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县衙

俩人简单吃过早饭，又和李二虎夫夫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坐牛车进县城。

        李婶家的白狗小雪跟了出来，冲白云吠叫，白云摸摸它的头道：“小雪，哥哥要出门一趟，晚点就回来啦。”

        说完坐上牛车后座，顾如璋开始驾车。

        小雪却跟在车后跑了起来，白云撵它回去，它不听，顾如璋说没事，等会半路它就自个儿掉头了，白云便没再管它。

        牛车行驶在山路上，和煦的阳光透过叶缝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鸟儿在树枝间发出的清脆鸣叫，与山路间回荡的牛铃互成一曲。

        这是白云第二次进城，有些兴奋，但更多的是期待。

        顾如璋问他回家以后会不会把他给忘了，白云眼睛亮晶晶的，说不会，说到时候他可以去他家里玩，元竹他们也一起来。

        顾如璋心想这哥儿没白养。

        日头逐渐热了起来，走了很长一段路，小雪也没见掉头回去，期间白云驱赶了它好多次，都没用，见它热得直吐舌头，白云只好把它抱上牛车一起走。

        两人一狗紧赶慢赶总算到了宁县，顾如璋将牛车拴在城外一处阴凉隐蔽的地方，让牛自己吃草，又给白云戴上遮阳的斗笠，这才往城门口走去。

        宁县里依旧人声鼎沸，顾如璋带着白云边走边逛，挑拣些需要的东西购买，也顺带看看这些人是怎么做生意的。小雪跟在他们后面到处嗅看，还时不时往没人的角落撒泡尿做个记号。

        顾如璋一眼扫过去，路边的许多摊贩都大声吆喝着，还编了打油诗来叫卖自己的商品，诗词诙谐幽默，叫人听了便忍不住来瞧个好奇。

        还有在摊位前边玩杂耍边示范自家物品如何如何好的，总之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这些只是露天摆摊的，商铺的营销方式又有些不同。

        有的商铺就只挂着门牌，门牌上写着卖什么东西，其余全凭顾客心情，有的则请了人站在门口，招呼路过的人往里进。

        顾如璋又跑去问了最近租房的价钱如何，听房主说今年学子众多，房子也紧张，价格自然高了些，不由得有些难受。

        宁县最普通的房子租一个月也要一两银子，顾如璋手里只剩几十两，刨去吃穿用度，根本就坚持不到他进行大考的那天。

        这还只是租住房，要是租商铺，地段又好，起码得翻个十倍。

        赚钱之法迫在眉睫。

        大致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顾如璋带着白云来到了城中最大的一家茶楼。

        古往今来，茶楼一直是情报信息最多的地方，人们总爱在闲暇时点一壶茶，摆一盘瓜子，边吃边聊天，聊的话题各种各样，声音大了些，也会被旁桌听去，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直至人尽皆知。

        所以来这里询问是最好的办法，能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全面的信息。

        小雪在他们进入茶楼之后就不见了，也不知跑哪去了，但他们没时间找它。

        顾如璋带着白云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一壶中等价格的茶，又点了盘瓜子让白云磕。

        等小二将东西送来，顾如璋便递给他几个铜板，小二很识相，躬身对他道：“客官您讲。”

        顾如璋便道：“我想问一下，县里最近有没有人员失踪，或者人口拐卖的消息？”

        小二说一直都有，只不过前段日子抓住了两个，已经被衙门按法处刑了，所以最近消停了。

        顾如璋忙问那两个人牙子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小二说这他倒不知道了，因为当时衙门当众处刑的时候，他刚好生病在家修养，不曾出门。

        “您可以问问其他桌的客人。”小二说。

        顾如璋朝他点头谢过，小二便端着盘子下去了。

        白云将剥好的一把瓜子仁递给他，他没接，安慰道：“没事，我们再多问问。”

        顾如璋想，如果被抓住处死的那两个人牙子，刚好就是拐卖白云的那两个，那他们就比较麻烦了，因为目前他知道了解白云身世的就只有这两个人。

        顾如璋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忽的眉头一皱，心道这茶真难喝，还不如他京都家中给下人喝的茶，但这里毕竟不是京都，所以他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小二说有两个人牙子被县衙抓住处置，那么他们肯定会知道一些消息，所以接下来他们要去衙门问一问。

        事不宜迟，顾如璋找人问了衙门的地址，便带着白云寻了过去，途中他们还找了一下小雪，但没找到。

        到了县衙门口，顾如璋托守门的官兵进去传报，说有些事情想要咨询一下县令大人。

        很快他们便被带了进去，宁县县令李文州正坐在堂上办公，头上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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