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不行
谁也没想到楚明帝会去而复还，直接杀平和王府一个回马枪。
这次他一进入王府，就让人高声通禀，也没去程铮的院子找程铮，而是坐在前厅的主位上，等着程铮出来。
不到一刻钟，程铮来了。
他穿着一席白衣，白衣松垮垮的罩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无比的瘦弱，加之面色苍白，气息萎靡，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着实让人不忍。
程铮身边站着一人，他扶着程铮朝楚明帝行礼，正是李恒远。
楚明帝没说话，一双锐利的黑眸细细打量着程铮和李恒远，两人的气息都不是很稳，李恒远走路的时候脚步甚至有些虚浮。
再往下，在李恒远的脖子上，楚明帝看到几粒殷红的痕迹，在白皙的肌肤上特别的显眼。
看来确实是进行了一场欢爱之后的状态。
“坐吧。”楚明帝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李恒远先是扶着程铮坐下，自己却不坐，拿着方巾给的程铮擦额头上溢出的虚汗。
丫鬟端上茶水，楚明帝拿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不说话。
程铮咳了几声，虚弱地看向楚明帝，“儿臣不知父皇前来，有失远迎，请父皇恕罪。”
“无妨。”楚明帝摆摆手，意有所指道：“朕听苏公公说，铮儿和王妃很是恩爱。”
闻言，李恒远难为情的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服。
程铮苍白的脸上微微染上绯色，赶忙解释道：“父亲，儿臣终于碰到一个让儿臣心动之人，想着恐怕没几年好活，还不若随心而为，便放纵自己，还望父皇见谅。”他的声音难免悲戚，眉眼低垂，竟是有些楚楚可怜。
李恒远急了，“王爷，你会活得长长久久的！”
楚明帝不动声色地看着程铮和李恒远在自己面前秀了一波恩爱，才宽慰道：“朕也没说什么，只希望铮儿可以注意自己的身体，有些事不能太过频繁了。”
程铮听话道：“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李恒远也顺从道：“父皇放心，儿臣会看着王爷的。”
楚明帝这才换了个话题，“再过两个月就是秋猎了，铮儿到时候可能前往？”
秋猎可以说是一件大事，每年都要举行一次，皇子和文武百官都要参加。往年程铮因为身体原因都未参加，楚明帝也没说什么，怎么今年就亲自过问了？
“儿臣尽力。”程铮也没有答应地太满，毕竟到时候他要不要死一死他自己都不知道。
楚明帝也没有逼迫程铮一定要答应，在王府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在外人看来皇帝是担心程铮，所以才会亲自前往平和王府去看重病中的程铮。
程铮和李恒远却知道，楚明帝只是想要确认李恒远的身份。
楚明帝回宫之后，马上招来暗卫，从暗卫那里得知连黎青的弟子治好了李劼的手臂和到医馆之后就没有离开的消息。
他沉吟了一会儿，挥手遣退暗卫，让他继续盯着玄素堂。
他眸光深沉，手指敲击着桌案——
这么看来，李恒远似乎和连黎青的弟子没关系了？
“来人！”楚明帝叫来身边伺候的太监，道：“给玄素堂送上一块牌匾，题字为妙手回春。”
他倒要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医者仁心、无欲无求。
……
平和王府，李恒远扶着程铮回院子。
卧房的门关上，程铮病恹恹的样子马上消失，笑吟吟地看着李恒远，问道：“累吗？”
李恒远摇头，揶揄道：“总没有王爷一人分饰两角累。”
李恒远不放心王府，给李劼看完病之后，他就让清风假扮自己，然后飞快地往王府赶，他几乎是前脚抵达王府，楚明帝的回马枪就杀回来了。
程铮什么也没和他解释，就抱着他的脖子啃了好几口，在他脖子上留下绯红的痕迹后，就让他搀扶着去前厅见楚明帝。
好在李恒远聪明，结合程铮在他脖子上种草莓和楚明帝的话，就猜出程铮之前是怎么把楚明帝给哄回去的，就摸着杆子往上爬，才把这次危机给应付回去。
他还真的没想到程铮会独自上演一场床戏对付楚明帝的试探，这会儿就忍不住调侃。
程铮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道：“本王确实辛苦。”
很不要脸的回答了。
“可惜啊。”李恒远叹了一声，凑近程铮，挑眉笑道：“可惜我当时不在，不然就能见识到王爷的叫床功夫了。”
程铮握住李恒远的手，轻松反击，“无甚可惜的，此事要两人做的才完美，王妃以后有机会听到。”
“也是。”李恒远深表认同，“这种事确实要真情实感才最为动人。”
说着一把抱住程铮，张口含住程铮的耳垂，轻轻啃咬，哑着嗓子说道：“所以王爷，你何时和我真情实感得一番？”
“王妃觉得何时合适？”程铮任李恒远撩拨，双手圈住李恒远的腰。
李恒远道：“我觉得现在就合适。”
“苏公公就在耳房候着，以本王的身体前不久才来了一次，这会儿还能再来一次吗？”
程铮的话难免有些败兴，不过却是事实，楚明帝刚走，苏公公看得肯定更紧，就等他们放松之后露出马脚。
李恒远知道程铮的意思，嘴里却不饶人，“王爷这是说自己不行吗？”
程铮轻笑道：“王妃以后就会知道了。”
李恒远勾起程铮的下巴，道：“王爷不行也没事，只要我行就可以了。”
话落，不等程铮回答，就低头吻住程铮的双唇。把自己撩拨起一身的火气，不能泻火，总要拿些利息回来。
程铮张开嘴，回应李恒远的吻。
来日方长嘛，总有知道谁行谁不行的时候。
苏公公一直在耳房里待着，见李恒远和程铮进房后就没有出来，一个时辰后，才施施然离开。
楚明帝来了又走，平和王府慌乱了一时之后，又恢复沉静，一切都向以前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只是看似平和的表象之下，依旧暗潮涌动，几方势力角逐，目标一直锁定李恒远和程铮。
有人要他们死，也有人要他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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