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魔鬼
“有人杀了孔勇。”李慕白狠狠一拳击打在桌子上。
“胡说八道，孔勇和外面那些守卫，都是被一条大黑蛇杀死的。”康斯坦丁脸色突然一沉，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下一刻就会有亿万雨滴落下。
“康斯坦丁先生，这是明显的谋杀，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好了。就是死了一个保镖，我再帮你找一个便是。”康斯坦丁制止了他往下说。“我马上就回去安排，你不要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打赢比赛，打进前三，你就可以永远离开这座监狱，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康斯坦丁拿出雪茄，凑在鼻子边嗅了嗅，在李慕白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他就已经走出去了。
李慕白在桌边坐下，重新打开电茶壶烧水。康斯坦丁说过，现在的电费很贵，监狱里很多设备都离不开电力的运转。
现在康斯坦丁到处拉赞助商，可能是已经无力承担监狱本身的运营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大概猜测，至于具体情况是什么样，只有康斯坦丁自己知道。
李慕白泡好茶后，倒了一杯放在桌上冷着。脑海里宫殿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一个穿浅绿色衣服的女人，背对着他站立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宫殿里敲响古老浑厚的铜钟声。
“你是谁？”说实在的，李慕白被吓到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随着缓慢的转身，李慕白看清了这个人就是森雅。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李慕白惊愕地说。
“奇怪吗？”森雅微微一笑。
“我是在做梦吗？”
“我真实存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在你大脑里植入了类似芯片的东西。简单来说，这是我一个分身。可以随时帮助你。我会在这座宫殿里，建立一个大型资料库。方便你以后查阅。”
“我不太懂。”
“你不需要懂。”森雅冷冷地笑。“以后你遇见什么样的问题，尽管来问我。”
“刚好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请讲。”
“我为何会在这里？”
“此类问题我还未获取权限，恕不能回答。”
“我明天会遇见怎样的对手。”
“肖戚桦，他是一个赌徒，连自己的老婆都输给别人了。搞笑的是她那个老婆也是个奇葩，竟然高兴地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一个月后，他杀了自己的老婆和她的男人。随后锒铛入狱。”
“还有这等人渣。”
“你以为呢。来到这个监狱的，都是危险人物。所以你别妄想别人还怀有慈悲之心，他们的目标就是杀死对手。拿回属于自己的奖品。”
“女人吗？”
“聪明人，不然你以为呢？”
“会有人想得到你吗？你这样的身材和颜值，都是大部分男人梦想拥有的。”
森雅柔媚一笑。“你信吗？我曾进入过很多男人的梦境，然后我在梦境里勾引他们。男人嘛，本性难移。”
“终究是一场春梦而已。所以这里的男人都渴望打败对手，再赢来一场春宵。这一切过后，终归是梦幻泡影。”
“什么是真实的？你以为自己是真实的。其实不然，也许这只是梦中梦而已。你以为你清醒，周围的日月流光清明或者晦暗。周遭的事物正经历着四季的变迁。山川河流，甚至人世间的人情世故，每一样都如沙漏般不断流逝。
婴儿啼哭，在别人的欢声笑语中来到世界上。老人离世，在亲人的哭声中离去。
最后一切归为尘土。你说他们是来到这个世界过呢，还是没来过？
假如这一切都是梦，又该如何去证明这就是真实的？所以在人世间经历的苦，是一场修行，还是一场磨难？抑或都不是，只是一场梦幻泡影。”
李慕白沉默了。
就在李慕白抬头张望的瞬间，森雅已经消失不见了。他走进宫殿墙壁上的那张契约前，看见了如下内容：
可以帮助他实现七个愿望，完后得把灵魂卖给魔鬼。
他摇了摇头，却也无可奈何。
李慕白睁开眼睛，听见洗手间里传来流水的声音。接着是窸窸窣窣声。门被打开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裹着浴袍款款深情走向他。
女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幽香，不知为什么。这种味道让他想起地狱里绽放的曼珠沙华。
女子淡淡一笑，手里夹着香烟，显得无比妖娆。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我啊，是你的仆人，是你灵魂的收割者哦。”女子淡淡一笑。
女子的话让他的心紧了一下。
“你是来杀我的？”
女子慢慢走向他，眼里闪着金色的火焰。“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啦，我要让你的灵魂茁壮成长，等到收割的季节。就像割韭菜那样，收走你的灵魂哦。”
“这世上真有魔鬼吗？”
“所谓相由心生，魔鬼无非是人内心欲望的一种。你可以叫我小魔鬼啦。除了你，没人知道我的存在。”
“你的存在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大着呢，哥哥。我可以为你做一切，除了一样以外哦。”
“魔鬼也有不能办到的事情？”
“当然。魔鬼又不是神。就算是神，有些事情也是办不到的哦。”
“那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
“比如，我是不提供特殊服务的哦。这是作为魔鬼的准则之一。我们给客户提供各种优质服务，除了上床以外。”
李慕白翻了翻白眼。“魔鬼诱惑人，不犯法吗？”
“这只是魔鬼的伎俩之一。脱掉衣服或者穿着制服。不见得就是想和你上床。相反可能是想要了你的小命哦。”
就在李慕白低头倒茶再抬起头来时。小魔鬼已经穿好衣服，脚蹬红色闪亮的高跟鞋，披着如瀑的长发。走到他跟前。“我美嘛？”
“你是森雅的另一面吗？”
奇异的幽香弥漫着整个房间，他抬起头来看见小魔鬼的眼睛里，犹如黑暗的深渊正闪着点点星光。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森雅，是我们单位的一个老人了。我是新人，所以上级派我到你身边，让我得以锤炼。”
“那森雅呢？”
“她会给予你指导，但是像这样的日常杂事，都将由我来办理啦。我负责让你的灵魂茁壮成长，还有就是尽量让你开心哦。”
“魔鬼会跳舞吗？”
“你想看华尔兹还是芭蕾舞啦？”
“随便。”
小魔鬼点点头。“那就跳一支芭蕾，名字叫做《天鹅之死》。这是送你的，不需要哥哥拿灵魂作交换的哦。”
音乐声响起，房间里的灯光暗淡下去。聚光灯打在小魔鬼身上。她看上去如此性感和美丽。就像一只优雅的黑天鹅。
随着悠扬的音乐声，小魔鬼迈着决绝的步伐，踩着音乐的节拍，仿佛就要和深爱的人永别。
李慕白内心突然一怔，这魔鬼真是太懂人心了。他在小魔鬼眼里就是透明的，小魔鬼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
不知不觉间。他眼光湿润了，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生离死别。
音乐停下，周围的空气响起一阵欢呼声。接着欢呼声结束，小魔鬼走到桌子旁边。
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了一瓶红酒和两只玻璃杯。小魔鬼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他，一杯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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