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对比
楚明帝和皇后脸上的神色一言难尽，李恒远多多少少带着皇家的颜面，这会儿如此丢脸，也是丢的皇家的脸。
但又能如何，是他让李恒远下场的。却没想到李恒远真的这么废，简直就是一个草包！
“回去好生练习！”楚明帝朝着李恒远挥挥手，让李恒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还真是没眼看了。
李恒远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忍不住揉了揉屁股，这是真摔，疼也是真疼。
耳边不时传来嗤笑声，李恒远也当作没听见，反正废物的人设是立住了。
“还真是病秧子配废物，天生一对呢。”左手边传来一道声音，李恒远施施然看过去，就看到李恒炎往自己面前经过，说了这么一句嘲讽的话。
李恒远不语，厚着脸皮朝李恒炎扯出一个笑。仿佛刚刚当着文武百官面前出丑的人不是他一样。
李恒炎狠狠地瞪了李恒远一眼，走到皇帝面前跪下，拱手道：“皇上，草民不才，愿率先上场。”
李恒炎本来没打算第一个出来的，但是李恒远的表现着实给李家丢脸了，他再不出来挽回李家的面子，父亲恐怕都要被人嘲笑地离席了。
“可。”楚明帝怎么会不知道李恒炎和李劼的心思，应承了李恒炎的请求。
李恒炎谢过皇帝后起身，直接从高台上一跃而下，脚下轻点，几个起落之间，直接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引得满堂喝彩。
李劼这才觉得脸上有光了一点。
李恒炎驾马飞驰，卷起黄沙阵阵，身形挺拔，一看便是高门子弟，举手投足之间气质非凡。
他忽然弯腰，从士兵手里取过弓箭，拉弓瞄准，如鹰隼一般的眼眸锁定靶心，手上力道一松，弓箭破空，漱漱响彻，最后正中靶心。
“好！！”
“精彩！！”
一系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利落的让人赏心悦目。
李恒炎嘴角上扬，如此又射出好几箭，箭箭全部没入靶心，没有丝毫偏差。
快马跑了几圈，李恒炎猛地牵住马绳，马匹的前肢高高抬起，发出一声嘶鸣，李恒炎稳稳坐在马背上。
待马匹平静下来，李恒翻身下马，朝楚明帝拱手道：“皇上，草民献丑了。”
李恒炎的面容还带着一些青涩，却已然透露成年人的沉稳，眉眼低垂很是谦逊。楚明帝很是满意，大楚未来的良臣就应该是这般模样。
楚明帝抚掌而笑，“好好好！不愧是李爱卿之子！赏！重重有赏！”
李恒炎差点喜形于色，到底还是被他压抑下去，然而语气却不由得有些飘飘然，“谢主隆恩。”
李恒炎退下，经过李恒远身边的时候，忍不住睨了李恒远一眼，眼中的得意之色仿佛要凝成实质，就差没有跑到李恒远的耳边炫耀了。
“恭喜弟弟了。”李恒远仿佛没看到李恒炎耀武扬威的模样，举起酒杯，淡定地和李恒炎敬了一下。
没有在李恒远脸上看到气急败坏的神色，李恒炎很失望，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李恒远和李恒炎两兄弟的对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李恒远更是被李恒炎称托得一无是处，每个落在李恒远身上或者隐晦，或者嘲讽的目光，都是把李恒远贬低到地底下去了。
李恒远似乎对比无所察觉，还津津有味的看接下来下场的世家公子的骑射。
有了李恒炎的珠玉在前，其他人的表现只能算是平平无奇，都被李恒炎给比下去了。
楚明帝看着也觉得百无聊赖，身边的总管太监倒是个人精，微微俯身在楚明帝耳边说道：“皇上，户部尚书柏大人之子今日也在现场，早年间他也是个惊才绝艳的存在。皇上若是觉得无聊，可以让柏公子出来，为皇上展示一番。”
经总管太监这么一提，楚明帝倒是稍稍想起柏轶晏这么一个人来，似乎几年前的秋猎上，少年成名，以最小的年龄拔得头筹。
楚明帝对当年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年还真是印象深刻。
想起柏轶晏后，楚明帝倒是来了兴趣，直接对着下首的户部尚书说道：“柏爱卿，听闻令郎也在现场，何不让他出来施展风采。”
户部尚书完全没想到楚明帝会注意到自己的儿子，当下身子一僵，他是完全不想让儿子展示什么，一旦被楚明帝看上，他辛辛苦苦设的局岂不是失败了？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犬子身体不适，定不敢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
李恒远听到了，插了一嘴，“柏大人，再出丑还有本王妃垫底呢，你担心什么？再说了，柏公子才华出众，本王妃也想一睹为快。”
楚明帝转而睨了李恒远一眼，李恒远缩缩脖子，不说话了。
户部尚书却差点被李恒远气得吐血，你也知道自己出丑了，就安安静静地呆着，出来说什么话！李恒远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直接了，户部尚书断没有再拒绝的道理。
只能让人去把柏轶晏叫出来，在柏轶晏过来的时候，用眼神警告柏轶晏，让他收敛一点，不要表现得太过出色，从而得了楚明帝的青眼。
柏轶晏只轻轻一笑，俊朗的面容一如少年时张扬肆意，仿佛一切困难都不是困难，他皆可仰天长笑的应对。
仿佛之间，楚明帝似乎也回到几年前的秋猎场上，眼前的人，少年意气，指点江山。
不过也不是一层不变，柏轶晏的眼中也沉淀了世事浮华，变得深不见底，这和李恒炎的假装出来的沉稳完全不一样。柏轶晏更加锐利，也更能够令人倚重。
单看外貌气质，楚明帝便十分欣赏柏轶晏，青年和外界所传的惊才绝艳很是符合，只是不知道骑射之术能否如他的外貌气质带给人的惊喜一样。
“开始吧。”楚明帝道。
柏轶晏拱手点头，只见一身红色劲装翻飞之间，柏轶晏已经落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
他的身姿挺拔，目光尖锐，给人以一种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强烈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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