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得知真相后的计划
墨老也是个爱说话的人，缠着皓桉给他讲了许多六界的奇闻趣事，逗得皓桉哈哈直笑。
“想来老夫这一生，就只遇到你和神帝两个能看见我的人，真是一种悲哀。”墨老刚才还兴奋抖动的白胡子，在这一刻焉了下去，眉眼中带着化不开的忧伤。
皓桉听着这话，却觉得奇怪，“墨老，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墨老摸了摸胡子，语气中不由地透出一点骄傲的神气，“老夫可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书灵！”
“书灵？”皓桉只知道花草树木能吸收日月精华化成生灵，竟不知一本无声无息的书也能这样。
墨老睨了一眼皓桉，忽的变出一把折扇摇在手里，“正是，这本六界史，自有天地以来，便开始记载浩如星海的历史，到现在已有千万年，不知不觉，已然有了灵气，而老夫，就是这灵气所化。”
“这样，那你肯定知道很多事情吧？”皓桉从话中发现重点。既然这墨老活了那么久，自然知道无涯渡之战的详细情况。虽然他的叔父已经把知道的全与他说了，但他总觉得，自己亲耳听到的才更能信服。
“看我和你这么有缘的份上，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墨老收起折扇，往书架上一坐，翘着腿等皓桉问他。
皓桉按捺住将要知道真相的激动心情，缓缓开口，“当年无涯渡一战，究竟如何？”
墨老一听到这个问题，神色暗淡下来，翘着的腿也放下，“那是就要入冬的时候，神魔两族的战事越发紧张，神帝，也就是当时的战神，久久想不出对策，眼看着新一轮的大战一触即发。就在这时，一个探子来报，说魔族将分成两路进攻，人多的一路，直上南天门，人少的一路作为援兵从无涯渡进入神界，准备形成夹击。”
墨老正说着话，又施了个法让当时的场景以壁画的形式展现在皓桉面前，“神帝也有了对策，让朱雀族带领五万神兵埋伏在无涯渡，按照当时的情况，攻打那些援兵，不用多少神兵牺牲，可没想到的是，魔族士兵要比计划中的多了两倍，最后，你也知道了，朱雀族覆灭。”墨老说完话，叹了口气。他虽是个书灵，但早已有了一颗心，说起这件事，自己也难受。
皓桉嘴唇微微颤抖，眼里蓄满了泪水，恐怕，下一秒就会掉下来。他在遇见叔父之前，并不知道朱雀族被安排了这样的计划，那时他刚满一万七千岁，父亲觉得他还小，为了不让他上战场，给他下了结界，等他从结界出来到无涯渡时，那血淋淋的场面让他永世难忘。
而墨老所说，已经佐证了昨日叔父对他说的话是真的，可皓桉偏偏想继续问下去，“当时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神帝的谁？”
“是你的父亲，皓渊，他骁勇善战，英勇无畏，是云弈神帝最看好的人。”墨老犹记得皓渊的英姿，那般飒爽，是众神女青睐的对象，可又有谁知道，他竟是那个下场。
皓桉听着这些话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是了，就是了，和叔父说的都对上了，“那探子，可是宁若安的人？”
墨老颇为惊讶，“你怎么知道，那探子是神帝千挑万选出来的，忠心耿耿。”
“探子自然忠诚。”皓桉冷哼，向墨老道了别就出去了，也不管墨老在后面怎样叫他。
在没有听到这些话之前，皓桉还因为这两日宁若安对他所为，对宁若安抱有一丁点期望，认为宁若安可能是因为对策失误，才导致无涯渡的悲剧发生。
可现在，墨老的话，让他无比相信叔父。
宁若安就是为了当上神帝，故意让他的父亲领兵去无涯渡。探子应该早就和宁若安串通一气，都知晓魔兵会在那里埋伏，就等着他的父亲，但他们什么也没和父亲说，最终让父亲和族人落得尸骨无存的境地。
宁若安为何这么恶毒！他的族人又何其无辜！
他恨，恨极了！
“噗”，皓桉因为气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险些倒下去，幸好很快地扒着桌子勉强站定。既然知道了全部真相，那么，他定要让宁若安尝尽苦头！
那什么为世间最毒的毒药，不就是一个情字？
想到这里，皓桉豁然开朗。
他要让宁若安爱上他，在宁若安最爱他的时候，给予她最痛的打击；他要让宁若安爱而不得；他要让宁若安看着，他皓桉，是怎样坐上这帝位的，又是如何折磨她，践踏她的。
他要让宁若安在拥有无比的希望时，又跌入无尽的绝望。
宁若安不是最喜穿白衣吗？他就要让她落进泥泞里，永世不得翻身！
“哈哈哈！”皓桉仰天大笑，眼泪也跟着流了一地。
又哭又笑，悲喜交加。
宁若安下了朝没有直接回殿，而是先去看了连苏。
她上朝时一直担心着连苏。貔貅哪是那么容易肯罢休的，连苏一点伤也没有的回来，就只有一种结果，是她和貔貅做了某种交易，而且这种交易，往往都是不能承受的。
锦明殿隔的有些远，但胜在一路上清静，风景也不错，之前宁若安在宝华殿里生的气，到了这儿，也差不多散完了。
宁若安敲门进去直奔连苏，发现她的小神君在那儿坐着看民间的话本子，不知道看的什么，连苏的笑声格外爽朗。
“看的什么？”宁若安走到连苏旁边，趁她不注意将话本子抽走。
连苏正欲发火，看见来人是宁若安，火气立马就下去了，嬉笑道，“这是莜荷今日给我送来的。他昨日见我一人喝闷酒，猜我心情不好，一大早就送来这些，”连苏伸手指了指桌子上其他的画本，“若安，你别说，真挺有意思的。”
连苏说完，想去抢宁若安手中的书，却被宁若安轻巧躲过，“你能抓到我，自然就给你。”
宁若安看着在原地使劲蹦起来要抢书的连苏，笑逐颜开。接着，她拿着书转身小跑到花园，连苏也跟了上去。两人就借此在花园里打打闹闹了许久，发泄着多日来的不快。
终于，宁若安停下脚步，连苏一时没反应过来，撞进了宁若安的怀里，随后，宁若安发出一声闷哼。
“你怎么样，我是不是撞痛你了？”连苏赶忙将宁若安来回转了个身，就怕她又让宁安有个三长两短的。
宁若安看着连苏焦急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我没事了，不过，苏苏，你最近是不是吃胖了？”
神自然是不用吃东西的，紧靠灵芝仙露或神力也可以维持生命，但神界有好几位由人，一步步修成神的神君，他们忘不了凡间那些美食。因此，神界就有了专门制作凡间食物的善食司，连她也常去拿几块桃花烙尝尝。
连苏一听这话，小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装作生气的样子打了宁若安手一下，“才没有呢，我都好几天没去善食司吃杏仁酥了。”
连苏鼓起脸颊走到秋千处坐下，别过头去。宁若安也紧随其后坐到秋千上，将连苏的头掰过来，戳了戳她的脸，笑道，“我与你说玩笑话呢。”
“话说，你想好教皓桉什么功法了吗”连苏靠着宁若安，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头发。
这个问题宁若安着实还没想过，不过，她练的剑道，皓桉应该也是与她一样。
宁若安施了个法让秋千荡起来，“剑道吧。”
“也对，你的御剑术可是六界第一。”
旁边的柳树被风吹拂着舞起柔嫩的枝条，湖面泛起一圈圈的波澜，天上如雪般洁白的云被一点点吹散，屋檐的铃铛欢快的轻响。一切都是惬意的，自由的。
两人看着眼前的万物，忽的想起以前的美好日子。
“若安，你说我们还能过上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吗？”连苏的眼睛似乎有星星。
宁若安握住连苏的手，和连苏相视一笑，“当然，等我把皓桉培养成一个好的神帝后，我就和你，还有念雪，我们三个寻一处世外桃源，再也不出来了。”
“希望不会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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