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检测站的工作人员感觉挺奇怪的。
他们只知道秋典的职业, 知道他是来查看的，但并不清楚秋典的目的，也不知道叶一帆的职业。
稀里糊涂听上司的指令就来工作了，来工作前, 上司还让他们为今天的事情保密。
结果, 叶一帆来这里干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观测设备。
一行人又稀里糊涂地为叶一帆解疑, 他们如此有问必答, 可能还有秋典时时刻刻在叶一帆身后立着的原因。
有点像保镖啊……
有人开始脑补。
不知道被脑补了什么重要身份的叶一帆, 一开始问的问题的确很傻瓜，操作模式、操作原理, 到后面问到操作机械时, 检测员们也不一定全部回答得出来。
他们又不是机械工程师！
好在和金国部门合作的设备都不是什么三无产品, 不仅有详尽的产品说明书，还有售后工程师。
叶一帆刷刷刷写着笔记, 时不时还凑到机器前看一眼, 并且把能够拆的灵活部分拆来看一看, 遗憾地看了看主体部分。
其他人：
“？？？”
“工具哪儿来的。”
他们倒是也没有太担心，虽然叶一帆人长得不像, 拆装机械熟悉地如同练就十年功的机修老师傅。
一台设备研究完, 上手操作。
其实叶一帆也有一点点小心思，她的目的不是复刻出药厂流水线，希望在现实世界中也生产出神奇药剂来。
能够真的和药类机械接触, 哪怕是检测的, 也会收获良多。
叶一帆基本略一眼操作流程, 就可以整套操作下来，一些流程上未写的细节，她也能飞快总结出来。
“简直上帝之手。”一个检测员喃喃自语。
秋典默默给这话点了个赞。
工作起来的叶一帆, 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整个人像是会发光，流畅的操作即使看不懂的外行人也能感觉到赏心悦目，那一双神奇之手，可不就是上帝之手？
秋典认为他们严重低估了叶一帆的天才程度。
就这样，一个上午，叶一帆研究了数十台设备。
中午也不需要秋典请客了。
他们直接在检测中心的食堂吃，公共部门的食堂并不比猎鹰集团的差，尤其在一些本地家常菜上。
下午，马不停蹄继续工作。
小卖部买的这本笔记本都快写完了，速写的速度也让人震惊，手都不会酸的吗？
下午三点，叶一帆开始第一次检测。
准确来说，是先尝试着按照检测中心的程序去检测moonlight，还有其他三种同类型的对照组产品。
先检查需要用的设备。
再检查玻璃瓶、蒸瓶、滴管、银制品、泵头等零碎工具。
叶一帆知道这样看起来比较龟毛，但她一直都习惯这么做，而且moonli□□品那么贵，这份细心值得。
叶一帆先根据已检测过的资料，进行样品已备案成分分析，包括丙二醇、丁二醇、甘油、烟酰胺、芦荟提取物、海藻糖、透明质酸钠、维生素b3等。1
结论是三种产品的成分大同小异。
甚至单单从成分功效上讲，moonlight的产品未必比其他产品更厉害。
举个简单的例子，两款保湿护肤品中，主要保湿成分都靠芦荟提取物，但moonli□□品的芦荟提取物平均含量，低于对照产品，保湿作用明显高于对照产品。
检测员们只能把这种保湿作用归结为核心配方，核心配方神奇的化学作用导致的，经过反复检测，这种作用于人体无害有益，他们也不能逼迫对方拿出核心配方。
除非moonlight申请专利。
可moonlight并没有，类似于可口可乐的配方秘密一样，都是靠技术性保密，也被网友们趣称为“传说中的圣杯”。
叶一帆又进行了一系列有害检测。
这里所谓的有害不是指含铅有毒那种，金国的检测中心已经根据国家有毒有害成分进行过一一筛查，moonli□□品绝对符合法律法规，这也是产品通过测试的原因。
叶一帆调查的是产品的酸碱度、矿物油、油石酯等，这些都会对人的皮肤造成影响，不同的肤质可能有不同的影响。
moonli□□品的魅力在于它适用于目前为止所有使用过它的人的皮肤，网上说产品不好的都拿不出证据。
或者说，他们被moonlight的法务部发现造谣，被告上法庭。
但叶一帆并未发现它的可疑之处。
比如矿石油，“矿物油是石油提炼后生成沥青、沥青再次提炼生成的产物”2，添加它是为了锁住皮肤的水分，但是矿物油超标会对肤质造成一定的损伤。
因此有明确限制，限制的依据来源于大多数人的皮肤情况，但会有个例。
根据检测，燃烧moonli□□品，没有出现冒浓烟、呛鼻等明显矿物油超标的现象，但它的含量比介于三种产品中间值，产品效果却比其他产品都优秀。
最后便是不算在程序里的超高压电子显微镜观测。
能够不明显地看出，moonli□□品涂抹在人体肌肤上，明显比其他产品表现出高达几十倍的活性，即功效。
叶一帆的测试结果这一天便到此为止。
晚上，秋典住在检测中心附近的酒店，为了防止00:00会有人闯入房间，检查了多遍门窗封闭性。
次日上午，检测继续。
主要借设备观测moonli□□品与人体的良性反应，除了这个，其他都是放给检测人员看得烟雾弹。
下午，检测继续。
但下午的检测和上午又不样，叶一帆不局限于昨天的模式，换了对照组，即昨晚花信用点买了美白针、补水针，并且凌晨提前调制了补水面膜、面霜等产品。
一步一步检测重来。
检测的速度非常快，且今天不需要任何报告，或者说，报告已经记入了叶一帆的脑海当中，一字不差、一字不落地记下。
陪同叶一帆的检测员们早已经不知道叶一帆在检测什么，有什么想找的，或者得出了什么结果。
叶一帆找到的关键性证据在活性上，即与人体反应的活性。
不管护肤品成分是低档、中档、高档，注射入特殊药剂后，与人体结合，在超高倍显微镜下，都会增加几百至上万的活性。
叶一帆昨晚调制的护肤品已经是经过稀释的，但很显然，moonlight的产品比她稀释的还厉害。
结果出来了——
moonlight与整形医院有关。
或者说，moonlight与整形医院的药剂脱不开关系。
下午四点多钟，检测终于全部结束了，他们向王菊以及其他的检测员道谢和道别。
王菊问：
“你们有什么收获吗？”
叶一帆和秋典对视一眼，默契地摇了摇头。
秋典再次提出保密协议的时候，王菊他们都点点头，关于保密这件事，他们还是比较明白的。
回到车上，开出研究所，叶一帆也不知道是该开心呢，还是其他：“接下来怎么办？调查是moonlight的谁？”
调查出结果只是证明moonlight利用奇迹梦境小卖部的东西挣钱，可他们又不能把奇迹整形医院透露出去。
还是没办法证明李嘉一的死亡在现实世界中与moonlight有关。
“如果真是moonlight，我绝对会抓住他的小辫子，”秋典把脸转到一侧，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半分钟后，话风一转，“我是不是还欠你一顿饭？”
“啊，你总算记得了。”
不过叶一帆还是趁着工作日尾巴时间，去警局等拍了新的证件照片，七日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更新。
他们到警局的时候还是晚了点，但秋典的名号挺管用的。
叶一帆也是第一次知道秋典是非常出名的破案小能手，他破案的故事、他的经验，在各刑警大队，尤其重案组，反复浏览。
这让很多警察看他，跟看警察界中的明星一样，崇拜得很。
连带叶一帆都享受了比警察叔叔们更为殷勤的服务。
哇喔——
“小伙伴真牛。”
叶一帆拍了证件照后，侧面看向秋典，开个玩笑:“这算是你第一次公器私用吗？”
“不。”
“……挺多次的。”
“哇！”
“不过基本上都是为了查案，办理个人业务的确第一次。”
秋典伸出右手道:“证件照也拍了，不用逞强了吧！车钥匙给我，我开车你指路，你的手该休息了。”
叶一帆:
……其实也没有特别逞能。
不过既然秋典说了，叶一帆顺势坐上了副驾驶。
不需看导航，或者说她就像导航，熟悉的街道走过一遍，弯弯巷巷、红绿灯等，能够记下了七九不离十。
秋典订的机票是晚上3点，也就是说叶一帆不能送他，或者不用送他，这顿饭算是暂别宴，虽然每天晚上他们都见面。
叶一帆认认真真从美食攻略中挑了一美食店——山哥老鸭汤，清汤不辣，也符合秋典的口味。
“味道真绝了。”
极力推荐。
自叶一帆和家人来过一次后，就惦记上了，可惜她没有朋友，一个人吃火锅又贵又尴，只能偶尔带顾子衡打打牙祭。
秋典发现叶一帆工作和讲到美食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睛会特别亮，又亮又大，让人不知觉相信她所言。
不过叶一帆推荐的没错，这家的老鸭汤真好喝，压抑多天的嘴角在同伴的陪同与美食的治愈中，不自觉往上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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