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夺还战训练开始
在利威尔离开的第二天，关于玛丽亚之壁夺还战的文书就正式下发到了各分区，由宪兵通知给各自负责的玛丽亚难民们。这天正好轮班到马洛，他在上面念文书的时候声音也有点哆嗦，想来这个仅仅是能力够宪兵标准的小伙子其实涉世未深，看得出来他对这份文书感到震惊不已。
而震惊的除了他还有那些被安排了命运的难民们。这个噩耗简直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发亮的阔斧，高高悬在了难民们的头顶，下一秒就可以斩断无数生命。一时间哀嚎遍野，甚至有人当场发疯，但随即就被赶来的宪兵们拖了下去。
阿明格外聪慧，他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自己的爷爷，眼中带着难以置信和恐慌。蒂娅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她垂下眼眸，紧紧握住艾伦和三笠的手。
“这，这根本就是杀人……”艾伦自言自语，“为什么？我们也是无辜的啊，凭什么要抛弃我们？！国家不就是保护我们的吗？！唔唔——”
到最后他已经吼了出来，另一边的宪兵将目光投到这里，蒂娅第一时间蹲下身捂住了艾伦的嘴。三笠也急忙开口，“艾伦，太大声了。”
“唔唔——”艾伦在蒂娅的怀里挣扎，但还好是个十岁的孩子，怎么也挣脱不了桎梏。蒂娅将他按进自己的怀里，三笠拍了拍艾伦的背，其实她状态也不太好。
阿明的爷爷也将阿明抱在了怀里，隔着很短的距离，蒂娅看到阿明的爷爷脸上还挂着笑容，像是在安慰阿明。可他的眼中，是满满的绝望和悲伤。
在宪兵通知完文件后，他们很快便列出了出征名单——效率比统计难民的时候要快得多。阿明的爷爷果然在名单里，但令众人意外的是，蒂娅也在名单里。这让艾伦和三笠一度气的要冲到宪兵那里理论，但蒂娅及时的拦住了他们。
“乖孩子，你们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吗？”蒂娅蹲下身，揉了揉他们的头，“相信我，我一定平安的回来，带着阿明的爷爷一起。”
好说歹说，她才安抚了艾伦和三笠，另一边阿明也在爷爷的怀里哭着睡了过去。
夜幕降临，星辰闪烁，广大的荒原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凄凉孤单。孩子们在简陋的房子里熟睡，蒂娅悄悄的走出屋子，阿明的爷爷正在台阶上坐着眺望远处。她坐到了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远方。
那是向南的方向，高大的墙壁阻挡了视线，但蒂娅仿佛可以透过墙壁，远远看到希甘西纳地区。那里好像人们还在平凡而热闹的生活着，艾伦、三笠和阿明在河边奔跑，笑声爽朗的传到了家里，卡尔菈在天台上远远朝着他们喊“慢一点”，格里沙坐在桌子上喝茶，她则在房间里绣手帕。
而阿明的爷爷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蒂娅啊。”
“嗯？爷爷。”
“你……可以不去的吧？好孩子，听爷爷的话，不要去了，你的未来还很远，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爷爷的声音低沉沙哑又绵长，带着叹息的味道。
她摇摇头，“爷爷，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之一。”
“如果你是想保护我……你应该明白的，蒂娅，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这一把老骨头没那么重要了，我心里更牵挂着我那小孙子……”阿明的爷爷将头转向房间里，隔着门缝，三个孩子睡觉的模样刚好可以看见一点，“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没有父母和其他的家人……虽然这样说对你也很不公平，但现在你就是他们的依靠了。”
这些道理蒂娅其实都明白，但这是建立在她会死在墙外的基础上的——而事实上，她绝不会让自己死在墙外。
她起身面对着阿明的爷爷：“爷爷，没什么不公平的，您说的很有道理。但这是未来的事情了，现在他们可以安全的待在开垦区里，我必须去做更多的事——不只是您，我希望能够救出更多的人。不提什么大义，这也算是我的私欲……”
未来，我的双手一定会直接或间接的染上越来越多同胞的血。
那么现在，在我能做到的范围内，让我也拯救一些人吧。一个两个都好……就算是洗刷我这罪孽的灵魂，让我能够未来能够更坚定的前进。
“请相信我吧。”她背对着月光，朝阿明的爷爷行了一个军礼，“这短暂的时间里，让我再次为你们献上心脏。”
最后自然是蒂娅说服了阿明的爷爷。
虽然蒂娅的话他听得半懂不懂，但他明白蒂娅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他也就不再多劝——人越老，回想起曾经的时光，就越会后悔年轻时很多的事没有去做。所以他从未阻拦小辈们追求自己的所求，不论是阿明想要看海，还是儿子儿媳想要出墙，还是现在蒂娅决定参加夺还战。
在公布名单后的第二天，宪兵们就安排了大家抓阄。长长的队伍曲折的排在荒野上，为首的人会在宪兵面前抓木签——签尾沾有黑色墨水则代表拥有马匹，沾有红色墨水则代表拥有武器，而什么都没有简直就隐喻着……死亡。
第二分区一共拥有的武器数和马匹数是固定的，每抽取掉一个，数目就会减少一个。如果提前抽完，后面的人则不再拥有机会，如果到最后也没有抽完，则再倒过来顺序重新抽，直到全部抽完为止。
人们都争先恐后的排在前面，争取让自己至少有一次抽签的机会。蒂娅和爷爷运气比较好，在队伍的中前方，等到了蒂娅的时候，武器和马匹都还有很多剩余。
负责抽签的刚好是马洛，他在这边看着大家抽签，然后将结果喊给另一边负责登记的宪兵，两人配合的很好。看到蒂娅排在他的面前，马洛的眼里盛满了惋惜。
在得知蒂娅也需要参加夺还战的时候，马洛还偷偷跑到上司那里询问为什么，最后被上司一句“上面安排的”就给打发走了。最后他只得愧疚的跑到蒂娅那里告诉他自己没能帮她把名字从名单上撤下来，样子非常委屈，还是蒂娅安慰了他一番。
现在看到蒂娅，他脸上又逐渐浮现出了难过的样子。蒂娅朝他温和的一笑，手很从容的放进木桶，搅合了两下，她缓缓拿出一根木签……
“黑，黑色——！！”马洛朝后面的登记员喊道。同样听见结果的排在后面的人一阵唉声叹气，每被抽取掉一个颜色，他们就少了一次活下来的机会。
那个人懒洋洋的应了下来：“好——”
随后，马洛把木签“啪”的按回木桶，朝着蒂娅很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好了，抽完快走，下一个”。但是实际上如果细听，就可以听出马洛的声音还是有点颤抖。蒂娅顿了一下，垂下手，默默的离开了队伍。
“蒂娅姐姐！你有马了，有马活下来的概率就大大提高了！”艾伦激动的握着蒂娅的手，“你运气太棒了。”
不，不是她运气好。
她将目光则看向远处那个还在安排抓阄的马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意。
当时她抽起来的木签，什么都没有。
阿明的爷爷在蒂娅后面抽完了签，是红色的武器。这类武器并非就是立体机动装置，那些砍刀什么的也包含在内，但实际上没有立体机动装置拿什么武器都没用，蒂娅决定届时把她的马匹给阿明爷爷，她则抽空去王都把她的立体机动装置挖出来。
等全部抽完签之后，夜幕已经渐渐笼住这个希望渺茫的世界。蒂娅吃完晚饭后找到了马洛，他正在宪兵休息室里趴着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另一个宪兵不知道在哪儿，休息室里就他一个人。
“咚咚咚。”蒂娅敲了敲窗户，伏案奋笔疾书的马洛抬起头，看到了那张……他心心念念的面容。
“嘿，蒂娅，你怎么来了。”马洛赶快走出来，“你应该早点休息，明天就会有调查兵团的人来给你们训练。训练很累的……你太瘦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撑下来。”
“没关系的，我比看上去强多了。”蒂娅笑了笑，“我只是来向你道谢。谢谢你，马洛。”
她她她她朝我道谢了朝我笑了还笑的这么温柔！！
马洛的脸嘭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他也能感受到脸上烫烫的。还好已经是晚上，不然得多尴尬！
“不不不不，没事，我还怕你会怪我不公平……”
“马洛也是好心吧，希望我可以活着回来。”
“对，对……”听到这里，马洛稍微平静了一些，他看着蒂娅在夜色里隐约的面容，语气沉稳了不少，“没错，我希望你可以活着回来，蒂娅。”
蒂娅又说了一遍，“谢谢你，马洛。”
“不……”
“马洛，”蒂娅忽然打断了马洛的话，“你真的是个好人。你很善良，也很优秀。等到夺还战过后，难民区不再有这么多难民，驻扎兵团就会接手你们的工作，到时候你就会回到王都，有更美好的前程，过更好的日子。我们就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马洛愣住了，“蒂娅……”
“我希望你能在未来我看不到你的地方，也可以过的很好，这是来自你的挚友——蒂娅的最诚挚的祝福，是在我奔赴战场前的最后一个愿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答应我，好吗？马洛。”
夜风温柔的吹过，让这个夏季的夜晚凉爽了些许。而比起凉爽，马洛现在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再傻也该明白蒂娅的意思了。
自己连告白都还没告，女神就拒绝了自己，还有什么比这更惨的事情吗？
“蒂娅……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马洛干涩的开口。
“谢谢你，马洛。”这是今晚蒂娅对他说得第三次谢谢了，“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那么，晚安。”
“……晚安。”
这是一个少年初恋夭折了的夜晚，马洛看着蒂娅的背影渐渐远离自己，他的眼神迷离起来，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见到蒂娅时的样子。
那时还没有难民区，他还是个训练兵团的小士兵，趁着放假溜出来放松一下被训练摧残的身体。希甘西纳地区有一家点心店非常有名，他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赶到那里，还没进到店里，他就看到旁边邮寄处有一个黑发少女拿着信封出来，她脸上洋溢着漂亮欣喜的笑容，隔着那么远他都能感觉到少女的愉悦。
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吸引人的、这么幸福的笑容。爱情来的简直猝不及防，昨晚他还被舍友调侃不知道爱情的滋味，今天他好像就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天女。
更有缘分的是，那个女孩和他进到了同一家点心店。吸引了他一个月的点心在他面前忽然变得索然无味，他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跟着这个少女，到最后少女终于发现了他。目光交错之际，他尴尬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但少女只是朝他笑了笑：
“你……想要这个点心吗？”
“这是这家店的招牌，正好我今天也要买新出的点心，这最后一个就给你吧。”
他含糊地应下，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她的声音也好好听。
直到最后少女离开了店铺，他也没有勇气去问她的名字。这就好像一场意外，未来的日子马洛再也没遇到过这个少女，后来当听说希甘西纳地区沦为巨人的第一侵略地时，他心都要碎了——这辈子他可能永远都不再有机会见到她了。
那两天他浑浑噩噩，连顺利加入宪兵团也没让他开心到忘记这件事。分到开荒区他也是没精打采的，但命运好像跟他开了个大玩笑，在这个每个人都狼狈的灰头土脸的开荒区，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黑发点心少女。她张着臂膀仿佛要和他拥抱——
直到一个小鬼从他身边跑过，扑进了她的怀里，还喊着“蒂娅姐姐。”
原来她叫蒂娅。马洛感觉自己简直要幸福上天，还有比这更加奇妙的缘分吗？没有了，没有了！上天一定是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这次一定要接近她、保护她、告诉她自己的心意，那时他便在心里向自己这样发誓。
然而事实上，只有他认为这是命定的缘分。他的爱情从开始到结束，都在他的心里了。
他看着蒂娅的背影，喃喃道：“但是蒂娅，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我的心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风将他的话吹进空中，散在繁星闪烁的夜空里，最终也没有飘进心爱的女孩的耳朵。
第二天，马洛头昏脑胀的被同伴拎了起来。昨晚他失眠到很晚，感觉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他才睡去，结果估计还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又被叫了起来。
“马洛！！快起来，别赖床了，调查兵团的人马上就来了！”
他揉揉脑袋，翻了个身：“嘿……西尼尔，平常也没见你对调查兵团的人这么重视……”
“不一样！！”西尼尔在马洛的耳边尖叫，“我刚才出去撒尿，你猜我看到了谁？！”
“谁啊……国王吗？”
“国王至少还打不过我！我看到了那个调查兵团的兵长！！利威尔兵长！！！那个我在调查兵团的朋友写信说凶残到杀人不眨眼的利威尔兵长！！天知道这种人会不会心理变态然后一发脾气就把我给暴揍一顿，我可打不过他……”
西尼尔在马洛的耳边碎碎念个不停，马洛很烦躁的捂住了西尼尔的嘴：“好了——比起你现在的语言轰炸，我更希望这个利威尔兵长揍我一顿，干脆揍死我算了……”
马洛疲惫的起来穿衣洗漱，十五分钟后，他和西尼尔就在分区门口看到了那个西尼尔口中杀人不眨眼的利威尔兵长。旁边还有经常来找蒂娅的金发男子和一些他曾经在训练兵团一起训练的同伴——佩特拉和奥卢欧——他俩正乖巧的站在利威尔身后。
为什么他能一眼就知道那是利威尔？还不是因为就他站在队伍最前方。
那为什么他第一眼就看到的是利威尔？还不是因为……
“原来那就是利威尔兵长啊。”马洛想起那天来找蒂娅的调查兵团的长官。
“他好矮啊。”西尼尔接了马洛的话茬。
远远望去，在凯撒一米八四的衬托下，利威尔显得格外娇小。西尼尔忽然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朋友，也就是在利威尔身后的奥卢欧跟他说得“杀人不眨眼”，以及坊间那些“一个人顶一个旅”之类的传言。
“果然是调查兵团的团长为了忽悠人进调查兵团才这么说的吧？”西尼尔忽然放松了下来，拽着马洛走向前，“早知道就不起这么早了……”
等到了利威尔面前，西尼尔朝利威尔走走形式的行了个军礼，样子有些懒散，但利威尔倒是也不在意。
“利威尔兵长，我是负责第二分区的西尼尔·达森。”
“利威尔兵长，我是马洛·达尔。”
利威尔朝两人点头应了一下，他还记得这个叫马洛·达尔的小伙子，前一阵他来这里就是他接待并帮他找来了蒂娅的。
简单的相互介绍过后，马洛就带着利威尔到了开垦区的一块空地，这是为了他们教导难民如何应对巨人特意开辟出来的场地，空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不过这也不是他们的错，上司就是这样安排的。
看到这样的场景，利威尔的脸色沉了两分，但也没说什么。他和马洛相互交接了一下人员名单等信息，期间难民们已经陆陆续续来到了这片空地，西尼尔则拖着奥卢欧在不远处说着悄悄话。
“奥卢欧，我看利威尔兵长也不怎么凶啊……你不会是在信里吓唬我吧？什么杀人不眨眼的话。”
“喂！我什么时候说兵长‘杀人不着眼’了，我说的是‘杀巨人不眨眼’，你会不会认字？”
“我呸！你肯定写的是‘杀人不眨眼’，还问我会不认字……倒是你，你会不会写字？”
“西尼尔，我看你当上宪兵是飘了……”
两人瞪着眼小声吵吵起来，佩特拉已经见怪不怪了，在训练兵团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吵架好像是他俩独有的交流感情的方式。但她见怪不怪，不代表利威尔见怪不怪。
一个冷飕飕的声音从两人旁边响起：“我说，你们是早饭吃撑了吗？给我小点声。”
两人立定行礼：“是！”
等利威尔渐渐走远后，西尼尔才松了口气：“好吧，我相信你说的他很厉害……这气势吓我一跳，”
奥卢欧拍拍胸口，但是还强装镇定：“啊，习惯就好。”
佩特拉则抱胸站在一旁撇撇嘴：“你们消停一点吧，我看兵长心情可不好。”
此刻的利威尔心情的确不太好，一看到中央对待这一个月的难民特训如此懈怠，他就恨不得把中央那些猪猡大卸八块。但同时他也无可奈何，因为这场夺还战的背后目的的确只有一个——消减人口。什么夺还墙壁砍伐巨人都是借口，骗小孩子都不够。
等难民都到齐后，利威尔等四人分别将难民分成四个大班，开始简单的介绍这一个月的训练内容。内容不多，利威尔甚至讽刺的觉得这件事就是为了强身健体让难民到时候跑的快一点儿。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蒂娅被分在了利威尔的班。先上来就是跑步锻炼和基础格斗教学，目的主要是增强体质和灵活肌肉。难民们体质不像训练兵团里朝气蓬勃的小伙子，里面还有不少老人，利威尔也不能要求多高，在互相联系的间隙，他迈着步子走到了蒂娅的面前。
蒂娅先朝利威尔打了招呼，“利威尔先生！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兵长，利威尔兵长！”
利威尔点了点头，“随便吧，叫什么都无所谓。现在你的名字真的加进名单了，后悔可也来不及了。”
“不，我完全不后悔！”
看着蒂娅坚定的样子，利威尔面上没什么表示，心里还是满意了一点。他把蒂娅带到了队伍最后，很随意的站在她面前，朝蒂娅开口道：“那让我来看看你现在的水平吧。”
蒂娅顿了顿，“是……让我攻击你的意思吗？”
“我想我应该没表达出别的意思——来吧。”利威尔依旧站在那里，朝蒂娅勾勾手。
这么一个普通的动作，但利威尔做出来，就是有种帅气又霸气的感觉。蒂娅看着面前这个面色平淡但是气势斐然的男人，抿抿唇，点头道：“好的，我来了，利威尔兵长。”
蒂娅微微弓腰，抬起两只手做出搏斗的专业动作，下一秒，她就如豹子一样窜向利威尔！速度非常快，但利威尔还是轻松躲过了这一击，蒂娅翻身用手刀砍向利威尔，他低身并握住了蒂娅的胳膊，下一秒一个上抬，蒂娅被甩了起来！
险些栽在地上，蒂娅一个后空翻稳稳地落地。她俯身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利威尔，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站在蒂娅的面前，开口道：“如果你现在只有这幅水平了，那我看你也不用去墙外了。”
“……才是开始！”蒂娅眯了眯眼，不服的朝利威尔说道。随即她就再次冲向利威尔，就在抬手之际，蒂娅一个闪身闪过了利威尔的防御，屈身横扫过利威尔的双腿！这是非常漂亮的一个假动作，利威尔避之不及，但在倒身的前一秒伸手握住了蒂娅的手腕，抬手反身！
只一瞬间，局势就被逆反，蒂娅被利威尔反扣住胳膊按在了身下。
利威尔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蒂娅，语气比刚才好了些许，“比刚才好了点，不过还是不够。”
“还没完呢。”蒂娅别过头看着上方的利威尔，“再来。”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蒂娅和利威尔不断交手，利威尔只是看着沾了些灰尘，而蒂娅则比利威尔狼狈不少。利威尔对她的训练并没有下轻手，他知道蒂娅不需要也不会允许他故意让着她。
况且，从一年前开始……他们之间或许一直都缺少着这样一场搏斗。
两人打的很激烈，但最终基本都是以蒂娅输为结果。到最后，蒂娅气喘吁吁的再一次被利威尔压在身下，灰尘沾满了她的脸，身体很酸痛，有的地方甚至痛的厉害，但那双红色的眼眸却很澄澈。
“行了，就到这儿吧。”利威尔松开蒂娅的手，慢慢从她身上起来。
下一秒，蒂娅一个起身反扑，利威尔迅速的闪身，几番交手后，蒂娅再次被按倒在地。胳膊有点轻微的脱臼，利威尔把蒂娅扶起来到怀里，掂量了一下蒂娅的胳膊，开口道：“忍着点，不许叫。”
咔嚓。
他相当利落的给蒂娅接上了胳膊，蒂娅果然没有叫，紧抿着嘴“唔”了一下。然后浑身就放松了下来，她已经毫无形象的半瘫在利威尔的怀里，狼狈的不忍直视。
早上还声称“干脆让利威尔兵长揍死我算了”的马洛刚巧走过来，就看到自己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女神正被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利威尔揍的半倒在地上。
是没揍他，不过就是把他女神揍了。
……那还不如揍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https://www.mxgbqg.com/book/31921382/1871959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mxgbqg.com。梦想文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m.mxgbq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