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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


  我们的暴政,没有别人的支配。

  难得的阴雨天,下着阴冷水迹。

  看着玻璃上流动的水痕,听着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

  喜欢这样的安逸。

  披着小毯子在温室里转悠悠,啃着手上的果子不耐烦的晃来晃去。

  哼唱不知名的曲子蹦哒蹦哒的。

  “感觉你很开心呀。”看着她不安分的身躯说着。

  “下雨!下雨!”拿着果子跑到影行身边,盯着他的乌鸦晃着自己的胳膊。

  “你还是那么喜欢下雨呀。”

  就是喜欢,贴着玻璃挤压自己的脸。

  听着啪嗒啪嗒的声音盯着低落雨滴的天空。

  “你不无聊嘛。”嘟囔着嘴唇问着身边的孩子。

  “还好吧。”这里的书也不少。

  “那我该干什么呢...”看着玻璃上自己哈出的雾气,伸出手画拉着图像。

  想了想,得出的结论。

  “上次去讨伐的时候好像有本书...”

  提醒了她的记忆,她看到一半的古文。“你们拿回来了?”“好像在罗奡那收着。”

  惊喜笑出来的面容,离开玻璃上的雾气蹦哒到门口招呼着他说着。

  “走嘛走嘛我要去看书。”

  踩在温室外的台阶看下着的雨,看着旁边拿伞的孩子问着“我能淋雨嘛。”

  “你不是不喜欢头发湿吗。”

  “啊...”消掉一半的兴趣,伸手摸着外面的雨滴,偷腥似的笑着。

  “走嘛走嘛。”拉着他的手跑进下雨的道路上,没有打开的伞就这么攥在手上。

  欢快的跑在街道上,踩着自己溅起来水面蹦哒着,没有直接奔向管理建筑内,绕着小路蹦达着走动。

  站在路中间傻笑,看着影行打开雨伞撑给她。

  笑得脸酸酸的,揉着自己脸上的肌肉放松自己兴奋的神经。

  “我想...”揉着自己的脸思考着,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偏着头想着。

  “嗯?”

  “算了,想不到自己想干什么啦。”

  拉过他撑的雨伞举着他的头顶,点着垫脚愣愣的站着。

  “咦...你有这么高吗?”晃来晃去的站不稳。

  “是你没长。”还是接过了伞具,看着其实不算很矮的个子。

  “烦人...”

  嘟囔着跑掉,护卫看见的躯体行着礼,打开的门放进去的孩子。

  踩着冰冷的地板晃晃自己沾着水迹的头发,看着跟过来的影行说着,“你要去别处看看吗?”

  “不用了。”拒绝了她的话,“还是跟着你放心点。”

  “这不是那个年代啦。”敲不到他的额头愣一下踹他的膝盖,“给自己找媳妇去。”

  看起来今天的心情确实好多了。

  “现在不行。”帮她打理又弄乱的发,“以后再说我还小。”

  “哈?”嫌弃脸,“你居然说自己小。”

  意识到自己存在的岁月,轻声说着“是哦...你们比我小多了...”

  不开心,撇着嘴寻找他的工作室。

  这是第一次自己寻找,看着走廊上的指标。

  很清楚她路痴到什么程度,看着上面的路线拉着她“走吧,我还记得在哪。”

  “烦人...”嘟囔着小声着。

  没有回应她的抱怨,用着身份无障碍通过。

  知道了找他的目的,因为离不开身,想着“我让铂鄀带你去吧。”知道了她不是很喜欢跟着外人说话发出去的通讯。

  走出指挥室看走来的铂鄀。

  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了,张开手笑着自己的脸。

  “要抱抱。”

  因为开心环着他的脖子不下来。晃荡着悬空的双脚赖在身上。

  走的过程中问着“我像不像树皮嘿嘿嘿。”

  “不像,你不干巴。”揉着半湿的发问着“你没打伞吗?”

  “嗯...拿了但是不想打。”

  “为什么呢?”

  “喜欢下雨,下的越大越开心。”

  看得出很开心,扒拉在他肩头也不下来,周边人的笑意也没有掩盖。

  “那你大驾光临的就为了找书吗?”

  “反正不是来找你。”贼笑着晃荡双手,“反正叫你你也不会出来。”

  “忙完我不就来了吗?”

  “嗯...那倒也是哦。”撇着自己的嘴看路过的世界,“你都忙什么呢?”

  “嗯...政策上兵力的什么吧,你的势力跟军队不太一样,所以...略微有点麻烦吧。”

  想起了脏人的世界,看着关上的电梯问着,“他们不听话吗?”

  “那倒不是。”想了想继续说“反而...嗯...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置办补续。”

  “那我知道,很多脏人的点数都是会攒起来购买身份的。脱离脏人的行业是需要固定贡献,因为以前冒着风险在你们置办户口真的好贵哦...”

  “你是说,根据功绩来给予地位?”

  “普普通通的工作就好,毕竟想摆脱那个行业的人不是绝对的。”寻找合适的杀人行业真的麻烦。

  “话说...你们怎么把那本书锁的那么严...”已经检验好几次身份了。

  “毕竟是很早之前的,而且像是拓印下来的,想着你需要就...”

  “那你怎么不给我。”

  “嗯...忘了。”

  皱眉扯他头发,“我无聊好几天了!”

  “好了好了,错了。”

  哄着打开储物柜的门锁。

  “你要带回去看吗?”

  “麻烦吗?”

  “登记一下...就差不多吧。”

  “那我要拿回去。”

  爬下他的身躯站在一边,看着他签的信息指挥人搬出。

  两个她那么大,带着皱巴巴的页面墨水味,偏于喜欢这个味道嗅了嗅。

  “那,我去工作了,晚上去找你。”

  “知道啦。”

  拿着他给的伞离开他的视线。

  “你拿了伞又不打啊。”看着嬉闹的孩子打趣着。

  “好看!”露出小虎牙的笑着,跟在搬书的人们后面看身后的影行。

  简单说着放在温室就好,拉着他又跑去了商店里。

  “你又要咖啡?”

  “就一杯。”

  “可你拿的是速溶包装。”无情拆穿。

  “那我就一天冲一杯。”

  宠着吧,难得心情那么好。

  “你要吃什么吗?”看着身边的孩子问着。

  “我?”看了看周围的东西。

  “你去找嘛,我在这等你。”

  偷拿的咖啡,暗自夸自己。

  nice!

  “傻。”从黑暗的眼睛里看的一清二楚。

  回到温室擦拭自己的水迹,看着亮着灯的地方。

  捧着自己的杯子搅动里面的咖啡,闻着微苦的味道满足。

  “别喝那么多。”

  “就一杯...”

  坐在花坛之上看被立起来的书籍。

  “这是...以前的历史吗?”坐在边上看上面的文字,带着被腐蚀的岁月,带着略微发霉的味道。

  “算吧。”翻动着阅览上面的故事,“不过不是记载人的功绩就是了。”

  喝着咖啡重新阅览,不太容易识别的地方下意识的念动着。

  逐渐沉闷的气氛,安静的看她翻动纸张。

  察觉得到她气氛的逐渐沉闷,轻声问着。

  “怎么了嘛?”

  咖啡已经不冒热气了,按照平时是已经喝完了的。

  没有回应她的话,皱着眉头加速翻动,指尖摸索上面的文字没有发声的默念文字。

  “十一!十一!”

  她的精神停留在一个底线之上,无视任何话语翻动文字。心脏在跳动,刺激自己的耳膜,略微的疼痛。

  再一次的呼喊中愣回来恐惧。

  看着面前的影行颤抖自己的身躯,摔在地上的杯子打翻下来的咖啡。

  “十一...?”

  撇开他的手往后退着,心脏跳动,有点痛,一直痛。

  背部已经触碰到了树木,坐在那里抖动自己的眼眶。呼吸加速着,心脏跳动着,痛,心脏再痛。

  每一次呼吸心脏都很痛,为什么要理解这个历史,为什么自己逼迫不了自己无视这些,为什么会记着,为什么脑子里在叫嚣这个事实。

  因为知道摆脱不了?还是因为知道了自己是个存在?

  耳鸣叫嚣着,心脏狂跳着,刺着自己的痛楚,跳的那么快,为什么那么疼。

  “十一...”没有靠近,看着她蜷着自己干巴的哭着。

  “十一,呆在这,别乱跑...”

  慌了神甚至忘记自己可以命令黑暗。

  敲开铂鄀的房间甚至没有擦拭自己的雨水。

  推开温室的门寻找里面的身影,打翻的咖啡还在,书已经被支架抛弃。

  孩子...跑去哪里了?

  分散的人民寻找跑走的孩子,通讯的信息罗奡带来的话。

  “她跑出城了。”

  站在城门之处看已经湿透的孩子,站在圣剑旁边一动不动。听得到她沉重的呼吸声,听得到她的抽泣声。

  “十一?”

  没有靠近她的躯体,看着她已经被打湿的背影。

  她扭过了头,看着身后的人们,雨水在她的脸上流动着。

  “别过来...”他进一步就退一步。

  抽泣着咬着自己的嘴。

  “让我一个人呆着好么...”颤抖着嘴角笑着,哭泣着看着他们。

  “让我一个人缓缓...别过来...”笑容立刻崩掉,擦着自己哭出来的面容站在雨水之下。

  “求你们了让我自己呆一会,会好的,给我点时间我会缓过来的...”

  我们接受别人的行为,我们不能违背别人的恐惧。

  我们从来安慰不了悲伤过度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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