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49-53
49
我在废墟里捡到一颗棱面玻璃球。
我与爱特的血液浸入其中，在中心开出了一朵支离纤细的花。
我将它收入口袋，也算留个念想。
50
公主没有料到，尤达居然胆大包天，敢起心反杀。
“我不明白，”公主有些懊恼地说，“他怎么敢？”
我明白公主的言外之意。
不论尤达背后的主子到底是佳夫人还是王太后，她们都没有理由和底气对公主下死手。看之前尤达在宫里时只敢小打小闹暗地给公主添堵，就是一个佐证。
公主毕竟不是那种没有倚仗可以任人欺凌的人，再加上王对公主也是喜爱的。
一旦公主身死，这不仅仅是王的后宫的大事，还是兽国和羽国之间的大事。
难道是尤达疯了？
想到这儿，我摇摇头，尤达不是那种为了出一口气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况且，昨晚的刺杀，并不像临时起意，否则尤达哪能这么快找来那么多高手？
那就说明他背后确实有人给他背书，让他敢这么做。换言之，就算公主不对他下手，他也会对公主下手。在这次行程前，发生了什么，让他背后的人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就好像疯了一样。
虽然尤达是佳夫人送到公主院儿里的，之前看起来也好像佳夫人更胜王太后一筹，但如果王太后只是假意示弱呢？
毕竟佳夫人没有疯的条件也没有疯的必要，而王太后……
我们出发前确实发生了一件能把王太后逼疯的事。
——王已经决定要处死黑背了。
所以这就是王太后疯狂的理由吗？
杀了公主，让两国交战，生灵涂炭？
“她不想活了，就打算拉那么多人陪葬？”公主似乎也想到了这里，冷哼一声。
“王后陛下，小心脚下。”我提醒道。我们正穿梭在一片密林中，光线条件并不好，四周又荆棘丛生，很容易被划破衣服，划伤脚。
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不远传来一阵可疑的动静，于是压低了声音道：“王后陛下，敌人好像追来了。”
情况太糟糕了。
公主的侍卫忠诚的都死了，不忠诚的放走刁奴后也死了。
只凭我和公主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廷女子，怎么对抗这么多不明底细的高级杀手？
“追来得这么快？”公主也有些吃惊，“琥珀，你有办法吗？”
既然正面打打不过，那就只有避战了。我心里有了点儿想法，却有些顾忌。
公主实在太懂我了：“琥珀，有话直说。”
“王后陛下，我想起哥哥曾跟我提到过这附近有一个小湖，叫野鸭湖。或许我们可以去那儿躲一躲。”
公主很快明白过来我的言外之意，迟疑了一下，说：“可以。不过，我不曾在地图上看到这个湖，你找得到吗？”
“那湖连着一条小瀑布，”我自信道，“我的耳力一向不错，跟着瀑布声应该就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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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曾以原身示人的公主在我面前化作了一只黑天鹅，比我想象中的模样更加高贵、矜持、优雅。
我也化作了原身，一只大黄鸭，在身姿那么美妙的黑天鹅面前，着实有些相形见绌。
我们混入了野鸭湖里那群未曾开化的鸭子当中。
这些鸭子的花色非常丰富，黄的、绿的、黑的、白的、花的……应有尽有，单看颜色，公主在其中并不突出，但是公主的身姿实在一绝，鹤立鸡群莫过如是。
看来这样不行。
尤达肯定知道公主的原身是黑天鹅，等他追到这里，发现一群鸭子里混了一只黑天鹅……
有点离谱。
我忙道：“王后陛下，这个法子似乎不太可行。”
公主也意识到了不妥：“你还有什么办法？”
我游到瀑布边观察。
水流在这附近变得湍急，几次差点儿把我就这么冲下去。
这瀑布其实并不算高，但这么俯瞰下去还是有些吓人。
公主看着我的举动，多少猜到了我的想法，眼神更显犹豫：“琥珀，我有点儿怕高。”
昨晚公主从窗户跳出去时，浑身也是颤栗的。
那怎么办？我也有些不忍，何况跳瀑布也不是一个万全之策。还有别的办法吗？
正当我和公主绞尽脑汁想要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的时候，我听见了岸上敌人追踪而来的声音。
“他们在那儿！”尤达果然眼尖，一下就看见了我们，但是并没有马上过来，而是望着湖面踌躇。
我心中一喜，难道他也有和白额国王一样的毛病，不敢下水？
还没等我松口气，尤达便一跃而下，向我们游来。
狗刨式，很标准。
之后岸上那群顶尖的杀手也毫不犹豫地一个一个下饺子一般下水。
“没办法了，王后陛下！”我用翅膀抱住公主优美曲长的脖颈，“闭上眼，我数一二三，跳！”
52
公主吓昏了。
不过好在我们都没有受伤。
躲在瀑布下的一个隐秘的石洞中，我听见尤达带人追下来的声音，不过尤达似乎摔伤了腰腿。
呵，看来上帝并没有站在他那边。
“我回去治疗，你们继续追！”我听见他气急败坏的咆哮，“杀了她！”
有个杀手说：“如果她们分开跑了怎么办？”
尤达怒道：“瀑布的水都灌进你的脑子里了吗？杀王后！我管那个鸭头哪天死呢？”
有个蠢蛋问：“那哪个是王后？”
“你是猪吗？！”
蠢蛋惊讶：“你怎么知道？”
尤达气结，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当然是穿得华贵，气质不凡的那个！”
我脑中灵光一闪。
尤达啊尤达，这就是你的失误了，若你直接说好看的那个，不是更好？
毕竟，衣服是可以换的啊！
至于气质嘛，在宫廷里待了那么多年，仪态我是半点儿问题没有的，那种高贵的范儿，我可以学公主。
53
在我的再三请求下，我与公主换了衣服，不过我们并没有分开走。
因为尤达的杀手们暂时跟丢了我们的踪迹，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分开，我也不放心让公主一个人走。
我们本来打算在石洞里多休整一会儿，毕竟又累又饿又冻，还暂时不知道下一个落脚点在哪儿，还不如先在石洞里避一避。
然而没过多久，我便听见杀手头头儿居然带着人回来了：“外面没有她们经过的痕迹，所以她们应该还在这附近躲着，搜！”
哦买噶，你们的智商怎么一会儿低一会儿高啊，能不能稳定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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