忙看去,果然那两仪剑宗所化一柄利剑已被劈成两半,残剑更被踩入山头,原本灵光盎然山门快速灰败下去,空洞已下隐隐形成,很快便又要迎一波运喷发、本源大泄。

        “师门也……”

        便知道南鄞洲无人能够脱劫,见到师门覆灭,岳隐心中仍不由一沉,面上难免『露』出浓浓失落,只这样事如今南鄞洲已司空见惯。此众人,师门还也并不多见,旁人不略略安慰几句,令他好生修持,平复心境,下次巡逻便不要外出云云。

        岳隐也寻到圣丹大师,向他告假道,“下想试着往山门处一行,寻找本门道统传承,若寻不到路,少不得还要回叨扰大师。”

        延续山门道统,本就弟子职责,圣丹大师没有拦阻,只道,“一切都缘法,岳施主一路平安,我将虚数逢。”

        岳隐冲他打个稽首,遁光冲天而起,往山外行去,众僧纷纷合送行,山头平静如常,竟连丝毫大难降临畏惧恐慌都不曾有,‘岳隐’遁光中回头一望,亦叹了口,想道,“我还更喜欢中央洲陆……也不知圣丹大师否看出了什不妥。”

        这兵凶战危之时,离开昙华宗山门,潜入中央洲陆营地寻找东华剑种,这样决定然阮慈做,岳隐真身虽然畏惧,但他『性』格如此绵软,也无法和阮慈对抗,也因他至此仍毫无心机,阮慈到昙华宗了一遭,也没有遇到任何危险。要知道若岳隐将所有真相和盘托出,昙华宗菩萨高僧多少也有办法对付阮慈,但他连想都没这想。只愁眉苦脸地道,“你保证我能见到师兄吗?”

        阮慈道,“他若活着,我定然不让谢姐姐杀了他。”她有种感觉,若百里偃去世,岳隐感应到之后,只怕会万念俱灰、不存生志,到那时候她或许也要被迫离开了。

        时间紧迫,她闭目感应片刻,捏了个遁法,乃《青华秘闻》所授剑遁之法,遁光顿时快了近倍,蒙上一层莹莹青光,这《青华秘闻》上清门所藏,彼此间有因缘联系,便辨认不出具体历,应当也不会惹大能额外警惕。

        大能博弈,彼此对抗上本就要花费绝大多数精力,昙华宗两名洞天似比中央洲陆所想要更坚韧许多,中央洲陆修士洲陆各处大肆屠戮宗门、撅断运,但对昙华宗却始终攻之不下。双僵持此已有数年,清妙夫人几次敲响风波起钟,都无法让昙华宗山门进一步迸裂。如今双对垒,战场上倒荒无人烟,大约双人手都调开去做事了。中央洲陆要先拔除其余门派,而昙华宗则更看搜救门下凡人。

        或因此,阮慈战场中行动并未受到丝毫阻拦,她这遁光极坚韧,遁速又快,空间裂缝中左冲右突、视如无物,不数日便到天舟之下,这处果然可见浮宫飞阁、琼楼玉宇,空间灵炁极为稳定,仿佛从未受到丝毫波及。阮慈暗道,“果然,风波平磬也带了,就不知谁执掌呢?”

        她遁光闪烁着上清息,并未惹戒备,隐约可见楼阁洞府中人影憧憧、宝光闪闪,阮慈也不意,只凭着感应寻往谢燕还所,却一路直飞到了天舟下,感应中谢燕还位便此地,但仔细寻找时,这里两个洞府都空无一人,主人似乎离去已久,并未有丝毫生机。

        倘若不空中,而藏匿下山水之内,那就难以找寻了,阮慈踌躇时,忽然听得头顶滚雷似一声闷鸣,抬头望去,只见天舟垂下头,宛若深潭一般大眼望向阮慈,轻轻点了点头,传递出一股欣悦之意,阮慈也不禁笑了起,说道,“这第二回见面啦。”

        中央洲陆共有三艘天舟,太微门、青灵门那两只阮慈并未见,这只上清巨龟似也明白阮慈说什,四肢划动,又轻鸣一声,吐出一道灵波,罩向阮慈,阮慈不躲不闪,沐浴灵光之中,往下看去时,却见山水中朦朦胧胧,还隐藏了许多洞府,只幻阵遮蔽之中,她光凭己无法看破,此时得天舟相助,才看到了中央洲陆备下一处后手。

        目光落到一处山石之上,那处传阵阵熟悉波动,阮慈不再犹豫,没入山林之中,她本想传音递信,请谢燕还出相见,但没想到身上灵光和那禁制一碰,便将她吸纳了进去,眼前一花,已到一处洞府之中,只见此地处处奇花异草,占地也颇广阔,不少美姬其中进进出出,面上都有笑意,见到阮慈现身,都吓了一跳,纷纷喝道,“这哪里登徒子!如何就闯到了这里!”

        阮慈见她们息生嫩,与人族大为不同,便道,“我寻此间主人,谢姐姐还闭关?”

        那美姬交头接耳,冲她指指点点,并不答话,倒屋内一股慑人息从无到有,快速膨胀,阮慈不得不放出己身势与其相抗,‘砰’地一声,两股息撞一起,惊得那美姬裙摆飞扬,纷纷化为蝴蝶,飞回花丛中藏匿起。

        两人息相持,竟难分高下,屋内传一声轻咦,谢燕还道,“你穿着旁人法体,还能拥有不逊『色』于我实力,想也南鄞洲不世出天才弟子了?可我怎从未听说你名字。”

        说到此处,她收回法力,庭院中化身出,依旧那妩媚窈窕、风流赏模样,只背上斜背了一柄长剑,对阮慈笑道,“竟寻到这里了,你想要东华剑拿回去吗?这却不能答应你。”

        阮慈先为岳隐完成愿望,道,“不,这法体主人想见他师兄百里偃,我知道谢姐姐你没有杀他,也为了引我们,既然我了这里,何不就他交还给我,让他们南鄞洲陆沉以前,团聚许时日?”

        谢燕还风流倜傥,她对阮慈显然极为欣赏,闻言毫不考虑地笑道,“既你了,我如何能够扫你兴?”

        随手抖落出一个人袋,掷给阮慈,岳隐内景天地中已急不可耐,阮慈微叹了一口,神念扫,见百里偃内景天地已被剜一半,如今息极衰弱,只被谢燕还用奇异禁制维持生机,否则恐怕早已了。便道,“谢姐姐,送佛送到西,你那东华剑此时满溢生之道韵,便为他注入一生机可好?我虽然有心,但岳师兄身上,却没有什办法。”<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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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样说无异于曝其短,谢燕还却并不因此轻视阮慈,随意地说道,“看你定然还有依恃,否则不会这样简单就说出弱点,免去了我们一番试探。”

        阮慈微微一笑,道,“谢姐姐请放心,我此也并非为了要夺取东华剑,恰恰相反,我想请谢姐姐早日拔剑,斩断昙华宗运之余,为我再斩一剑,洞穿道韵屏障——我想去天外看上一眼,此事也唯有谢姐姐能够成全。”

        和他人交易,要故布疑阵,藏住己真实念头,谈判本身便一种博弈。但阮慈忖对谢燕还『性』子颇了解,此子跳脱叛逆,更有吞并天下魄,洞穿道韵屏障,对旁人说几乎难以想象大事,但对谢燕还说,却让其闻之则喜,只有跃跃欲试,再没有不敢承担道理。

        果然,她坦然直言,谢燕还反而眉眼一亮,喝道,“好!你『性』子豪快,胜南鄞洲这蝇营狗苟之辈许多,你果然不南鄞洲能养出好姑娘!”

        她随手一招,蝶影翩翩,送灵酒请两人对饮,谢燕还和阮慈碰了一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扯袖拭去酒渍,又笑道,“倘若有缘,我也想去天外瞧瞧。只此事却并不易办到,不瞒你说,我此时虽然炼化了东华剑,但却并不能将其拔出,遑论挥剑一击了。”

        她虽然这样说,但面上却不见幽怨之『色』,而意味深长地望向阮慈,阮慈不禁想道,“谢姐姐快人快语,虽然胸有丘壑,计量深远,但却无一点端倪『露』出,恩师纵使算无遗策,和她相比便显得有不够痛快了。”

        她捺下心中对王真人思念,微微笑道,“谢姐姐,其实你不也猜到了?你一生运旺盛、遇难呈祥,总能遇到旁人难以想象机缘。今日中央洲陆需要东华剑斩破运,按说你数百年内绝难办到,却还应承下,否便想着,说不定日后有机缘上门?”

        谢燕还笑道,“你对我心思,就宛若肚里食脑虫一般明白,难道我们从前见面?”

        阮慈道,“你以后就知道啦——其实,你想得也不错。”

        她伸手取东华剑,轻轻一抖,‘锵’地一声,轻而易举地便拔出了半截,笑道,“我,不就助你拔剑机缘?”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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